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修仙八年,歸來即無敵 > 第383章 一往無前?
  懸壺藥業作為林惜顏的唯一資產,不曾有半點的放松。

  而隨著羅天強的入股,更是讓整個懸壺藥業提升到全身的檔次。不少合作商紛紛前來,希望能夠和林惜顏達成長久的合作關系。

  別看林惜顏是個女流之輩,但在商場上可不分男女。饒是有著大量的合作商出現,林惜顏絲毫沒有拋卻自身的準則,反而變得越發的嚴謹。

  “怎么辦,自從羅天強那個老東西參合進來,懸壺藥業的股價瘋狂上漲,這對我們林家來說不是好事。”

  “這不還得怪你爸,當初就不能答應將懸壺藥業還給林惜顏,現在好了,什么好處都被她給占了,我們只能喝西北風。”

  林秀英陰陽怪氣的發著牢騷,吵得林遠揚心煩意亂。

  “能怪我?當初是誰吵著鬧著要救這個敗家子,現在還反過來埋怨我。”

  “你什么意思,這是要跟我算賬的意思了?”聽到這話的林秀英,頓時來了脾氣。

  看著即將吵起來的兩人,林豪喊了一聲別吵了,客廳瞬間變得安靜。

  只見林豪像是想到的什么,露出陰險的表情。

  “爸,我記得劉廣天就在懸壺藥業吧,當年可是你一手提拔,還有映像嗎?”

  “好端端提他做什么,難不成你打算挖人不成?”

  林遠揚此時思緒紊亂的很,根本猜不出林豪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桀桀!”林豪冷笑,一副道貌岸然的說道:“怎么能這么想呢,好歹林惜顏是我堂姐,怎么可能挖她的人。只是懸壺藥業眼下這么風光,我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知子莫若父,聽林豪這么一說,林遠揚就猜到他有了主意。

  恰巧這時阿琳回來,林遠揚臉色微變,拉著林豪直奔書房而去。

  林秀英看著父子倆神神秘秘的走了,也沒心思獨自面對阿琳,告訴她想吃什么自己弄后,提著包包出了門。

  “說吧,你想到什么主意。”此時的林遠揚,已經迫不及待。

  林豪壞笑,貼著林遠揚的耳邊,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主意倒是不錯,問題是找誰呢,如今得懸壺藥業沒人敢招惹吧。”聽完林豪的提議,林遠揚犯難起來。

  “凡事沒那么絕對,狗急了偷會跳墻,更別說觸碰到利益這方面的問題。”

  林豪明顯要比林遠揚樂觀,胸有成竹的翹起二郎腿。

  葉天麟如約走進咖啡館,進門就看到角落的阿琳正朝他揮手。

  “怎么了,林豪欺負你了?”

  阿琳搖著頭,低頭輕輕撫摸著肚子,臉上滿是幸福的神情。從阿琳的精神狀態來看,似乎在林家過得挺不錯。

  這就讓葉天麟有些好奇,既然沒遇到麻煩,怎么會突然想著聯系。

  阿琳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這才小聲說道:“我昨天聽到林家父子倆提到懸壺藥業,好像在密謀著什么。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對林豪不是好事,但也不希望他們父子傷害林惜顏。”

  這話屬實讓葉天麟有些意外,畢竟兩人非親非故。加上阿琳已經嫁給了林豪,按理來說是一條船上的人。結果她卻為了林惜顏的安危,主動把這件事告訴給葉天麟,看得出來阿琳的良知并沒有被林家的思想給吞沒。

  只是可惜了阿琳,花樣年華的年紀,卻被林豪這種混蛋給耽誤了青春。

  雖然不知道林家父子又在搗鼓什么,但阿琳愿意把消息傳出來,葉天麟還是心存感激。

  “白白你的提醒,你放心,不管林家使什么手段,我都會留林豪一命。”

  聽完這番話的阿琳,眼里充滿了感激。看得出來,在她心里或許對林豪還有著一絲牽掛。

  ……

  恒遠藥業,正是林豪所想到最為合適設計懸壺藥業的對象。而林遠揚盛裝出行,為的就是能夠達成協議。

  等了半個多小時的林遠揚,眼看就不耐煩了,這時來了個類似助理的女人。確定林遠揚的身份后,禮貌的帶著他來到總經理辦公室。

  “你好啊,林老板。”大班椅上的許大雷象征性的禮貌了一番,可絲毫未曾起身。

  面對對方的輕視,林遠揚也只能感嘆虎落平陽被犬欺。昔日的林家,好歹也算是一流家族,像許大雷這種才扎根十幾年的家業,根本都不會正眼橋上一眼。

  要不是今天有求于他,估計林遠揚早就走了。

  只見林遠揚耐著性子,陪笑道:“久聞侯老板大名,今日總算有幸見上一面,真是莫大的榮幸啊。”

  “客氣了,林老板有何貴干嗎?聽說懸壺藥業現在可謂是如日中天,怎么有空來我這種小廟。”對于客套話,許大雷沒多大的興趣,直接是冷嘲熱諷起來。

  之所以會這樣,其實也是前兩天許大雷在懸壺藥業吃了癟。他原本帶著誠意想要去談合作,結果等了半天只等來一句拒絕合作,連林惜顏的面都沒見到。

  如今林遠揚作為林惜顏的長輩,突然跑到他面前,許大雷又怎么能錯過這次數落的機會。

  “侯總這說的哪里話,其實我是來和你談合作。”林遠揚也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侯總前兩日受了氣,這不我來了嗎?眼下懸壺藥業正在研發一種新藥,侯總有沒有興趣知道配方?”

  許大雷饒有深意的看著林遠揚,腦中則是品味他話中的真實性。

  畢竟能夠通過短短十幾年,就能在江城立足,絕非沒有腦子。更別說林遠揚跟林惜顏可是一家人,鬼曉得里面會不會有貓膩。

  林遠揚還在那說的帶勁,甚至連內部有人都交代的清楚。

  “等等!”許大雷打斷林遠揚,調侃道:“據我說知,林惜顏可是你的親侄兒,這種缺德事也做的出來?”

  這話砸在林遠揚腦門上,屬實讓他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林遠揚也沒放在心上,相比較眼下的諷刺,他更想看到懸壺藥業出問題。

  于是乎,林遠揚將所有的怨氣都說出來,各種貶低林惜顏,哪里有半點一家人的樣子。

  饒是說的天花亂墜,許大雷也沒有立刻拿定主意,婉轉的告知林遠揚等他通知。

  眼看沒有談攏,這就讓林遠揚急了眼。然而這可是許大雷的地盤,失去耐心的許大雷,直接叫來保安將其給趕了出去。

  林遠揚萬萬沒想到,他一切準備都做好了,就差恒遠藥業趕在懸壺藥業前將藥品發布。如此一來,就可以利用輿論起訴懸壺藥業。結果許大雷根本沒有想法,這無疑讓林遠揚有些失策。

  另一邊,許大雷哪里沒心動,只不過是沒有完全相信罷了。當即便派人調查林家的情況,想知道事情是否如林遠揚說的那般。

  ……

  葉天麟依舊在咖啡館坐著,只是阿琳已經離開。

  想著之前阿琳提到的那些,葉天麟暗自留了個心眼。畢竟他對林遠揚父子的行徑再了解不過,擺明就是看懸壺藥業發展起來,開始嫉妒,想要從中謀取一些利益,只是眼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正思考中,面前坐下一人,身上更是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芬香。

  “突然把我叫出來,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嗎?”鐵娘子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跟在林惜顏面前時,儼然像是兩個人。

  葉天麟干笑兩聲,直切主題:“最近多在惜顏身邊逗留,眼下懸壺藥業發展太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歹心,我擔心會對惜顏不利。”

  誰知道話一說完,鐵娘子直接來了句將麻煩解決就夠了,何必弄得那么麻煩。

  雖然是個辦法,但俗話說得好抓賊要抓臟,總不能平白無故給人穿小鞋。

  只可惜葉天麟的說法,在鐵娘子這似乎行不通。連咖啡都沒喝,扔下一句她知道了,便起身離開,留下葉天麟一個人傻坐在原地。

  還好葉天麟早就習慣她這種待人的方式,不然遲早有天會被氣死。

  夜幕降臨,一輛汽車停在侯家大院。

  “你來干什么,趕緊走。”管家見到來人,滿是緊張的要將對方趕出去。

  “爸,別推我啊,我是來給侯少送資料。”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酒吧被扔出去的王駭。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侯杰的狗腿子。

  管家還在揣測話中真假時,侯杰正巧出了陽臺,居高臨下的看著門前的一幕。

  “資料帶了,就進來吧,別在外面站著了。”

  王駭一聽是侯杰發話,也懶得例會自家老爺子,面帶笑意的直奔內院。

  “林家這是決裂了啊,不過這個葉天麟又是誰?”翻看著王駭遞來的資料,侯杰細細翻看。

  突然,他眼皮一跳,嘴角微微上揚。

  “有意思,該說是巧合,還是說本來就是你搞的鬼呢。”

  王駭聽著侯杰的自言自語,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白天他接到電話,說是讓他調查下林家目前的情況。對于侯杰的吩咐,王駭哪里敢不從。只是沒想到調查過程中,竟然意外的發現葉天麟赫然也在其中。

  眼下見侯杰問起葉天麟,王駭當然不愿錯過這難得的機會。在王駭看來,他或許沒本事找葉天麟報復,可不代表侯杰沒有能力。

  “他就是林家的上門女婿罷了,平日也沒個正經工作,完全靠林惜顏養活。”王駭一板一眼的說著,想到侯杰喜美色,不忘補充道:“對了,他還有個妹妹,長的很水靈,看樣子應該才踏入社會沒多久。”

  說完,王駭將早已準備好的照片從口袋里取出來,一并遞到侯杰手里。

  當看到照片上那如同出水芙蓉的葉可兒,侯杰頃刻間就跟夠了魂似的,瞬間覺得身邊的那些女人,跟照片中的葉可兒比起來,簡直是天囊之別。

  王駭一直在觀察侯杰的神情,見他被迷住了,于是便鼓起了勇氣。

  “侯少,恕我冒昧,葉天麟似乎有點實力,想要打她妹妹的主意,可能沒那么簡單。”

  起初王駭是想說看在他賣力的份上,能替他出手收拾葉天麟。但轉念一想,侯杰作為公子哥,怎么可能會出手,倒不如換種方式,來達到自身的目的。

  侯杰發出一聲冷哼,不屑的說道:“不就是個吃軟飯的東西么,能有多大能耐。何況他還壞了我的好事,也算是新仇舊恨一塊算了。”

  兩人正聊著,書房被推開,許大雷問起林家的信息。

  得知與白天林遠揚說的沒有任何出入,許大雷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

  翌日,恒遠藥業許大雷的辦公室,林遠揚赫然就坐在其中。除他以外,還多了一位中年男人。

  “這位就是你說的內部人員,懸壺藥業研發部主任劉廣天吧?”

