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來到兩個鬼影侍衛身后，杜錦陌在兩人的后頸神明穴處分別扎上一枚銀針。
這樣的話，這兩個人就會繼續昏睡半個時辰，不會打擾她和老郭頭說話。
做好這些之后，杜錦陌坐在長條椅上，接過老郭頭遞來的土瓷碗，喝下大半碗水后，狀若無意地問了句：
“我在其他地方為人消災解厄的時候，曾經聽說米家村這邊十二年前出現過一個雙瞳人，你還有印象么？”
上官燁劍眉微擰。
他曾聽母后提起過，當年母后與父皇還有岳父一起在神農谷學習醫術的時候，岳父救過一個賤民。
那個賤民就是雙瞳，后來還被岳父帶在身邊作為書童。
只不過后來神農谷被剿滅后，那個雙瞳人就不見了蹤跡。
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地盯住面前的老人。
屋子里的氣氛陡然一緊。
老郭頭眉頭緊鎖，像是在很努力地回憶著十二年的事情。
杜錦陌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只要老郭頭說見過，她就可以繼續追問在哪里見過那個雙瞳人？后來又發生了什么？
然后根據老郭頭說的，找到證據證明姚懷仁就是雙瞳人。
進而找到姚懷仁為什么要把眼睛變成正常人眼睛的原因。
如果她所料不錯，那原因一定就是十二年前神農谷被污蔑為叛國，以及上官燁是否帶領赤虹軍血洗過神農谷的關鍵。
清冷的視線落在老郭頭的臉上。
緊皺的眉頭兀地一松，老郭頭的一臉茫然：“小的一輩子都在米家村，從來沒有見過什么雙瞳人。”
怎么會沒有見過呢？
杜錦陌有些許疑惑。
宛平城千金閣先前那位掌柜留下的線索就是米家村。
姚寶璐也說那件事情發生在宛平城。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頓，杜錦陌忽然想到什么。
老郭頭的確一直都在米家村，但卻不一定知道每一家每一戶關起門來發生過什么。
假如當年還是雙瞳的姚懷仁因為不希望被人看到他來過米家村，而只潛入某一戶人家，然后又迅速離開。
老郭頭是不會知道雙瞳人曾經來過米家村的。
拇指指腹與食指指腹交互摩挲著，杜錦陌飛快地想著接下來該問老郭頭什么問題？
手指微微一頓，杜錦陌細細地沿著土瓷碗口：“十二年前，米家村有沒有發生過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
姚寶璐在上京城素心醫館真話大冒險的時候曾經說過，在宛平城看到過一間屋子里滿地都是血，而姚懷仁就站在那些猩紅的血中間。
這么多的血，不可能不引起人們的注意。
米家村并不大，一旦有一個人注意，就會傳得人盡皆知。
老郭頭的瞳孔陡然收縮，接著又急促地搖起頭：
“不，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從來沒有見過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
秀眉微微顰起，杜錦陌打量起面前略微駝背的老人。
“瞳孔陡然收縮”說明老郭頭想起了她提到的那件事情，而且還被那件事情嚇到了。
“急促地搖頭”顯示老郭頭連提都不敢那件事情。
應該是姚懷仁成為這里的神明之后，威逼利誘這里的村民如果說出那件事情會遭遇不測，老郭頭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