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雪看見手機屏幕上錄音界面時,直接沖過去想要搶奪手機。
“別動。你再靠近一步,我就發出去了。”
江靈雪定住,“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的親生父母都敢將我送進監獄了,我還有什么在乎的。”
江晚的語氣輕松,眼神冷漠,似乎真的無所顧忌。
江父江母對視一眼,江父悄悄的讓保鏢從身后靠近。
江晚注意到了,“我的手機是自動備份的,錄音已經上傳了,一旦我出了什么事,我的朋友就會報警。”
保鏢們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江母忍著怒火和心虛,道:“江晚!你到底要干什么!這牢你不坐也坐了,還想怎樣?雪兒怎么說也是你妹妹,你幫幫妹妹怎么了?”
“別,可別,千萬別,這種妹妹我無福消受,折壽。”
江晚語氣輕松,順手把手機放進口袋里,往外走,也沒人敢攔著她。
臨走前她留下一句:“你們最好別再碰到我,也別招惹我,否則我寧可魚死網破。”
江父江母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氣得跺腳。
“這就是你生的玩意!”
江母的臉色一白,辯駁:“那孩子在鄉下都被養壞了,你怪我做什么!”
江靈雪捂著半張臉,哭了起來,“那怎么辦啊?萬一她真的翻案了,那我豈不是要坐牢了?爸媽,你們快想想辦法,我不想坐牢!我還要嫁給盛庭梟呢!”
江父沉下臉色,道:“別擔心,只是靠錄音的話沒那么簡單,但你現在身份敏感,不能出任何差錯,我會想辦法處理。”
說著,江父的眼里閃過幾分殺氣,好像嘴里說的人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就連站在一旁的江母都有些發咻。
......
“江小姐,如果只有這份錄音的話,還不足以翻案,需要當年更多的證據。”
江晚聞言,嘆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簡律師。”
簡律師看著江晚,低聲道:“江小姐,你還好嗎?”
“我沒事,謝謝簡律師,我能問問如果翻案了,那她會受到什么懲罰?”
“很重,愚弄法律是會付出重大代價。”
江晚有了盼頭。
她怎么會不恨不怨?
她原本好好的人生,都被江家毀了!
“今天打擾您了,簡律師,我先回去了。”
簡白看著她垂頭喪臉的模樣,心中一緊,主動說道:“江小姐,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和我說,我幫你。”
江晚笑了笑,“不用了簡律師,這幾年您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如果沒有你,我也不能這么快出獄。”
簡律師之前義務給監獄里的犯人免費提供法律援助,江晚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簡律師的。
也是簡律師的提醒,她努力的服從命令,爭取減刑,直至出獄后她還沒好好感謝對方,結果又麻煩上他了。
想到這里,江晚內疚的說到道:“不好意思啊簡律師,我好像一直都在麻煩你,我太沒用了。”
簡白推了推眼鏡,笑著道:“知道減刑的人有很多,我每一個都說了,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只有你一個。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你很好。”
被鼓勵了一番,江晚的心情好了很多。
“謝謝您。”
“你和我說了很多很多次謝謝了,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
“簡律師,我來歷不好,和我做朋友對您......”
“交朋友也需要來歷了嗎?”
“我......”
“還是說,是你看不起我?”
“怎么可能!”
“那不用叫我簡律師,叫我簡白吧,可以嗎?小晚。”
最后一聲‘小晚’帶著幾分溫柔,簡白的眼眸微微發亮。
只可惜江晚沒聽懂簡白的深層含義,反而覺得簡律師人太好了,是非常好的朋友。
“當然可以!”
簡白看她的反應,知道她沒理解,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著急。
溫水煮青蛙,徐徐圖之。
“對了,你最近在找工作嗎?”
提到工作,江晚的笑容一僵,“我,我剛剛失業,準備換一份工作。”
“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吧。我朋友那里缺一個助手,待遇還不錯。”
隔天,江晚就出現在帝都大學里。
她茫然的站在原地,有些踟躕,不敢進去。
倒是有人看見了她,直接走過來,道:“你是阿白叫來的人吧?”
“你好你好,是,是,是陳輔導員嗎?”
“對,是我,別緊張,跟我進來吧,最近缺人厲害,我忙不過來了。”
江晚連忙跟上。
他們穿過了校園,往辦公樓走。
江晚莫名的緊張了起來,眼睛忍不住的看向了周圍的景色。
宏偉的教學樓,青春洋溢的學生,濃郁的學術氛圍。
如果沒有當年的事,她也是這里的學生。
“我聽阿白說你的記憶力特別好,我最近在整理學校歷年來的檔案,忙得焦頭爛額,缺人幫忙。”
說著,陳輔導員直接推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堆得滿滿的文件山。
“你先分類,就是要求分的很詳細,需要看完里面的文件,這點你能做到嗎?”
“可以的,我會盡力。”
“你先干著,我再找兩個研究生幫你,這些東西要在半個月搞定,學校那邊要的著急,工錢方面我可以給你加。”
“不用不用,已經足夠了,我現在就可以分類。”
江晚很認真的開始工作。
陳輔導員一開始有些不放心,所以沒有立刻走,而是留在原地看了一會,發現對方的確可以準確無誤的進行分類。
他有些不信邪的檢查了一遍,沒錯。
陳輔導員好奇的問道:“小江,你真能過目不忘?”
江晚搖頭,“不能,要看兩遍。”
陳輔導員:這和過目不忘有什么區別?
“你記憶力這么好,看著也很年輕,怎么沒上大學?有個文憑應該很好找工作。”
江晚拿著文件的手一頓,抿著唇。
下一刻,有人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輔導員,我們過來幫忙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晚猛地抬起頭,看了過去。
一男一女站在門前,格外眼熟。
陳輔導員笑著道:“海諾,張琴,你們來了啊,辛苦你們過來一趟了。”
程海諾剛想開口說話,看見江晚時,瞳孔一縮,脫口而出:“江晚?!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