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誰會做出這樣的事,又是為了什么?
早在接到連翹報信后,侯夫人心中就在想了,是誰要害他們家?
不可能是針對芙兒。芙兒這孩子,周全細致,在外并不得罪人,沒有誰會如此恨她。
針對無憂?針對謝家?真刀明槍的干,不行嗎?為什么要使出如此卑劣手段?
侯夫人的一顆心,火燎一樣,疼得厲害。
“誰在害我們家?”她想不出來,氣得又拍了下桌子。
芙兒被擄走,還不知道會如何!被人知曉,侯府又會如何?無憂會如何?
“好生歹毒!好生歹毒!”她攥緊帕子,頭暈目眩。
謝無憂沉默著。
俊美的面龐如覆了一層冰,唇色蒼白,渾身不自覺輕顫著。
自從出事后,他一直表現得有條不紊。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恐慌。
芙兒不見了。
芙兒被未知勢力擄走了。
會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芙兒落在他們手里,會不會吃苦?
想到她落在卑鄙小人手里,不得自由,還被欺辱,謝無憂又驚又恐,又怒又怕,幾乎陷入無措。
可是他不能,不能失去理智。
芙兒此刻一定在什么地方,期待著他的營救,他不能慌。
只是,好恨!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對芙兒出手?謝無憂恨不得將那人從陰暗里抓出來,扒皮抽筋!
馮云箋去了豫國公府。
那小丫鬟說,自己是豫國公府姜氏的丫鬟,雖知道多半是假的,還是要確認一番。
“你怎么來了?真是稀客。”姜氏接待了她。
馮云箋說道:“有件事想問問姐姐。”把畫像拿出來,問道:“姐姐,你們府上可有這么一個人?”
姜氏瞧了兩眼,說道:“有些眼熟。”想了想,叫道:“喜鵲,你來認認。”
喜鵲是姜氏身邊伺候的,走過來一看,認出來道:“是漿洗上的小雨。”
還真是國公府上的?馮云箋心里一驚。
“怎么?”姜氏打量著她,瞧出點不對勁來,“她做了什么?妹妹怎么有她的畫像?”
馮云箋腦筋轉動,說道:“這丫鬟,現在府上嗎?”
左不過一個丫鬟罷了,姜氏便道:“去,叫這丫鬟過來。”
喜鵲聞言,應聲便出去了。
姜氏是個溫柔賢惠的人,拉著馮云箋坐下喝茶,柔聲問道:“妹妹還沒說呢,究竟怎么回事?”
馮云箋便道:“我今兒去暢春園聽戲,不成想遺失了一根金釵。那是外子所贈,我一直很是珍惜。”
“這跟小雨有何干系?”姜氏不解道。
馮云箋道:“戲園的伙計說,見小雨往懷里揣了件什么。”
聽了這話,姜氏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這話漏洞很多。小雨怎么會跑去暢春園?馮云箋身邊又不是沒有丫鬟,怎會遺失金釵而不知?
最重要的是,她怎知小雨是豫國公府的丫鬟?
“若是這丫鬟撿了,我一定叫她還你。”姜氏仿若沒察覺,溫柔地道。
喝了盞茶。
“主子。”喜鵲從外面回來了,說道:“小雨今兒不當值,早上就出府了,還沒回來呢。”
姜氏一怔:“沒回來?”
馮云箋聽了,亦是想到什么,臉色不大好。
原就沒想著,能從這小丫鬟的身上得到線索。倒是“她”果然是國公府的丫鬟,讓人吃驚了一回。
“她家中可還有什么人?”馮云箋問道。
姜氏看向喜鵲。
喜鵲已是打聽過的,回答道:“她是咱們府上從牙婆手里買來的,并沒有什么親朋。”
也就是說,小雨很可能“撿到金釵”后,就不回來了。
這并不是容易事,逃奴沒有身契,哪兒也去不了,報上官府,一旦抓回來,下場可想而知。
但她背后若是有人,這些倒不是事兒了。
“罷了。”馮云箋嘆了口氣,“等外子從邊關回來,我再叫他買一支。”
線索斷了,馮云箋不再糾纏,起身就要告辭。
“妹妹不再坐會兒?”姜氏挽留道。
馮云箋道:“本來便是打擾姐姐,如今事情問清楚了,自不好再打擾。”
“說什么打擾,都是自家姐妹,不必這般客氣。”姜氏便笑道,“等改日,我給你們下帖子,一起來府上玩。”
“你們”?是指她和大嫂吧?
馮云箋心里知道,姜氏和大嫂很熟稔。
面上如常,說道:“多謝姐姐。”
客氣兩句,便離開了。
送走她,姜氏坐下來,面露思索。
“主子?”喜鵲走過來,輕聲道:“謝家二奶奶來,當真是小雨私藏了她的金釵?”
姜氏搖搖頭:“怎么可能?”
話鋒一轉,“就當是吧。”
都讓馮云箋親自來問了,顯見這件事并不簡單。
但小雨不是她院子里的丫鬟,她也只是個孫輩媳婦,輪不著她多事。
“等小雨回來,主子要問她話嗎?”喜鵲問道。
姜氏輕輕挑了挑眉:“如果她回來了。”
侯府。
“那丫鬟應該不會回來了。”馮云箋將國公府一行的經過,跟侯夫人說了,“這件事跟豫國公府應當無關。”
這不是什么高明的嫁禍之計,那丫鬟之前在國公府做事,現在卻未必。
“究竟會是誰?”侯夫人按著眉心,想不明白。
那個叫小雨的丫鬟,又有什么特別,叫人特意收買了,吩咐行事?
讓侯夫人說,真要收買,還不如收買他們府上的,豈不是更容易?
馮云箋低著頭,手掌攥得緊緊的,一語不發。
她現在有些自責。假如她沒喝那么多茶,不去如廁,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此時,玉蘭軒。
夜深了,屋里點著燈。
玉盞低聲提醒:“大爺,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
謝無憂坐在榻上,小桌上鋪了紙張,正在寫寫畫畫。
聽見她的聲音,頭也不抬:“下去。”
玉盞不敢再勸,眼里浮起一層水光,想到什么,立刻眨掉了。
走出門,便見到拾翠,小聲道:“大爺還不歇著?”
玉盞輕輕點頭。
“哎,大奶奶不在,大爺就任性起來了。”拾翠說著,搖搖頭,“等大奶奶回來,告他一狀。”
好容易養起來了,居然不愛惜,這不是枉費大奶奶的一片心嗎?
玉盞聽她提起大奶奶,心里頓時一提,眼眶又發熱起來,好在夜色昏暗,拾翠看不見:“嗯。”
“那邊出了什么事,大奶奶突然回去了?”拾翠說著,很是好奇,“自打大奶奶嫁來謝家,還從沒有在外過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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