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不確定了。
他不知道當初和陸晚蘇結婚這么決定到底對不對,他只知道如果再繼續下去,陸晚蘇很有可能會記起當年的事。
他見過她崩潰發瘋的模樣,他不想她再變成那個樣子。
可是離婚這兩個字太沉重了,他始終下定不了決心。
傅寒舟眼底的光一寸一寸變暗,痛苦的神情浮現出來,嗓音啞的厲害:“許姨,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陸正明明顯在逼他,而周時深也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他根本就沒有選擇。
他甚至有些陰暗的想,他能不能再自私一回,將陸晚蘇強行囚困在身邊就好了。管他什么過去,管陸正明和周時深知道什么,逼他什么,這些他統統視而不見就好了。
可直到昨晚陸晚蘇請周時深催眠他,企圖套出藏在他心底的那些事時,他又退縮了。
哪怕他囚禁這個女人,讓她不再見任何熟悉的人。可紙包不住火,他們在一起陸晚蘇遲早有記起一切的那一天。等她記起全部的真相,她真的還會原諒自己嗎?
他不敢確定,甚至不敢賭。
傅寒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他感覺身邊有人彎下腰,他立即睜開眼看了過去,視線之內撞進一張熟悉的面孔。
陸正明將手中的白玫瑰茉莉花束擺在墓前,臉上的笑容從未有過的溫柔和煦:“妙溪,我來看你了,想我了嗎?”
墓碑當然不會有回應。
陸正明眼神黯了一瞬,再看向傅寒舟時,眼神冷了下來。
“你來這兒干什么?”陸正明語氣凌厲,看傅寒舟的眼神明顯透著幾分不悅。
傅寒舟也沒想到這個時候來墓園,會碰見陸正明。要是早知道,他肯定不會今天過來。
薄唇抿了抿,傅寒舟低聲道:“我來看看許姨。”
聞言,陸正明冷哼了聲:“你有什么資格來看她?”
這句話一說出口,傅寒舟明顯身形僵住了。
他慢慢站了起來,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想說什么但最終又咽了回去。
陸正明知道這話說的太過了些,但看到傅寒舟他心里就壓不住火,說出口的話就顯得有些傷人。
見傅寒舟表情不對,陸正明張嘴想要挽回幾句,可說出口的話又變了:“你和晚蘇離婚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
傅寒舟臉色更難看了,握著拳頭青筋暴起,仿佛在隱忍克制著什么。
“不想離?”陸正明看了他一眼。
傅寒舟沉默了一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陸正明冷哼了聲,看著傅寒舟沉默不語的樣子,表情并沒有多和善。
“你還記得她媽媽當年是怎么死的嗎?”
陸正明的話傳入耳中的那一瞬,就像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劍,直直插入傅寒舟的心臟。
他痛的呼吸一窒,咬了咬后槽牙,臉色說不出的陰郁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