妙筆閣 > 妖邪亂世,這個書生有點猛 > 第三百二十六章 名利之心,俗人付桃安
  第三天,宋安民進宮面見了圣上,說有要事相商。

  因為他的身份,所以沒有人阻攔。

  前后在宮中待了半個時辰,最后離開。

  外面沒有人知道他說了什么,商量了什么事。

  唯一知道的,只有一直陪在武皇身邊的袁公公和太師周裕元。

  東宮。

  武麟坐在案前,輕旋茶杯,靜靜聽著下方之人的匯報。

  “你所說可屬實?”

  “在下親耳聽聞院長與桃安先生在正堂內爭吵,最終桃安先生拂袖而出。”

  鄭允拱手開口,“應當不會有假,副院長今日一早便差學生杜詢,去查了好些個因為桃安先生才能進入書院,入朝為官的朝臣,想來是不想讓桃安先生利用他們。”

  “爭吵……”

  武麟微微頷首,雙目微瞇思索了起來,隨后搖頭一笑。

  “看來這位桃安先生也非是圣賢,終會對權勢動心。”

  “是,聽聞桃安先生初入書院時,是奔著俸祿和宅院來的,他當時身處昌東地域,飽受饑苦,所以為權勢所側,也并非不可能。”

  鄭允想了想,又開口,“對了殿下,您的門客在清查百官那段日子忽然做出欲要強暴民女之事,恐也是桃安先生所策劃。”

  “國子監的謝修之所以會剛好撞見這一幕,是因為他收到了一封信,署名冬后雪,讓他那個時辰在那片區域相見。”

  聽到這個消息,武麟卻是并不意外,淡淡點了點頭:“知道了。”

  雖然當時沒有察覺,但事后一想其實就很明了了。

  當時太子門客做出此等不雅之事惹得武皇震怒,百官的空缺自然不會再交給他,便只能交給書院。

  而整個書院,只有性格不拘的付仁最可能,畢竟像是柳寧堂、宋安民他們這些自詡高風亮節之輩,根本就不屑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既然桃安先生已經決定入黨爭,可他為何到現在既未來找太子殿下您,也沒去找三殿下?”鄭允有些疑惑。

  武麟搖頭:“他是個聰明人,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輕易站隊,他在等祭天典禮之后。”

  “祭天典禮?”鄭允一愣,隨后反應了過來。

  看來付仁是想看看,這祭天典禮一場交鋒,到底誰會獲勝。

  “去吧,將今日的消息告訴老三,順便打聽一下關于祭天大典他都做了什么安排。”

  “是!”

  鄭允拱手告退,從密道離開。

  待他離開后,武麟看著手中的琉璃杯,嘴角微揚。

  一個人如果有所求,那就很好掌控了。

  看來金銀財寶什么的對付桃安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封王賞地的誘惑他卻是抵擋不住。

  “本以為也是如莫老先生那般的圣賢之心,可到頭來,終究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武麟輕蔑一笑,不再多言。

  雖然付仁的想法柳寧堂并不贊同,但前者可不單單只是個書院先生。

  他更是擁有百山圖在身的江湖之主,自身又是四品東閣學士,哪怕脫去了書院身份,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不低。

  ……

  而另外一邊,當三皇子從鄭允口中知道付仁有些對武麟手中的平王璽動心時,卻是陷入了沉默。

  這東西,他給不了。

  若是繼位,他一樣能給。

  但這只是空口白話,若是他也去找付仁說出這種許諾,武麟第二天恐怕直接硬塞都會把平王璽塞到付仁手里去。

  所以這樣去做,沒意義。

  他嘆了口氣,看來想拉攏付仁,已經是不可能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書院并不想跟著后者一起參與黨爭,那他就還有機會。

  至少朝堂一些中立的大臣目前還在觀望狀態,等著書院做出決定。

  祭天典禮就在眼前,他只能先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只等明日祭天典禮開始。

  ……

  翌日天剛蒙蒙亮,寒氣凜冽十分,如今又入深冬。

  想必過不了幾天,京城內外便會迎來一場大雪。

  京城街道上寂靜無比,一隊隊披堅執銳的禁軍守在兩旁,直到城門。

  一輛輛精致馬車自京城四處駛出,朝堂內大大小小的官員皆朝著城外的寒山寺趕去。

  付仁也不例外。

  小草不在、曲老不在、顧思恒也不在,書院如今明面上已經跟他有了隔閡,宋安民自然也不會來找他。

  值得一提的是,張懷春倒是跟以前參加百山圖比武時一樣,大清早的便來到了付府門前等候。

  兩人結伴而行,馬車滾滾而去。

  “老張啊,你也聽到了外面那些傳聞吧?”

  張懷春點頭:“本以為書院會隨先生您一并進退,未曾想他們到了這個時刻還墨守成規,這是要將書院推向絕路。”

  “那你覺得,我應該站到那一邊好呢?”付仁似笑非笑。

  張懷春沉默片刻,隨后才試探開口:“若依張某拙見,先生不妨等這典禮之后再做打算。”

  “哈哈哈哈,老張啊,不愧是你,英雄所見略同。”

  付仁哈哈大笑,隨后神秘開口:“但其實今日,我還做了一重打算,他們誰也贏不了。”

  張懷春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什么打算?”

  但緊接著他反應過來,忙搖了搖頭捂住耳朵。

  “你這是做什么?”付仁笑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張懷春苦笑:“先生您就別試探張某了,我真的不是太子殿下的人,也不是三殿下的人。”

  “我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全仰仗先生余輝,這大半年攢下來的銀錢已經夠妻兒錦衣玉食一輩子了。”

  “她們也都被我送的遠遠地,沒有被人挾持,不會被迫坑害先生的。”

  看著他有些苦澀地說了一大堆,付仁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不怎么說你能在京城這種是非之地當縣令這么多年呢,看來還是挺聰明的。”

  張懷春欲哭無淚,他在京城活了大半輩子,靠的是什么?

  就五個字,察言觀色和茍!

  剛才對方之所以說出這些話,顯然是在試探自己。

  若自己真是太子或是三皇子的人,肯定會追問其準備的后手是什么。

  一旦他迫切地追問了,那兩人之間便會如隔遠山。

  “行了,我什么手段也沒準備,就如你所說,今日誰贏了,我就站在誰那邊!”

  付仁撣了撣袖子,淡淡開口。

  他掀開車簾,靜靜看著遠在半山腰上的那座不大不小的青瓦寺廟。

  寒山寺,今日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樣的變故。

  兩位皇子,各自準備了什么手段,誰又能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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