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兇手后我靠驗尸洗白 > 番外二:洛慎言謝云秋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了。

  謝云秋從茶樓里回來的時候,正趕上陳家二爺回了府。

  陳赟看見她,果然還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惡狠狠的說:“去哪兒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

  謝云秋垂著眸子,低聲下氣的說:“沒去哪,只是最近府中事多,我想著去城外上香祈福。”

  陳赟譏諷道:“天天上香也沒見菩薩保佑過我們家,還有,你怎么不知道給我生個孩子出來?”

  謝云秋垂眸:“夫君,是我的錯。”

  陳赟說完這些就作罷,帶著滿身酒氣回去了。

  說話時是在外面,也有不少下人聽見了。

  謝云秋看著他的背影,目露沉思,淡淡道:“你去把二爺最近這段時間的動向摸清楚,我要出門一趟。”

  丫鬟有點緊張,說道:“二爺肯定不是才剛回來么,要是知道您又出去了,會不會生氣?”

  謝云秋挑了挑眉,“誰管他?”

  她輕笑,顯然并不在意陳赟的想法。

  陳赟不能人道,娶她回來之后,新婚夜被她知曉此事,盡管她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表露過,但是男人越是廢物就越是玻璃心,陳赟每天對她極其苛刻,當然,謝云秋也并不在意就是了。

  誰心里沒有個白月光呢?

  謝云秋暗戀洛慎言,很多年。

  ……

  謝云秋一直是端莊的世家貴女。

  從小到大,她恪守著規矩,父母姐妹之間,關系稱不上多好但也沒多壞,反正在父母眼里,培養她們,讓其成為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便已經是做的最好的了。

  謝云秋其實之前從未見過洛慎言。

  沒有俗套的英雄救美,也沒有什么一見傾心二見情深,她就是那一天從女學回來,碰見他和幾個同伴在路上邊走邊聊天。

  她聽見他們說起哪里哪里有出了新的詩集,最后有個人神色促狹的說,要不要去看那種話本子。

  洛慎言在其中,她覺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其他人要么是嚴肅正經的說就是不看,此物難登大雅之堂;還有還有一些人呢就是你推搡我我推搡你,扭扭捏捏。

  只有他說:“看歸看,但也莫要沉迷其中,對姑娘不尊重。”

  其余人哄笑著說他是裝模作樣的小古板,只有他認真。

  那天宮門口的事,其實是她安排的。

  她早早的打聽好了,那天洛慎言應該是和她們前后腳出宮。

  她太了解陳赟了,知道說什么會讓他生氣、讓他失去理智。

  從那以后,她便開始有意無意在洛慎言面前露出她的可憐。

  這稱不上賣弄。

  洛慎言像個小太陽,他永遠有著少年似的一腔熱忱,她知道他可憐她,想幫她卻又無從下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手到這個地步。

  謝云秋很快又重新到了那個茶樓,洛慎言已經不在了。

  她垂下眸子,對身旁婢女說道:“動用謝家的關系,替我留意他。”

  婢女吃了一驚,十分慌亂的說:“小姐……你這是要做什么?”

  謝云秋說:“你放心,我……也做不了什么。”

  三日后,她又去了檀云寺。

  謝家在檀云寺是常客,住持也認識她,給他開辟了一間客房。

  她進了客房先是坐了會兒,不知為何總想起那一日洛慎言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氣,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對方對自己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而已,自己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偶遇,他哪怕是個傻子也能覺出問題來了。

  可是要說其他的,謝云秋也是真的不會了。

  她坐了沒多久,便有僧人前來敲門,說是有幾道素齋給她送過來,檀云寺經常這樣,她也習慣了,并未多想就點頭說好。

  結果開了門抬頭一看,才發現洛慎言正站在她的客房門前。

  見謝云秋面露驚愕,他只平靜抬眼,漆黑的眸中映著氤氳細碎的水光,他像是從哪里趕過來的,氣還沒有喘勻,更襯得他上身線條緊實分明。

  謝云秋看著他,一言未發。

  她看向他,心知他是有話要說。

  果然不消片刻,洛慎言便開口道:“好久不見。”

  她只傻愣愣的看著他,洛慎言笑了笑,“幾日不見,不認識我了?”

  謝云秋張了張嘴,其實她并沒有真正意義上和洛慎言有過溝通,甚至于她自己去回想自己的行為,也覺得隱隱約約有一種羞恥感。

  “我的確有事同你說,但這里不方便,今天晚課之后,我會過來,”洛慎言說罷,掩門而出。

  她本來一看到他就想抬步出門,聽聞此言怔怔地停住了腳步。

  他……要說什么?