  在調查清楚林家的現狀,許大雷就第一時間聯系了林遠揚。他也是想盡早拿到新藥配方,趕在懸壺藥業調制出來前面世。

  如今人員到了,許大雷為了避免出錯,還是覺得有必要確定一番。

  劉廣天遞出名片,便沒有繼續言語,將所有的話語權都交給林遠揚全權代理。

  察覺到這點,許大雷笑了笑,隨即說道:“既然人都到了,咱們也別賣關子,打算多少錢將配方交給我。”

  提到錢的問題,林遠揚那是半點馬虎都沒有,抬手就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萬?林總未免有點獅子大開口吧?”看著這個數字,許大雷臉色拉下來,有些接受不了。

  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林遠揚也沒廢話,將準備好的一張紙遞了過去。

  “這是部分配方,你可以找個懂行的人檢查下,就知道值不值這個價。”

  許大雷笑了,他還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新藥,能夠有這么大的手筆,光是一般配方,就這么大的口氣。

  不多時,辦公室進來位滿頭白發的老者。許大雷對其很是客氣,稱呼對方為侯老。

  看完手里的配方,侯老的情緒顯得很是激動,直問另一半配方在哪里。

  這樣的舉動引起許大雷的注意,小聲詢問:“侯老,這藥有什么問題嗎,看你反應挺大的。”

  “不懂別瞎說,這可是救命藥。不過目前只有一半配方,充其量就是養身為主,若是完整的配方,恐怕能讓你的藥業上升兩個臺階。”

  侯老的這番話,直接把許大雷震驚得站了起來。他都不敢想象兩個臺階是什么地步,只要稍稍再抬抬價格,那就是無法想象的數字啊。

  當即,許大雷已經安耐不住,沖著林遠揚忘我的說道:“快,趕緊把另一半配方拿出來給侯老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的。”

  其實聽完侯老的那番話,林遠揚自己都有點動心。奈何懸壺藥業已經落在林惜顏手中,他也沒有地方去研發。更何況眼下在許大雷的公司,要是反悔,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盡管如此,林遠揚還是沒有亂了分寸,調侃道:“侯總別這么著急,價格還沒談好,要是把配方給你了,不認賬怎么辦?”

  “對對對,謹慎點好,我現在就給你開支票。”

  許大雷也是太過激動,倒是把關鍵問題給忽略了,二話不說簽下五百萬的支票遞給林遠揚。

  經過確認沒有問題,林遠揚沖劉廣天使了個眼色,那另一半的配方便落到許大雷手中。

  “侯老,快看看,配方有沒有問題。”

  “問題沒有多大,就是我總覺得缺點什么,就是想不起來。”

  這番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潑在許大雷臉上,下意識看向林遠揚,以為是他搞得鬼。

  “沒錯沒錯,是我漏看了一處。回陽丹,這名字倒是取得不錯。”

  就在許大雷準備發難之際,侯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一時間讓兩個人都松了口氣。

  許大雷看著侯老,可謂是有苦說不出,心想您老差點沒把我嚇死,就不能看仔細了再說話么。

  恒遠藥業樓下,許大雷親自送林遠揚兩人離開,那表情熱情的像是親家似的。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馬路對面,聽著一輛雪佛蘭,葉天麟赫然就坐在里面。

  “事情進展的不錯,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了。”

  大黑略顯疑惑,忍不住的詢問道:“葉先生,現在人贓俱獲,為什么不直接揭穿呢?”

  只見葉天麟靠著座椅,悠閑的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時機還不成熟,忘了昨晚讓你黑進懸壺藥業的客戶端了嗎?好戲才剛剛開始,總的讓人家得意幾天,總不能讓人空歡喜吧。”

  話都說這個份上,大白也不懂葉天麟在下什么棋。不過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也就沒有繼續問。

  劉廣天出賣了懸壺藥業,內心其實還是并不淡定。那可是竊取公司機密,特別是轉手賣給了同行,要是被發現可是要蹲大獄。

  回到家后的劉廣天,拎著行侯急急忙忙的出了小區。看樣子,他似乎早就做了打算,只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葉天麟又豈能讓他稱心如意的離開。

  只見一輛車停在劉廣天面前,葉天麟輕輕搖下車窗,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巧啊,張主任不在公司呆著,怎么回家了呢。你手里提著什么,該不會打算出去旅游吧?”

  其實當看到葉天麟的時候,劉廣天就已經慌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被發現,只能強裝鎮定,稍稍往后退了兩步,以便察覺不對能有足夠的空間逃離。

  這點小伎倆,在葉天麟眼里根本上不了臺面。

  “不好意思葉先生,我老丈人家出了點狀況,需要我趕回去探望。要是葉先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陪你多聊了。”裝作淡定的劉廣天,急中生智的找了個理由。

  話剛說完,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轉身。

  葉天麟怎么可能讓他走呢,畢竟后面的事情,還需要他來出面。

  也不見葉天麟如何發力,劉廣天還沒有走多遠,葉天麟就已然擋住他的去路。

  “別這么著急走,我有點事還想向你請教。”說著,葉天麟的手已經搭在劉廣天身上。

  劉廣天面部僵硬的笑著,肩膀暗自使力,想要擺脫肩膀上的手臂。奈何他怎么發力,那只手就跟黏上了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真的有急事,等我回來再聊可以嗎?”

  見掙脫無果,劉廣天只好換了個迂回的方式,打算先穩住葉天麟,只要離開了江城,他就不信誰還能找到。

  葉天麟一聽,手摸著下巴,眼神帶著幾分調侃:“那可不行,要是你不回來怎么辦?我已經跟惜顏說好了,放你幾天假,先到我安排的地方住幾天吧。”

  話畢,葉天麟也不管劉廣天同不同意,直接是架著他上了車。

  直到這時,劉廣天猛然意識到葉天麟可能知道些什么。眼瞅著車已經發動,劉廣天嚇得陸亂扒著車門想要跳車。

  下一秒,劉廣天只覺渾身一麻,眼皮抖了抖,整個人毫無意識的暈過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實呆著吧。”看著昏迷的劉廣天,葉天麟臉上沒了先前的那抹假笑。

  接下里的事情也就簡單多了,林遠揚怎么也不會算到,自己所設計的陰謀,根本沒有發揮到任何作用。

  當然了,眼下還不是揭牌的時候。關鍵還得等恒遠藥業跳出來,只有那樣整件事才能算作完美。

  與大黑分開之后,葉天麟閑庭信步的走進豪爵酒吧,這里也算是他的大本營。

  然而,葉天麟卻察覺到不對勁。整個酒吧內,出現明顯的打斗痕跡,不少卡座都出現破損。

  這一幕,令葉天麟不禁皺起眉頭,默默的往深處走著。

  古云坐在吧臺,還在用碘酒擦拭著身上的傷,發現葉天麟來了,連忙將碘酒藏起來,緊接著用衣服將身上的傷遮住。

  “怎么回事?”葉天麟指著現場的環境,詢問道:“有新勢力崛起,跑來鬧事了?”

  原本古云是打算隱瞞,畢竟被人打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何況跟著葉天麟身邊有段時間,古云也知道葉天麟不喜歡沒有用的人留在身邊。

  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想瞞也瞞不住。

  “老板對不起,都怪我沒用。”古云自責的說道。

  葉天麟沒心思聽廢話,直奔主題問道:“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阿彪呢,他沒在現場嗎?”

  提到阿彪,古云更是慚愧的低下頭,不敢正眼去看葉天麟。

  察覺到這點細節,葉天麟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我的耐心有限,要是繼續吞吞吐吐,你也沒必要在豪爵呆著了。”

  阿彪的實力還是有目共睹,而古云所表現出的反應,顯然是阿彪出了狀況。要知道葉天麟可是很看好阿彪,他可不希望對方有什么三長兩短。

  興許是被葉天麟的話給嚇到,古云再也不敢拐彎抹角,一咕嚕的將事情原委托盤而出。

  原來就在兩小時前,酒吧還沒完全營業。可就是如此,莫名其妙闖進來一群人,二話不說就砸東西。古云當然不樂意,于是便招呼人打算將這伙人給趕出去。

  誰知道對方領頭之人手上有功夫,古云和他的手下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不知道誰跑道后廚告訴了阿彪,當即就拎著兩把菜刀跑了出來,跟對方展開了搏斗。

  剛開始阿彪還能和對方周旋,可越到后面,挑事者越戰越勇,阿彪則是節節敗退,連手都被打斷了。等到那群人走后,古云檢查完阿彪的傷勢,擔心他出意外,就安排人將他送往了醫院。

  “領頭的人是誰,有沒有留下名字?”

  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聽完古云的交代,葉天麟可不覺得這伙人是空穴來風。

  古云先是搖頭,隨后又想起什么,趕忙補充道:“對了,這群人里面,我好像看到了之前被扔出去的那個人,好像叫什么王駭來著,會不會是他找來的幫手,跑來報復?”

  葉天麟對王駭倒不是特別感冒,他只是在想王駭既然在其中,那說明就能從這個點找到正主。

  “這兩天酒吧暫停營業,把換了的東西全部換一換,我去醫院一趟。”

  交代完這些,古云忽然又拉住葉天麟:“老板,要不我找幾個人把王駭抓來,讓他說出來鬧事的人是誰。”

  葉天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很是淡定的否決了他的提議。

  “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把酒吧給我管理好,其他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扔下這句話,葉天麟頭也沒回的離開,他現在只想看看阿彪傷的嚴不嚴重。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暫時沒有考慮。

  然而,葉天麟前腳剛出酒吧,后腳南宮幽幽就出現在他面前。

  當發現南宮幽幽身邊沒有葉可兒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快去救可兒,她被人給帶走了。”南宮幽幽神色慌張,眼眶中更是有淚水在打轉。

  葉天麟正要問怎么回事,卻驚奇的發現南宮幽幽額前隱約有黑氣在浮動。饒是很擔心葉可兒的危險,可眼下他知道南宮幽幽更加危險。

  正在收拾場地的古云,忽聽身后有動靜,回頭發現是去而復返的葉天麟。

  “別廢話,趕緊給我騰個房間出來。”葉天麟沒功夫廢話,神情嚴肅的吩咐道。

  感覺到情況不太對,古云忙是帶著兩人去了樓上的休息室。

  南宮幽幽很是不解,焦急的說道:“好端端拉我進來干嗎,你不擔心可兒了嗎?”

