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梟什么時候走的江晚忘記了。
只記得他說。
“年年什么時候醒來,我什么時候放你走。”
從那以后,江晚就像是認命了一樣,開始認真的聽醫生的建議,試圖喚醒年年。
盡管她并不知道為什么盛庭梟會認定她能夠將年年喚醒。
明明她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但看著年年昏迷不醒的樣子,她竟覺得心如刀割,又痛又擔憂。
或許是年年和小鈴鐺差不多大吧,不忍心看他逝去。
然而,不管江晚怎么努力,年年也沒有蘇醒的意思。
一連半個月,她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恰逢這時,她接到了簡白的電話。
“小晚,小鈴鐺生病了!發燒!39℃!”
“啪。”
江晚失手摔碎了杯子。
“她,她怎樣了?在哪里?有沒有事?小白,幫我,你幫幫我......”
江晚泣不成聲,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聽到小鈴鐺發燒的消息,她最后一絲冷靜也消失了。
她無法忍受失去小鈴鐺!
她已經失去婆婆了!
這種生死相隔的痛苦她不愿意再體驗一次!
但她走不了。
病房門口就有人守著,是盛庭梟安排的保鏢,禁止江晚離開。
不論江晚怎么求,保鏢都無動于衷,他們只聽盛庭梟的命令。
偏偏,盛庭梟正在開一個十分重要的秘密會議,所有的通訊工具都無法聯系上。
不論怎樣,都找不到離開的辦法。
江晚跌坐在地上,眼睛紅腫,視線慢慢看向了那扇敞開的窗戶。
五樓的高度,不高也不低,外面還有一棵樹。
慢慢的,她的眼神閃過一抹堅定。
一個小時后,結束會議的盛庭梟匆匆趕到了醫院。
卻看見空空蕩蕩的病房,還有始終昏迷不醒的年年。
那扇敞開的窗戶,像是在無聲的嘲諷他。
盛庭梟的眼神沉了下去,戾氣橫生,怒道:“抓回來!”
兒童醫院里。
簡白著急的等候著,心急如焚,想著辦法怎么把江晚帶出來。
“小白......”
沙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簡白立刻回過頭去,涌到唇邊的話卡住了,“小晚,你......”
只見,面前的江晚狼狽至極。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像是被樹枝劃開了,渾身都是泥土,臟兮兮的,頭發也被汗水黏在臉上,看上去像是被人遺棄的小貓。
“小晚,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簡白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我不要緊,小鈴鐺呢?她,她怎樣了?”
“高燒不退,目前還沒有醒過來,醫生正在密切觀察。”
江晚的眼眶燙的厲害,強忍淚水,“她,她會沒事的對不對?”
“一定會沒事的!這是最好的兒童醫院,我找了最好的醫生,你放心,小鈴鐺一定會沒事的。”
江晚捂著嘴,壓著自己的哭聲,連站都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