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重生1994:從普洱茶商到萬億大亨 > 第48章 原來孟縣長也是師兄
  上午十點,孟思晨坐在他縣長辦公室里,他今年39歲了,過完年,他就是40歲的人了,在政府機關,40歲是一道坎,過了40就不再是青年干部,能在40歲之前主政一方,在大多數同齡人中他是非常優秀的,然而,這要看跟誰比,對于他這種恢復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學生,40歲還滯留在正處級的位置,算是進步得比較慢的。

  有些時候孟思晨也在思考老天是否公平,作為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可惜當年沒有拿到留校指標,畢業后就直接分配回定省老家,在這窮鄉僻壤兜兜轉轉十多年,不是他個人不努力,而是這塊地方的地理條件太差,很難做出成績,與他同期的同學正廳級的干部都出了好幾個,副廳的干部更是大有人在,再這樣蹉跎下去,晚幾屆的小師弟們都要和他平起平坐了。

  就拿眼下的情況來說,在普澗縣搞農業就根本不要去想出成績,山多地少,本地生產出來的糧食都不夠本地人吃,還好搭上了少數民族聚居區的政策,中央每年都會給一些補貼,下屬十二個鄉鎮,9個是貧困鄉,再這樣發展下去,整個縣都會被中央評定為貧困縣。

  縣里有些干部對普澗縣能評上貧困縣還是表現出渴求的態度,如果真的被中央評定為貧困縣,那中央的政策和省里的補貼就會更多些,感覺對縣里來說是件好事。而孟思晨不這樣認為,如果真是這樣,這將成為他個人仕途生涯里的一個重大污點,對于領導來看,他就是一位平庸的干部,以后就不要指望升遷了,能平調到其他部門,也是坐冷板凳的待遇。

  還有一件難事與現在的經濟大環境有關,上關茶廠正在醞釀股份制改革,它以前是省輕工業廳下屬的四大金剛之一,常年承擔定省普洱茶的出口任務。今年省外經貿廳下屬的進出口公司也在改制,準備與上關茶廠強強聯合,打造一個產、供、銷一體化的集團公司。

  這原本是一件好事,然而對于普澗縣來講,別人的好事,對他們來說就不見得也是好事了。

  省進出口公司與上關茶廠的合并改制工作由省里主抓,省里定下基調,要讓上關茶廠放下包袱,輕裝上陣,那么上關茶廠放下的包袱,就得讓地方政府給背起來。

  普澗縣原本有一家縣級國營茶廠,還有6000畝的茶園,年產普洱茶可達1000噸,80年代初為了出口創匯,支援國家建設,這個縣級茶廠直接劃撥給了上關茶廠,成為上關茶廠的一個分廠和原料基地。在編的正式工人就有300多人,不在編的農戶還有600多戶,涉及的相關人口高達3000多人。

  對于現在的上關茶廠來說,這3000多人就是實實在在的包袱,上關茶廠的主茶園在彌陀縣,目前的產量已經供大于求,僅靠彌陀縣茶園就完全能夠支撐上關茶廠的生產任務。

  如今市場經濟的政策也放開了,如果彌陀縣茶園的產量不足,上關茶廠還可以隨時收購各地鄉鎮農民種出來的散茶用來補充。普澗分廠對于上關茶廠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甩掉包袱,果斷切割,從哪里來的,回哪里去。

  這個分廠在普澗縣,理關市是不想管的,追溯歷史該茶廠曾經是隸屬于普澗縣的國營茶廠,一紙公文下來,就將普澗分廠劃分到普澗縣來處理。這十多年來,普澗分廠原本就游離在上關茶廠的管理體系之外,技術不知道還留下多少,但市場是絕對沒有,沒有市場,這種出來的茶葉,那還不如苞米,又不能當飯吃。

  秘書小陳進來提醒他,福山市的扶貧工作聯絡員梁賢過來拜訪。孟思晨今天上午就是在等梁賢,聽他過來了,孟思晨也就起身相迎。

  進了孟思晨的辦公室,孟思晨也沒有安排梁賢坐在他辦公桌前,而是兩人一起在辦公室里的沙發上坐下。

  一番寒暄也談不出什么有營養的話來,孟思晨就提人道:“福山市政府秘書處的岳興是我的同門師弟,不知道梁總認不認識。”孟思晨與岳興以前也不認識,自從接到了福山市的工作聯系函后,他轉了幾道彎才打聽到這件事的負責人岳興也是南山大學的畢業生,這就算是同門師兄弟了吧。

  南山大學是為了紀念國父而創辦的大學,在越省排名第一,94年還沒有985和211這么一說,所以南山大學當年被稱為重點大學中的重點大學。每年畢業的學生也有6、7千人,要論師兄弟那真是遍天下都有。

  梁賢“哦”了一聲向孟思晨拱了拱手,微笑道:“原來孟縣長也是師兄,失敬,失敬,我也是南山大學畢業的,88屆。往后還要師兄多多支持”

  社會上就是這樣,大家要是有過共同的經歷,說話辦事也就親近幾分,有了同門師兄弟的關系在兩人之間磨合,后面兩人的談話也就越來越坦率。

  聽完梁賢對自己經歷的簡單介紹,孟思晨心里又有點發酸,梁賢離開體制前已經是實權副處級,比他晚了六屆,如果還在體制內工作的話,過不了多久也就追上自己了,92派的國家干部下海經商在社會上已逐漸形成了風氣,在這年頭體制內的人下海經商并不會被人鄙視,往往代表這個人是一位不甘于平庸的人才,孟思晨又是一番感慨,天道不公呀。

  有了師兄弟的這一份親近,孟思晨干脆將自己的困境和盤托出,尤其是普澗分廠的事情他也想不出一個比較好的解決辦法。

  梁賢心頭一動,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皺著眉頭問道:“師兄您有什么想法呢?”

  孟思晨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我還能有什么想法,不行就把茶樹砍了種水果,水果還能吃,比茶葉強些。”孟思晨說的也是賭氣的話,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梁賢說道:“現在沿海省份對一些國營虧損企業有一個處理辦法,就是打包賣掉,《工商時報》前些天推了一個案例,印尼第二財團的黃公子在國內一口氣買了幾百家國有企業,有些地方甚至清倉大處理,連二輕局和商業局都撤銷了。”

  自改革開放以來,國有企業困難重重,已經成為各級政府的財政包袱。中央和地方嘗試了各種方法,樹立了多個典型,采用了無數種模式,但依舊收效甚微,摸著石頭過河真不是一句空話,地方政府發狠了病急亂投醫,低價將國有企業打包賣給外資,在當時的政策環境中也是允許的。

  黃公子的出現,讓“資本經營”一詞火遍全國,官員們將其視為拯救國企的靈丹妙藥。

  如今報紙上隔三岔五就要報道,黃公子又在某地收購了多少家國有企業,孟思晨也是有所耳聞。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