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飛機上，聞路瑤很疲倦打盹。
程程在旁邊，也閉上了眼睛休息，但她毫無睡意。
她不應該為這件事心煩。
她和南鈞堯至今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至少，他們倆都沒有對外說過這件事，除了自己最親密的朋友。
他們倆的關系，不管是程程還是南鈞堯，都覺得很松散、很平等、很快樂。
這真是最理想不過的了。
她完全沒必要對周婭心煩。
程程一路上總結了下，發現自己之所以心煩，不是單純介意周婭和南鈞堯過去的關系，而是她嫉妒周婭。
她嫉妒周婭絕俗的氣質。
和周婭相比，程程自己就顯得略微普通了點。
她走在人群里，別人可能會覺得她是個挺漂亮的女人，卻不會像周婭那樣，一瞬間成為男女關注的焦點。
倒也不是周婭多漂亮。
周婭絕不是頂級美女。周婭不俗的是氣質，那種在人群里不同于普通紅塵俗世女人的氣質，實在太醒目了。
程程覺得，周婭更像是那種文青小說里的女主角：憂郁、濃妝、衣著另類、滿腦子愛情與幻想，不食人間煙火。
就是這點“不食人間煙火”太絕了。
上飛機的時候，程程臉色凝重；下了飛機，程程臉色也沒好轉。
聞路瑤挽住了她胳膊：“打起精神，咱們等會兒走vip通道。今天的行程沒有公布，如果有了堵在機場的粉絲，大概是從其他渠道弄來的行程表，你得準備著。”
程程立馬回神。
聞路瑤到底不算流量明星，她的粉絲沒那么狂熱，故而一路上很順利上了自家商務車，沒有遇到粉絲。
這么一緊張，程程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丟開。
她把聞路瑤送到家，還要去工作室和團隊碰個面；在京城的一切活動，也要做個總結表給云喬。
程程從聞路瑤家里出來，揉了揉眉心，電話響起。
南鈞堯打給她的。
“飛機落地了嗎？”他問。
他知道她今天回來。
聞路瑤：“我都把老板送到家了，等會兒去趟工作室。我今晚要加班。”
那邊沉默了下。
南鈞堯：“別太累。”
程程道好。
掛了電話，司機把程程送到了工作室就下班了。
工作室里，只有運營部幾個值夜班的同事還在。
大家買了小龍蝦做宵夜，正好程程趕上了。
“快點來，我們還沒開始呢。”同事招呼她。
桌上擺放了幾瓶啤酒。
程程立馬去洗手了，過來跟他們吃小龍蝦、喝啤酒。
同事又問她幾個八卦。
提到了自己擅長的，程程特別能嘚吧，很快就大家一起聊嗨了。
程程喝了三瓶啤酒，才結束了宵夜，回到了自己專屬的小辦公室。
桌上堆滿了劇本。
好多大的制片公司、名導給聞路瑤遞劇本。
在目前的電影市場上，聞路瑤擁有超高的一番票房、金影獎最佳女主、女配，她是新生代小花第一人。
年紀在20+、35之前的角色，如果聞路瑤想要演，幾乎沒有其他女星的份。其他的女電影明星，都要撿聞路瑤挑剩的項目。
聞路瑤息影一年多，給了很多女明星機會。現在她恢復工作了，這些劇本還是優先送到她手里。
程程作為她的經紀人，會先和聞路瑤溝通，問她中意于哪些方面的項目，然后篩掉一些明顯不適合她的。
這是個大浪淘沙的過程。
只有做了經紀人，程程才知道那些制片人有多瘋狂。
有些制片人，投資幾千萬的項目都敢給聞路瑤遞劇本，一種“反正就試試，萬一走了狗屎運”的心態。
程程總以為，這種沒什么自知之明的人不會太多；而實際上，真的很多，多到令人心煩。
她來工作室，是想要做一個跟團隊開會碰面的ppt。
然而三聽啤酒后，她腦子里半暈眩，什么思路也沒了。
程程坐在那里發呆。
有人敲了敲她的門，并且高聲告訴她：“程程，你男朋友來了，你還在里面嗎？”
程程一驚，酒意頓時散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