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幕降臨的極快。
皇宮內到處都張燈結彩的布置著,迎接著皇帝的生辰宴。
朝中官居三品及以上的官員都可以攜家眷進宮,參加宮宴。
大臣們帶著進獻的壽禮,由小塵子一樣樣驗收寫下冊子后,才允許進宮。
除此外,還需要驗身,不準許帶任何佩劍佩刀進入,以防不測。
紫宸殿中。
宮女們正為楚衍束發戴冠。
慕子阡同錦衣衛指揮使宋州明在外寒暄了會兒,姍姍來遲。
他走進殿中,里面的宮女太監都齊聲喊:“見過太傅大人。”
“嗯。”慕子阡淡淡頷首。
他看向楚衍,抬手將這些宮女打發走:“都退下吧。”
宮女和太監:“是。”
楚衍見慕子阡走來,笑著問:“怎么才來?”
慕子阡走上前,拿過屏風上架著的新龍袍,“路上遇見了宋大人,聊了幾句。”
“來晚了,該罰。”
“嗯,陛下想怎么罰,臣都認。”
慕子阡為楚衍穿上龍袍,氣息噴灑在他耳廓:“要最疼的懲罰,好么?”
都要忘了,這位太傅對‘痛感’很是偏愛。
楚衍:“...當朕沒說。”
慕子阡自顧自笑了笑,為他披上外袍,“今晚的生辰宴,許是不大太平了。”
“陛下會怕么?”
“不怕。”
楚衍環上慕子阡的腰身:“今晚,朕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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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點還差一個,那便是為沈氏昭雪。
今晚,是楚衍的生辰宴,更是一場鴻門宴。
而京師,那些人的府邸外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一個都逃不掉。
宮宴開場。
楚衍正坐主桌,同他并排的是陸太后。
離著楚衍最近的一張桌子上,坐著的便是太傅大人,慕子阡。
兩側各擺著不少桌椅,已入座的有宮中的幾位太妃,留京的親王世子,以及幾位公主。
宮殿之上,正興歌舞。
舞姬們伴著樂師的奏曲,舞姿搖曳。
宋州明坐在慕子阡的右側,喝著酒欣賞舞蹈。
一舞畢。
小塵子掐著時辰,站在主桌旁,視線不由得瞥向宋州明,又移開。
手揮著拂塵:
“吉時已到——”
“請各位大臣入殿覲見——”
近二十位大臣走入殿中,站成好幾排,向高位之人跪拜。
“臣拜見陛下太后。”
“陛下萬歲萬萬歲。”
“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楚衍嗯了一聲:“平身。”
眾臣:“謝陛下。”
小塵子從袖口里拿出了獻禮名單,看向楚衍:“陛下生辰,各位大臣都進獻了壽禮。”
楚衍回應了一個眼神。
小塵子示意,開始念著上頭的進獻的壽禮,邊念著邊有太監將這禮呈上來。
送的都是些珍奇之寶。
有玉佛像,翡翠玉白菜,祖母綠寶石等。
整個冊子念完后,大臣們才得以入席就坐。
宮女們端著木托,呈上來一壺壺精品佳釀,放在每張桌子上。
楚衍看了眼慕子阡,又將視線在殿內環視一圈:“今日這酒可是太傅呈上來的好酒,諸位可得好好嘗嘗其味。”
諸位齊聲回答:“是。”
“等等,”陸太后出聲說,“今日既是陛下生辰之宴,自當諸位舉杯同飲,慶賀陛下福壽延綿。”
諸位同說:“太后所言極是。”
隨后,在場的人都倒上了一杯酒,舉起酒杯來,一起高聲喊:
“臣等恭賀陛下千秋圣壽,萬壽無疆。”
慕子阡也不例外,站起身端著酒杯,同他們一起喊道。
身長玉立,如傲雪,如寒梅。
眾人說完,抬手飲下手中的酒。
“今日是君臣同喜,朕便借著生辰,說一番對江山社稷所愿。”
楚衍的視線掃過幾張生面孔:“朕登基以來,承蒙太傅輔佐,這江山安定,朝堂安穩。”
“朕只愿,這官場清白,無奸臣小人。只愿諸君做忠臣之士,切莫走了歪路。”
楚衍爽氣飲下一杯,各位愛卿自然不能閑著,倒上一杯再次端起:
“臣等謹遵圣意,誓死效忠陛下。”
楚衍聽著他們所言,不由得扯了扯唇。
漂亮話誰都能說,真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楚衍不禁看向了慕子阡的方向。
可偏偏誰都不愿做那忠臣,留下的只有無端猜忌,到頭來還要落得....滿門抄斬。
慕子阡注意到楚衍的視線,也抬眼對上,眸中含著溫柔之意。
反倒是在安慰楚衍似的。
慕子阡站起身來,微微作揖:“臣為陛下特意請來京師最有名的戲班子,排了一出戲,為陛下祝壽。”
楚衍佯裝不知,與慕子阡一唱一和。
“哦?太傅所排,是哪一出戲?”
慕子阡揚了揚唇,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不遠處的桌席之上:“這一出名為——忠臣何在。”
他的話音剛落,在座的大臣便交頭接耳的說了起來。
還有人直言不諱:“慕太傅,您這話何出此言?您豈不是在暗諷我們朝中并無忠心之人?”
