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仙莫敵之勇 > 065,重傷的金丹!大奸似忠!
  黎玉昆呵呵一笑,笑容大氣灑脫:

  “修仙界雖魔漲道消,但至少還有四大正道宗門。既然四大正道宗門尚未淪陷,那我所求之光明,便還有著希望。即便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神情變得冷酷,森然道:

  “我也要用手中長劍,殺出一個朗朗乾坤!哪怕殺得血流成河,亦在所不惜!”

  黑衣女子搖搖頭,嘆道:

  “你這心性,太過剛烈,略顯偏狹……不過,倒也頗合劍修之道。將來到了玄罡主大陸,我可引你入天劍門墻,只要能通過‘問心臺’的考驗,你當有望拜入天劍宗。”

  黎玉昆一臉驚喜:

  “我已筑就道基,根基已經定型,也能拜入天劍宗么?”

  黑衣女子淡淡道:

  “天劍宗主修劍道。無論修煉的是何種功法,筑就的是什么道基,都可以修習劍道的。當然,道基既定,便修不了天劍宗根本功法‘玄天劍典’,除非你舍得散功重來……”

  黎玉昆沉吟一陣,似作思忖,忽猛一咬牙,哈哈一笑:

  “我還年輕,散功重來,也沒甚大不了的。”

  黑衣女子難得露出一絲淺笑:

  “你若真能有此決心……未來或許真能以劍入道,筑就一枚劍道金丹。”

  她這番話,還真不是寬慰黎玉昆,而是真心認為,黎玉昆有這可能。

  出身散修家族,修習的也只是“白龍封海訣”這等二三流功法,也受用不到多少珍貴的修煉資源,卻能在三十多歲時,就筑就中等道基,黎玉昆的根骨天賦,在黑衣女子看來,著實不弱。

  若能有個更好的環境,修習更好的功法,以黎玉昆的根骨、心性,成就劍道金丹亦不無可能。

  “承蒙白仙子如此看重,黎某將來若不能在劍道上有所成就,還真就要無地自容了!”

  黎玉昆笑得快意:

  “仙子放心,黎某定不辜負仙子期許!”

  黑衣女子淡淡道:

  “我的期許倒無關緊要。你真正不能辜負的,是你向往的光明,與你自己的道途。”

  黎玉昆笑道:

  “仙子說的是。對了,艙里還養著一條‘藍龍魚’,是我今早釣上來的。此靈魚極其罕見,傳說有蛟龍血脈,肉質甘冽脆爽,滋味無窮,又靈性滋補,對仙子的傷勢很有好處。

  “我這便去給仙子做魚膾,魚頭魚骨也可拿來煲湯,仙子稍待,很快就好!”

  說完便邁著輕快的步伐,一身喜意地出去忙活了。

  黑衣女子看著黎玉昆背影,眸中隱含贊許。

  她丹成中品,劍心通明,對他人情緒的感知極其敏銳。

  而在黎玉昆身上,她始終未曾感受到一絲惡意、貪婪。

  在她通明劍心感知中,黎玉昆或許性子偏狹激烈了點,殺性重了些,可當真算得上一個好人。

  在南海修行界,像黎玉昆這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屬實罕見。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勇氣、有決斷拋下一切,遠渡重洋,赴主大陸尋求光明……

  所以黑衣女子對黎玉昆當真心懷期許,有意接引他進天劍宗,接受“問心臺”的考驗。

  數日之后,機關船又行數千里。

  這天,黑衣女子正自打坐療傷,突然噗地吐出一口污血,同時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如紙,嘴唇則變成一片烏紫。

  “怎么回事?這幾天傷勢明明已在漸漸好轉,怎突又急轉直下,陡然惡化?難道中了毒?”

  黑衣女子驚疑不定,只覺丹田隱隱作痛,經脈如遭無形枷鎖禁錮,法力運轉時斷時續,身軀陣陣發沉,手腳亦漸漸僵直,比起剛與君玉嬌兩敗俱傷之時,狀態竟然更加惡劣!

