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走出香江 > 第175章 解除危機
  香港與紐約相差13個小時,等紐約天黑的時候,香港正好天亮了,意味著交易所要開市了,而銀行也得開門營業了。

  一大早,雖然還未開門,但是恒隆銀行門前已經擠滿了排隊取錢的市民,熱鬧地如同趕大集一般。

  只等恒隆銀行各處分行一開門,取錢的市民便便蜂擁而進,同昨日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直到下午,也沒有看到減緩的跡象。

  而與此對應的就是,天門置業的股價,依舊跌跌不休。昨日天門置業的股價最高接近4元,而后便開始下跌,以元收盤。今日早上一開盤,便再次斷崖式下跌,等下午開盤時,已經跌去一半,不足1.4元。

  在中環距離恒隆銀行總部不遠的財政司大樓里,也有人正在討論恒隆銀行的這次擠兌潮。

  “你覺得昨天溫國良是在虛張聲勢呢,還是確實早有準備?”在聽完陳清辨的匯報之后,翟克成問道。

  “應該是早有準備。”陳清辨確認道:“我細細檢查過那些港幣,至少1億港幣,做不了假的。不論溫國良是否虛張聲勢,今日便可見分曉。”

  “天門置業的股票還在跌?”翟克成再次問道。

  陳清辨點頭,道:“是的,兩天的時間,已經跌去三分之二了。”

  “那就再等等,那個蔡致良一直不聲不響的,在不在港城都沒個確切的說法。既然到現在也沒有露面,就看恒隆銀行接著如何應付吧。”翟克成敲了敲桌子,問道:“你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溫國良提前知道了東方日報的文章,提前準備了這筆資金?”

  站在翟克成的位置,他是擔心目前還是針對一家銀行的擠兌潮,變成對整個銀行系統的擠兌潮,如同六十年代一般。

  “我昨天派人去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調查過,近幾日恒隆銀行的資金沒有異常。也就是說,想要不動聲色籌集1億港幣的現金,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準備時間。”陳清辨道:“而且以恒隆銀行的規模,一旦應對不好,恒隆銀行是真有可能破產的。就說現在,如果客戶全都鐵了心取款,哪怕溫國良準備再充分,現金也是不夠的。所以我覺得,溫國良和蔡致良應該是不敢冒這么大風險的,而且對恒隆銀行也沒有什么好處。”

  匯豐銀行與渣打銀行是香港的兩家印鈔行,一定程度上扮演者央行的角色。

  陳清辨的意思很明確,恒隆銀行持有的現金總量,肯定是遠小于銀行目前的存款總額,甚至少于散戶的存款總額。

  “溫國良昨天講的故事,你確認過沒有?”

  “大致如溫國良所說的,沒有什么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有人制造擠兌恒隆銀行的假象。不過,在關聯案件中,有一個交易員以前在東亞銀行做事,不過,目前并沒有跡象表明東亞銀行與此事有關聯。”陳清辨自然知道,翟克成想了解什么,道:“這次東方日報的文章,出自紡織協會,原因是明秀報社上周發表的關于紡織業的評論文章,讓他們蒙受損失,不過,他們應該沒有這么大的能量,這么迅捷的手段。我覺得最好的時機,還是等恒隆銀行向政府求助,屆時在介入也不晚。”

  翟克成點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

  陳清辨沉默下來,這還不都是順著您的意思,非要我先說出來。同時也有些埋怨蔡致良,發表什么評論不好,沒事非要招惹怡和做什么。

  “噔噔噔……”

  “請進……”翟克成提高了聲音。

  進來的是他的秘書,瑪麗•伯頓小姐,道:“雅克布先生,剛才恒隆銀行聯合花旗銀行發表聲明,花旗銀行表示會全力支持恒隆銀行,渡過這次危機。”

  “花旗銀行?”翟克成疑問道:“確定是花旗銀行?”

  “是的。”瑪麗•伯頓予以肯定的回答,道:“花旗銀行將以3800萬美元,收購恒隆銀行10%的股份,而且,恒隆銀行開出的支票、匯票,也可以暫時代為支付、承兌。”

  “有了花旗銀行的支持,恒隆銀行的危機很快就會解除,看來是不用我們操心了。”翟克成接著問道:“還有其他消息沒有?”

