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之后，院里的人對曹龍象的認知更深了一層，可以用敬畏這個詞形容。
有人曾經說過，當你的牛的時候，身邊都是好人。
曹龍象是真真的體會到了。
這句話，是真他媽對啊。
元旦時候，上面下了文件，元旦和除夕不放假，要大干快干，原定的文藝匯演取消，所有人在崗工作，但是人們的工作熱情很高。
大年夜的時候，王晴和曹龍象在徐麗家度過。
聽著廣播，感受著全國各族人民，熱情洋溢的過年祝福，聽著播音員歡快的話語，講述著全國各種各樣的收獲。
曹龍象真切的體會到了熱情似火，熬年這事，甚是痛快。
六六年一月二十八日，大年初八，曹龍象轉正，同是這一天，我們這個年輕的國度，將快遞和殺手锏結合在一起的實驗成功。
舉國歡騰，雖然距離東風快遞實際應用，還有一段路程，但是已經不遠了。
今年的氛圍變化更大了，尤其是李豐年，他告訴曹龍象，可能要出大事了，他的一些朋友開始不在聯系，讓曹龍象以后盡量少去他家。
但是李副廠長這邊，好像動作更大了，聽說，好幾次在會上和楊廠長頂起來了。
五月，該來的終究來了。
通知到了廠里的這天，劉主席約了曹龍象見面。
二人坐在劉主席的辦公室里，聽著廣播的內容，二人興致缺缺，曹龍象很清楚接下來，會是什么情形。
而劉主席則是通過自己的判斷，和身邊一些朋友的遭遇，知道事態越來越嚴重了，現在有了這樣明確的方向，恐怕真的要應了心中的想法。
“大象，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宣傳科不能待著了，你來工會這邊吧，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你見過的那個大領導，現在日子很難，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現在李副廠長是步步緊逼，恐怕老楊的日子長不了。
這個通知一下，宣傳科就是個火藥桶，雙方總是要較量一下的，你可不能被殃及池魚了，不劃算，你現在是七級辦事員，一個月37.5，加上補助，也就40不到。
到我這一是避避，二呢，再提一級，弄到六級辦事員，一個月43，加上補助45左右，日子也能過得寬松一點。
你好好的想想。”
曹龍象想了想，說道：“劉叔，您的好意我知道，說實話，現在我看到大家的狀態，真是心驚膽顫的，瘋魔了一樣。
動不動的都要寫上一篇小作文，宣傳欄都成了前線陣地了，而且廠報這邊馬老師好像也遇到了一點麻煩，好在王科長那邊挺他，但是又能堅持多久。
來您這，肯定會好的多，您讓我想想。”
劉主席說道：“嗯，你想清楚了再說。”
倆人沒有多聊，反倒是靜靜的坐了很長時間，畢竟這種暴風雨前的平靜，也是難得的享受，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切得等了吧。
晚上，徐麗的家里，王晴也在。
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曹龍象把跟劉主席聊的內容，說了一遍。
王晴說道：“大象，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件事呢，李副廠長找過我，希望我接任宣傳科的科長，老王那邊可能會安排，更重要的位置。
估計要對老楊那邊的人動手了，而且勝算很高，要不然不會這么快的排兵布陣，我覺得的你去劉主席那邊也好，懊糟事會少一點。”
徐麗跟著也說道：“宣傳科肯定要進人，廠里找我談話，希望我去廠辦那邊，上前幾天被拿下的吳主任，留下的位置。
我有點不想去，正想辦法離開軋鋼廠，到區里去應該會好一點吧。”
曹龍象說道：“要是能去區里，也好，畢竟是政府，應該亂不到哪去，再說也是天子腳下，但是萬事要小心，但是你我一走，就剩下晴姐一個人。
萬一要是出點什么事情，可怎么啊。”
王晴說道：“放心吧，暫時他們還不敢動我的，姐，也不是白來的，你還小，我家里的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跟你說呢，你只管放心就行。
你麗姐這邊，去區里是最好的路子了，而且你麗姐也想走走那條路線，趁現在過去，說不定級別上還能提一提，挺好的。”
曹龍象說道：“既然你們都想好了，那就按照這么辦，我也跟劉叔那邊說，去那邊，但是，晴姐，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能抽身最好抽身。
辦公室進人，最好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好了，你別說我了，你真不打算，從那個四合院搬出來啊，大雜院一是不安全，另外一個也是不方便。
還有，以后你不要去我那了，樓房不安全，就是你麗姐這邊，也要少來。