  但奇怪的是,她并未在體內察覺到絲毫中毒的跡象。

  再說以她境界,哪怕身受重傷,實力百不存一,等閑毒素,也絕對瞞不過她的感知,更不可能對她生效。

  所以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正驚疑時,黎玉昆聲音在外響起:

  “托白仙子的福,今日居然又釣到了一條大藍龍,這條藍龍更厲害,竟已長出了兩條‘龍須’……”

  說話間,黎玉昆已快步走了進來,見黑衣女臉色慘白、嘴唇烏紫,氣息微弱宛似風中殘燭,頓時渾身一僵,滿臉錯愕:

  “白仙子,你這是……”

  黑衣女緊盯著黎玉昆,卻仍未從他身上感知到任何惡意。通明劍心感知到的,只有錯愕、擔憂等情緒,黑衣女于是神情稍緩,皺眉道:

  “也不知出了什么問題。前幾日,傷勢明明已在日漸好轉,可今天突然莫明惡化……”

  黎玉昆憂心忡忡地瞧著黑衣女,喃喃道:

  “明明已在好轉的傷勢,竟突然惡化……怎會如此?難道是……噗!”

  說到這里,他突然肩膀一抖,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

  “難道是這段時日靈魚吃得太多,被魚詛咒了?”

  聽得此言,黑衣女神情一變,霍地抬首,看向黎玉昆:

  “你!”

  黎玉昆手捂臉頰,低著腦袋,肩膀連抖,噗噗吭吭怪笑好幾聲,這才抬起頭來,手掌往后一抹額前幾縷龍須劉海,臉上憂色盡去,唇角挑起,又浮出那玩世不恭、滿不在乎的笑意:

  “白仙子,你呀,真是太天真,太善良了。我都明明白白告訴你了,南海散修,個個貪婪狡詐,如虎似狼,一百個散修加一塊兒,都湊不出半個好人。你怎就信了我,覺著我黎玉昆,會是個好人呢?”

  “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黑衣女死死盯著黎玉昆,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直到現在,她竟仍未從他身上感知到絲毫惡意!

  明明他的神情、語氣都已不加掩飾,可為何通明劍心對他的情緒感知,仍然不覺惡意?

  此人身上,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為何僅以筑基初期的修為,便能瞞過她的感知?

  “仙子指什么?黎某如何隱藏起真實情緒,瞞過你的感知?還是,你的傷勢為何莫明惡化?”

  黎玉昆玩世不恭地笑著,一邊感知著她氣息變化,一邊慢條斯理說道:

  “不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所有的疑惑,我都可以一五一十,仔細解釋給你聽……”

  他是真的一點不急。

  時間拖得越久,黑衣女的傷勢便惡化地愈嚴重。

  再拖一陣,說不定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輕松得手。

  “天劍宗的通明劍心我素有耳聞,能識人心,辨善惡嘛!

  “正因此,天劍宗的金丹,在外行走時,幾乎不會被人哄騙,很少有人能令你們上當。但同樣的,一旦你們開始相信某人,便很容易無條件地信任下去,因為你們實在太信任你們的通明劍心了……”

  黎玉昆語氣悠然:

  “可是,就連號稱最擅蠱惑人心、奴役眾生的仙音妖女,都不乏被人反向蠱惑、反向奴役的例子,你們又怎么敢確信,通明劍心識人心、辨善惡的能力,就一定萬無一失?”

  黑衣女,亦即天劍宗金丹白雨霏,死死盯著黎玉昆的眼睛,冷冷道:

  “通明劍心,自然并非萬無一失。但以你之修為,怎可能瞞過我?”

  黎玉昆微微一笑:

  “白仙子,你可知道‘龍’之變化?”

  龍之變化?

