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喝,而是捏著酒杯晃了晃,眼睛一如既往的空洞,沒有聚焦。
但江晚莫明知道,他在思考,并且好像有棘手的事。
想到這里,她又自嘲的笑了笑,她總是那么了解他。
可他卻連自己在旁邊都沒意識到。
這該死的渣男!
其實......這實在怪不得盛庭梟,他眼睛瞎了,行事全憑‘五感’,為了能做到眼睛可以做的事,他特意訓練了五感。
一般情況下,他的五感都會保持相當警戒的狀態,但今天,他心事重重。
因為心事重重,所以他沒注意到身旁的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自己老婆。
他沒認出來,江晚也不急著走。
比起上次在時空之輪碰面的轟轟烈烈,這一次見面顯得格外安靜。
酒保似乎對盛庭梟很熟悉,這會客人也不多,便語氣熟稔的問道:“先生最近有煩心事?”
盛庭梟淡淡的嗯了一聲,按了按眉心。
“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說一說,或許可以給您出個主意。”
按照以往,盛庭梟肯定不會透露半個字的,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事。
但今天莫名其妙的,他比較放松,遲疑的說了出來:“怎么哄妻子?”
旁邊的江晚差點咳起來了,又死死地忍住了,沒讓自己露出半分破綻。
倒是酒保很認真的思考了下,“那要看您的妻子因為什么而生氣了。”
盛庭梟很認真的思考了下,“大概是,久不歸家,又音訊全無了吧。”
酒吧擦著酒杯的動作停下了,面露同情:“先生,那罪孽深重啊。”
盛庭梟嘆了一口氣,“是啊,所以不知道怎么辦。”
酒保又問:“您愛您的妻子嗎?”
江晚的心臟跳了跳,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盛庭梟毫不猶豫的點頭:“愛,我深愛著她,毫無疑問。”
她的手又松開了些。
酒保:“既然深愛,那您怎么舍得放她一個人?”
盛庭梟這次沉默了很久,才答了一句話:“我配不上她。”
這次不僅是酒保愣住了,連江晚也愣住了。
酒保覺得這位先生在開玩笑,畢竟從先生走進來后,酒館里幾乎所有女性都會朝著這邊看一眼,連旁邊帶著帽子的女士也不例外。
而且這位先生渾身透著貴氣,手上帶的手表也價值不菲,容貌氣勢和財力,怎么還會配不上?
“先生,您太謙虛了。”
盛庭梟卻搖搖頭,“不,你不知道,她有多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輕,空洞的眼睛里多了很多東西,濃到化不開的深情。
“她很好,世間一切的美好都不及她一分。”
酒保注意到這位先生提起自己的妻子時,神色溫柔的不可思議,“您真的很愛她。”
“是,所以我不允許自己有絲毫拖累她的地方。”
酒保卻不贊同,“先生,您有沒有問過對方,是否覺得您是累贅?”
“不需要問。”
“不,要的,愛情是世界上最不能用常理來理解的存在,或許在您太太眼里,您是最配得上她的。”
聽到這里,江晚下意識的點點頭,又立刻僵硬了,悄無聲息的縮在角落,豎著耳朵。
“是嗎......”
“是的,先生,您最好快一點哄她,畢竟時間久了女人會變得蠻不講理,那就更不好哄了。
江晚在心里悄無聲息的點點頭。
“那......我該怎么做?”
盛庭梟的眉頭皺起,似乎鮮少主動拋開自己的內心,詢問別人的意見。
“您夫人喜歡花嗎?”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