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盼娣沒了三魂,現在跟野獸沒什么區別,且還是膽小的野獸,見到這么多人,她下意識的往大黃狗身后躲。
大黃狗對著她‘啊嗚’兩聲,像是在安撫。
冷臨肆起身,艱難的跨著步子走到他們跟前蹲下,這是他的盼娣,只需一眼,他就確定了。
“盼娣,肆哥哥來接你回家了。”他聲音嘶啞,抬手將周盼娣散亂的頭發輕輕撥到兩邊,幫她擦著臉上的臟污,可越擦他的心就越痛。
那臉上根本不是什么臟污,而是被燙傷后留下的疤痕......
原本還害怕的周盼娣在大黃狗的安撫下已經不那么怕了,還親昵的蹭了蹭冷臨肆的手掌。
冷臨肆再也繃不住了,一把將人摟進懷里,從未流過淚的他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啊嗚~啊嗚~”周盼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發抖,嘴里不停的發出小奶狗叫聲。
冷家幾兄弟這會也紅了眼,若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們可能也跟老四一樣了。
李云風扭過頭望著天空,眨了眨眼,小聲嘀咕:“哎,這風咋那么大,吹的老夫眼睛不舒服。”
他們在這邊煽情,那邊村民在分著獵物,除去冷家三個兒媳婦,一百零八個人,每人手上都有一只野雞或者野兔。
你以為冷家三個兒媳婦就沒有嗎?
錯了。
她們那個大背簍里還裝了十只兔子和十只野雞呢,就連村民手里的也是她們分出去的。
就在半個時辰前。
他們休息的地方跑出來一串又一串的野雞和野兔,所有人都去抓,結果一只沒抓到。
野雞野兔全往冷家三個兒媳婦身邊跑,攆都攆不走那種。
這不,三個女人將野雞野兔綁起來,每個村民送一只,剩下的,就裝進自家大背簍了。
好在今天背的背簍夠大,不然還裝不下那么多。
王氏擔憂的朝前方望了望,“冬梅,咱們去看看相公他們那邊吧,這都一個時辰了,怎么還沒個信兒呢,老幺過去也沒回來,我怕他們出啥事了。”
他們選的這個休息地方寬敞平整,可看不到前方的具體情況。
小王氏將找來的芭蕉葉蓋在大背簍上說:“姐,你跟大嫂在這看著背簍,我去看看。”
她心里又何嘗不急呢,以前聽山下的某村民說這林子深處詭異的很,具體怎么詭異,某村民也說不清楚。
張氏一巴掌拍在臉上,再一次打死一只蚊子,有些煩躁的對著小王氏揮手,“快去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肉比較香,一百多號人,誰都不叮,專叮我,邪門了。”
小王氏看著被叮了一臉紅點子的張氏,嘴角抽了抽,一轉身肩膀就抖成了篩子,要不是沒走遠,她可能會笑出聲。
小王氏笑著走出去,哭著走回來的,身后跟著李云風和冷家兄弟以及緊挨著冷乘風的大黃狗。
村民們看到人出來了,都起身抬頭張望,交頭接耳。
“冷老四背上好像背著個人。”
“真找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等會問問。”
“應該是的吧,不然怎么是老四背著。”
“我同意狗蛋說的,老四一向冷冰冰的,不喜與人接觸,能讓他背著的,應該就是周盼娣了。”
“看來那紫云道長還真有點本事。”
“可不,死了五年的人,還能活著找回來,那哪是有點本事,那本事可大了,我家前兩天丟了只雞,不知道去求道長,能不能幫我找回來。”
“我去年丟了二兩銀子......”
“我丟了一雙新鞋......”
眾人越扯越嗨,結果誰也沒膽上去跟李云風套近乎,只敢拉著冷家兄弟問長問短。
不管他們問什么,冷家兄弟都是統一口徑,那就是說來話長,現在不方便,先下山。
都是些大老爺們,也不好去冷家湊熱鬧,下山后都各回各家,有八卦的,回去就讓家里的女人找由頭去冷家串門子。
只是那些婦人們去到冷家大門口,大門緊閉,村長讓人傳話說冷家今日有事,讓大家別去打擾,她們又只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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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盼娣被帶回冷家,李氏和幾個兒媳婦用了十幾桶水才將她從頭到腳清洗干凈。
看著她身上大大小小中橫交錯的疤痕,李氏很是心疼,恨不得將周招娣千刀萬剮。
那些疤痕有刀割的,鞭打的,烙鐵烙的,還有那毀了半張臉的燙傷。
“老四啊,她喝了老二配的藥,現在睡著了,娘在這守著,你去休息會?”
這會已經天黑了,老四一整天粒米未進,滴水未沾,李氏真怕他撐不住。
冷臨肆從頭到尾都一直守著,一步也沒離開,他的心比誰都痛,連他娘說啥,他也沒聽清。
半晌后。
他嘶啞著聲音道:“娘,我要將周招娣送到官府去。”說著又補充一句:“包括周家人。”
“好,娘幫你。”李氏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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