  白雨霏表情冰冷,沒有說話,也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龍”,只不停催運“玄天劍典”,試圖以劍意驅逐詛咒。

  然而,她本就在與君玉嬌最后一場斗法之時,與之兩敗俱傷,受傷極重,實力百不存一,此時傷勢惡化之下,對這詛咒竟有些無可奈何,不僅無法將之驅逐抹殺,甚至有不斷加重的趨勢。

  白雨霏情知以自己當下狀態,恐怕已無力驅逐詛咒,干脆放棄,轉而開始一點一滴壓榨法力。

  黎玉昆當然知道白雨霏想做什么。

  但他并不在乎,因為拖延時間,本來也是他的用意,因此仍在頗為自得地解釋: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云吐霧,小則隱芥藏形;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

  黎玉昆慨嘆道:

  “可世人大多只知龍升騰九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一面,卻很少有人能看到龍之潛形隱忍。而黎某……恰好懂得一門‘龍隱’之術。不,確切地說……黎某,就是,真龍!”

  說到這里,他氣息驟然變化,雙瞳變得一片雪白,宛若兩顆冰球,臉頰浮出片片菱形白鱗,臉孔變得有些狹長,額頭甚至隆起了兩個小小的鼓包,似有一對犄角,行將頂破他的額皮生長出來。

  外貌、氣息都發生了劇變的黎玉昆,語氣也變得驕狂傲慢:

  “仙子可知,我黎氏一族,血脈之中,流淌著上古真龍之血?我家那祖傳的‘白龍封海訣’,亦是上古真龍的功法!

  “可惜,自三萬年前,仙庭墜落,八荒四海所有真龍,亦悉數隨之覆滅……歷經三萬年時光消磨,我家族真龍血脈也愈發稀薄,至今已經不知多少代,無人覺醒真龍血脈,真正修成‘白龍封海訣’。直到我……

  “黎某十年前,得機緣造化,覺醒了真龍血脈,領悟了血脈中潛藏的龍之變化。所以,我才能以散修之身,在三十多歲時,便筑就中等道基!我‘小白龍’的稱號,乃是實名相符!”

  他攤開雙手,下巴微仰,雪白雙瞳傲然睥睨白雨霏,仿佛高高在上的神魔,在俯瞰腳下的食材:

  “我以‘龍隱’之術,潛藏情緒,隱忍真面,破你劍心通明,騙取你的信任,然后……

  “我每天都釣來蘊含蛟龍血脈的靈魚,助仙子你療傷,可笑仙子你居然從未懷疑過,為何莪能收獲如此之多的龍血靈魚……

  “白仙子你終究不是南海之人。倘若你是南海土著,又在南海捕過魚,就該知道,似大藍龍那等蘊含蛟龍血脈的靈魚,縱在無垠南海,亦為數不多。

  “且它們平日潛藏深海之中,又皆有靈性,懂得趨利避害,就算以你金丹修為,想要捕獲一頭,也得純看機緣時運。可我黎玉昆,為何天天都能釣得此類靈魚?

  “這可不是你白仙子的氣運,而是因我乃是未來的南海龍王,一切海中生靈,都要聽我號令!”

  黎玉昆侃侃而談,看似驕狂自傲,實則他始終在仔細查探著白雨霏氣機。

  見她氣機愈發微弱滯澀,知她詛咒越來越深,黎玉昆語氣不禁愈發輕快得意:

  “仙子這些天,吃了不少靈魚,傷勢固然有著好轉,卻不知,你吃的每一條靈魚,血肉之中,都蘊含著絲絲微薄的蛟龍氣血。

  “那些蛟龍氣血本來無害,甚至對肉身、修為皆大有裨益,但有我在,一切就變得不同了。

  “是我,在烹飪之時,略施手段,令那些蛟龍氣血,產生輕微異變,使它們暫不會被你徹底煉化,而是在你體內潛藏積淀下來。

  “因它們本是有益肉身、修為的大補靈物,所以你并不會察覺絲毫害處,可當積累的蛟龍氣血總額到了一定程度……”

  他做了一個“爆開”的手勢:

  “它們便會化作詛咒,爆發反噬!以白仙子的警覺,我當然不可能對你下毒。但我也無需下毒,借此詛咒,便可令你傷勢重度惡化!

  “這,正是我真龍血脈覺醒之后,得到的另一項本領,號令群龍,以血下咒!所以……”

  他惡意滿滿地一笑:

  “我說仙子你靈魚吃得太多,被魚給詛咒了,這可不是信口開河哦!”

