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紀開誠什么都不敢說,甚至帶著人悄悄后退了幾步,免得打擾自家五爺以及那正在興頭上的老道士。
池棠也看得一臉莫名,于是看著紀開誠問,“喂,這是什么情況?”
“噓......”紀開誠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別打擾他們。我家五爺這是在想辦法讓這老道士給少夫人治病呢。”
池棠兩眼茫然。
這話說的,她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等等,我家老大的病,和你說的老道士有什么關系?他能治?別鬧了吧。”
池棠一萬個不信。
先不說黎笙自己就是神醫,就算不是,那老道士看起來瘋瘋癲癲,哪里有個神醫的樣子?
不過是急病亂投醫罷了。
池棠沒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是搖搖頭,轉身就走遠了。
庭院里,沈休辭和老道士旁若無人,依舊在下棋。在下了整整兩個小時后,這一盤殘棋終于迎來了勝負。
結果很明顯,沈休辭贏了。
沈休辭看向老道士,慢條斯理道,“愿賭服輸。既然老先生輸了,那是不是幫我這個忙,也理所應當?”
老道士捂著自己的心口,一副虧大了表情,忍不住道,“嘖嘖,技不如人,被迫上了賊船吶......”
聽這話的意思是答應了?
沈休辭眸光微動,漆黑如墨的眼眸緊緊盯著老道士,問道,“怎么解除詛咒?”
他沒說黎笙的病情,甚至沒說緣由,直接一句怎么解除詛咒,問得開門見山。
沈休辭相信,既然這老道士是有真本事,且又自愿過來,說明給黎笙解毒這件事,并不是沒有希望。
老道士沒有一口就應答下來,而是道,“愿賭服輸不假,但我可沒答應要幫這個忙。”
“最多是......”老道士頓了頓,開口道,“最多是給你引一條明路,其余的我可什么都做不了。”
沈休辭坐正了身體,俊美無儔的臉上嚴肅了幾分,問道,“什么明路?”
老道士笑吟吟道,“五爺去過靈山寺的對不對?我們當時可是有一面之緣呢。”
沈休辭當然記得。
那時候他和黎笙訂婚不久,奶奶提出要去靈山寺祈福。于是他帶了黎笙一塊過去,就在靈山寺里遇到了這個老道士,并且......這老道士還給黎笙抽了簽。
當時那簽文,沈休辭至今都記得。
老道士翹著二郎腿,繼續道,“既然五爺去過靈山,那應該知道所有心中有所求的人,是用的什么方式登上山頂的吧?”
遙洲城的靈山寺建在山頂,距離山腳下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步。
那些心中有所求的人,需要一步一叩首,跪完那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登上山頂。
那高度令人咂舌,更別提還要一步一跪,條件之苛刻,是以登山山頂的人,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沈休辭瞬間領悟了老道士的意思,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以這種方式登上靈山?”
老道士笑瞇瞇地點了點頭,一副看起來毫不正經的模樣回道,“是呀。一步一跪,跪上那天梯,五爺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