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身影如同閃電般自城門口消失不見。
守城的士-兵嘴巴張得老大。
這也跑得太快了吧。
“看什么看，秦王殿下手底下的人厲害的多了去了，該干嘛干嘛去。”都尉遣散圍觀的士-兵。
話雖如此，可他臉上卻洋溢著一絲得意。
想當初，他也是赤虹軍一員，跟著秦王殿下千里奔襲奪回失守的驪陽城，那是何等暢快。
可惜，自從殿下回到上京城一切都變了。
除了留在驪陽城的少許赤虹軍外，其余赤虹軍全都被打散重新分派，他也被派遣到京兆尹來守這城門。
都尉搖搖頭，登上那高高的城門垛，繼續守城。
城里一處窄巷里。
“站住！”清越的男聲劃過兩側堅硬冰涼的墻壁直擊不遠處的如雪白衣。
杜錦陌的身體微微一僵，她緩了一口氣，繼續開跑。
上官燁冷酷又小心眼，她這一次又是偷奴契，又是逃跑，哦，對了，剛才還把他心尖尖上的女人氣得發抖。
這已經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簡直就是把太歲的老巢都掀了。
正想著，身后吹來一陣略帶馨香的風。
杜錦陌唇角淺淺一勾，劃出一道幾不可察的冷笑。
她足間輕輕點了點地，翩翩然向左移了兩步，疾風帶起一縷發絲，輕輕掠過上官燁的手背，又堪堪避開他的指尖。
看一眼空空的手掌，上官燁孑然立于原地，棱角分明的臉上淡淡的，好似渾不在意：“別忘了，你的驚鴻凌波是本王教的。”
“所以，奴婢一定不會讓王爺失望。”杜錦陌轉身面對男人，亭亭玉立，一雙水靈的眼眸毫無畏懼地迎向男人的視線，淺淺一笑，如谷中幽蘭。
清冷、恬淡的笑容落在上官燁眼里，令他臉上浮起些許不耐：“吃一塹長一智，你怎么還如此蠢笨。”
“王爺指的是剛才那張奴契？”
“本王留意你的一舉一動已經有些時日。”上官燁劍眉微挑，居高臨下的眼神似是不屑，又似警告。
難道是從那抹烏色開始的？
杜錦陌眉頭輕顰。
當初在書房，上官燁醒過來后就曾經瞥了一眼亮格柜。
應該就是那之后調換了奴契。
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發現兩份奴契有什么差別？
“凡是從秦王府出去的東西必然有本王的專印隱于紙上，而你拿到的那張奴契上并沒有。”上官燁氣定神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微握的手掌猛地張開，一記掌風毫無征兆地襲向杜錦陌。
他這是動了殺意么？
杜錦陌迅速向右側移了兩步，又接著向左移動……
就像疲于奔命的小兔子。
可再弱小的小兔子也有咬到人的時候。
“撲通”一聲。
上官燁摔倒在地上。
杜錦陌身形微微一頓，轉過身，遠遠地看著，嘴角溢出一抹淺笑。
上官燁左腳早上才扭傷，雖然事后她用冰水幫對方消了腫，可那腳實實在在不能再劇烈運動。
偏上官燁卻對她窮追不舍。
丟下一記同情的眼神，杜錦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