  白雨霏緩緩頷首:

  “原來如此……沒想到,令我傷勢陡轉惡化的罪魁禍首,竟然正是一度令我傷勢頗有好轉的靈魚……黎玉昆,你心機之深沉險惡,實是我入道以來,所見之最!

  “可……為什么?你明明是要逃離千葉國,北上避禍……我甚至已經允諾,要薦你入天劍宗,你為何還要如此?難道是貪圖君妖女的懸賞?”

  黎玉昆搖頭一笑:

  “我逃離千葉國確實屬實。但我并非是忌憚被千葉趙氏妖女看中。

  “事實上,千葉趙氏對我根本不屑一顧,派人前去鐵木島,名為道賀,實則是為了給我立規矩。我堂堂南海龍王,豈能受這鳥氣?這才離開千葉,尋求更進一步的機緣。

  “這不,撞到白仙子,我的機緣可不就來了嗎?至于薦我入天劍宗,呵呵,白仙子不覺得這很可笑么?

  “我畢竟只是筑基初期,我的龍隱之術,能瞞過你的通明劍心,都是趁你重傷在身,有趁人之危之嫌,哪敢去一試天劍宗諸位完好無損的金丹劍修,是否能窺破我的偽裝?

  “更別提天劍宗的‘問心臺’了。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問心臺的考驗,我呀,過不了的。

  “至于對付你的好處……君妖女那點懸賞,我當然不屑一顧。我真正想要的,是白仙子你這個人啊……”

  白雨霏神情一冷:

  “什么意思?”

  黎玉昆手托下頜,上下打量白雨霏,冰球般的雪白雙瞳中,透出一抹邪異:

  “傳說龍性至淫,但真龍并非為淫而淫,其廣納后宮,只是為了采補罷了。巧的是,黎某覺醒的血脈異術當中,恰好就有一門真龍采補法。

  “另外,我還得了一門‘魚躍龍門法’,修持此法,可不斷壯大我的真龍血脈,直至由人化龍。

  “可惜,魚躍龍門法修持太難,耗時太久,我有些等不及。但若得白仙子相助……以仙子修為,必能助我在旬月之內,一舉褪去人身,魚躍龍門,化為虬龍!

  “一旦成龍,則我再不會受道基乃至金丹品階局限!因為每一條真龍,只要不死,都必然能夠成就上品金丹!

  “當然,白仙子身為天劍宗弟子,卻在南海深處結丹,且丹成中品之后,仍然在南海流連不去,以至引來君玉嬌追殺……這其中的秘密,黎某也很有興趣知道。”

  至此,黎玉昆狼子野心已然暴露無遺。

  而他之所以將一切坦誠相告,一是勝券在握,胸有成竹,其二,則是如此精彩的布局,實在不吐不快,其三,則是龍性惡劣,玩弄獵物,要欣賞獵物得知真相后的震驚絕望,其四,便是故意拖延時間,讓白雨霏中咒更深,傷勢更重,徹底失去反抗之力。

  然而令黎玉昆失望的是,得知了他真正目的的白雨霏,神情仍是冰冷淡漠,眼神仍是清冷凌厲,竟無絲毫驚惶失態。

  正失望時,就聽白雨霏低聲道:

  “黎玉昆,你不覺得,你太過得意忘形了嗎?”

  黎玉昆輕哼一聲,以真龍一般輕狂傲慢的語氣說道:

  “中了龍血詛咒,你此時傷勢,比起初與君妖女兩敗俱傷之時還要沉重。以你現在的狀態,拿什么抵抗我?乖乖從了我,做我升龍道上的資糧吧!”

  白雨霏輕嘆:

  “你的剛烈偏狹,都是偽裝出來的。所以你根本就不懂……我輩劍修的寧折不彎、寧為玉碎!”

  話音一落,劍鳴乍起。

  白雨霏身上綻出一道電芒繚繞的雪亮劍光,旋即身劍合一,化為一道熾烈閃電,飛刺黎玉昆。

  黎玉昆嘿地一笑:

  “早防著你魚死網破!”

  身上白光一閃,浮出一片厚重如盾的潔白鱗片,擋在劍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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