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神色有所動容，月紅一時間像是打勝了一場戰一樣得意，自以為捏準了她的命脈。
“就是你，不自量力當我們堂堂知府大公子的干娘？”
月紅抬著腦袋，掃視著盧婉婉的眼中滿是不屑。
“哦，忘記告訴你了，就是那個程和玉，恐怕要不是我，你這種無知村婦這輩子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也是，若不是程和玉頑劣不懂禮數，恐怕你這種人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知府的兒子。”
月紅說這話的時候，腦袋高昂，仿佛自己不是個傳話的丫頭，而是什么有頭有臉的身份。
她原以為自己說完這番話，盧婉婉再不濟也會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
可誰料，盧婉婉卻只是淡淡的笑。
“那又如何？”
說完她便毫不在意地轉身，令月紅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站住！你這是什么意思！”
短暫的驚愣后，月紅連忙抓住她的衣袖，橫眉冷對。
“你一介無知村婦，從前不知曉我們大公子的身份，上趕著當了他的干娘就算了，如今知曉了他可是堂堂知府嫡子，你身份低賤舉止粗鄙，怎配當他干娘！你竟還不知悔改，屬實……”
“你也知道他是知府嫡子啊。”
盧婉婉挑唇，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聲音淡淡，眼中卻流露出幾分不怒自威的威嚴。
“知府嫡子都沒意見，你只不過是知府的一個丫頭，還越過主子拿主意了？”
此話一出，月紅的臉色瞬間慘白，姣好的面容變得猙獰。
盧婉婉面不改色反轉了一下手腕，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里拽了回來。
“我不管你今日來到這里，只是為了警告羞辱我，還是想否認我和……程和玉之間的關系，我只一句話，我是他干娘一事，已然過了官府明路，除非阿玉本人反悔，任何人來了都沒用。”
“回去告訴你主子，阿玉早已自請退出你們陳家族譜，孑然一地離開，什么都沒帶走，若你們真有一絲一毫顧忌他是知府嫡子，便不要再越過他打攪他的生活。”
見她要走，月紅后知后覺地回過神，連忙驚喝一聲。
“站住！”
“你、你就不怕你那個親兒子被你所作所為波及，被書院勸退，從此以后再無緣仕途嗎！”
提到陸二，盧婉婉眼中僅剩的笑意都散去。
她轉過身，抬腳一步步走近，渾身散發的冷意竟是讓月紅這個伺候慣了大人物的人心里發怵，不受控制地后退兩步。
等她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頓覺沒臉，剛要惱羞成怒吼回去，盧婉婉卻停住了腳。
她站在離她僅有一個小臂的距離俯視著她，那雙瀲滟的眸子中滿是寒意。
偏偏她臉上又重新帶了笑容，笑意不達眼底，讓人看了通體發寒。
“月紅，方才這話，是你的意思，還是你主子的意思？”
聞言，月紅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心虛的眼神亂飄，卻又怕露怯，強撐著精神昂首佯裝鎮定。
“當、當然是我家夫人的意思！我家夫人貴為知府夫人，捏死你這種平頭老百姓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哦，是嗎？”
盧婉婉笑著點頭應和，可下一秒，她說出的話頓時讓月紅臉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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