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
油膩中年人略帶失望的語氣反問道。
“二十萬。”
藍衫掌柜肯定地點了點頭。
“紅山時期的玉器就是難定價啊，說實話，我之所以說它普通，就是賣相不好，遇到一般藏友，別說二十萬了，幾百塊錢都不好出手。
我說它不錯，是因為這枚玉環質感還是有的，所以真的很難出價。”
張潛在一旁摩挲著下巴，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
“哦，那……兄弟，你看你要是想要，能開多少價？”
油膩中年人看張潛雖然猶豫，但沒有拒絕，又燃起了希望。
“收藏古董玉器嘛，在我看來，只有一條最重要的原則。”
張潛故意賣起了關子，不著急說話，只是把玩著冰涼的玉環，感應著玉環中螣蛇的氣息。
油膩中年人用渴望的眼神盯著張潛。
藍衫掌柜面帶微笑，他已經斷定這兩個人就是一伙的，準備給他抬價。
“喜歡。”張潛煞有介事的說道，“只要一個物件喜歡，價格又合適，那為什么不買呢？就像剛才，我一眼就相中了這個白玉蟬飾品，我心里底價是五十萬，老板一說三十萬我立馬付錢，一秒鐘都不待猶豫的，就是因為喜歡。”
張潛故意不說自己的價格，只表明自己的態度。
油膩中年人反而更加著急，說道：“兄弟，您看這玉環，您喜歡不？要不要……”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加個價”這三個字。
“嗯……老板出了二十萬，嗯……”張潛嘬起了牙花子，裝作反復觀察玉環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樣吧，我再加三萬，要是老板不要，我就要了。”
半個小時之前，在古董拍賣會上張潛還是舉著牌子，上億上億的頂價，半個小時之后，加三萬都要裝作細細琢磨的樣子。
真是一個地府燒元寶紙錢，一個人間挖鼻屎當鹽。
藍衫掌柜的似乎早有預料，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看這枚玉環也是塊好料子，我再出個價，如果合適了我們店就收了，如果這位先生再高過這個價格，您二位就可以自行商量去了，我這正好打烊。”
他話里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我再出一手，你們如果繼續演戲，我就好走不送了。
“您出多少？”
“二十六萬！”
藍衫掌柜的冷冷的說道。
“那您……”
油膩中年人又看向了張潛。
“古董收藏有著它獨特的魅力，它和超市不同，今天沒貨等明天，行走在人間里的寶貝，今天錯過了，也許這輩子就錯過了。”
張潛也不說要不要，只是又裝作猶豫的樣子，像極了便秘的樣子。
藍衫掌柜一聽張潛的話，再次堅定了兩個人是一伙的想法，冷冷地看著兩個人“演戲”。
“這樣吧，我感覺這個寶貝也不錯，我再加一萬……”
張潛說著看向藍衫掌柜。
“二十七萬了。”
油膩中年人眼里冒光，他巴不得兩個人把價格抬上去。
藍衫掌柜咬了咬牙，一捶手說道：“二位先生，好了，我再加三萬，如果可以，就當我的白玉蟬飾品換了你們的玉環，如果不行，那我就要打烊了。”
油膩中年人不明白藍衫掌柜說的什么意思，但他只聽到了“再加三萬”，又扭過頭看向張潛。
張潛心里大喜，他以為這個玉環怎么也得賣個百萬甚至千萬，想不到這么低的價格就能拿下，但假裝糾結，撓著頭，說道：“嘶……嘿，我還真不服這個氣了……”
藍衫掌柜聽到這話，叫來了學徒，示意準備關門。
“哎哎哎？兄弟，你到底要不要啊，掌柜的要關門了！”
油膩中年人拉住了張潛焦急的說道。
“三十一萬我要了。”
張潛掏出手機，看向藍衫掌柜，意思是你還加不加。
“送客。”
藍衫掌柜不滿地離開了柜臺。
張潛給對方掃了錢，油膩中年人興高采烈地和張潛擁抱了一下就跑了。
弄得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剛才太小氣，就加了一萬塊錢。
這一萬對于有錢人來說，也許只是半頓飯錢，可對于普通人家來說真是千辛萬苦才能攢下的。
張潛剛才只顧跟藍衫掌柜玩心理戰，也沒想這么多。
現在跟出去可惜油膩中年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張潛也只好打車回了徐家的翡翠山莊。
第三天正好是犬養桃太郎華倭武道館開業的日子，金陵市當地眾多達官顯貴和很多參加了拍賣會還沒有離開的外國友人前來祝賀。
張潛陪著徐嬌嬌來到了武道館。
“嬌嬌醬，你終于來了，哦，連笑桑，你也來了，太好了，快請進快請進。”
犬養桃太郎看“墨鏡”連笑的眼神都透露出殺氣，只是臉皮帶笑。
他故意擋在張潛身前，只向徐嬌嬌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桃太郎身后穿著灰色武士和服，腰間別著一把奇長長刀的佐佐木彌生，冷冷地盯著“墨鏡”連笑。
后者始終認為是連笑殺死了自己的內弟，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為內弟報仇。
張潛笑著說道：“犬養的，幾天不見，不認識我了？”
“哼，跳梁小丑，也有臉來？”
犬養桃太郎回頭看著張潛冷哼一聲。
他本來將張潛惡意競價的事情告訴了爺爺犬養一郎，可后者與徐青山商議后，覺得張潛還有用，甚至可以趁機威脅，所以讓他暫時放棄了起訴張潛的念頭，不過心中這口惡氣怎么也消散不了。
“桃太郎，要不是張潛哥哥想來看看你這個破館子，我才不來呢，你要是這個態度對他，那我們現在立馬走！”
徐嬌嬌說著扭頭就要走。
“別別別，嬌嬌醬，沒事的，多張潛醫生一個也不多的，請。”
桃太郎送給了張潛一個假笑，引著眾人進到了場館。
整個場館和普通武館沒有太大區別，只是設備更先進一些，場地更大一些，也分散打區，拳擊區，搏擊區，跆拳道區，不過最引人注意的則是劍道區。
“鄙人不才，請來了我們倭國最好的劍道大師之一，佐佐木君，就是來教華夏國的朋友們倭國武士劍道的。”
桃太郎站在劍道臺上，微笑著對著下面的人說道。
那些國際友人自然聽不出話里有話，只是為其鼓掌祝賀。
華夏人自然都聽明白了。
“呵，我倒不清楚倭國有什么厲害的劍道大師。”
說話的正是金陵市嘯月武館的館主龍嘯月，他也是徐嬌嬌車友會其中一個追求者，陳凱的師父。
龍嘯月也在桃太郎受邀人之列，他自然帶著自己的得意弟子前來“祝賀”。
同行是冤家，更何況一個倭國人來華夏金陵開武館，就算不邀請也要來看看。
“當然，和龍館主比起來，我這位劍道大師也許就……”犬養桃太郎故意一停頓，挑釁意味十足的說道，“不如正好趁著我們開業的機會，龍館主賜教一下。”
桃太郎的本意就是請來金陵市最著名的武館館主，當著國際友人和華倭兩國人的面，將其擊敗。
這樣就是給自己武道館做的最好的宣傳廣告。
“好啊，阿胡，你去。”
龍嘯月吩咐自己的弟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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