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自己選的,武士決戰,只有生死,沒有勝負。”
青天目十兵衛明白了張潛的意思之后,握緊雙刀,切換到了戰斗狀態,略帶怒氣的朗聲說道。
“別別別……張潛兄弟,你……你這是何苦跟他過不去啊?看在老哥的面子上,咱們化干戈為玉帛好不好?”徐青山走過來攔在兩個人中間,表情急切,又轉身用倭語沖著十兵衛說道,“青天目君,你已經贏了,這位是我的客人,實在抱歉,咱們就這么算了吧,好不好?”
十兵衛看向了犬養一郎。
“……”
犬養一郎奸笑著,并不說話。
“犬養先生,姜先生……”
徐青山用請求的口吻說道。
犬養一郎和姜悟堂兩個人相視一笑。
“俺看……”
姜悟堂話還沒說完。
“來吧,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張潛包扎好之后,重新走到了剛才兩個人戰圈的位置。
姜悟堂臉色并沒有任何不滿,反而憨厚的笑道:“俺看這小搔兒也是真性情,嫩就并管啦。”
“小張兄弟!哎呀!你……”
徐青山一捶手,心中懊悔萬分,真不該讓張潛過來,他覺得后者年輕氣盛,不愿意在這么多人面前認輸,可性命卻在頃刻之間。
他只好打定主意,只要青天目十兵衛祭出殺招,他一定出手相助。
“小叔公,您是不是先把治我爺爺病的藥方拿出來再接著比試啊……”
徐文麟在一旁小聲喊道。
“文麟,你閉嘴!”
徐青山打斷道。
“盡管你是一名華夏人,但你追求武士道的精神還是讓我欽佩,你也配得上使用‘物干燥’,只是刀劍無言,得罪了。”
青天目十兵衛用倭語說著,比起了起手式。
張潛自然能聽懂對方的話,但并不以為意,這次收刀入鞘,學著佐佐木彌生的樣子,準備起手拔刀術。
“樣子很像,卻是個草包……西內!!!”
十兵衛說完,大喝一聲,沖向張潛。
“哈!!!”
張潛從刀鞘中拔出長刀,在青天白日下,由下而上畫出一輪刺眼銀月。
眾人被刀光晃到眼睛,紛紛用手遮蔽。
“鏘!”
青天目十兵衛心中大駭,在電光火石之間,原本進攻的姿態,瞬間切換成兩刀護體。
眼看對手開始適應“物干燥”,他直接祭出殺招——流星十字斬。
“鏘!!!”
徐青山剛準備出手相救,張潛豎刀堪堪擋下。
眾人大驚。
張潛稍稍后撤,墊步銜接后空翻,瞬間劈出一記霸道十足的正劈!
“嘩!”
銀白劍氣仿若一道橫亙于大地之上的極寒白墻,朝著青天目十兵衛揮而斬下!
“燕返し!!!”
佐佐木彌生失聲大叫道。
沒有任何人教給張潛這個絕技,他昨天只看彌生和白隱慧鶴各自施展過一次,今天就能在實戰中運用出來!
彌生緊握雙拳,心中感慨萬千。
一位倭國四島不出世的天才劍客,他本以為這次可以在華夏的土地上揚名立萬,回到倭國后再挑戰宿敵青天目十兵衛。
可剛一來就遇到了張潛……
天才遇到天才中的天才,那種絕望仿佛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轟!”
青天目十兵衛周身附近被劈砍出了一道十幾米長,半米深的壕溝!
“物干燥”一刀砍向十兵衛的脖子!
眾人大驚,連呼喊都沒呼喊出來!
青天目十兵衛兵刃再回撤已經來不及,死亡即將來到。
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一位一刀隨性扛在肩膀,一刀垂在身前,面目剛毅,胡子拉碴的武士……
宮本武藏……
我師祖來接我來了……
“嚓!”
“物干焯”在十兵衛脖頸半厘米處驟然停住,兩捋銀白發髻被砍下,隨風飄向遠方。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整個場面定格了足足五秒鐘。
青天目十兵衛緩緩睜開眼睛,“物干焯”噴發出來的粼粼銀色,讓他感覺遍體生寒。
張潛冷笑一聲,問道:“認輸嗎?”
青天目十兵衛死死盯著張潛,對方深邃的黑色瞳孔中,仿佛能裝下整個宇宙的武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
兩縷銀色發髻垂到了面前,十兵衛將鬼切和蜘蛛切雙雙插入高爾夫球場的草坪上,慢慢跪坐下來,朝著張潛一拜,用倭語頹然道:
“我敗了……請殺了我吧……”
眾人震驚得說不出話。
姜悟堂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張潛,一直憨厚樸實的面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心中想著:這個小搔兒,要么跟我合作,要么必須死!
“這是佐佐木彌生的刀,他還等著有朝一日為他的祖上報仇,我就留你一條小命。”
張潛微笑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長刀入鞘,將“物干燥”扔還給了彌生。
彌生接過“物干燥”,恭敬地一鞠躬。
看張潛猶如神明一般,不禁跪拜下來,說了一聲:
“張老師……”
“精彩!齁精彩了!張潛這個兄弟我也得結拜……”
姜悟堂為張潛鼓著掌,又豎起了大拇哥。
徐青山如同虛脫了一般,適才兩個人的生死,只在片刻之間,好在張潛贏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姜先生,咱們再打會,等中午了我做東……”
徐文麟直接傻眼,他無法想象張潛竟然逆轉倭國頂級劍客青天目十兵衛,并且早已讓另一位頂級劍客佐佐木彌生頂禮膜拜。
犬養一郎機械地掃視眾人,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甚至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依然如在夢中一般。
他這個時候心里已經慢慢相信,白隱慧鶴的確拜眼前這個年輕的華夏中醫為師了。
犬養桃太郎卻早有預料,用倭語說道:“爺爺,這個人……”
犬養一郎伸手打斷了孫子的話,用眼神示意不要多說。
“哎呀,嫩說啥話,俺跟張兄弟結拜,當然得俺請客啦。俺們先結拜,再說俺的宏偉藍圖!”
姜悟堂仿佛暴發戶一般,一手插著腰,一手高高舉起,用手勢動作配合自己的語言。
“哦?你的什么宏偉藍圖,我想先聽聽,再說結拜的事兒。”
張潛溫和微笑著。
眾人臉上變色。
大名鼎鼎的姜悟堂攀著和他結拜,他竟然還談條件。
“這個事兒嘛……俺們邊吃邊談……走!”
姜悟堂大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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