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沉,像是醇香醉人的酒,毫無征兆地闖入桑年的耳朵里。
伴隨著溫潤濕熱的鼻息,徹底害得她方寸大亂。
正因為桑年這一緊張,身下的馬兒也跟著發了瘋,忽然加速狂奔,桑年一個不留神跌落下去。
可盡管如此,她并沒有感覺到有多疼痛,反應過來后她驚訝不已,蕭靳御不知何時竟在自己的下方護著,保護她不受傷。
馬兒已經跑得不知所蹤,桑年看著蕭靳御,心里沒來由一軟。
“你干嘛這樣,我戴著護具,就算摔下來也沒什么事。”桑年開了口變成指責,可眼神中還是充斥著愧疚。
“說到底是我的責任。”蕭靳御淡淡說道。
桑年一聽,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的手,沒事吧?”桑年抿了抿唇,看向他有些不對勁的手臂。
剛剛摔下來的時候,她的身子正好壓住了。
“無礙。”他平靜無波地丟下這兩個字,一臉淡然地起了身。
桑年心中懷疑,可蕭靳御看起來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蕭靳御也不讓桑年再繼續胡思亂想,先讓她去換衣服,然后再讓江叔安排餐廳。
用餐的時候,桑年一直都在想剛才的事,她注意到在她起來以后,蕭靳御下意識地去看了他自己的手臂,而且表情很不對勁。
盡管是一瞬即逝,但也還是被她給捕捉到了。
加上蕭靳御在吃東西時,左手有輕微的不自然,夾的食物也是在他面前不遠的,根本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種種都驗證了桑年心中的猜測。
“今晚我們在這留宿,明天再走吧,莊園的景色我還沒有看夠。”
桑年主動提議,蕭靳御雖然有些錯愕,但也是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了。
晚上蕭靳御回了房間,這才有功夫察看傷勢。
衣服脫下,左手臂到肩膀的位置大片淤青,而且已經出現脫臼的狀況,能忍到現在也已經是極為不容易的事了。
叩叩——
“進來。”
蕭靳御叫了江叔拿醫藥箱過來,但沒想到進來的人卻是桑年,他反應過來拿衣服遮蓋,故作鎮定地看向桑年,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桑年已經看到了,二話不說把蓋在他身上的衣服掀開,“是不是覺得你自己說沒事的樣子很帥?”
蕭靳御見她精致的面容寫著不悅,自己的心情卻沒來由地平靜,“我的身體,你為什么會生氣?”
桑年在怪他瞞著?
她不是一直在強調,他們之間互不干涉?
“我不想欠你人情。”
哪怕,是蕭靳御自己愿意的。
但承了就是承了,騙不了自己。
“出去,這和你無關。”
蕭靳御不跟桑年說,也就怕這點。
恰好這個時候江叔過來了,看到桑年和蕭靳御在一起,一時間有些錯愕。
“江叔,蕭靳御就交給我吧。”
桑年上前接過江叔手里拿的藥箱,轉頭看向了蕭靳御。
江叔巴不得他們兩人單獨相處,二話不說立馬轉頭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蕭靳御見她要幫自己處理,低沉微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那么恨我,交給你,我怕不是脫臼變成殘廢。”
“怎么,你怕了?”桑年不想跟這種病患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