  葉天麟頓了頓,隨后露出一絲苦笑。

  “可兒的安危固然重要,但你也一樣,難道你沒察覺到身體有什么不對勁嗎?”

  被葉天麟這么一問,南宮幽幽顯然有些茫然,上下看了眼自己,并沒察覺到有什么。

  “別說話,你聽我的老實躺著,我先幫你把身體里的臟東西弄出來。”見南宮幽幽沒有察覺,葉天麟也不愿叢過多的解釋,眼下不能浪費時間。

  其實當察覺到南宮幽幽身上的情況后,葉天麟已經知道是誰擄走了葉可兒。

  很顯然對方也是知道葉天麟的手段,因此才讓南宮幽幽出現在他面前,傳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給葉天麟出了一道難題。

  躺下后的南宮幽幽見到葉天麟手里的銀針,下意識問道:“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嗎,非要這個時候,就不能等找到可兒再救我嗎?”

  “要真按你說的做,你早就沒了。”葉天麟淡淡的回應了一句,隨即一枚銀針扎入一處穴位,瞬間讓南宮幽幽陷入昏迷。

  沒錯,南宮幽幽也被人下了蠱,而這種蠱與杜德全的蠱完全不同。杜德全那只是尋常操控人的蠱蟲,可南宮幽幽體內卻是名為噬血蠱,專門吸食人體精血,是一種極為毒辣的蠱。

  下蠱之人并非要控制對方,而是一種變相的殺害。因為但凡蠱蟲將精血吸取完,中蠱之人便會沒了生機,而蠱蟲也會就此消亡,完全屬于殺人于無形之中。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侯杰顯然是知道杜德全體內的蠱蟲是被葉天麟給除掉,所以他才會來這么一手。

  只是讓葉天麟有些不解,既然是這樣,又為何要擄走葉可兒。

  葉天麟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當務之急是幫南宮幽幽把蠱蟲給逼出來。

  “蠱蟲還未進入經脈,還潛伏在皮膚之中,問題倒是不大。”簡單的號脈,葉天麟便大致了解南宮幽幽的情況。

  再次將兩指壓在南宮幽幽的手腕,葉天麟先是抬眼看了看昏睡中的南宮幽幽,臉色也變得凝重。

  作為玄醫門傳人,葉天麟對自己把脈能力有著足夠的自信。只是眼下的狀況,著實讓葉天麟有些觸不及防。

  “該死的東西,你是真會跑啊。”葉天麟沒好氣的啐了一句,無奈的松開手。

  吐槽歸吐槽,葉天麟還是要面對現實,總不至于放任南宮幽幽不管。

  于是乎,深吸一口氣之后的葉天麟,望著昏睡中的南宮幽幽,自言自語道:“我是醫生,只是純粹的幫你治病,絕對沒有別的想法。”

  嘴上說著這番話,葉天麟的手則是已經觸碰到衣角。

  好在蠱蟲還算厚道,眼下只是停留在腹部位置。饒是如此,葉天麟也沒輕松。

  突然,葉天麟眼角一跳,嘴角微微抽搐。

  該死的蠱蟲像是葉天麟般,居然這一幕可把葉天麟給看傻了,他怎么可能讓蠱蟲如愿,那豈不是給他自己找罪受嗎。

  二話不說,手中銀針以玄妙的方式阻斷蠱蟲繼續前行。

  蠱蟲像是感應到阻礙,就打算迂回。葉天麟見狀,嘴里發出冷哼,又是兩針下去,分別刺入神封和期門兩個穴位,形成結構。

  此時可以看到,噬血蠱蟲宛如甕中之鱉,被死死的圈在其中。

  “區區芝麻大的東西,也敢在我面前造次。”葉天麟冷哼,言語中滿是不屑。

  不過葉天麟很清楚這樣只能治標不治本,關鍵還是得將蠱蟲給逼出來,只有那樣才能保障南宮幽幽的安全。

  眼見蠱蟲在肌膚中的可見度開始降低,葉天麟暗道一聲不妙。手指撥動銀針,頃刻間一陣鳳鳴跌宕起伏響起。

  如此一來,想要陷入身形中的蠱蟲收到鳳鳴的映像,竟是漸漸浮現而出。

  抓著這個機會,葉天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又是幾枚銀針,依次扎入南宮幽幽的各個穴位,形成一道引路的方陣。

  借助著鳳鳴的影響,蠱蟲很是聽話的順著落針處蠕動。

  可以看到,南宮幽幽的面部露出幾分痛苦,柳眉都快皺成了川子。即使陷入昏迷,但身體還是會做出本能的反應。

  十分鐘過去,噬血蠱蟲一直游走到指尖才停下。

  “還不想出來?”葉天麟一看,兩指捏住指尖處,指尖一道黑絲從指尖蹦出,落在地上形成一攤血水。

  沒有了宿體,蠱蟲就跟人沒了氧氣,頃刻間就消亡。

  南宮幽幽悠然轉醒,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輕松,正想問發生了什么。起身發現衣服有些凌亂,加上注意到葉天麟臉上帶著幾分尷尬。

  猛然間,南宮幽幽面如寒霜,瞪著一雙要吃人的眼睛看著葉天麟。

  “你對我做什么了?”

  一看南宮幽幽的表情,葉天麟就知道她肯定誤會了,這下讓葉天麟感到頭大。

  “你體內被人下了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保證絕對沒亂來。”見南宮幽幽這般生氣,為了避免誤會,葉天麟實話實說道。

  面對敵人的時候,葉天麟可以做到臨危不亂,可眼前畢竟是個女人,加上又看了人家身體,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距離豪爵酒吧三十公里外,侯杰捏碎手中的杯子,眼中散發著陰冷之色。

  “倒是有幾分實力,我是越來越有興趣想和你見一面了。”

  這次侯杰沒有太過生氣,反倒對葉天麟產生了興趣,他想看看到底是誰,能夠接連破了他的蠱術。

  “你說什么?我被人下蠱,那為什么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南宮幽幽坐在床上,聽著葉天麟的解釋,還是不太愿意相信,甚至覺得匪夷所思。

  蠱術這東西,平時根本都不曾見到,更別說作用在人身上,南宮幽幽表示懷疑實屬正常。

  葉天麟無奈的露出苦笑,回應道:“蠱術本就玄妙,又怎么會輕易讓人察覺。我也是觀你印堂發黑,經過把脈才知曉。再者說,若不是把你去蠱,我怎么可能掀你衣服呢?”

  這話說的南宮幽幽再次臉紅,想到身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葉天麟看了,她就感到很無語。但又想到葉天麟的確醫術過人,加上他表情認真不像是編故事,南宮幽幽只能說服自己相信。

  見南宮有肉沒有再糾結,葉天麟松了口氣,緊接著詢問。

  “對方應該跟你說了地址,現在趕緊帶我過去,可兒不能有意外。”

  提到葉可兒,南宮幽幽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跳下床。

  “快,我知道地方,現在馬上去解救可兒。”

  話還沒說完,南宮幽幽就已經急不可耐的走向門外,看樣子似乎比葉天麟還要著急。

  樓下,看著兩人從房間出來的古云,停下手中的工作,面帶笑意的上前打招呼。

  葉天麟給了一個白眼,拍著他的腦袋:“別亂想,趕緊把這里收拾好,有什么情況直接給我打電話。”

  從古云臉上的表情,葉天麟就猜到這家伙指不定往哪方面去想。只不過眼下葉天麟心思都在擔心葉可兒的安危,根本沒功夫理睬。

  “磨蹭什么呢,趕緊上車。”已經坐上車的南宮幽幽,見葉天麟半天才出來,忍不住發著脾氣。

  葉天麟沒有在意,知道她是在擔心葉可兒,二話不說跳上了車。

  路上,南宮幽幽提議要不要帶點人,而葉天麟則表示沒有時間了。

  從侯杰能下噬血蟲這種惡毒的蠱,葉天麟斷定對方定然是個心理極度扭曲之人。如今葉可兒落在這種人手中,保不秦會發生什么,所以葉天麟一刻也不想耽誤。

  察覺到葉天麟臉上的擔心,南宮幽幽好心提醒,認為對方必然會有所準備,帶點人勢必會好些。

  葉天麟深深的看了眼南宮幽幽,表情嚴肅的說道:“有時候人多并不是好事,何況以你的身手,都能被對方輕易的種下蠱,你的那些手下就更不用說了。”

  這話沒有絲毫婉轉,饒是南宮幽幽聽了有些不悅,但她轉念一想,也只能不情愿的接納了葉天麟的說法。

  半小時過去,葉天麟站在一處富有詩意,名為丁香閣的會所前。

  “確定是這兒嗎?”看著頭頂上方的招牌,葉天麟不太確定的問了一聲。

  南宮幽幽臉上浮現出厭惡之色,嘴上卻是肯定的說道:“就是這兒,那人說了,想要見到可兒,就直接來丁香閣。”

  聽完這番話,葉天麟漸漸露出冷笑。

  不管這里是什么風月之地,既然妹妹被帶到這,哪怕是火海刀山,他也要闖一闖。

  葉天麟正欲邁步,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

  回頭看了眼南宮幽幽,不耐道:“怎么,你怕了?”

