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芙沒想到他會這么喜歡。
不由得也格外高興，說道：“你喜歡就好。”
他剛醒來，沈清芙讓他坐在身邊，喝了盞養生茶。
略坐了會兒，才道：“走吧，我們去逛花園。”
之前說好的，等他醒了便去花園散步。
“好。”謝無憂起身。
懷里抱著一根大香蕉。
沈清芙見著，有些好笑。
“放下。”她道，從他懷里抓出來，放到榻上。
雖然他這么喜歡，她很高興。
可是再喜歡，也不能抱著出去啊。
“走了。”挽住他的手臂。
謝無憂將視線從抱枕上收回來，落在臂彎處。
眼底驟然亮起。
兩人往外走。
“拿上紙牌。”想到什么，沈清芙回頭吩咐玉盞。
他們去花園里，走累了，便坐在亭子里，打打牌。
“是，大奶奶。”玉盞應聲。
一行人去了花園。
散步，賞花，乘涼，打牌。
消磨過一個下午。
因謝無憂的狀態還不錯，便沒有回玉蘭軒，而是慢慢走去主院。
跟侯爺和夫人一起用晚飯。
“我聽說陳大夫回去了。”侯夫人說道，臉上盡是笑意，“無憂，你感覺怎么樣？”
謝無憂答道：“勞母親擔憂，我還好。”
“那就好，那就好。”侯夫人不住地道。
經歷如此危險，他居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挺過來，侯夫人喜出望外。
等侯爺和謝不辭回來，侯夫人便叫人擺飯。
“一群匹夫！”坐上飯桌，侯爺難得沒了往日的沉著，而是罵了一句。
侯夫人道：“有什么話，吃過飯再說。”
謝無憂卻問道：“父親，發生什么事？”
侯爺看向他道：“還不是一群狗屁不懂的東西？指手劃腳，老子氣得——”
他捏著斗大的拳頭，仿佛恨不得一人給他們一拳。
謝無憂便問：“是跟大麗國的戰事？”
“嗯。”侯爺應道，拿起筷子，夾了一只四喜丸子，“張口閉口的打，軍費從哪里來？問他們便說是戶部管的。沒銀子打個屁的仗？”
誰不知道，國土神圣，但有來犯，雖遠必誅？
若朝中有銀子，這仗早就打了，還會拖到現在，整天叫他們唧唧歪歪？
謝無憂眼瞼微垂，頓了頓，沒再接話。
侯爺已經大口吃起來了。
“吃吧。”沈清芙提醒道。
謝無憂回神，點點頭。
他如今越吃越多，越吃越豐富了，桌上的菜色，他都能嘗試一兩口。
侯夫人看在眼里，欣慰極了。
直到她看到小兒子。
不知道這一天去哪里撒歡了，埋頭哐哐的扒飯，那兇猛程度，好似三天沒吃飯一樣。
比侯爺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看看慢條斯理地喝粥的大兒子，剛才生出的“無憂飯量漲了”的念頭瞬間消失。
漲什么了，分明跟小貓一樣。
但他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侯夫人知足。很快收回視線，說道：“芙兒，多吃點，這段時間都把你累瘦了。”
哦？她瘦了嗎？沈清芙聞言，立刻摸上臉頰。
不好意思，她沒有。
“是，母親。”沈清芙低下頭，大口喝了一口粥。
領導發話了，怎么也得表現一下。
吃過飯。
父子三人離去，討論事情去了。
沈清芙留下，陪侯夫人說話。
“下午的時候，楊夫人來了。”坐在軟榻上，手里握著帕子，侯夫人神色復雜，“他們家三兒子，與咱家不辭一向親厚。”
說了一會兒，沈清芙漸漸知道她說的是誰了。
那位楊夫人，沈清芙的印象不深。但楊三公子，她卻是見過的。
早些時候，跟謝無憂出去聽戲，就見過那位楊三公子。
后來有一回，謝不辭惹了事，也是跟楊子安一塊兒。
“楊夫人正給他相看親事呢。”侯夫人唏噓道，“誰知道，這孩子糊涂，竟瞧上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孩兒。”
“瞧上也就罷了，竟非要娶為妻子不可。”侯夫人說著，直搖頭。
楊大人乃是工部侍郎，正三品大員。
他們家給孩子相看媳婦，怎么也不會找一個沒根沒基，小門小戶的女子。
沈清芙聽著，便也跟著唏噓：“怎會如此。”
怎么不會如此？
戀愛腦上頭，那是顧不上旁的。
沒想到啊，謝不辭自己是個真愛至上的人，喜歡一個人，就要娶她為妻，不在乎身份和地位。他的好基友，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
這大概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
“楊夫人氣得，哭了好幾場。”侯夫人嘆氣道，“但那楊子安，就跟中邪似的。”
沈清芙便問：“那女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跟他認得的？”
侯夫人道：“楊夫人說，那個女孩子，倒是個好孩子。跟著寡母過活，守著祖上傳下來的制香手藝，樣貌品性都不錯。”
但是，兩家不合適！
門不當戶不對。
楊夫人不是個刻薄的人，她使人打聽了那個女孩子后，倒是憐惜她的品格。
只是，她想要的兒媳婦不是這樣的。
“芙兒，你在想什么？”一轉頭，發現沈清芙的神情不對，侯夫人問道。
沈清芙被驚回神，忙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但她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
“嗯。”侯夫人點點頭，說道：“你是不是也被驚到了？唉，咱們這樣的人家，出了這種事，要被指指點點，笑話死的。”
沈清芙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腦子里掀起一陣風暴，令她思考不動——
她聽著，那姑娘怎么像是謝不辭的官配，關秋月啊？
小門小戶，寡母，制香。
這……
等到父子三人說完話，沈清芙跟謝無憂回玉蘭軒，腦子里還在想著這事。
“什么‘不會吧’？”謝無憂問道。
沈清芙才發覺，自己剛才喃喃出聲了，搖頭道：“沒什么。”
話落下，身旁男人的腳步頓了頓。
“剛才跟母親都說了什么？”他轉而問道。
沈清芙想了想，說道：“并沒說什么，就是說起楊侍郎家的事。”
這件事本身是可以跟他說的。
不能說的，是原劇情、謝不辭、官配這些。
“嗯。”謝無憂點點頭。
沈清芙偏頭瞅他：“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謝無憂道：“不是咱們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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