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妖邪亂世,這個書生有點猛 > 第八章 妖邪
  付仁看著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感到有些犯難了。

  他知道,自己這一時半會兒怕是走不了了。

  “剛才那首詩,真的是你做的?”宋安民開口問道。

  “不是。”

  “不是?”宋安民眉頭微皺。

  “是宋朝的詩人大家王安石作的。”付仁很是誠實地開口說道,目光真摯,希望對方能夠相信。

  “宋朝?王安石?”

  宋安民明顯有些愣,在記憶里搜尋了半晌也沒找到關于“宋”這個朝代和王安石的半點信息。

  他可以肯定的說,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這首詩今日也是第一次聽見。

  “桃安先生莫要說笑了,如今十二國當中,獨沒有以‘宋’為國號的,史書當中也沒有記載過宋朝,更沒有關于那位王先生的生平。”

  宋安民神色溫和地搖頭,不急不緩地開口道:“想來是桃安先生近日受驚,遂有此言。”

  “管你信不信,反正詩不是我寫的,我也不是什么桃安先生,我還趕著逃命呢,麻煩讓一讓行不行?”

  付仁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袖子,不想與對方過多糾纏。

  看著他這幅毛毛躁躁的樣子,馬車前室坐著的顧思恒眉頭微皺,冷聲開口道:“我就算讓你走,你也走不到有人煙的地方。”

  “什么意思?”付仁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解地開口。

  “你以為此地就只有這一批馬匪嗎?”

  顧思恒神色冷漠,打量著眼前這老弱幼三人,接著開口道,“不說馬匪,萬一山中竄出了什么精怪妖邪,你們三個也必死無疑。”

  聞言,付仁目光一閃,瞥了一眼自己懷里揣著的倆土疙瘩,搖頭道:“不用你操心。”

  說著,他拍了拍曲老的肩膀,開口道:“走啊,還等著干什么?”

  曲老皺了皺眉,看了馬車方向一眼,隨后輕輕夾了下馬肚子。

  馬蹄聲響起,眼看著三人繞過了馬車準備揚長而去,顧思恒看了一眼車廂里的宋安民。

  后者目光微閃,點頭后松下了簾帳。

  “駕!”

  馬蹄奔騰的聲音響起,三人策馬而行,在官道上揚起些許灰塵,漸漸遠去。

  而顧思恒則駕駛著馬車,不急不緩地跟在前方那匹老馬后方。

  ……

  “曲老,你剛才跟他們說這些做什么?”

  一邊策馬跑路,付仁一邊有些不滿地開口道。

  曲老微微回頭,沉聲道:“宋新雨這個名字我聽說過,是武國堂堂鎮國書院的副院長,在京城名頭很大,是很多讀書人的崇拜者。”

  “書院的副院長!?”付仁眉頭微閃,想起了那封舉薦信就是舉薦那個叫做“桃安”的讀書人去書院的。

  “所以你剛才停下來想讓我冒充那個桃安先生,是想抱大腿的?”

  曲老不否認,點了點頭。

  “糊涂啊。”付仁卻是嘆氣開口,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

  曲老有些不解地微微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封舉薦信上說的是明明白白,武國如今朝局不穩,黨爭嚴重,而且外面還有梁國在虎視眈眈,這個時候進書院,怎么死的估計都不知道。”

  “你剛才也說了,那個坐在馬車里的人是鎮國書院副院長是吧?”付仁開口問道。

  “嗯,書院在武國地位非凡,是開國便建立的機構,百官有一半都是出自書院,你小子要是進去當了個先生,不是挺好的嗎?”曲老開口道。

  “屁話。”

  付仁卻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既然這樣,那就更不能去了啊!”

  “為什么?”曲老愣了愣。

  “按我的經驗來,越是這種內憂外患的時候,這種地方就越危險,它就相當于是一把利劍,無論是誰都想要把它拿在手里,要是都不愿意放棄這把利劍,又不想被對手得到,那你說最終的結果是什么?”付仁開口道。

  曲老駕著馬,想了片刻后目中精光一閃道:“被毀掉?”

  “答對了。”

  付仁打了個響指,接著道:“不管鎮國書院選擇歸順黨爭哪一方,另外一方都不會安然看著它存在的,肯定會想盡了辦法對書院的人動手。”

  “只要行得正坐得端,應該也沒關系的吧?”曲老依舊有些不太相信。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副院長是死不了,但那些大人物想要我們這些小人物性命的時候,不會比捏死一只螞蟻難多少。”

  付仁搖頭,“你還是太年輕啊,不知朝局危險。”

  曲老嘴角一抽,忍住了給這家伙一嘴巴子的沖動,開口道:“你小子又不在京城里面,這些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付仁沒有說話,那張推薦信上都寫的清清楚楚了,現在書院的處境不好,隨時會有被人一鍋端的可能。

  請那個叫桃安的人去書院,就是為了給如今的書院和武國尋找解救之策的。

  見他不說話,曲老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么,沉吟片刻后緩緩開口道:“這些只是你想到的壞處而已,你忽略了進入書院的好處。”

  付仁有些不以為然地道:“能有什么好處,不就是混個一官半職,拿些銀錢俸祿嗎。”

  “不止如此。”曲老搖了搖頭,“你既然想要練武,有兩個問題是必須解決的。”

  “什么問題?”

