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妖邪亂世,這個書生有點猛 > 第七章 失憶的小先生
  巨大的爆炸聲在整個寨子響徹,木屋外一直看著那邊的曲老“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瞳孔猛縮。

  剛才那土灶爆炸的威力,已經相當于一名三境武夫全力一擊了!

  “怎么回事?”曲老渾濁的目光此刻精光閃爍,透過漫天的塵土看向了那爆炸的源頭。

  土灶早已消失不見,三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散落四周,已經徹底沒了氣息,并沒有其他的痕跡。

  “是那小子?”曲老眉頭一皺,想起來了付仁早上在土灶里塞進去的兩個土疙瘩,不由得大為震驚了起來。

  就那么兩個巴掌大小的玩意兒,竟然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那邊,付仁晃了晃腦袋上的塵土從地上爬了起來,雙耳還是有些嗡鳴。

  他咽了一口唾沫,回頭看去。

  當確定那三個馬匪都被直接炸死的時候,他神色激動欣喜了起來,隨后便又是一陣反胃,趴在地上嘔了起來。

  盡管這些馬匪個個該死,但他也是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是直接給人腸子都炸出來的那種,有些不適很正常。

  “你是怎么做到的?”

  旁邊有腳步聲響起,付仁抬起有些慘白的臉,朝著曲老擺了擺手道:“別說這些了,帶上我的那兩個土雷去牽馬,先跑!”

  他不知道這里的動靜會不會吸引來其他的麻煩,總之得先離開這里才行。

  曲老聞言,也不多問,轉身就奔向了馬廄里。

  付仁抹了一把臉,邁開有些發顫的腿就朝著寨子里跑了去。

  他將關押著那些女子奴仆的房門打開,當看到里面個個神色灰暗,目光呆滯的女人時愣住了。

  她們衣衫不整,有的還被吊在房梁上,已經斷了氣。

  付仁開口道:“快跑吧,現在是你們唯一能逃跑的機會。”

  然而,他的聲音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房間里的女人個個面如死灰。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出口,而是有些愣愣地轉身離開。

  在這個年代,被馬匪玷污了清白的她們,早已經沒了活下去的欲望。

  他該做的已經做了,愿不愿意逃跑是她們自己的事情。

  付仁搖了搖頭,又跑到了另外一間房,打開鎖之后沖了進去。

  房間里的小草一如既往地蜷縮在角落里面,當付仁火急火燎沖進來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

  “剛才外面……”小丫頭開口想說些什么,剛才那聲巨響她也聽見了,但是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走!”

  付仁打斷了她的話,直接拉住了她的小手就往外面跑。

  小草愣住了,任由自己被他拉著跑出去,大腦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寨子門口,曲老已經拉著一匹馬等在那里了。

  當看到付仁還拉著一個小丫頭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道:“一匹馬坐兩個人已經是極限了,再加一個她,跑不遠。”

  這些馬匪的馬又不是什么好馬,一天跑死了也頂多跑個一兩百里就不行了,再逞強跑就會有累死的風險,更何況帶著三個人?

  “跑不遠也得跑!”

  付仁卻是壓根沒想過丟下身邊的這丫頭,十分堅定地開口。

  那些已經沒有了活下去欲望的人他救不了,但是既然答應了要帶這丫頭離開這里,他就一定會做到。

  小草也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聽到牽著自己手的瘦弱青年如此堅決的語氣,不由得微微抬眸,看著他的側臉。

  曲老看著神色堅定的付仁,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翻身上馬,動作利落。

  “上來!”

  付仁沒有猶豫,當即就把小草送到了前面,然后自己再笨拙的翻身坐在曲老身后。

  “駕!”

  曲老左手捏住韁繩,一夾馬肚,這匹黃馬便是奔馳了起來,向著下山的路狂奔而去。

  馬背顛簸,付仁看著身后越來越遠的馬匪寨子有些出神。

  自己成功了,終于離開那個鬼地方逃了出來。

  但接下來的路,又會是什么樣的呢?

  自己要去哪,要做什么?

  付仁看著漸漸被山林遮擋的馬匪寨子,心中有些迷茫了起來。

  這兩天他光想著怎么從馬匪手下活命了,卻沒有想過從馬匪手中活下來后,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正當他思考著這些的時候,馬背的顛簸感卻是漸漸減弱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道:“這個時候還停下來做什么,不趕緊跑等死嗎?”