  “不是,對方既然沒有任何偽裝的讓你來這,顯然是沖著你來,我覺得有必要謹慎點。”南宮幽幽出于好心的提醒,也是為了葉天麟的安全著想。

  只見葉天麟發出冷哼,如深淵的眼眸望向眼前的會所,渾身散發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敢拿我妹妹做威脅,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收不誤。”

  扔下這句霸氣的話,葉天麟甩開南宮幽幽的手,快步走向丁香閣內部。

  偌大的大廳,連一只蒼蠅都看不到,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看著眼前的這幅場景,葉天麟知道其中肯定有著貓膩。不過在沒見到葉可兒之前,他斷然不會有半分退縮。

  在他身后,南宮幽幽也是跟了進來。臉上的那份優柔寡斷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勢不可擋的英氣。

  “小心點,別中了埋伏。”感應到南宮幽幽在身后,葉天麟頭也沒回的提醒道。

  兩人目光如注的觀察著四周,緩緩向樓梯方向挺進。

  剛走了半個樓層,葉天麟便注意到樓梯處站著四名穿著西裝,面無表情的男子。

  四人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甚至連表情都未曾有過變化。

  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葉天麟下意識的將南宮幽幽擋在身后。

  “在后面不要動,我先收拾掉他們。”

  誰知道話音剛落,南宮幽幽就不樂意了:“別把我當花瓶,好歹我也是南區一姐,還能被這幾個家伙給嚇到嗎?”

  這話倒是說得一點都不過分,就是葉天麟一時之間忽略掉了。

  四名打手似乎被葉天麟兩人的話給吵得不耐煩,已然是從樓道凌空躍起,充滿力道的腿狠狠的掃來。

  雖說樓梯過于狹窄,不利于展開手腳,但卻絲毫不影響葉天麟的身法。

  就著最近的打手,葉天麟背貼墻壁,躲掉對方腿法之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重重轟向對方的腹部。

  處于凌空狀態下的打手,根本借不到任何物體來改變身體軌跡,硬生生的接下葉天麟遞來的拳頭。

  后果可想而知,沒有絲毫留手之下,打手的身體結實的砸在樓梯之上。

  這還不算完,葉天麟接著對方身體當踏板,整個人飛起,一記側邊踢掃向后面一人脖頸。

  瞬間兩名打手還沒展開拳腳,就已然倒地失去作戰能力。

  “需要我幫忙嗎?”處理掉兩人,葉天麟下意識看向南宮幽幽那邊。

  話音剛落,一人被南宮幽幽一腳踹到一樓,而另一人則是被她用腳絆倒,緊接著一記肘擊命中脖子,兩眼一番暈死過去。

  解決掉眼前的四人,兩人沒做停留登上二樓。

  “對方這是安排了多少人,怎么感覺打不完呢?”看著樓道里站著不下二十個手拿家伙的混混,南宮幽幽無語的吐槽道。

  葉天麟面色平靜,身體猶如靈活的閃電,頃刻間涌入人群之中。

  不管對方安排了多少人,都無法阻止他找到葉可兒。

  “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葉天麟心里始終牽掛著葉可兒的安危,面對眼前這些擋住去路的人,他不曾有半點留守。

  即使陷入包圍圈之中,葉天麟依舊靈活的如猴子般,所過之處便會有人倒下。不到一分鐘,二十個手拿武器的小弟,已是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還沒來及出手的南宮幽幽,看著眼前一幕,臉上的震驚不言而喻。

  “沒想到你除了醫術驚人,連打架也挺厲害啊。”南宮幽幽走過來,可憐的看著地上這些小弟,忍不住夸贊起來。

  葉天麟卻是仿若沒聽到般,扔下一句辦正事,便挨個推開房門查看。

  只可惜,整個二樓的房間內,竟是沒有看到葉可兒的身影。

  這下可把葉天麟徹底激怒了,很顯然侯杰是在捉弄葉天麟,讓他如無頭蒼蠅般到處碰壁。

  好在葉天麟并未落入圈套,心神始終保持清醒。

  “我們會不會被耍了,或許可兒并沒不在這里?”從房間里出來,南宮幽幽面帶疑惑的看向葉天麟,說出了她的想法。

  葉天麟搖了搖頭,不太確定的說道:“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很清楚,對方應該在某個地方看著這一切。”

  話音剛落,樓道里響起陣陣得意的嘲笑聲。

  聽到這個動靜,南宮幽幽立馬變臉,神色戒備的觀察著四周。

  反觀葉天麟倒是看起來沒那么緊張,目光落在不遠處墻上的攝像頭。

  “不錯,憑一己之力,解決掉我的手下,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點能耐。不過想要救出你妹妹,光這點本事可不行,我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空氣中飄蕩著侯杰的聲音,但隨后又陷入一片寂靜。

  仔細觀察葉天麟,此時他眼眸深處正有團火焰在熊熊燃燒,雙手握拳發出清脆的骨骼聲。

  南宮幽幽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關心道:“別擔心,可兒一定會沒事。”

  葉天麟沒有回應,只是隔著空氣,對侯杰喊話。

  “奉勸你最好保證我妹妹完好無損,不然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回答他的除了地上那些小弟的哀嚎,便沒了任何回應,這番話像是死沉大海般。

  不過葉天麟并沒在意,他也不管侯杰有沒有聽到。

  來到三樓,葉天麟眼神如鷹般盯著前方。

  相距十米開外之處,一名身穿素衣的男子,赫然站在那里。

  南宮幽幽見此人這番打扮,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不知道為什么,她隱約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小心點,這家伙有點古怪。”像是擔心葉天麟會亂來,南宮幽幽小聲在身后提醒道。

  只見葉天麟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流露出三分不屑。

  直勾勾的盯著對方,葉天麟諷刺道:“利用藥療之法,提升人體的極限,讓全身身形都達到最佳狀態,不愧是蠱族的死侍。”

  對方沒有給予回應,事實上他也回應不了。

  蠱族一脈,素來以陰毒聞名,在他們的世界里根本沒有道德底線。

  事實上眼前這位儼然屬于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而這也是蠱族之人的一種手段。利用蠱蟲侵蝕人的意識,令蠱蟲完全霸占身體的控制權。

  再運用特俗的手段和藥理,讓對方的身體得到激發,從而形成一具具有恐怖戰斗力的工具人。

  值得一提的是蠱族會將這種手段,運用到他們的敵人身上。恐怕原主人到死都不會想到,會被自己的敵人拿來當打手。

  啪...啪...啪...

  “看不出來,你倒是挺了解啊。”侯杰拍著手,堂而皇之的從死侍身后出現,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仔細的打量著葉天麟,若有所思的說道:“忘了告訴你,原主人的實力越強,那么提煉出的死侍就會越強大。而你葉天麟的實力我很滿意,所以你做好我死侍的準備了嗎?”

  聽著侯杰這般喪心病狂的話語,南宮幽幽就感到惡心至極,同時也相信葉天麟之前說她被下蠱一事。現在想想,自己竟然會被這種惡心的人給下蠱,瞬間全身起瞞了雞皮疙瘩。

  “想拿我來當死侍,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葉天麟冷笑,犀利的雙眸深不見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侯杰聳了聳肩,信誓旦旦的笑說道:“那就等著瞧唄,忘了告訴你,等你成了死侍之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妹妹,還有你的妻子,絕對不會讓她們今后郁郁寡歡。”

  “找死!”

  這番話無疑徹底激怒了葉天麟,畢竟葉可兒和林惜顏都是他用命都要保護的人。而侯杰卻不知死活,當著他的面說出這般輕狂的話,怎能讓葉天麟咽的下這口氣。

  感受到葉天麟的憤怒,侯杰絲毫沒有在意,整個人自信滿滿的站在原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葉天麟的拳頭即將碰觸到侯杰時,那名死侍動了。

  整個身體擋在侯杰身前,硬生生的抗下葉天麟的這一記重拳。

  可以看到,死侍在受到攻擊后,整個身體彎曲成弓。突然,死侍眼睛睜開,快速挺直身體,而葉天麟則是觸不及防的被反射出數米遠,踉蹌數步才穩住身形。

  “怎么會這樣,他感受不到痛楚嗎?”面對這個結果,站在一旁的南宮幽幽驚呆了,下意識的念叨著。

  侯杰朝南宮幽幽看過來,一臉壞笑道:“嘿嘿,是不是很厲害,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人,這具死侍就送給你當禮物怎么樣?”

  “無恥!”聽到這話,南宮幽幽恨不得將他給殺了,奈何死侍的存在,令她控制住了心中的不悅。

  至于此時的葉天麟,則是一臉肅穆的神情。

  方才他出手,其實很大成分是在試探虛實。畢竟他只是聽過死侍,因此并不清楚死侍的具體實力怎么樣。不過通過剛才的碰撞,他已經有了底。

  看著侯杰肆無忌憚的當著他的面調戲南宮幽幽,葉天麟則輕聲說道:“不用跟這種垃圾計較,既然他想狂,那就讓他先狂一會,待會就讓他知道狂妄是需要資本的,但他的資本遠遠不夠。”

  南宮幽幽聽著葉天麟這番充滿霸氣的話語,心里甚至有些期待,她想看看接下來葉天麟究竟如何解決掉那具死侍。

  “死到臨頭,還不知所謂,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對于葉天麟的話,侯杰根本沒聽進去,只以為他是臨死前的無謂掙扎。

  低著頭的死侍,猛然抬頭,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葉天麟,看起來格外滲人。

  猶如彈射炮彈般,死侍如風一般沖出。速度面前,一切花里陸哨的動作都顯得多余。

  “退到房間,我不叫你千萬不要出來。”感受到死侍帶來的壓迫感,葉天麟趕忙沖著南宮幽幽喊了一聲。

  南宮幽幽意識到自己呆在這也是多余,也就聽從葉天麟的提醒,走進身旁的一間房。

  說時遲那時快,死侍已經逼近。葉天麟沒有絲毫托大,提起十分精力迎接死侍的這一拳。

  雙方碰撞在一起,強悍的力道竟是在狹小的樓道掀起陣陣罡風。這還沒完,死侍又一拳打過來,直朝葉天麟面門而去。

  察覺到這點,葉天麟順勢一腳踹向死侍腹部,好以此來將其擊退。

  然而令葉天麟沒想到,死侍宛如磐石般紋絲不動。眼瞅著拳頭逼近,葉天麟暗罵一聲,借助著反震之力身體朝后躲閃。

  突然,葉天麟面色一凜,視線落在被死侍扣住的手腕,身體嚴重受到限制。

  嘭,一記悶響,沒來得及躲閃的葉天麟,深深的吃了死侍的一記拳頭。

  頃刻間,葉天麟嘴角破裂,可以清晰的看到有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呆在房間內的南宮幽幽,探出頭看到眼前這一幕,嚇得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此時她心里莫名感到害怕,也不知道是在擔心葉天麟,還是在擔心自己。

  只見葉天麟嘴巴動了動,隨即朝地上吐了口血水。仔細看,血水之中赫然有一顆牙齒在那安靜的躺著。

  “識時務者為俊杰,不想死的太難看,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遠處的侯杰很是滿意這樣的情況,冷不丁的說起風涼話。

