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深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起身相送。
這種時候,就該給鄭嘉嘉留點單獨空間,讓她自我消化。
鄭嘉嘉沖出去,隨手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就上去了。
剛坐穩她就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慌亂的抬手擦了擦,可眼淚卻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一顆一顆砸了下來。
她心里有些難受。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被拒絕的滋味兒還是很不好受。
不過哭出來后,鄭嘉嘉反倒感覺堵在心上的那顆大石頭慢慢消失了,心情舒暢了不少。
出租車司機是個大姐,看她哭的這么傷心,一直沒敢出聲打擾。直到看見她不哭了,這才從前面遞了兩張紙巾過來:“哭的這么傷心,這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謝謝。”鄭嘉嘉小聲道,伸手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慌忙解釋:“不是男朋友......”
司機大姐笑了笑:“我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嘛,過幾天就好了。”
鄭嘉嘉:“......”
她咬了咬唇,實在不想多說這件事,只能隨口道:“真的不是。”
司機大姐見她一臉不想提的模樣,以為她是被傷到了,頓時臉上多了幾分同情。
隨即問了她去哪,然后就不多話了。
傅寒舟去了靜山墓園。
因為不是掃墓的時節,墓園并沒有什么人。
上午的陽光很好,傅寒舟抱著一束新鮮的白玫瑰往里走。正巧有人路過,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傅寒舟目不斜視,走到一座墓碑前停了下來。
看到墓碑上那張和陸晚蘇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傅寒舟眼神黯了下來。
“許姨,我來看您了。”他沉聲開口,彎腰將手中的白玫瑰放在墓前,然后蹲下身子,低頭開始清理墓碑上的灰塵:“這次又是我一個人來的,很抱歉沒帶晚蘇一起來看您。”
這么多年他每次來靜山墓園,幾乎都是他一個人。他其實真的很想帶著陸晚蘇一起過來,但是他沒有這個資格,他也不敢。
他怕陸晚蘇站在他身邊,看出什么異樣。
昨晚他抱著陸晚蘇,一夜未眠,過去的事在他腦海中不斷重演,一顆心亂的徹底。
他也是猶豫很久,才決定來墓園看看。
傅寒舟將墓碑上的灰塵清理的一塵不染后,看著照片上女人的年輕面容,心底泛起一絲說不出的感覺。
他握緊了拳頭,一直看了很久,才啞聲道:“許姨,我可能要對您食言了。”
他深吸了口氣,感覺肺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繼續道:“當年我答應您,如果我能娶到晚蘇,就一定會守護她一輩子。可是現在......我可能沒辦法兌現承諾了。”
當年陸晚蘇說要嫁給他時,他雖然還很小,但他一直記得那天的事,以及對許妙溪的承諾。
所以結婚這兩年,哪怕所有人都覺得陸晚蘇在羞辱他,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也從沒動過離婚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