慕子阡輕挑眉:“忠不忠心,光靠說可不夠。各位大臣也不妨一同觀賞,本太傅這一出戲啊。”
“那便依太傅所言,宣。”
楚衍的話說完,小塵子便喊了一聲,隨后戲班子便入了門。
隨行的伴奏人員找個地方擺好樂器后,相互給了個眼神,好戲開腔。
這出戲便是依照沈氏一案改編來的。
一場場,一幕幕,每個裝扮以及對話,都是慕子阡安排的。
在座的幾位一開始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聽著,可聽到后面便開始神情凝重。
后來便開始討論了起來。
“這...這這是...沈氏那案子?”
“太傅怎會不知這個禁忌?竟然拿到了陛下面前說?”
“殿前提起沈氏,這可是死罪啊!”
“忠臣?沈氏還能是忠臣了?那豈不是這世上人人都能以此相稱了。”
這戲唱到后半截,到皇帝出場時,大家的臉上都呈現震驚之色。
這沈氏一案昭告了天下,在場都先入為主,沈氏是反賊是佞臣。
而這出戲卻安排了他忠臣的角色,不僅如此,反倒把先帝的形象扭曲,將先帝寫成了個昏君。
意思便是,沈氏這一切都是先帝做的,只是為了清除沈氏的勢力,而沈氏是清白的。
卻有幾人,臉上的表情倒是豐富。
驚訝惶恐是其一,還有深思和不解。
“停!”有人拍案起身:“陛下,臣請愿,治慕太傅大不敬之罪。”
戲班子的戲被叫停,楚衍看向站起身的人,腦海中浮現起某個名字和身份來。
這是都察院的御史。
“哦?愛卿說說,太傅何罪只有?”
“這沈氏一案乃是宮中禁忌,那時陛下年幼不知這事也是情有可原,在座的諸位都應該知道,這是先帝下令禁止談論的。”
他說罷,下面幾位便附和:“是啊,陛下。”
都察院御史:“太傅提起便是罪責其一,而后私自篡改沈氏奸佞一案,此乃罪責其二,膽敢對先帝不敬,罪責其三!”
“臣,附議!”
“附議!”
不少大臣站起來作揖附和。
慕子阡淡笑看著那幾個大臣,“爾等怎不認為,本太傅這出戲便是依照真相所演?”
“真相?笑話!沈氏一案那可是三司審理,板上釘釘的事。”
“呵,三司審理。”慕子阡勾唇說:“傅顯仁,大理寺少卿。陳天闊,大理寺寺正。胡萬其,督察院左都御史......”
慕子阡每念一個名字出來,都察院御史的臉色便蒼白幾分。
他身上的威壓濃重,遠不同于以往的溫潤:“你們幾個,安穩到現今,大抵也活夠了罷。”
“你,你什么意思!”這回說話的是大理寺少卿,他看向楚衍:
“陛下,請陛下降其罪!慕太傅目中無人,欺君罔上,這是要造反啊!”
楚衍手上的酒杯直接摔在地上:“放肆!爾等到如今,難道還不知罪?”
“宋州明。”
楚衍喝了一聲,“拿下。”
說罷,殿外涌進數十名錦衣衛。
那幾個大臣見狀,忙是起身要還手,可身子一軟,直接倒在地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酒,這...酒里有藥!”
“陛下!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您不要被慕子阡一人所言迷惑了心神啊!”
楚衍從高臺上走下,一步步走下來。
楚衍哼了一聲,“到如今還不知悔改,朝中斷然留不得你們。”
他側過頭,看向慕子阡:“老師,他們便交于你了。”
慕子阡頷首,看向那幾個被錦衣衛押起身的大臣。
“諸位果真是貴人多忘事,才過了十余年便不記得了我了么?”
慕子阡調笑又說:“也是,各位大人手里的命怕是能堆成山了,哪能記得住我呢?”
“你,你到底是誰?沈軍的人?不可能,沈軍都已死了!”
“我父,名為——”
慕子阡一字一字道:“沈、肆、琮。”
“你,你是沈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不錯,正是沈宴。”慕子阡笑了一聲:“果真是禍害遺千年,若是諸君早早死了,沈宴該找何人尋仇啊?”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聽到眼前人是那沈宴時,這幾位便知道那年的事已敗露。
大理寺卿跪下說,“這些都是先帝之命,我等不敢不從啊,不敢不從啊。”
“大膽,你怎敢詆毀先帝?”
“我說的句句屬實啊!是先帝忌憚沈氏的勢力,想要兵權,并讓我們設計...剝奪糧草,緩兵不去支援,讓沈氏自生自滅....”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他的話一出,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這事的原委。
沒想到,這案子竟然真是冤案。
楚衍直接抽出宋州明腰間佩戴的繡春刀,遞給慕子阡:“阿宴,同他們還有什么說的?直接同手吧。”
慕子阡回頭看去,“若是弄臟了陛下的生辰禮,那可是極大的罪過。”
“朕赦你無罪。”
只聽得“噗呲”劍刺入的聲音,那幾位大臣便倒在地上。
甚至連眼睛都不曾閉上。
楚衍收回眼神,“宋州明,將他們的尸首拖去城門外,鞭笞示眾。”
宋州明看了地上那幾個人一眼,又復雜的看了眼慕子阡,沒曾想他竟是沈氏后代。
宋州明:“是。”
楚衍聲音微沉,“沈氏世代忠魂,乃忠貞之士。可憐被先帝忌憚,設計殺之,朕深感痛心。”
“如今,朕替沈氏平冤昭雪,以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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