  話音剛落下,他便是看到了山路前方同樣緩緩停下來的一輛馬車。

  拉車的是一匹棗紅駿馬,比他身下的這一匹不知道威武多少,鬃毛都是幽黑發亮的。

  馬車造型雅致,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貨。

  而在馬車前室坐著的馬夫是一名穿著黑衣的青年,身后背著一個黑色的長木匣子。

  付仁在打量著他們的時候,那黑衣青年同樣在打量著自己等人。

  “思恒,是誰?”

  一道溫和醇厚的聲音自車廂內響起,隨后一張男子大手便是緩緩掀開了竹簾,里面是一名穿著青色儒衫的儒雅中年。

  “回先生,似乎是從馬匪寨子里逃出來的難民。”顧思恒開口說道。

  聞言,宋安民微怔,隨后朝著面前的三人微微一笑,溫聲問道:“在下宋新雨,不知可否向三位打聽個人?”

  曲老聞言目光一閃,并未開口說話。

  而付仁見面前這個人舉止溫文爾雅,不似壞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此地不宜多留,你們若是不想死的話,趕快離開這里!”

  說著,付仁輕輕推了一下曲老,示意他快些走。

  然而曲老還沒動,馬車車頭那背著木匣子的黑衣青年便是淡淡開口了。

  “如果你是擔心那些馬匪的話,那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已經死了。”

  話語平淡,仿佛在說著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付仁一愣,隨后目光一閃。

  這家伙,不會是個修行者或者武夫吧!?

  “你們認不認識桃安先生?”顧思恒沒有那么講禮貌,而是直接開口詢問。

  聽聞“桃安”二字,付仁愣了一下,隨后從懷里摸出來了一張已經皺巴巴的信紙。

  當看到那信紙之時,顧思恒和宋安民同時目光一閃。

  “如果你們是要找信紙上這個人的話,那抱歉,他可能已經死了。”

  付仁搖了搖頭開口道,目露遺憾。

  對于抓來的人,女的尚且有活著的可能,但是男的,基本上都被丟進了狼圈里,連個全尸都沒有剩下。

  “死了?”

  宋安民一愣,半晌才嘆了一口氣道:“看來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然而他的話語才剛剛落下,一道蒼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也許你們要找的人還沒死。”

  聞言,宋安民又抬起了眸子,看向了馬背上的曲老,疑惑道:“老先生此話何解?”

  “曲老,你別瞎來啊!”付仁急了,小聲提醒道。

  如果那黑衣男子真的是修行者或者武夫的話,惹怒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手上總共只剩下了兩個土雷,用一個少一個。

  曲老微微回頭看了付仁一眼,隨后目光閃爍地朝著馬車方向開口道:“你們要找的人,也可能是我身后這位雖然失憶,但卻文采斐然的小先生。”

  “失憶?”

  話音落下,不光付仁呆住了,顧思恒和宋安民同樣愣住了。

  在兩人的打量下,他們這才發現付仁雖然現在渾身灰頭土臉的,衣服也略顯簡樸,但卻也是屬于儒衫的樣式。

  宋安民皺眉,狐疑地打量著眼前奇怪的三個人。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一個沒了右手的老者,還有一個看上去傻里傻氣的青年書生。

  “不知老先生適才所言文采斐然之說,又從何談起?”

  宋安民也是抱著僥幸的心思開口詢問,其實已經不對桃安先生還活著抱有多大的念想了。

  “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曲老開口。

  付仁聞言老臉一紅,忙又推了推對方,但對方卻是不為所動。

  “嗯,韻腳倒是不錯,京口我知道,不過這瓜州和鐘山又是何地?”宋安民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微微點頭,目露疑惑之色。

  曲老并沒有回答他,而是接著道出了下兩句。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宋安民摸胡子的手微頓,愣了一下后眉頭緩緩皺起,抬頭看向了馬背上的獨臂老者。

  后者與他四目相對,開口道:“這首詩正是我身后這位失憶的小先生在夜間思鄉所作。”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宋安民喃喃念叨著這最后兩句,眸中漸有光亮閃起。

  妙,實在是太妙了!

  一個“又”字和一個“照”字用在這,這短短十四個字,便似活過來了一般。

  能作出如此絕世佳句,其才氣定然不簡單,除了莫老先生口中那位才華橫溢的桃安先生,還能是何人!?

  顧思恒聽不出來這詩有什么好,但他回頭看去時卻是眉頭一挑。

  只見素來都是儒雅隨和、舉止有度的宋安民此刻竟然目光炙熱了起來,略有些失態地盯著馬背上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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