咱們都注意一點影響，我們兩個畢竟都是已婚婦女，傳出去對你不好，我想辦法給你找個獨門獨院的，這樣也安全一點。
誰知道，身邊到底能出什么幺蛾子？”
“晴姐，院子可以找，但是我暫時不用搬出來，現在人多了，反倒是好事，等過兩年了，再說搬出去的事。
再說了我那院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廠里的職工，就算是想做點什么，嘿嘿，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想收拾他們，隨時手拿把掐的。”
徐麗說道：“也對，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也安全一點，不過，也別心存僥幸，院子的事情，莪來安排，我到了區里，處理這事也方便。”
王晴說道：“那也行，你找的時候，注意一下距離，和周圍的環境。”
三人現在已經很默契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知道彼此的想法，尤其是馬上就要分開了，不像現在朝夕相處。
感覺來的更要猛烈一點，都是火力全開。
一夜無眠。
次日，曹龍象去了廠里，先去找了王科長。
“科長，有個事情，我想給您匯報一下。”
“大象，你來了，正好我也有件事情，想給你商量商量，你先說。”
曹龍象說道：“科長，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劉主席找我聊了，想讓我去工會那邊，所以我想找您匯報匯報。”
王科長說道：“嘿，這事巧了，過一段，我可能會調動到計劃生產處，想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不過既然劉主席都給你說了，我也不好和他搶。
不過，你要跟我過去，我想辦法讓你級別提高一下，你自己拿主意。”
艸了，成了香餑餑了，不過老王過去，最多就是個副處長，自己跟過去，那可是當老黃牛拓荒，肯定是不如老劉那邊好。
更別提自己跟老劉的私人關系，再說老劉可是廠里的前三號人物。
這有什么好選的，但是當面拒絕，也不好。
“科長，感謝您對我的認可，這個事情事關重大，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再給您答復，希望領導能諒解。
另外恭喜領導高升，以后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對了科長，你高升之后，咱們科怎么安排啊？”
王科長說道：“初步定的是，王晴進一步，老馬當副手，但是現在一切沒有定，具體情況到時候再說。”
“我知道了，多謝科長對我的信任，我已經不會亂說的。”
“那行，你去忙吧。”
到了辦公室，人都在。
馬杰湊到曹龍象邊上，說道：“大象，你來一下，我有點事給你說。”
曹龍象跟著馬杰到了樓下的一處拐角。
馬杰說：“大象，你說，平日里我老馬對你咋樣？”
“馬老師，那還用說，您是真把我當成了自己人，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沒有您的教導，我肯定沒有今天。”
“別叫馬老師，叫馬哥，給你透個信，你馬哥我升了。”
“生了？馬哥，男的女的，嫂子這歲數，可以啊，馬哥，這是喜事啊。”
“滾蛋，別貧嘴，我是說我說升副科長了，王晴升科長，但是咱們都是爺們，以后你在科里可得支持馬哥。
咱們總不能被一個娘們壓在身下。”
曹龍象看了看馬杰，別人得先看看，但被王晴壓，又不是沒有過。
“馬哥，恭喜啊，但是我還沒有跟您說呢，估計我也在科里呆不久了，可能最近吧，就要離開咱們宣傳科。”
馬杰有點驚訝，說：“你也離開？哦，跟著科長是吧？那可以啊，你算是高升了啊，馬哥在這恭喜你，還是你升的快。
那馬哥就不說啥了，祝賀你一路順暢了，以后常回來，都是兄弟。”
曹龍象說道：“我去哪，具體還沒有定，這事您知道就行，等定了，到時我請您喝酒，給您慶祝升職。”
馬杰拍了拍曹龍象的肩膀，說：“算你小子有良心，哥哥，也提醒你一句，你年輕，是優勢，但是也是劣勢，千萬不要被人一忽悠，就往上沖。”
說著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大象，最近勢頭不對，你小子不管在哪，都要謹慎，千千萬萬要注意安全，可以不做事，但是一定不能被人壞事。
一旦出事，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曹龍象看著馬杰，這個充滿矛盾的文人，熱衷仕途，又想清高，現在能給自己說這些話，也算是交心了。
“馬哥，你放心，我會穩住的，不過你也要小心吧，我知道王晴那邊，你們一直都是競爭對手，但是現在宣傳科跟個火藥桶似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寒冬將至，抱團取暖是最好的選擇，我聽說她后面有人，說不定干不了多久，就走了。