  瑪麗•伯頓道:“聲明中,恒隆銀行正式表明收購海外信托銀行的意向。”

  有了花旗銀行的支持,這也并不難猜測,翟克誠問道:“有金河投資那邊消息沒有?”

  “有一個,不過是關于天門置業的。”瑪麗•伯頓道:“下午開盤后,天門置業股價一直下跌,二十分鐘之前在1.3元觸底,開始反彈,現在已經漲到2.3元。”

  等瑪麗•伯頓離開之后,陳清辨道:“昨天溫國良說,蔡致良如今就在紐約,應該是他說服了花旗銀行,要不然花旗銀行不會如此大力氣地支持恒隆銀行。”

  說道花旗銀行,陳清辨想起蔡致良做空美股的往事,接著道:“當初蔡致良做空美國股市,雖然是馬丁•安德森操盤,但是資金都是通過花旗銀行周轉,或許早在那個時候,他們之間便建立了緊密的聯系。”

  “看來金河投資也不像表面看著那么簡單,恒隆銀行竟然被花旗銀行估值30億,值這么多嗎?如果沒有足夠分量的底牌,如何就能說服花旗銀行,難道就不擔心被恒隆銀行的債務危機反噬?”翟克誠看著自己的顧問,希望從他那里得到答案,畢竟年初時金河投資自家的明秀富豪榜對恒隆銀行的估值,亦不過10億。

  “恒隆銀行從年初有意收購海外信托銀行開始,便清算資產,籌備上市,以便于融資。而在這個過程中,花旗銀行都參與其中,應該是認可恒隆銀行30億元的資產評估,所以才有了此次入股,或許這本就是他們計劃好的,只不過是提前宣告了而已。一旦成功收購海外信托銀行,恒隆銀行的股票必然受到市場的追捧,升值是必然的,花旗銀行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陳清辨分析道:“蔡致良做空美國股市的收益,至今還是一個迷,除了金河投資的寥寥數人,外界所知曉的也就是當初鄭一鳴公布的8000萬美元。如今看來,即便是沒有馬丁宣揚的10億美金,卻也相差不遠。”

  翟克誠道:“金河投資近兩年來的發展,一直是很多人分析的重點,但是分析來分析去,十多億的收益可能是有的。如果有十億美金的資金,金河投資也不只是現在的規模,那剩余的資金去哪兒了?”

  “是啊,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陳清辨道:“當初股災之后,蔡致良通過花旗銀行,購買力大量可口可樂的股票,隨著近一年來股價的瘋長,我調查了一下可口可樂股東的名單,沒有發現蔡致良和金河投資的影子。不過,去年金河投資收購東來貿易行的資金,就是來自花旗銀行,不清楚是否跟這批股票有關聯。”

  陳清辨一點點的分析,要是能夠綜合在一起,基本上就快接近事實的真相了。

  “接著調查。”翟克誠吩咐了一句,道:“怡和那邊應該能夠提供一些幫助,還有匯豐,渣打銀行,想來也不希望看到花旗銀行同恒隆銀行的聯合。”

  “我會加緊這方面的調查。”陳清辨隨即問道:“那海外信托銀行那邊?”

  既然恒隆銀行和花旗銀行表達了關于收購海外信托銀行的意向,那么作為大股東一方,財政司這邊還是有必要回應一下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你怎么看?”翟克誠反問了一句。

  陳清辨道:“通過近幾日的觀察,之前的擔心并不存在,金河投資所顯露出來的實力并不弱于東亞銀行,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在銀行多過米鋪的香港,有意收購海外信托銀行的不在少數,但是正如當初溫國良所分析的,但是大多數并不符合政府的意愿,最終參與角逐的也就那么兩三家,有能力成為匯豐集團、中銀集團之外,攪局的第三者。如此一來,恒隆銀行同花旗銀行的聯合就顯得至關重要,再加上花旗銀行同匯豐銀行在全球的競爭關系。中資銀行志在必得,而匯豐銀行視之如雞肋一般,只要不落入中銀國際的手中即可,但是現如今恒隆銀行同花旗銀行的聯合,雖然在港城,還無法同匯豐相抗衡,但是未來誰說的準呢。

