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侯府長媳后,我守活寡失敗了 > 第47章 有個人陪著你,是很好的
  謝無憂一病,牽動不知多少人的心。

  沈清芙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視線轉動,看向對面。

  “陳大夫,如何?”她見陳大夫捋著胡子不做聲,便問道。

  謝無憂也看著陳大夫。

  “不錯。”陳大夫神情輕松,收回手指,站起身道:“不嚴重,不必太擔心。”

  昨日把脈,還是急怒攻心的脈象,今日就淺了許多。

  陳大夫心中稱奇,這必不可能是他開藥方的功力深厚了,只能是謝無憂的身體確實轉好了。

  “記得吃藥。”他叮囑一句,就背上藥箱出去了。

  “陳大夫慢走。”玉盞說道,起身送他出去。

  屋里,沈清芙松了口氣,笑道:“哎呀,這不是沒事嗎?真好。”

  拾翠也道:“真好!大爺沒事!”

  “昨兒可把我們都嚇壞了。”沈清芙說道,視線從謝無憂臉上移開,“擺飯,擺飯,一晚上沒吃東西了。”

  拾翠“哎”了一聲,去傳飯。

  玉盞送陳大夫回來,聽了這話,不禁好笑道:“大奶奶,您是一晚上沒吃東西嗎?您眼睛一閉一睜,才多會兒的工夫?”

  她睡得那么快,一晚上對她來說,不過是眼睛一閉又一睜。

  “一晚上啊。”沈清芙看著她,挑眉道:“就是一晚上。”

  玉盞忍笑,點點頭:“是,咱們大奶奶足足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受了大委屈呢。”

  “那可不?”沈清芙煞有其事道。

  這回玉盞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說道:“您也不怕大爺笑話?”

  說著,往謝無憂看去。

  “你看他笑過嗎?”沈清芙反說道,轉頭也往謝無憂瞧去。

  卻見謝無憂抿著唇,視線望向窗外,似乎在出神。

  “我沒笑過嗎?”隨即,他轉過頭來,看向主仆二人道。

  沈清芙搖搖頭,道:“要不,你笑一個我們看看?”

  玉盞低頭掩口不說話。

  謝無憂頓了頓,竟真的微微牽動嘴角:“這樣如何?”

  仿若曇花初綻,光影倒映在池中,風輕輕一吹,蕩起的波瀾便沖碎了花影。

  好美!

  這一瞬間,沈清芙和玉盞同時屏住了呼吸,眼睛都忘了眨。

  然而下一刻,謝無憂收回了笑意,再次轉過頭,看向窗外,將面無表情的側臉對著她們。

  他許是惱了,剛才她們看他的眼神可夠直白的,沈清芙清了清嗓子,大加贊嘆道:“不錯,不錯,真不錯!”

  謝無憂轉過頭,看著她。

  玉盞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臉龐,輕輕扯動她的衣衫,低聲道:“大奶奶!”

  哪有這樣的?這不是氣人呢?

  “很好,很好,太好了!”沈清芙便重新措辭,又贊嘆了一遍。

  這回謝無憂的無語就表現得很明顯了。

  長這么大,他就沒見過這么夸人的。不過,知道她是有意活絡氣氛,表情柔和了幾分。

  “飯菜來了。”

  隨著一聲,拾翠打開簾子,讓小丫鬟們端著托盤而入。

  沈清芙興高采烈地站起身,往桌邊走去:“吃飯!”

  謝無憂抿抿唇,亦起身。

  兩個人的早飯,卻豐盛極了,主食四樣,菜品六樣,湯點兩樣。

  沈清芙嗅著米粥的香氣,看著花卷、小籠包上的花褶,不禁被勾得咽了咽,腸胃徹底蘇醒過來。

  “開動!”

  她埋頭吃得不亦樂乎,坐在她對面的謝無憂看著,不禁抿起唇,又來了。

  又來了,那種濃郁得仿若化成實質的快樂,洶涌如潮,又朝他涌過來了。

  這快樂奔騰著,翻涌著,卷動著,將他包裹在內,即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身體不好、這也吃不了、那也不能做,可他卻升不起一絲郁郁厭恨。

  謝無憂知道這是為何。

  他不是心胸疏闊,看淡生死的人。假如他是,就不會被王三氣得犯病。

  是有一個人,用純粹的快樂將他圍住,帶給他從前沒有的體驗,他來不及絕望。

  “有個人陪著你,是很好的。”當初,母親近乎懇求的話語,不期然浮現在耳邊。

  頭一回,謝無憂感激起來。

  “是,的確是很好。”他心中說道。

  早飯后,侯夫人帶著霜露來了。

  “母親。”沈清芙起身,迎上前。

  看了一眼侯夫人身邊跟著的霜露,并不意外。昨晚月明在這里吃了委屈,怕是這一兩日的不好意思再對上謝無憂。

  她沒多話,問月明昨日好不好,或者替謝無憂分辯什么。一個八面玲瓏的兒媳婦,不是她的追求。

  “嗯。”侯夫人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然后看向謝無憂,“我聽陳大夫說,你身體還好。你感覺怎么樣?”

  她表現如常,就好像謝無憂只是普通人不小心感冒了。

  但她比往日更顯疲憊的臉色,證明了她昨晚沒睡好。沈清芙心里為她難過,更羨慕謝無憂被這樣愛著,也朝他看去。

  “母親。”謝無憂起身行了一禮,才道:“與往常一般,沒什么不同。”

  “是嗎?”侯夫人聽了這話,卻很是高興,忍不住松開沈清芙的手,上前說道:“我兒!”

  她嘴唇抖著,眼里光芒閃動。

  “累母親擔憂了。”謝無憂垂眸看著母親,注意到她比往日憔悴的面龐,心中不可控制地升起自責和愧疚。

  他報答不了她的恩情,注定會使她傷心。

  頭一次,他違心地說:“我感覺很輕松,比以往每次生病都輕些,我,許是要好了。”

  從前,他不會這樣說話,也鄙夷這樣自欺欺人的做法。

  有什么意思?說得再好,不過是一團假象,就如一張薄薄的紙,終究有徹底撕破的一天。

  但這次,他不由得這樣做了,說著自欺欺人的話,也希望母親自欺欺人,相信他的話。

  在他臨走前,開心些時日,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帶來的回報了。

  “好,好!”侯夫人捂住嘴,眼淚差點掉出來,“好轉就好,就好。”

  陳大夫還說,沒有告訴他。但無憂這不是自己感覺到了嗎?他是真的要好轉了!

  母子兩個,互相隱瞞著,竟陰差陽錯地達成了一致。

  “辛苦芙兒了。”眨眨眼,侯夫人揩掉眼角的水跡,轉身看著大兒媳,慈愛地道:“累你照應他。”

  沈清芙干啥了?她一覺到天亮才是真。但她當然不會心虛,昨晚玉盞和拾翠守夜呢,她們拿著她開的工資,就是她的人,四舍五入就是她的付出!

  “這是我應該做的。”她正兒八經道。

  侯夫人看著她,愈發喜愛了。這是無憂的生機。

  當初重光寺的方丈為無憂批命,說無憂活不過二十,但并非一點生機也無。

  如果他能等到命定之人,將會身體好轉,否極泰來,一生順遂無憂,成為一代良臣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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