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傍晚快下班，寧窈才算清閑了下來。
她拿著杯子去茶水間，中途從苑妤辦公室門口路過，門開了條縫，她順勢一推。
結果里面是空的，苑妤并不在。
寧窈有點意外，正好旁邊有員工經過，她便拉著問了兩句。
員工笑了笑，“苑總跟隋先生出去了，隋先生老早就過來接了。”
她還朝辦公區那邊指了一下，“給我們送了好多水果，剛剛孫特助沒給您端進去嗎？”
寧窈想了想，“端了，原來是二叔送來的。”
她當時在忙，助理把水果端進去，說了什么她沒仔細聽，只讓對方放在一旁。
她擺擺手，“行了，你去忙吧，我知道了。”
茶水間沖了杯咖啡，回來坐下，一旁的果盤里好幾樣水果，都是當季最新鮮的。
沒想到這種人情世故隋臨深都能顧得上，明明他從前是最不屑做面子的人。
等著下班時間到，外邊陸陸續續有員工離開的聲音。
苑妤又跟隋臨深約會去，寧窈也就不著急回家。
慢悠悠的喝了杯咖啡，而后拿了文件要加會班。
結果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屏幕朝上放在桌子上，乍一亮起寧窈就看到了上面顯示的名字。
她眉頭皺了皺，沒接。
對方很有耐心，一遍不接就打兩遍，兩遍不接再來第三遍。
最后實在是把寧窈整煩了，手一滑，把電話接了。
那邊馬上傳來寧沛元的聲音，“窈窈，你還在公司啊？”
寧窈愣了一下，拿起手機去了窗口，往下看了看。
并沒有看到寧沛元，不過他應該就在公司附近。
寧窈沒說話，寧沛元就笑了兩聲，“我正好路過你們公司，我們倆好久沒見面了，你什么時候忙完，爸請你吃個飯。”
“不吃。”寧窈說，“沒時間。”
寧沛元嘆了口氣，“你前段時間住院，我這邊挺忙的，后來想去醫院看你，你已經出院了，爸心里過意不去，一直都想當面跟你道個歉。”
“不用。”寧窈還是剛剛的說辭，“沒時間。”
她聲音冷，不帶一點情緒，弄得寧沛元沒辦法再繼續打感情牌。
他應該也是得了什么消息，又說，“爸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最近一直在跟江玄清鬧著別扭，肯定是受了委屈了，爸今天見你，也是有些話想要勸勸你。”
“你有資格嗎？”寧窈問，“你不想想自己做過什么，勸我？拿你出軌的那些經驗？”
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寧沛元在那邊很是尷尬，不過他還是好聲好氣，“爸就在樓下，你出來我們碰個面，好不好？”
看他這架勢應該是有事兒要說，寧窈直接開口，“你要有事兒就直接說事兒，別跟我兜圈子，沒有必要。”
她這么一說，那邊沒了動靜。
寧窈一直注意著樓下，沒幾秒鐘就看到了寧沛元。
原來他已經進了公司大廳，估計是覺得想見她無望，又走了出去，然后抬眼朝上面看。
寧窈不躲不藏，不過看寧沛元那東張西望的樣子，應該是沒看見她。
又或者不知道她已經換了辦公室，占了他的位置。
寧沛元在電話里還在要求她下樓，口口聲聲說想念她，想見見她。
倆人不是沒見過，之前會所門口打了照面，當時他多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這個時候再說心疼，再說懊悔有什么用。
見寧沛元不說正事兒，寧窈直接把電話掛了，順手把他拉黑。
在辦公室忙了一個多小時，外面天色全黑了下來，寧窈這才收拾一下下樓。
讓她意外的是寧沛元居然還在樓下等著。
寧窈剛一出去他就迎了過來，“窈窈。”
他臉上帶著笑意，擺出了慈父的模樣，“你怎么這么晚才下班，剛動完手術，身體還沒好，得好好養著，別這么拼。”
寧窈越過他朝著自己車子那邊走，寧沛元趕緊小跑步跟過來，“窈窈，窈窈。”
他聲音急切，“我聽說你跟江玄清鬧得不開心，兩個人都已經分居了，怎么回事啊？”
分居……
寧窈聽到這個詞愣了一愣，隨后反應過來，可不就是分居了。
在一段婚姻關系里，分居是離婚的前兆。
之前沒感覺，現在看看，確實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寧窈轉頭看他，“你從哪兒得的消息？”
寧沛元聞言表情有點虛，“就是聽別人說的，外邊那些人什么都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瑩霜是別人？崔泠是別人？”寧窈冷笑，“這倆人又在你面前嚼了什么舌根子？”
寧沛元聲音弱弱的，“別這么說。”
他估計還想替那兩個人解釋兩句，但寧窈實在不愿意聽，開了車門上車。
寧沛元一下子有點急了，趕緊跑到車頭處伸著手臂攔著她，“窈窈，能不能聽爸把話說完？”
寧窈啟動車子轟了一下油門，嚇了寧沛元一跳。
不過隨后她就降下車窗，“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過來找我什么事，以后你想說，我可就不聽了。”
了解寧窈的脾氣，見她給了自己個臺階，寧沛元趕緊順著往下走，“就是前兩天在會所門口碰到，你們見的是哪家公司的人啊，后來聊什么了？”
寧窈不說話，只歪著頭看他。
寧沛元搓著手走到車窗旁，“外邊有一些閑話傳出來，說的有點難聽，你應該也知道，瑩霜現在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因為這個多多少少的被影響了，我就想著你這邊能不能管管……”
“管誰？”寧窈打斷他，“什么叫做閑話？難道說的不是事實，事實還不讓人說了？”
她輕笑一聲，“怎么，你捂不了嘴，就過來找我們？”
她問寧沛元，“我們欠你的？”
料到了寧窈態度會不好，寧沛元也沒有被打擊到，還是好聲好氣，“話不能這樣子說，你們怨我是應該的，我也知道對不起你和你媽，或者你們對阿泠態度不好也正常，但是瑩霜……”
“你倒是對她好。”寧窈說，“就是不知道陳小姐把你當什么。”
上次碰面，苑妤說寧沛元狀態不好，她沒仔細看。
這次距離近了，能看出來他精氣神差的很，人老了不少。
不知是因著最近別人的議論日子不好過，還是原本重新吃的那碗軟飯就夾生，不好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