  可惜葉天麟壓根沒搭理,臉色一板,被扣住的手握成拳頭,猛地往上拉扯,擺脫掉死侍的控制。

  這還沒有完,想到方才硬抗對方的拳頭。葉天麟再次抬腳,趁死侍沒有動靜之下,狠狠的踹了過去。

  這次死侍沒有像之前那般紋絲不動,整個身體實實的砸向了墻壁。

  “一個沒有意識的軀殼,也想要我的名字,未免也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吧?”葉天麟冷冷的回了句,深邃的眼眸,多了幾分殺意。

  死侍從墻壁中爬出來,毫無半點生理反應,行尸走肉般的杵在那里。

  侯杰見葉天麟冥頑不靈,也失了興趣,他還等著將葉天麟擺平,好好享受享受葉可兒的風韻,當即打了個響指。

  原本沒有動靜的死侍,聽到這聲響,瞬間跟打開了開關,空洞的眼睛再次掃向不遠處的葉天麟。

  雙拳狠狠錘在身后的墻壁,身體如離弦之箭再次朝葉天麟沖去。

  “哼,行尸走肉的東西,就由我來替你超度吧。”

  一聲低喝,葉天麟不再留手,體內的真氣匯聚周身各處經脈。

  先前一往無力的死侍,此時在葉天麟面前,就像是個嬰兒般。他快速閃電的出拳速度,在葉天麟眼里就跟龜速沒多大區別。

  “怎么回事,他怎么會躲掉攻擊?”還在得意的侯杰,看到葉天麟靈活的躲掉死侍的各種攻擊,整個人都傻了。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不斷在他眼前放大,原來是死侍被葉天麟一掌擊飛。

  還沒等侯杰從震驚中走出來,葉天麟身形如鬼魅般后發而先至的出現在死侍的身后。又是一記側踢,死侍宛如皮球被高高踢起,整個身體跟天花板鑲嵌一團。

  在侯杰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葉天麟抓住死侍的衣領,狠狠的將其摔在地上。隨即一記重拳,實實的錘在死侍的面部。

  當葉天麟收手,可以清晰的看到死侍的面部已經徹底扭曲,留下深深的凹陷。

  “噗!”

  一口血從侯杰嘴里噴出,他瞳孔睜大,面目猙獰的瞪著葉天麟。

  “混蛋,你敢毀我死侍?”

  “本就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是你蠱族手段殘忍,我不過是幫他解脫罷了。”面對侯杰的憤怒,葉天麟嗤之以鼻。

  侯杰可不喜歡這些話,整個人像失去理智般朝葉天麟而去,似乎是要為死侍報仇。

  只可惜在毫不留手的葉天麟面前,侯杰的折騰無疑跟嬰兒打拳沒什么兩樣。

  單手扼住侯杰的脖子,面無表情的說道:“知道嗎,我最痛恨有人拿我身邊的人做威脅。”

  侯杰跟沒聽到似的,雙手不停的擺動,面目猙獰的想要擺脫禁錮。

  見狀,葉天麟也懶得理睬,取出懷里的銀針,輕車熟路的扎在侯杰身上的幾處穴位。

  下一秒,侯杰表情痛苦,全身不受控制的抽搐,嘴里還不停嚷著要殺了葉天麟之類的話。

  “出來吧,我們接可兒回家。”解決掉眼前的麻煩,葉天麟沖著身后喊道。

  一直在默默關注的南宮幽幽,聽到葉天麟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走出來。當經過地上那具死侍身邊時,還不忘稍稍打量,直到看見對方整張臉都模糊不清,做了個惡心的表情,連忙加快腳步繞過。

  “他怎么了?”看著地上卷縮成團的侯杰,南宮幽幽好奇的問道。

  葉天麟冷冷的看了眼,若無其事的說道:“手筋腳筋斷了而已,還死不了。”

  “啊?”一聽這話,南宮幽幽愣住了。

  上下在葉天麟身上打量了個遍,也沒見他手里有刀,怎么就把對方的手腳筋給弄斷了。

  南宮幽幽對其表示很困惑,但葉天麟似乎不愿做過多解釋,人已經去房間找尋葉可兒的身影。

  慶幸的是葉天麟找到葉可兒時,并沒有從她身上發現有被下蠱的現象。

  “不是吧,可兒也被下蠱了嗎?”剛進來,南宮幽幽就看到葉天麟用銀針將葉可兒弄暈,心有余悸的來了句。

  葉天麟翻了個白眼,沖著門外揚了揚頭:“你別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樣子,估計侯杰太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并沒有對可兒下蠱?”

  “那你弄暈可兒干嘛?”

  聽了這番解釋,南宮幽幽還是慢半拍,不明白葉天麟的用意。

  抱著葉可兒走出房間,經過侯杰身邊時,葉天麟突然停下腳步。

  “你不是好奇為什么弄暈可兒嗎,現在知道了吧?”

  南宮幽幽一聽,又看了看地上的情景,小臉不由浮上一抹尷尬。

  或許是出于女人的小脾氣,南宮幽幽嘀咕道:“我也是女人,怎么就不問問我能不能承受這個畫面呢?

  聽著身后的嘀咕,葉天麟回頭詢問,弄得南宮幽幽莫名心虛,加快腳步趕在葉天麟前面下了樓。

  “丁香閣的事情怎么處理,放任不管嗎?”回到車上,南宮幽幽收起玩鬧,就事論事道。

  “我只是接可兒回家,至于里面發生了什么,跟我沒半毛錢的關系。”

  對于這個問題,葉天麟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就連南宮幽幽都找不到半句話來反駁。

  剛離開沒一會的功夫,遠處走來一人,只見他面帶歡笑,閑庭信步的踏進了丁香閣。

  坐在回去的車上,葉天麟在思考一個問題。

  突然,他沖著正在開車的南宮幽幽說道:“你覺得我該不該將可兒送到安全的地方,在我身邊總是遇到危險。”

  一聽這話,南宮幽幽猛地剎住車。

  “你什么意思?覺得可兒是累贅,想把她遺棄?”南宮幽幽神色嚴肅,眼中更是浮現出一抹怒意,顯然對葉天麟方才的話,很是生氣。

  其實當南宮幽幽說完這些,葉天麟就已經后悔了。

  是啊,自己好不容易跟葉可兒相聚,如今卻為了這點小事,就想著將她送到別處。以葉可兒的性子,或許嘴上不會說什么,但心里恐怕會很傷心。

  想到這些,葉天麟臉色黯然,撫摸著昏睡中的葉可兒的臉頰,慚愧的說道:“妹妹,對不起,哥哥不該說那些話。從今后往后,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身邊半步,誰也不能讓你我分開。”

  原本還很生氣的南宮幽幽,突然見葉天麟這么深情的歉意,將之前的不悅拋之腦后。

  “放心吧,今后我絕不允許有人在我面前將葉可兒搶走,要是真有那天,也要從我身上跨過去才行。”透著后視鏡,南宮幽幽鬼使神差的來了這么一句。

  葉天麟抬頭看過去,臉上露出笑意:“白白你,不過肯定不會有那一天。”

  陪著南宮幽幽回到住處,葉天麟想到還在醫院的阿彪,告訴南宮幽幽好生照顧葉可兒后,便直奔醫院而去。

  大黑接到電話,早早的在醫院門口等候。

  一見面,大黑便很是歉意的說道:“葉先生,你妹妹的情況我深表歉意,我已經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葉天麟則是擺了擺手:“已經沒事了,現在叫你過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

  得知葉可兒安然無恙,大黑松了口氣,畢竟他也清楚葉可兒對葉天麟的重要性。

  “葉先生無需客氣,能為你分憂,是我的榮幸。”大黑面露誠懇,聲情并茂的說道。

  葉天麟也沒客氣,直接要求道:“今天我妹妹的情況,我不希望再發生。你手下人的實力我沒有懷疑,但有些時候還需要你親自出面。所以,我給你的任務,就是從現在開始,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妹妹,決不能讓她再有任何不測。”

  聽完這番話,大黑沒有猶豫。就算葉天麟不說,他也打算這么做,甚至還想著從血影調一些更為厲害的強者前來江城,為的就是保護葉天麟身邊重要的人。

  當然了,既然葉天麟已經提了,他也沒必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行,那你去吧,我得去看望一位朋友。”事情交代清楚,葉天麟也沒耽誤,兩人就此分開。

  經過一番打聽,葉天麟來到阿彪所在的病房。

  “我都說了沒多大問題,干嘛非要住院呢?”還沒進去,就聽到阿彪不耐煩的抱怨。

  推開門,看著阿彪想要強行下床,旁邊的護士根本攔都攔不住。還有兩個應該是古云派來的人,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葉天麟見狀,無奈的搖著頭。雖然跟阿彪沒打過多少照面,但是能感受到他骨子里存在著倔強。

  “還是聽醫生的話吧,酒吧這兩天也沒什么事,我已經通知那邊先維修。”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阿彪的身體頓了頓,回頭發現當真是葉天麟,瞬間臉上浮現出明顯的愧疚。

  “臉色那么難看干嘛,不就是打輸了,沒什么好丟臉的。”看穿阿彪的心理,葉天麟走過去,輕描淡寫的安慰起來。

  然而這不說還好,說了之后,更是讓阿彪羞愧難當。

  當初阿彪可是放話,有他在,酒吧不會出現任何狀況。如今,他被人打進了醫院,酒吧也被迫停業整頓,心里很不是滋味。

  葉天麟見阿彪臉色還是那么難看,眼神示意兩個小弟先離開,順帶著將護士也給請了出去。

  等到人都走完之后,葉天麟找了個凳子坐下。

  “情況我了解清楚了,而且已經幫你報仇了。”葉天麟輕聲說道,也沒打算隱瞞:“你碰到的對手,嚴格來說已經不是正常人,所以你沒打過并不奇怪。”

  葉天麟注意到阿彪的臉色有所好轉,索性就下個猛藥。

  “你看看我,也吃了虧,連牙都給我打掉一顆。”

  說著,葉天麟當著阿彪的面張開嘴,將缺牙的地方給他看。

  “后面結果怎么樣,你贏了?”看到嘴角的傷痕,阿彪信了,但還是不忘追問。

  感受到阿彪的心理負擔漸漸放下,葉天麟也只能順勢接茬:“贏了,也算是替他解脫吧。也不瞞你,那家伙其實是經過別人的藥療,從而才能有那么強的戰斗力,只不過代價太大。”

  和阿彪聊了很多,而經過這次的談話,阿彪更是對葉天麟心服口服,算是明白古云為什么會那么死心塌地的跟在葉天麟身邊瞻前馬后。

  見時候也不早了,葉天麟拍了拍阿彪的肩膀:“安心養傷,今后酒吧的安寧還需要你照應呢。”

  華英剛落,病房門被人推開,雷千層一副見到親人似的沖著葉天麟一陣傻笑。

  看到這一幕,葉天麟這才想起是在人民醫院,結合雷千層的表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瞧著雷千層那眉開眼笑的嘴臉,葉天麟知道準沒好事,卻又不好撂擔子。

  退一萬步來講,人家都把徒弟派到醫館做幫手,不至于見面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別看雷千層一把年紀,心思可不少。沒有急著說明來意,反倒是先上前檢查阿彪的狀況,示意沒什么大礙,接下來注意休息,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

  葉天麟默默的坐在一旁,饒有意思的看了看雷千層,又不好意思戳破。

  “行了,別在這兒賣關子了,又遇到什么麻煩了,偏要特地跑來,怕我跑了不成?”

