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什么日子，美食樓層人多的有點夸張。
江遲易帶著蔣蕓進了好幾家店面，里邊全都爆滿。
倆人兜了一大圈，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家新開的烤肉店。
店內裝修不太像樣，客人沒那么多，還有空位子。
兩人坐下點了些東西，江遲易一抬眼就見蔣蕓把手機摸了出來。
小姑娘嘴角輕勾，臉上帶了些嘲弄。
江遲易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就這么跟我出來，家里人會不高興吧？”
蔣蕓一愣，條件反射的把手機放了下去，“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江遲易調侃，“話是這樣子說，但是你家規矩多，之前幾次不是你二叔就是你表哥，要不就是你爸，明天說不準會是誰找過來。”
蔣蕓歪著頭想了想，“既然怕麻煩，我約你，你還出來。”
江遲易笑出聲音，“我這人滾刀肉，只是怕你處境不太好。”
蔣蕓頓了頓，低頭整理面前的餐具，“我還好，他們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沒一會兒點的菜品都端上來，沒用蔣蕓動手，全是江遲易在忙。
他明顯笨拙，并不擅長這些。
蔣蕓靠著椅背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江二少以前對身邊的女伴也照顧的這么周到嗎？”
江遲易微抬眼皮瞟她一下，“高興去吧，別說我身邊那些女的，就是窈窈，我都沒這么伺候過。”
他提寧窈，蔣蕓坐直了身子，順勢問，“聽說最開始窈窈是你要聯姻的對象。”
江遲易也并不避諱談起這個，輕笑一下，“江玄清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他語氣淡淡，“最開始兩家確實是這樣的打算，不過那時候她跟江玄清就已經有情感上的糾葛了，沒看上我。”
“那你呢？”蔣蕓問他，“你那時候怎么想的？”
江遲易噗嗤一聲笑了，“我要說我那個時候也沒看上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撒謊？”
沒等蔣蕓做反應，他又說，“不過那個時候我對她確實沒什么想法，我還登過寧家的門，跟她說取消婚約的事兒。”
蔣蕓點點頭，“現在后悔了吧？”
江遲易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說，“也沒什么好后悔的，我和窈窈本來就不可能，我和江玄清的差距擺在那，有江玄清在，她是斷不可能看上我的。”
以前他最不愿意承認的，便是自己與江玄清相比后的不如。
但有些事情，不是不承認便能改變事實。
以如今的角度看曾經的自己，他確實比不上江玄清，方方面面。
江遲易把烤好的肉夾給蔣蕓，“問這么多，對我的事感興趣？”
“只是好奇。”蔣蕓拿過筷子，想了想又說，“我以前聽說過很多關于你的事兒。”
她馬上補了一句，“當然了，我不是特意去關注你，那時候跟你哥要演戲，挺煩你的，你又經常在我面前晃悠，我就淺淺的打聽了一下。”
江遲易原本一塊肉又夾到她盤子里，聞言快速給夾走了，直接塞在嘴里，“剛剛吃的給我吐出來。”
蔣蕓笑出聲，“小氣鬼。”
倆人邊吃邊聊，說的都是從前的事兒，江遲易也不覺得丟人，有問有答。
一直等吃完飯，蔣蕓端著果汁抿了一口，“那你現在身邊怎么沒有女人了？忍得住？”
“你不是？”江遲易盯著她，“你不是女人？”
蔣蕓嗤了一聲，“又占我便宜？要點臉。”
江遲易向后靠，靠背有些低，他兩只胳膊向后搭著，姿態懶懶散散，“不同的階段人都是有不同的活法，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現在讓我回頭看從前的自己，我也沒辦法想象我以前居然那么亂。”
說到這里，他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笑了，“我也鄙視我自己。”
蔣蕓一口氣將果汁喝完，杯子放在桌上的時候當的一聲，她沒繼續這個話題，“好了，走吧。”
結了賬兩個人出去，外邊人依舊很多。
江遲易護著蔣蕓，這次倆人沒坐電梯，樓層不是很高，兩人從安全通道往下走。
一層樓還沒下去，蔣蕓的電話就響了。
剛剛吃飯的中途電話響了好幾次，蔣蕓全都沒接，每次都將鈴聲關掉，并沒有掛斷。
這一次蔣蕓拿出來瞄了一眼，直接掛了，看她的動作還調了靜音。
江遲易順勢問，“誰的電話，怎么不接？”
“推銷的。”蔣蕓把電話放回兜里，“打好幾遍了？”
兩人從商場出去，外面有個音樂噴泉。
看蔣蕓的架勢是沒打算回家，朝著噴泉走去，江遲易自然也就沒提散場的事兒，跟在她后邊。
音樂噴泉周圍人多，蔣蕓停在一處，江遲易站在她旁邊。
倆人誰都沒說話，原本只是看熱鬧，可沒一會兒就有人湊了過來。
是個姑娘，戴著口罩，看不太清容貌。
姑娘羞羞答答過來跟江遲易搭話，說是做游戲輸了，想要他聯系方式。
江遲易第一時間轉頭去看蔣蕓，正好蔣蕓也看過來。
天色已經暗了，即便周圍亮著燈，彼此眼底的神色看的也并不清楚。
可蔣蕓還是被電到了一樣，趕緊開口，“看我干什么，人家小姑娘管你要聯系方式，給呀。”
江遲易嘆了口氣，他單手插兜，懶洋洋的對著那姑娘，“這是我女朋友。”
姑娘被嚇了一跳，周圍人多，應該沒看出來他們倆是一起的，趕緊道歉，說不是故意的。
江遲易說，“回去估計又要找我麻煩了。”
姑娘又趕緊對著蔣蕓說抱歉。
蔣蕓被江遲易弄得有點無奈，“你這么逗人家小姑娘，心里過意的去？”
“你看。”江遲易聳著肩膀，“這就開始了，連我身份都不承認了。”
那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又連說幾聲對不起后，趕緊轉身離開了。
蔣蕓看著江遲易，“姑娘長得挺好看的，有你后悔的。”
“隔著口罩你都看出來了？”江遲易笑起來，“有你好看嗎？”
蔣蕓一瞪眼睛，就聽江遲易又說，“你是標準，不如你肯定是不行，最起碼得超過你。”
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蔣蕓哼了一聲，“我這容貌，一般人可超不過，你要是拿我做標準，這輩子估計要打光棍。”
“那你可得對我負責了。”江遲易轉頭去看噴泉，話說的不輕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