到時，宣傳科不就是馬哥的天下了，說真的，我到科里這么久，大家伙對我都很照顧，對我都很好，跟親人一樣，我也不想看到誰，因為那點事，最終便宜了別人。”
馬杰說道：“大象，你是了解我的，我也不是那種生事的人，以后走著看，隨緣吧，你不用擔心，馬哥都懂，不管你去哪，都是咱宣傳科的人。”
“那必須啊，馬哥，我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你可得收留我。”
“放心，少不了你一碗飯吃，那行，咱們上去吧。”
“馬哥，你先上去，我去工會一趟。”
馬杰又說了兩句話，就回辦公室去了。
曹龍象則是去了公戶劉主席那邊。
劉主席端著茶杯，說道：“想明白了，來不來？”
曹龍象站起來，端端正正的說道：“劉叔，以后可要您多照顧了，我決定來工會了，您看怎么安排方便，就怎么安排。”
劉主席伸出手臂，往下壓了壓，說：“坐下，咱們爺倆，沒那么外道，工會這邊呢，主要職能就是代表職工利益，依法維護職工的合法權益。
說白了咱們就是職工的娘家人，有權利督導廠里的各個管理部門遵章守法，協調廠里和職工的關系，關心職工的生活，讓職工全心全意的為廠里做貢獻。
我這有四個部門，工會委員會、工會辦公室、女職工委員會、經費核查委員會，分工不同，你想去哪個部門，我來安排。”
曹龍象微笑，說道：“劉叔，您看著安排就行，我不挑。”
他是這么想的，老劉讓他過來，肯定不是沒有目的的，位置肯定早就想好了，讓自己挑說不定也是客氣客氣，反倒不如以退為進。
劉主席指了指曹龍象，說道：“你小子，在我面前還玩花活，放心吧，工會就是清水衙門，既然這樣，你就去女職工委員會吧，那有個委員的缺。
你來了，級別咱說好的，6級辦事員，掛個委員，剛好解決你的干部身份，以后是干部了，可得好好的學習，女職工委員會的趙主任，歲數不小了，過幾年，你正好接班。
你年輕，到那勤快點，還有就是，咱們工會里面任職的基本上都是家屬，你心里有點數，不過不用怕，你經常來我這，他們也看得見。
真要是遇見不長眼的，給我說，我來解決，你別亂來。
好了，你回去吧，我去找李副廠長要人去。”
“劉叔，我聽您的，讓怎么著，都行，以后咱們離的近了，你這茶葉，我估摸著不夠喝，您得想想轍啊。”
“瞎操心，你也是個給了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主，滾蛋吧。”
回到辦公室，又是摸魚的一天。
下班回到四合院，剛到家沒大會，徐大茂找了過來。
“大象，有個事情，我給你商量商量。”
“茂哥，咱們兄弟，你啥就說，跟我在這客氣呢？”
“大象，那我就直說了，最近的風向你也看見了，我老丈人那邊，好些個老朋友，都被圈起來了，他也有點緊張。
畢竟圈起來的人里面，跟他有生意來往的不少，里面有個姓李的，被抄家后，人已經領了盒飯，家小都被送去了西南。
他現在想讓我和你娥姐，去南邊的河對岸，那邊有一些產業，也能營生，另外我跟你娥姐這邊，一直沒有動靜，那邊的醫療條件也很好，到那邊去，說不定能治好。
大象，我要真是這么一去，想回來可就難了。
你給我分析分析，去不去？”
曹龍象沒想自己攪和了這么一道，四合院的劇情完全混亂的了。
“茂哥，我支持你過去，那邊肯定比在咱們這邊條件好，現在這情況，在那邊當大爺，總比這邊提心吊膽的好。
婁叔那邊的計劃，我就不問了，到那邊醫療條件好，你跟娥姐歲數也不小了，早點留個后，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這有什么好猶豫的，我馬上也要調離宣傳科了，勢頭不對，去工會避避風頭。”
許大茂聽完，說道：“好，那茂哥聽你的，但是去之前，有一口氣，必須要出了，就是傻柱，我一定要收拾他。
想過了，想收拾傻柱，聾老太太、易中海，其次是賈家，他們肯定是百般阻撓，只有先收拾掉易中海和賈家，剩下聾老太太一個老太婆，那就好辦了。”
曹龍象說道：“茂哥，你現在要南下，何必節外生枝呢，沒必要。”
“大象，你不懂，這事我要是不辦了，念頭不通達。”
“茂哥，那你想怎么辦？”
“嘿嘿，哥們雖說是個放電影的，但是攝影這門手藝，咱也不錯，我可打聽了，易中海不光是跟秦淮茹，跟賈張氏也是有過來往的。
你說我要是要給他們拍下來。
嘿嘿，看他們死不死？”
曹龍象看著嘿嘿怪笑的許大茂，真是魔怔了，意念通達這種事，沒法勸解，不過老易可以啊，婆媳都能。。。。
老賈、小賈的棺材釘，都得綠得流油。
傻柱，唉，難怪被老易拿捏，這手段就是高級啊。
曹龍象還能說啥。
“茂哥，那你注意點，別把自己陷進去。”
“放心吧，咱這技術，杠杠的。”
艸，誰說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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