  躺在病床上的阿彪作為堂外人,看著站在自己床邊的兩人,臉上的表情格外的豐富。

  眼前的這位醫院的名譽教授他也是進了醫院才得知,可葉天麟面對他,竟能表現得不耐煩,而反觀對方連生氣的想法都沒有。

  原本以為葉天麟只是一個爭奪地盤的勢力頭頭,但眼前的這一幕,讓阿彪覺得葉天麟或許比他想象中更強。

  沒人知道阿彪此刻在想什么,甚至可以說根本沒人在意,至少雷千層除了進來時檢查了下阿彪的情況,注意力就早已停留在葉天麟身上。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也讓病人好生休息。”

  見雷千層還藏著掖著,葉天麟面露狐疑之色,覺得事情恐怕不小。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躲不掉,也就只好坦然的接受。于是乎,葉天麟跟兩個小弟交代了幾句,便隨著雷千層離開病房。

  馬非儒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面上的不安以及緊鎖的眉頭,不難看出是在為某事發愁。

  “馬院長,你猜我剛碰到了誰?”就在馬非儒焦慮不已,雷千層卻滿是輕松的走了進來。

  剛要發火的馬非儒,抬頭的瞬間,緊鎖的眉頭頃刻舒展,一副遇見救世主的欣喜之態,三步并兩步的走到葉天麟面前。

  “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你會來醫院,這下可有救了。”馬非儒神色激動,看葉天麟的眼神就跟看到稀世珍寶般,久久沒有移動視線。

  瞧著兩個老家伙半天不說正事,這讓葉天麟很不耐,抽出被緊握的手,不悅的看著兩人。

  “行了,到底什么情況,再不說我可走了。”

  一聽這話,可把兩人給嚇到,神情都變得緊張。馬非儒更是不顧院長形象,直接將們堵住,深怕葉天麟跑了。

  “雷老,你快說啊,不然這小子跑了,那位可就真沒希望了。”

  被這么一喊,雷千層也是反應過來,沖葉天麟解釋道:“情況是這樣,院里進了個病人,由于身份特殊,目前正在加護病房。”

  “說重點,我是醫生,只管治病救人,身份特不特殊跟我沒半毛錢關系。”

  對雷千層的墨跡,葉天麟顯得頗為不滿。

  像是感受到葉天麟不耐煩,雷千層也不敢托大,如實交代。

  “江城商會聽說過吧,加護病房那位正是如今商會會長關洪田。據說是參加酒會酒精中毒,可送到醫院經過治療,情況變得越發糟糕,心跳不足五十,全身更是出現黑色斑點,就連我都查不出病因。”

  “酒精中毒,身體機能喪失,還有黑色斑點?”葉天麟小聲念叨,隨即抬頭狐疑的看向雷千層:“這些癥狀,你確定只是酒精中毒那么簡單?你可是四大名醫之一,就這么點本事?”

  被葉天麟毫不掩飾的挖苦,雷千層老臉一紅,慚愧道:“老夫愚笨啊,雖然能確定絕非酒精中毒那般簡單,可饒是我全面診斷,依舊看不出半點狀況。就跟當初那位患先天之病的人一樣,根本無跡可尋。”

  葉天麟可不這樣認為,但凡身患重病,那必然有地方出了問題。或許雷千層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不代表葉天麟如他一樣。

  “走吧,帶我去看看,也許我有辦法。”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葉天麟決定親自診斷。

  不論是雷千層還是馬非儒,他們都在等葉天麟這句話,只是誰也沒好意思主動說出口。

  很快,兩人便帶著葉天麟來到加護病房外,剛要進去,卻被人攔下。

  “等等,他是誰?”一名西裝男子橫在面前,面無表情的掃了眼葉天麟,不悅道:“關會長危在旦夕,你們非但沒有盡全力施救,還帶個外人前來,是不是過分了?”

  這句話沒有半點客氣可言,語氣還帶著幾分傲氣,像是問罪。

  葉天麟冷笑,退了半步,無所謂的說道:“你們看到了,人家根本不在意病房那位的死活,和我可沒關系。”

  馬非儒跟雷千層均是臉色陰沉,在醫術這方面,他們自認不是葉天麟的對手。眼下都將希望寄托在葉天麟身上,誰曾想會被關洪田的人給輕視,怎能不讓兩人惱火。

  身為院長,馬非儒面露肅穆,不討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這位是來給關會長治病的醫生,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這世界上就沒人能救活關會長。”

  說這話時,馬非儒表現得格外嚴肅,畢竟這件事可不是小事。何況關洪田身為商會會長,若是出了意外,定然會在江城掀起強大的風波,不是他一個院長能夠承擔的起的責任。

  西裝男被馬非儒的話給說的臉色有些難看,隨即目光落在葉天麟身上。

  “想不到兩個老家伙,居然會對的一個毛頭小子卑躬屈膝,我倒是看看有多大的能耐。”西裝男子發出不屑的嘲諷,隨即話鋒一轉,語氣陰冷:“不過,丑話說在前面,若是關會長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三個都脫不了干系。”

  “廢話真多,你行你上唄!”葉天麟不耐煩的說道。

  西裝男子聽了,臉色變得越發難看,齜牙咧嘴的瞪著葉天麟,防腐要把他生吃了。

  “別擋著道,出什么事我擔著。”

  看不下去的馬非儒,也不想繼續磨蹭,一把將對方推開,帶著葉天麟跟雷千層進入到加護病房。

  房門緩緩關上的同時,葉天麟正巧聽到這道如蚊子般的嘀咕,趁著還沒徹底關閉的門縫,意味深長的瞟了男人一眼。

  “我就不信他有多大能耐,待會看我怎么弄死你。”

  空氣中都彌漫著各種藥品的氣味,而正中間便是關洪田的病床。

  此刻的他就安靜地躺在那兒,全身插著各種大小不一的管子,醫療設備更是一樣都不少。

  看著這豪華的醫療手段,葉天麟沒忍住笑出聲來,很快便引來兩個老家伙疑惑的目光。

  “相對而言,我很慶幸自己是名中醫,不用那么繁瑣。”

  兩人沒想到葉天麟還有心思看玩笑,特別是馬非儒,方才他可是立了軍令狀,內心說不擔心都有些自欺欺人。

  奈何他們都見過葉天麟救人的本事,自然也不會在關鍵時刻抱怨。

  “小葉,你就別嚇馬院長了,沒瞧見他臉都變青色了嗎?”雷千層出聲說道,當務之急救人才是重點。

  瞧著他倆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葉天麟收起了玩鬧之心,緩緩來到關洪田的身邊。

  入眼滿是如指甲大小的黑色斑點,面部也未能幸免。而心跳儀上顯示的數據,也變得越發嚴重,每分鐘都不足三十,長久下去恐怕會因為機能無法正常運轉,導致心跳完全暫停。

  葉天麟沒了先前的玩世不恭,先是給關洪田號脈。

  從始至終葉天麟的表情都保持著淡定,這也讓雷千層和馬非儒看不出半點的狀況,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況且葉天麟已經開始診斷,兩人饒是有再多的問題,當下還是默默呆在一旁。

  數息的功夫,葉天麟收回手。緊接著當著兩人的面,堂而皇之的將關洪田身邊的所有儀器都拆除,連身上的插得管都一個不剩的摘除。

  這一幕,瞬間讓雷千層和馬非儒面面相覷,均是從對方眼中看不到了困惑。

  “小葉,關會長這是沒救了嗎?”壓不住心中的那份沖動,馬非儒小聲詢問。

  葉天麟看了馬非儒一眼,面露淺笑:“經我接手的病人,就算閻王都不敢收。別忘了我是中醫,這些醫療設備只會影響我治病的速度。”

  聽完這番毫無違和感的話,雷千層沒多大反應,倒是馬非儒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整個房間內所有的醫療設備,可都是醫院最頂尖最先進的儀器,不少病人想用都用不上。結果在葉天麟這里,反倒成了累贅,還說的那么理直氣壯。

  饒是馬非儒很想反駁,話到了嘴邊卻遲遲說不出口。

  實力證明一切,誰讓葉天麟的醫術屬于醫界的天花板,完全有資格說這番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沒有在意身邊兩人的表情,葉天麟手掌攤開,銀針宛如賦予了生命般靜靜臥于掌心。

  “銀針,向來關會長有救了。”雷千層看清葉天麟手中出現的銀針,臉上的憂愁消失不見,變得極為的淡定。

  以往,葉天麟只會用尋常銀針來施針救人,畢竟不是什么病都得靠銀針來施救。

  心擰成一團的馬非儒,亦是神情舒展,更是頗有閑情雅致的找了個椅子坐下。

  “果然疑難雜癥,還得靠他,接下來我們就安靜觀摩吧,希望能以此學到點知識。”坐下之后,馬非儒不忘將雷千層也拉了過來,目光絲毫沒有從葉天麟身上離開。

  葉天麟心思全在關洪田身上,通過剛才的檢查,發現對方得的是名為枯萎癲的病。

  至于為何有這么奇怪的名稱,主要還是因為源自于玄醫門的命名。

  值得一提是患有枯萎癲的人,絕非體內衍變,而是由外人所為導致。以七種至毒之物煉制,配上迷迭草加以熬制,最終化為枯萎水,混入其他水源之中,便可讓人神不知鬼不覺患上這種病癥。