  “現在快停市了吧?”翟克誠卻是問了一句股市,隨即用遙控器打開那臺,花費上萬英鎊購買的老爺牌電視機,無線臺還在重播昨晚的《連城訣》。

  陳清辨自不會以為翟克誠會對這種電視據感興趣,很快轉到財經新聞,實時顯示的恒生指數為點,道:“確實如明秀日報近兩日所預測的,恒生指數正在觸底反彈。”

  上周兩篇關于房地產和紡織業的文章,引起巨大的社會波瀾之后,明秀日報近兩日的頭條都是中規中矩,不斷釋放股市利好消息,看好香港的長期發展。從昨天起,在房地產股的帶動下,恒生指數止跌回升,從一度失守2000點,逐漸上漲到2090點,今日再次攀升到2150點,估計月底之前,有望逼近2300點。

  翟克誠道:“明秀日報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自從年初開始出版英文版以來,我每天都要瀏覽一遍。那個鮑博士,不愧是紐約留學歸來的博士,總能一語見地,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

  以前的明秀日報只是一家小報,銷量不過數千,扔在報停也不會有人看一眼,又如何能被你發現。而之所以能夠發展壯大,還是因為《英雄本色》的橫空出世以及娛樂版的新聞,才讓大多數人有興趣買一份明秀日報,欣賞完明星八卦,進而發現上面竟然還有財經評論,隨即才開始為人所關注。

  而現在,鮑國威以留學歐美的博士身份,正在被打造成一個品牌。

  “鮑博士的經濟理論水平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不過現實的資本運作中,就顯得有些魄力不足了。”陳清辨笑著介紹道:“八七年,正值股市一路飆升的過程中,鮑博士接受康泰集團的邀請,辭去明秀報社總編的職務。馬丁•安德森在大學時便同鮑博士交好,同蔡致良相識,還是鮑博士從中介紹的。做空美國股市的時候,馬丁•安德森先找的就是鮑博士,但是最終大發利市的是金河投資,而康泰集團卻一無所獲。股災之后,自覺無顏在康泰集團待下去,鮑博士又回到明秀報社,創辦了明秀周刊,兩個月之后便推出了明秀富豪榜,如今已經是明秀報社最響亮的品牌。”

  “大概同賭馬一樣,總歸是有風險的,有時候即便是看中了機會,但是敢從容下注又有幾人呢?”

  港人好賭,報紙上各種賭經層出不窮,東方日報就是以此發家,成為銷量最大的報紙,這也是賭片的基礎。只是翟克誠有些奇怪,道:“股災之前,蔡致良應該已經積攢了數億的財富,誰給他這么大的勇氣,敢做空美國股市,就不擔心一夜之間再變成窮光蛋嗎?”

  “我聽說,他與何小姐有交情,或許平時也是愛賭的,近期東方影業的暑期大片《賭神》將于下周上映,周閏發主演的,或許就是他做空美股的經歷。”為了印證自己的話,陳清辨還以《賭神》為例,只是猜測就南轅北轍了,道:“或許正因為年輕,經不住馬丁•安德森的花言巧語,蔡致良才決定放手一搏的。”

  翟克誠笑道:“無論如何,金河投資崛起的太快,同匯豐集團、中銀國際都沒有太深的交集,可以適當考慮一下。”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陳清辨點點頭,應聲離去。

  在翟克成與陳清辨交談的同時,鄭一鳴和楚天行盯著天門置業的股價,一點點地往上漲。

  “明天資金能到位吧?”鄭一鳴問了一句,資金也從未像現在這般富裕過。

  “放心吧。”楚天行道:“蔡先生已經同意逐步從東京股市撤資,明天一早,就會有1.4億的資金,陸續到賬。”

  “那就好。”鄭一鳴笑道:“此間大勢已定,我們也該準備一下,明天去搞一搞寶德投資與和昌實業,什么東西,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寶德投資以及其背后的和昌實業,就是最早攪動天門置業股價的罪魁。雖然他們不是幕后的那只黑手,但是目前他們還奈何不了那條大魚,只能先逮些小蝦米,薄施懲戒。

  沒多久,交易所停市,天門置業的股價停留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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