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太子府,太子使眼色讓裴淵幫著昌平伯和長寧侯求情。
裴淵沒有理會,知道過后太子一定會找他,所以直接在清風樓躲到了夜里才翻墻回來。
腳步落下的一瞬間,聽到兩個婢女的動靜,孫嚴正要上前查探,被他抬手制止。
他聽到叫秋月的婢女輕聲道:“你以為我們真不知道呢?咱們也不是頭一年伺候側妃了。
側妃從小就拔尖要強,偏偏又是個庶女,少不得會受委屈。
她一受委屈就關起門來打你,只是她很少打你臉上,起初我們都沒發現,直到有一次我半夜起來看你往身上摸藥才知道。
原來在外面總是一副才女模樣,溫柔似水,知書達理,其實都是裝的。
秋紋姐姐,這一次又為什么打你呢?怎么還打起臉了?”
秋紋沉默不語。
她已經習慣了,葉清霜稍有不順心就會關起門來打罵自己,自己越求饒,她越是打得厲害。
以前只是掐她,用針扎她,不會把傷疤留在臉上。
這些日子卻越來越暴躁,連臉面也不顧及了。
“好妹妹別問了,總歸是我差事沒辦好。”
秋月嘆了口氣,義憤填膺道:“也就是姐姐你好性能忍住,換做是我,早就不伺候了。”
秋紋苦笑,“咱們做人奴婢的,能有什么辦法,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況,我需要銀錢,便只能順著側妃。”
“可那也不能就這么任打任罵,姐姐這些年兢兢業業地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說別的,她能嫁入六皇子府,不還多虧姐姐那天夜里機警,先一步發現.....”
秋紋臉色瞬間煞白,一把捂住秋月的嘴,氣急敗壞地道:“胡說什么呢?想要活命,就把這話咽進肚子里去。
那天晚上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聽到我的話沒有。”
大概是她的聲色俱厲嚇壞了秋月,小丫頭驚慌地點點頭。
“走,趕緊跟我回屋,再讓我發現你亂說,把你嘴縫上。”
秋紋拉著她踉蹌著竄出了亭子。
兩人絲毫沒有發覺背后樹叢掩映下的墻根下,站著的裴淵和孫嚴。
裴淵雙眸微瞇,“那夜....先一步發現?發現什么?”
孫嚴雙手抱劍,“殿下,屬下把人綁來問話?”
裴淵點頭。
孫嚴的動作很快,后半夜就撬開了秋紋的嘴。
他將秋紋拎到裴淵跟前,冷聲道:“叫你來是為了問問你,今晚你和秋月說的話,有些不清不楚。
那個小丫頭說葉側妃能嫁給殿下,是因為率先發現了什么?”
秋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臉色瞬間慘白。
“殿...殿下,奴婢什么都沒發現,什么都不知道,求殿下饒命。”
裴淵冷哼,“孫嚴沒告訴你本皇子最不耐煩聽別人廢話?”
秋紋嚇得渾身一哆嗦,“奴婢招,奴婢全都招。”
她深吸一口氣,顫聲道:“秋獵行宮那天,太子妃給了葉側妃一種香,說這種香點燃以后,可以讓人渾身血液沸騰,理智盡失,卻在事后又不記得曾發生的事。
側妃交代奴婢去秋水閣點上香之后在附近等著,她先讓人去引殿下過來。
奴婢左等右等,沒等到殿下,卻等來了小沈大人,后來看殿下也進去了,奴婢擔心出問題,就回去尋側妃拿主意。
再回來的時候看到秋水閣門窗大開,殿下和小沈大人都不見了。
側妃很著急,連忙命奴婢帶著太子妃的心腹悄悄尋找殿下。
奴婢找了整整一夜,快天亮的時候才在湖邊小屋找到了殿下,連忙跑回去稟報側妃。
再....再之后的事情,殿下應該都知道了。”
裴淵捏著玉骨扇的手發緊,“你說天亮的時候,葉側妃才進了湖邊小屋?”
“是。”
裴淵雙眸微瞇,“所以本皇子并沒有和葉側妃....那夜與本皇子在一起的女人到底是誰?”
秋紋連連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找殿下找得筋疲力盡,本是想進小屋休息一會兒,卻從門縫里發現里面有人。
奴婢只看到了殿下的臉,另外一個人的臉被殿下擋住了,奴婢沒有看到面容。
當時奴婢急著回去稟報側妃,就沒敢進去驚擾殿下。
等側妃趕過來的時候,小屋的床上只剩下了殿下一人。”
秋紋的話猶如重鼓一般,狠狠在裴淵心中砸下,掀起了驚天駭浪。
如果他那夜睡的人不是葉清霜,又會是誰?
沈初說她半夜進來過,說他摟著昏睡的女人是葉清霜。
到底誰在撒謊?
裴淵冷冷盯著秋紋,“本皇子如何知道你說得是不是真話?”
秋紋磕頭如搗蒜,“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讓奴婢以及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裴淵唰一下合上玉骨扇,桃花眼中射出冰冷的寒意。
很好,看來撒謊的是沈初。
該死的沈初,他嘴里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
他身上陡然散發出的冷意令秋紋嚇得幾乎暈厥過去,嘴里喃喃求饒:
“殿下,奴婢不是故意欺瞞您,奴婢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葉側妃手里,奴婢不敢不聽她的命令,求殿下饒命。
殿下若是能饒過奴婢,奴婢以后可以隨時向您匯報葉側妃的舉動,奴婢....”
裴淵擺手,秋紋被孫嚴帶下去了。
金寶給裴淵換了一盞茶,“殿下,葉側妃既然撒謊騙了您,要不要.....”
裴淵搖頭,“暫時不用,沒了她,太子一樣會塞別的女人進來。”
金寶點頭,“小沈大人為何堅持說那夜的女人是葉側妃呢?”
聽到沈初的名字,裴淵臉色一沉。
他也想知道沈初為何一口咬定是葉清霜。
孫嚴再次進來,神色有些古怪。
裴淵撇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孫嚴默默往后一步,“沒什么,白日里覺得殿下總算勝了小沈大人一次,現在發現.....”
現在發現自家殿下又又又被小沈大人騙了。
裴淵冷哼。
金寶卻突發奇想,“殿下,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夜和你共度春宵的其實是小沈大人?”
裴淵的臉倏然黑了,想都不想就否決了金寶的話。
“不可能。”
金寶撓頭,“殿下你拓開思路想想,畢竟你那時候意識不清醒,眼又看不到。而小沈大人也中藥了。”
“本皇子就算是意識不清醒,也絕不會對一個男人下手。”
裴淵斬釘截鐵,“沈初說過,他把自己的婢女收房了。”
“萬一小沈大人又騙了你呢?”
裴淵皺眉,忽然有些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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