  不過這種的奇特的病癥,在玄醫門的醫書中被定為禁忌。畢竟這種歹毒的東西,玄醫門斷不可使用。

  ……

  抬手間,一枚銀針夾入指縫,輕輕扎在頭頂的神庭穴。

  一針入腦,激活腦部細胞,刺激皮層之下的經絡運轉。數息的功夫,沒有生機的關洪田緩緩有了呼吸,面色也由乳白色多了三分的血色。

  旋即,葉天麟再次翻手,三枚銀針依次刺入胸腔三大要穴。針法呈彎月之態,讓心臟處堵塞的血管涌現活力,避免的心臟驟停,出現假死的狀態。

  緊接著,四根銀針出現在葉天麟掌心,分別扎在雙腿膝蓋以及手臂的四處穴位。

  這最后一針則是直插腹部丹田,一道玄天復林針法算是落成。

  “妙啊,簡直就是絕處逢生之法,一針激活大腦中樞,三針保全心臟機能,四針則是破而后立,最后一針更是點睛之筆,徹底將整個針法給救活了。”

  雷千層看著這奇特的施針之法,臉上滿是激動不已。就是苦了身邊的馬非儒,他雖中醫有所了解,但對于雷千層所說的這些,簡直就跟聽天書一般。

  為了挽回面子,馬非儒像個小孩子似的慫恿道:“羨慕別人干什么,你怎么說也是四大名醫,難道之前就沒想到用這種法子嗎?”

  被這么一問,雷千層坐不住了,臉上的尷尬不言而喻。

  “我連是什么癥狀都不知道,陸亂落針,后果我可承擔不起。況且小葉的施針手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之地,看似隨心的一筆,但卻要無比的專注和對穴位的精準,稍有差池就是另一個故事。”

  葉天麟雖沒理睬兩人,但對雷千層所說的這些,還是很佩服。能看出其中的奧妙,也配上上四大名醫的稱號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陣陣咳嗽聲,在房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馬非儒和雷千層立刻起身,快步來到床邊。此時再看關洪田的身體,那些古怪的斑點消散不見,而關洪田也已然從昏睡中醒來。

  不等兩人出聲,葉天麟眼疾手快的收針,銀針出其不意的收入囊中。

  “關會長,你可覺得有什么不適?”雖然知道葉天麟的厲害,但總的走個過場,馬非儒還是習慣性的詢問一聲。

  此刻醒來的關洪田臉色茫然,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雷千層不樂意了,調侃道:“馬院長多心了吧,有小葉的出手,關會長的身體情況估計比以往都要健康。”

  關洪田了解完事情的前后,臉上布滿感激之情。

  “多白高人的救命之恩,還煩請告知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喝頓酒就險些要了我的命?”

  “無非就是喝酒過多導致胃承受不住,但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你喝的酒里面有別的東西,至于到底是什么,恕我不能說出來。”

  前面一句話,馬非儒和雷千層都覺得不太可能。直到葉天麟把話說完,兩人才多少有些接受。

  “為何不能說,難道其中有什么秘密?”關洪田不死心的追問,似乎非要弄清楚。

  葉天麟暗自苦笑,這怎么跟對方解釋呢。難不成告訴他,你喝得酒里面被人下了枯萎水,是一種至毒毒藥,估計也不會相信,反而還會被誤解成戲耍。

  但關洪田表現出來的態度,葉天麟覺得要是不說個所以然出來,估計很難擺平。

  暗嘆口氣,葉天麟只能一本正經的陸說八道。

  “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混合在酒水里面,從而導致你昏迷入院。”

  “什么?”關洪田驚呼,但又感覺態度不對,忙又輕聲說道:“高人的意思,我不是無故住院,而是有人想讓我死?兇手找到了嗎,讓我看看是誰。”

  此話一出,葉天麟三人都很無語的看著關洪田。

  該不會是人救過來了,腦子的毒壞了吧。這是醫院,治病救人的地方,又不是審判堂,誰知道兇手是誰。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突兀,關洪田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太過心急了,還請高人不要見怪。”

  葉天麟擺了擺手,對于這種情況又不是沒遇見過,早就習以為常。

  “對了,門口那位應該是你的人,我覺得你可以從他身上入手。”想到進來前,西裝男的反應和語氣怪異,葉天麟出于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關洪田表示不解,他對進醫院前后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很快他也做出了相應的措施,直接是下床打開了病房的大門,想看看到底是誰在這里呆著。

  “關會長?你...沒事了?”聽到身后的動靜,西裝男面露輕蔑的轉身,可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人之后,他整個人都傻了。

  嘭!

  房門再度關上,關洪田陰沉著臉坐在床邊。

  “此人是商會的會員,平日為商會做了不少貢獻,酒堂也是慶祝他晉升為副會長。”

  關洪田靜靜的說著,旋即抬起頭,有些難以接受的看著葉天麟:“高人的意思,我中毒住院,可能和他有關?”

  面對這個問題,葉天麟則是聳了聳肩,并沒有發表意見。

  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何況又不是完全確定此事與對方有關,就看關洪田怎么處理。

  關洪田也不傻,多少猜到點什么,沒有繼續追問。

  “還不知道高人的名諱,我也好找機會報答。”

  “他叫葉天麟,中醫館的老板。”

  還沒來得及發聲,雷千層則是幫忙回答。

  “葉天麟?”關洪田輕輕念叨著名字,眼前忽的一亮:“你就是林家的女婿,懸壺藥業總裁林惜顏的老公?”

  葉天麟暗自一驚,心想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出名了。

  剛要說點什么,病房從外面推開,西裝男滿臉歡喜的走進來。

  “關會長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見到來人,關洪田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卻而代之的是一副不悅的神情。

  葉天麟則是借著機會,出聲說道:“既然關會長人沒事,我也沒必要繼續在這兒呆著,就先走了哈。”

  說完,葉天麟不顧身后關洪田的叫喊,頭也沒回的離開病房。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交給馬非儒來處理,他才是醫院的院長。

  ……

  南宮幽幽打開門,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南宮海,顯得很是詫異。

  “爸,你怎么來了?”

  南宮海臉色陰沉,發出一道冷哼:“怎么,老子看女兒還需要理由嗎?”

  這話懟得南宮幽幽無力反駁,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南宮海的出現,并不是純粹的來看看她。

  呆在房間的葉可兒見南宮幽幽遲遲沒回來,便光著腳跑出來。

  剛要說話,可看到南宮海之后,又下意識的閉上嘴,轉身回到房間。

  “你不是和葉天麟住一塊嗎,怎么還有別的女人在這里,看她身上穿的睡衣,該不會也住這里吧?”南宮海淡淡的說道,人已經從南宮幽幽身邊經過。

  也不知道南宮海的目的,南宮幽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她是葉天麟的妹妹,這段時間和我住。”

  “他還有個妹妹?看來我還是對葉天麟不太了解啊。”聽到這個回答,南宮海別有深意的感嘆道。

  南宮幽幽臉色微變,怎么聽都覺得像是話中有話的意思。

  就在她愣神之際,南宮海則是說道:“葉天麟呢,我這大老遠的過來,難不成打算躲著我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提到要見葉天麟,南宮幽幽變得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么答復。

  南宮海依舊保持平靜的氣色,故作不明白的問道:“只是什么,不方便嗎?”

  呆在房間里聽著外面動靜的葉可兒,換好衣服跑了出來,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客廳內的南宮父女倆。

  “沒有不方便,不過現在我哥應該在陪傾...”

  話還沒說完,南宮幽幽臉色慌張的捂住葉可兒的嘴,滿臉尬笑的看向南宮海。

  “爸,我突然想到有些事要跟可兒說,你現在客廳坐會。”

  話畢,南宮幽幽拉著葉可兒重新回到房間,背靠著房門深深的嘆了口氣。

  葉可兒見狀,嘟囔著嘴,氣鼓鼓的說道:“幽若姐姐,你剛才干嘛捂住我的嘴,我還都沒說完呢?”

  南宮幽幽把手指壓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不要亂說話,外面那人是我爸,催我結婚呢!”

  “啊!那怎么辦,叔叔不會看中我哥了吧,可是我哥已經有惜顏姐姐了呀。”

  這一次葉可兒竟是沒有陸鬧,反倒開始替南宮幽幽感到擔憂起來。

  門外傳來南宮海的敲門聲,似乎等的不耐煩了。

  眼瞅著躲避不是辦法,南宮幽幽只好決定暫時穩住南宮海,撐到他離開這里。

  接到電話后的葉天麟,同樣是感到意外。

  考慮到葉可兒現在被南宮幽幽照顧著,若是裝作不知情顯然說不過去。

  來到南宮幽幽事先說好的飯店,葉天麟很快在包廂內見到了南宮海。

  “叔叔,什么風把你給你吹來了,怎么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呢?”葉天麟很是禮貌的給南宮海打了個招呼,隨即便坐了下來。

  此時的南宮幽幽顯得很尷尬,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南宮海的這次出現,不是件好事。

  南宮海淡然一笑,爽朗的說道:“這不想著有段時間沒見著你和幽若了,正巧我跟懸壺藥業有業務往來,順道就來看看。”

  果不其然,南宮幽幽感受到南宮海,在提到懸壺藥業四個大字時,語氣都加重了幾分。

  “爸,我...”

  “閉嘴,沒有和你說話。”南宮海驟變,冷冷的呵斥著。

  看著南宮海臉上的怒容,葉天麟苦笑一聲,深知他已經什么都知道,再繼續偽裝顯然不太合適。

  葉天麟也沒急著辯解,而是對身邊的南宮幽幽說道:“帶可兒去隔壁包間呆會兒,我和叔叔單獨聊一聊。”

  南宮幽幽想說點什么,但很快看到葉天麟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無奈之下,南宮幽幽只好帶著葉可兒出去,將空間留個葉天麟和南宮海。

  隨著包廂門剛關上,南宮海便微瞇著雙眼,上下打量著葉天麟,自嘲道:“我是該稱你為林家女婿呢,還是繼續把你當成我未來女婿看待呢?”

