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沉默許久,才道:“沈初沒理由用自己的婢女撒謊,本皇子和他的婢女毫無瓜葛。
再說他撒這種謊的動機是什么呢?”
金寶:“殿下覺得小沈大人撒謊說是葉側妃的動機又是什么呢?”
裴淵皺眉,他也想不通。
沈初就是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他到底想隱瞞什么秘密?
“去,叫暗衛盯著沈初那邊。”
金寶應聲退下。
裴淵背著手徘徊片刻,心情莫名煩躁。
他絕對,應該,肯定不會和沈初一個男人有任何那方面的糾葛。
......
裴淵的暗衛剛落在沈初的房頂上,卻不慎滑了一跤,以極其狼狽的姿態摔趴在房頂上。
他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孫大人沒交代:小沈大人家的房頂這么滑啊?
房頂的咔嚓聲響來,屋里的沈初輕輕睜開了眼,黑暗中一雙杏眼滿是笑意。
知道裴淵派人監視她,發現了她機括刀的秘密后,她立刻就讓紅袖買了豬油,灑在了房頂上。
有備無患。
沒想到今晚就用上了。
不知是裴淵的人,還是恒王的人?
“公子?”對面榻上的紅袖壓低聲音,用手往房頂指了下,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初擺手,回了一個接著睡的動作。
一夜過去了,暗衛抓著屋脊,在豬油上艱難匍匐了一夜,只收獲一個信息:小沈大人睡覺甚香,且不打呼嚕。
裴淵......
第二夜暗衛又來了,同樣毫無所獲。
裴淵開始有些焦躁。
第三夜暗衛又又落在了沈家房頂上。
沈初閉著眼思索許久。
自從恒王前些日子一下損失了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和右都御史兩員大將后,聽說一直在努力安排自己的人重新進五城兵馬司和督察院。
應該暫時沒有時間理會她。
那就剩下裴淵了,可裴淵還有什么需要監視自己的?
她心中微動,裴淵和她之間唯一的問題就是秋獵宴那一夜的事。
想起自己之前和裴淵說的話,莫非他起了疑心?
沈初不淡定了,黑暗中叫紅袖:“過來為本公子侍寢。”
紅袖一臉茫然地過來了,用眼神剜著沈初。
公子你確定自己具備被侍寢的硬件條件?
沈初一把將她扯進了被窩里。
不大一會兒,屋里就傳來細碎的喊聲。
“哎呦,公子輕點,奴婢疼。”
“公子,別摸這兒。”
“啊....公子快...停....”
暗衛聽得面紅耳赤,強忍著跳下房頂的沖動聽了片刻,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屋里,被窩一掀開。
紅袖喘著粗氣,滿臉埋怨地瞪著沈初。
“大晚上抽什么風呢,你明知道奴婢腰間最怕癢,還可著勁撓。”
“奴婢現在很生氣,一只燒雞都哄不好。”
沈初笑瞇瞇地拍了拍她,“兩只燒雞。”
“成交。”
紅袖喜笑顏開,揉著腰回自己床上去了,才想起問沈初:“公子你說盯著咱們的人是誰?”
沈初神情復雜,她猜到裴淵很可能再一次對自己的話起了疑心。
雖然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以后還是盡量躲著裴淵一些。
她仔細叮囑紅袖,“記住幾個重點,第一,我是在秋獵宴那天夜里將你收房的。
第二,那天夜里你是在湖邊將我找到的,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紅袖雖然茫然,但見沈初如此鄭重其事,便用心將此事記下。
另一邊,暗衛紅著臉回去向裴淵報告:“小沈大人今夜與婢女顛鸞倒鳳,且小沈大人甚是勇猛。”
裴淵...他并不關心沈初是否勇猛,證實他確實和婢女有一腿就行了。
縈繞心頭幾日的煩惱散去,他揮手令暗衛退下。
“暫時不用盯了。”
裴淵扭頭撇了一眼金寶,輕哼,“就說沈初沒必要連這個謊也撒。”
金寶笑嘻嘻,“是奴才猜錯了。”
裴淵摩挲著下巴,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那夜做了他解藥的女子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沈初定然知曉。
裴淵翌日去五城兵馬司處理完事務,徑直去了督察院。
“六殿下,你怎么來了?”賀正祥迎上來問。
“沈初呢?”
“他不在督察院,進宮了,殿下找小沈有事?等他回來,我讓他去尋殿下?”
裴淵蹙了下眉頭,“也行,讓他去五城兵馬司尋我。”
沈初回來,聽賀正祥說裴淵找他。
“我看六殿下面色沉重,應該是有要事,你把手頭的事放一放,去尋六殿下。”
沈初笑瞇瞇的應了。
出了督察院徑直去了大理寺。
她還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綻,先躲著點吧。
拿著蓋有恒王印章的大理寺檔案調閱令,沈初十分順利就進了大理寺庫房。
負責管理庫房檔案的小吏道:“不知小沈大人要查閱哪一年的卷宗?庫房有些亂,不如小人替您找。”
沈初擺手,鑒于先前被恒王拿捏把柄的教訓,這一次她沒有著急。
“不用,我沒有特定要查哪一年的,就想著多翻翻積年舊案,找出有問題的卷宗,重新進行糾核。”
“小沈大人自己請便。”
沈初拱手謝過,目送小吏出了門,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碩大的庫房。
里面擺了二三十張架子,每張架子上都擺滿了用牛皮紙包裹的卷宗,空氣中都泛著墨香與灰塵混雜的獨特味道。
她逐一看過去,每個架子上都寫著年份,然后又按照各地州府分類。
很快她就找到了掛著隆慶十二年的架子,父親出事那一年正是隆慶十二年。
她強忍著沖動沒有立刻沖過去,而是每個架子面前都停留了一會兒,抽出一兩個卷宗來看。
直到她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她才長松一口氣,快步轉到了隆慶十二年的架子前。
快速將架子上所有卷宗瀏覽一遍,找到了涼州卷。
她的手輕輕顫抖,十年,她等這一刻等了十年。
她終于可以為父申冤了。
深吸一口氣,沈初打開卷宗,飛快地瀏覽一遍,不由驚呆了。
沒有!
怎么會沒有她父親通敵賣國的卷宗?
難道是她找錯了,或者是被放在了別的地方?
沈初吸口氣正要重找,外面響起小吏的聲音:“小沈大人,下值時間到了。”
她這才發現已經到午飯時刻。
沈初隨手拿了兩份卷宗,離開了大理寺,卻在門外遇到了裴淵。
裴淵靠在柱子上,正無聊地轉著手上的玉骨扇,顯然已等候多時。
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到沈初走出來,立刻站直身子,扯出一抹涼涼的笑。
“一起去一壺春喝茶,本皇子請你,走吧。”
不容拒絕的語氣,夾雜著凜然的氣勢,令沈初捻了捻手指。
這一次該怎么忽悠.....呃,解釋呢,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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