  想來也能猜到,是猜出自己的意圖了吧?自己一個有夫之婦,卻屢屢和他偶遇,他該是來說要和自己劃清界限的。

  晚課過后,她在角亭中等了一盞茶工夫,便等到了他。

  他換了身月白色的衣裳,墨發用一根玉簪挽起,他的眉眼和他這個人一樣,開口便帶笑,俊美無儔。

  石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的宵食,都是精致的素齋。

  謝云秋心中苦澀,坐在那兒一時之間也不知該用什么表情,“洛大人請坐。”

  京中人常說謝云秋是木頭美人,說她美則美矣,毫無生氣可言,但此時此刻坐在燈下,忐忑不安的抬頭望他,面前是滿滿的一桌樣子精美的膳食,此情此景,分明是一幅活靈活現的美人畫。

  洛慎言看了她一會兒,方撩袍坐在對面,語氣里帶著些試探:“謝姑娘屢次跟洛某偶遇,洛某敢問謝姑娘意欲何為?”

  “我……我……”謝云秋腦海里一片空白,原先打好的腹稿現在忘了一干二凈,她看著他,就只是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聲音蚊子似的,還帶著輕輕的顫抖,“我想讓你幫我合離。”

  洛慎言臉上表情未動,把玩著石桌上的酒盞,“謝姑娘只為此事?”

  謝云秋一笑,輕聲道:“近日是我唐突了,還望洛大人莫要見怪。”她又頓了頓,望著洛慎言的眸子,堅定道:“我自認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能贈與,但若洛大人肯幫我合離,我……我能把所有能給的東西給你。”

  洛慎言微微挑眉,眸中浮現了幾分興致,“謝姑娘知道我想要什么?”

  其實她哪里知道呢。

  他還沒說兩句話,自己便潰不成軍,再拿不出可以交換的東西來。

  寂靜之時,洛慎言拿起石桌上的酒盞給自己倒了一杯,緩緩咽下后方才說道:“謝姑娘,我承認我對你的確是有些好感。”

  謝云秋愕然。

  洛慎言說:“京城里沒秘密,更何況我這個位置,很多事我都知道,陳赟對你不好,并且我還知道陳赟幾年前曾經一花樓里,一娼妓踢傷,從此落下了病根不能人道,此事在京城中不是秘密。”

  幾年前?!

  謝云秋更是茫然,她嫁過來之前從未知道這些事情,倘若她知道,她怎么可能嫁?

  洛慎言這時又開了口,“我原本以為你有些心機算計,想著引誘我替你成事兒,但這段時間看下來,又覺出你恐怕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工于心計,洛某便按捺不住,自己找上門了。”

  謝云秋沉默了片刻,他只是想說自己不如他想象中那么聰明吧。

  謝云秋假裝沒聽懂他話中隱約的深意,舉杯道:“那,那我敬你一杯。”

  不得不說其實她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她想改變現狀想合離,可是謝家不會支持她,她喜歡洛慎言,除了在他面前賣弄可憐之外想不到其他辦法,可當真把人引誘到了呢,她又覺得不該把自己的不堪暴露在喜歡的人面前。

  洛慎言端著酒盞沒動,過了一會兒,他傾身,往她杯盞上一碰,叮地一聲響。

  他一飲而盡,而謝云秋壓根沒喝過酒,只是皺著眉小口小口抿著,像小貓試探性的嗅。

  他盯著她嫣紅的唇上暈開酒水濕潤的光澤,默然半晌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喉結一滾。

  到了晚上下起了雨,洛慎言送她回了客房,夜色靜謐,謝云秋開口道:“洛大人,要如何幫我合離?”

  合離之事的難度非常大,普通女子就哪怕是向官府提出的合離,官府大約都不會接這個案子,只會交給兩族耆老決定,哪怕是真的過不下去了,最后也多半是休妻。

  女子被休棄,一是名聲上有損,二是很難再嫁。

  雖然真正的原因或只有這夫妻二人知道,但畢竟七出之條樣樣針對女性,外人只會懷疑是不是女性有問題,比如不守婦道、比如不能生育之類的。

  更何況他們還不是普通人家,世家大族在這上面的復雜程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她和陳赟合離,甚至會牽扯上朝政。

  方才喝了不少酒,洛慎言撐著太陽穴,淡淡道:“陳家接連出事元氣大傷,已經沒有了和謝家抗衡的本錢,盡管謝家不會為你拼命,但也要顧忌臉面名聲,陳赟的名聲若是徹底壞了,謝家也會想和他做切割。”

  謝云秋其實也并非就完全沒想過這些,只是她一己之力堪比蜉蝣撼樹。

  “那……那我合離之后……”

  洛慎言盯著她水潤嬌艷的唇瓣,勾著莫名的笑意,沒頭沒尾道:“你方才說的話當真作數?”

  “什么?”謝云秋乍一下沒聽懂。

  洛慎言饒有興致的重復,“能把所有能給的東西給我。”

  謝云秋遲鈍幾秒,臉色爆紅。

  她囁嚅著說:“我……我不會反悔的。”

  洛慎言說:“我這人平常做善事,但也沒那么好,我幫了你,勢必要討回來的。”

  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坦蕩,謝云秋根本沒辦法把他所說的話往男歡女愛方面去想,于是便只能想到謝家的勢力和錢財。

  于是她點了點頭,語氣十分之鄭重,“好。你想要什么我盡量都給你。”

  洛慎言輕笑道:“那你可不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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