  “一個合適的練武場地,還有眾多名貴的淬體藥材。”

  曲老輕聲開口,“只要你進入書院,這兩個問題就都不會是問題。”

  付仁目光微閃,這的確是兩個忽視不了的問題。

  “不一定非要進入書院才行。”他搖了搖頭,還是不肯去。

  其實在他心里有一個最大的顧慮,那就是他真的不是什么所謂的桃安先生。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好青年而已。

  而且他也不知道這身體的原主是不是桃安先生,如果不是,他帶著舉薦信去了京城,萬一被人揭穿了身份,那豈不是殺頭的罪?

  見他執意不肯進入書院,曲老也沒有多說,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

  付仁看了一眼天色道:“先離開這片地方再說。”

  三人一馬在官道上狂奔,很快便是離開了狼頭山的范圍。

  好在這一路上并未再遇到什么馬匪,至于那黑衣青年口中所說的妖邪精怪,付仁也沒瞧見。

  一整天的狂奔,他們腳下的這匹老黃馬早已經氣力不支了,無精打采。

  天色也已經昏暗了下來,趕了一天的路,三人早就餓了。

  此刻在山林里找了處寬敞的地方生了堆火,歇息了起來。

  而曲老從懷里摸出了幾個紅薯放在火堆里烤,甜香味漸漸擴散。

  “明天應該就能到昌平縣了,那地方雖然也偏僻,不過比起這荒郊野外肯定是要安全的多,就是不知道……”

  曲老說到一半停住了。

  “怎么了?”付仁一邊把滾燙的烤紅薯吹涼遞給旁邊的小丫頭,一邊問道。

  “就是不知道縣老爺準不準我們這些難民進去,如果不準的話,只能另外想出路了。”

  聞言,付仁眉頭皺了起來,他道:“再怎么說也不至于讓人餓死凍死在城門外面吧?”

  曲老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覺得這種事很少見?”

  付仁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黑夜中,有“骨碌碌”的車輪聲駛近。

  回頭看去,白天見到的那輛馬車正緩緩停靠在一旁,前室坐著的依舊是那個背著黑色木匣子的冷峻青年。

  付仁皺了皺眉,沒有理他們。

  小草在一旁安靜地小口小口吃著烤紅薯,沉默寡言,一路來除了接過紅薯時說了聲謝謝外,都沒有怎么說話。

  黑衣青年也沒搭理這老弱幼三人,從車廂后面抱出一個布團,找了塊平坦干凈的地方放好。

  隨后車廂里面的青衫儒士便在他的攙扶下下了車,屈膝坐在了布團上,朝著付仁溫和笑著微微點頭,似是在打招呼。

  看了一眼他膝下的布團,付仁撇了撇嘴:“哪來的那么多講究。”

  兩幫人各忙各的,付仁這邊生火吃紅薯,他們那邊也生了一堆火,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吃東西。

  顧思恒將背上的黑木匣子取了下來放在一旁,靠著樹墩閉目休息。

  而宋安民則借著火光,從大袖里面摸出來一卷書開始看了起來。

  見他們真的不打算吃晚飯,付仁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曲老。

  后者卻是已經枕著一塊青石睡著了,呼嚕聲不小。

  搖了搖頭,付仁把自己外面的那件衣裳脫下來蓋在了昏昏欲睡的小草身上,自己則是找了個離火堆稍微近點的地方,也開始休息。

  此時已是秋至時分,晝夜溫差較大,時不時吹來一陣冷風,吹得篝火噼啪作響。

  烏云漸起,將皓月灑下的柔輝悉數遮擋,致使整片山間都略顯幽暗。

  除了風聲和篝火聲之外,整片山林都很是安靜。

  朦朦朧朧間,付仁睡著了,他在夢中隱約聽到有人在喊他。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但他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就這樣半睡半醒的,他緩緩從火堆旁站了起來。

  一旁,靠著樹墩閉目歇息的黑衣青年猛地睜開雙眼,看向了有些渾渾噩噩往深山里面走去的付仁。

  “妖邪?”

  他眸中閃過一道光芒,看向了還在一旁看書的青衫儒士。

  后者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書卷,只是輕輕點頭。

  得到允許后的青年眉眼驟然冷了幾分,一把抓住身旁的黑木匣子就跟著付仁往山里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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