  既然都露餡了,葉天麟也沒必要再解釋,坦然自若的笑了笑。

  “叔叔早就有了答案,何必還要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話音剛落,南宮海就猛地拍著桌面,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整個人都戰了起來,怒氣灌發的瞪著葉天麟。

  “你還敢叫我叔叔,知道我被你欺騙的多慘嗎?我一直以為你會是南宮家的繼承人,甚至都打算將公司交給你打理,結果后來才發現,你竟然早就結了婚。”

  對于此事,葉天麟知道很過分,所以南宮海發火才并沒有阻止,而是讓他盡情的發泄。

  “幽若是我唯一的女兒,當她帶你回家,看到你展現出的能力,我以為能早點退休和幽若的媽媽安享晚年。誰知道老天和我開了這么大的玩笑,那些公司的老家伙,會如何看我?”

  “這些你考慮過沒有,既然你都結婚了,為什么還要聯合幽若一塊來騙我?”

  南宮海近乎歇斯底里的吼著,臉色都被憤怒給充斥得通紅。

  隔壁房間的南宮幽幽聽到這些動靜,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她能從南宮海的咆哮中,感受到多么的痛心。

  雖說南宮幽幽是南區一姐,在大多數人面前永遠表現的很堅強,但她終究是女人,也有柔弱的一面,只是很少人知道而已。

  “幽若姐姐別哭,你這么好,肯定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葉可兒坐在旁邊,帶著哭腔安慰著。

  葉可兒的這番話,徹底讓南宮幽幽破防,緊緊的抱著她,眼淚嘩啦啦的流,仿佛要將這些年積攢的淚水都流干。

  看著始終不言語的葉天麟,南宮海諷刺道:“怎么,林家女婿這是打算裝啞巴,不打算給我個解釋?”

  面對南宮海這種病態的問話方式,葉天麟依舊保持著平靜的心態,手指輕輕敲打的桌面,與包廂內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此時的南宮海還在死死的盯著葉天麟,眼神中帶著憤怒以及不甘。憤怒或許來自于葉天麟和南宮幽幽兩人的欺騙,而不甘則是更像是舍不得如此好的女婿就這樣成了泡影。

  幾分鐘后,葉天麟停下敲動的手指,直視南宮海。

  “叔叔,其實我并沒想過騙你,更沒你說的那樣想腳踏兩條船。之所以當初會陪南宮幽幽演這場戲,完全出自于朋友的好心。后面你帶我去公司,揚言將公司交給我打理,我不想在公司眾人面讓叔叔丟臉,所以并沒有來得及解釋,這種種原因都在我身上,與你女兒沒有半毛錢關系。”

  “呵!”南宮海冷笑,調侃道:“這么說,我還得白白你留面子了?”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實事求是。而且我看得出來,叔叔并非真的興師問罪,否則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說完這番話,葉天麟目不斜視的與南宮海的眼神,發生著猛烈的撞擊。

  最終,南宮海敗下陣來,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

  “其實我早就有所察覺,以幽若的性子,怎么可能會找到那么聽她話的男人。而且你的骨子里有著讓人拜倒的氣勢,這點我不得不承認。”

  南宮海抬起手,繼續說道:“你是我唯一看好的人,雖然很遺憾不能成為我南宮家的女婿,但我還是希望公司你能打理。”

  這話讓葉天麟很是不解,先前那般歇斯底里的問罪,結果到頭來還是沒改變最初的主意,多少讓他感到意外。

  “叔叔,我覺得你女兒更合適,何況那可是你精心打造出的產業,交給我一個外人說不過去啊。”

  南宮海翻了個白眼,鄙視道:“想的真夠美,我的意思是說跟懸壺藥業合作,再將我名下百分之三十股份賣給懸壺藥業,從而成為我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聽完這番話,葉天麟只想說一句姜還是老的辣。可是考慮到南宮海是南宮幽幽的父親,這話自然不好說出口,只好在心里暗罵一聲老狐貍。

  “具體事宜我已經跟和林總談的差不多了,今后你可得好好替我守住了。”南宮海若無其事的說著,隨即又補充道:“痛快,罵出來之后,整個人都輕松不少,好多年沒這么暢快了。”

  葉天麟嘴角微微抽搐,特別是南宮海前面那句已經跟林惜顏談妥。這樣也就是表明,從始至終南宮海都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找個借口發泄。

  “叔叔,你可真是老奸巨猾,一點便宜都讓我占。”想明白這些,葉天麟終于忍不住,直言不諱的說道。

  然而南宮海可不這樣認為,滿臉得意的擺了擺手。

  “不,這叫兵不厭詐!”

  南宮海滿面春風的樣子,反倒讓葉天麟有種上賊船的感覺。

  “行了,該說的都說完了,趕緊把幽若和你妹妹叫進來吧,免得讓她們等著急了。”南宮海轉移話題,又變回葉天麟初次見到時那般和善的模樣。

  對此,葉天麟只能無奈的給了個白眼,起身去了隔壁。

  推開門,看到兩人眼睛紅腫,淚痕還沒完全干涸,可把葉天麟給嚇到了。

  “出什么事了?”

  看到出現在面前的葉天麟,葉可兒撲到他懷里,語氣中帶著抽泣。

  “哥,你快幫幫幽若姐姐,繼續在她爸面前偽裝男朋友。”

  面對妹妹的言語,葉天麟滿腦子的問號,下意識的看向南宮幽幽,似乎詢問都跟葉可兒說了什么。

  只不過此時的南宮幽幽似乎還沒從傷感中走出來,呆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

  “幽若姐姐都跟我說了,你幫幫她好不好。”懷里的葉可兒,見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葉天麟。

  還在好奇怎么回事的葉天麟,聽完解釋后,內心瞬間了然。猜到肯定是南宮海方才那番咆哮,都被兩人聽到,葉可兒才會提出這種請求。

  葉天麟心疼的摸著葉可兒的頭,面露淺笑。

  “不用那么麻煩,叔叔已經不生氣了,還特意讓我過來喊你們一塊吃飯。”

  “真的嗎?”葉可兒顯然有些不相信,弱弱的問了句。

  就連南宮幽幽都忍不住望過來,眼里帶著期待。

  葉天麟笑了笑,刮著葉可兒的鼻梁,寵溺道:“當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得到肯定的回答,葉可兒笑開了花,直接從葉天麟懷里掙脫跑到南宮幽幽面前。像是深怕南宮幽幽沒聽到似的,又重復了一遍。

  相對于葉可兒的樂觀,南宮幽幽顯然沒那么快適應,而是沖葉天麟遞了個困惑的眼神。

  葉天麟會意,但嘴上卻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等什么時候有空回家,你親自問叔叔吧。”

  這話更是讓南宮幽幽費解,南宮海什么脾氣她很清楚,對于欺瞞這種行為按理來說不可能這么快就平息怒火。

  但眼下她也感受到葉天麟似乎不愿多說,只好決定先暫時擱置。

  重新回到包廂內,桌上已經擺了不少美食,而南宮海則是熱情的招呼三人趕緊入座。

  面對南宮海如此大的轉變,南宮幽幽都覺得跟做夢似的。

  “來,葉天麟,這頓飯就當做我們的慶功宴。”南宮海舉起酒杯,隨即又看向南宮幽幽:“好女兒,以后好好跟葉天麟相處,爸爸老了,很多事情已經力不從心,今后還得看你們年輕一輩了。”

  南宮海的這番話,瞬間讓葉天麟和南宮幽幽都怔住了。特別是葉天麟,他似乎覺察到什么,可又看不出半點端倪,總之是覺得南宮海仿佛給他忘了個坑。

  “干嘛這副表情,難得我大老遠來看你們,應該開心點才對。”

  對于兩人表現出的反應,南宮海就跟沒看到似的,自顧自的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葉可兒歪著腦袋,鬼使神差的來了句。

  “叔叔,你不會是打算讓幽若姐姐給我哥當小老婆吧?”

  語不驚人死不休,葉可兒的這番話,險些沒讓葉天麟被喝到嗓子里的酒給嗆到。

  至于南宮幽幽,則是面色帶著三分尷尬,夾起一個雞腿放在葉可兒碗里,責備道:“好好吃飯,不要亂說話。”

  南宮海看著眼前三人的表情,笑聲更是放大了幾分貝,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面對這一幕,葉天麟嘴角輕輕抽搐,強行壓住一腳將南宮海踢回莊園的沖動。

  一頓飯除了南宮海吃的特別開心外,葉天麟和南宮幽幽都沒怎么動筷,期間更是沒什么交流。要不是葉可兒在那沒心沒肺的享受美食,估計都會找借口暫時離開。

  酒足飯飽之后,南宮海滿意的點了點頭,沖葉天麟說道:“今后就多靠你了,有機會到莊園來,我拿好酒招待。”

  說完,南宮海便上了前來接他的車,都沒跟南宮幽幽說聲再見就揚長而去。

  “我爸今天可能喝多了,不要往心里去。”待到南宮海的車消失在視線中,南宮幽幽這才說了她從飯店出來的第一句話。

  葉天麟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事,叔叔風趣幽默,喜歡開玩笑而已,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聽到這些話,南宮幽幽臉上表露的很平靜,只是內心多了幾分失落。不知道為什么,她現在很不想看到葉天麟,想要快速離開。

  “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先這樣吧。”說著,南宮幽幽快步走向她車停的方向,轉身的那一瞬,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紅。

  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況,葉天麟忽然感到腳下一疼,視線一轉就看到葉可兒兇巴巴的瞪著他。

  “哥哥大壞蛋,可兒不要理你了。”

  葉天麟摸了摸頭,眼中布滿了疑惑,心想葉可兒吃錯藥了,干嘛突然這么生氣。

  可惜的是沒人給他答案,葉可兒早就上了南宮幽幽的車,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過了一會,葉天麟無奈的搖了搖頭,感嘆女人的心思海底針,根本無法揣摩清楚。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正是鐵娘子的名字。

  “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恒遠藥業已經有動作了?”不等對面出聲,葉天麟便率先掌握話語權。

  “沒錯,只是沒想到這么快,林總對此事很生氣,你還是親自來一趟吧。”

  鐵娘子語氣淡漠,沒有多少花哨的言語,說完該說的,便直接終止通話。

  隨著電話掛斷的那一刻,葉天麟眼中鋒芒盡顯。

  恒遠藥業沉不住氣,必然跟侯杰遇害有很大關系。畢竟葉天麟只是斷了他四肢經脈,并未斬斷他的聲線。

  “誰來說一下,恒遠藥業推出的回陽丹,為什么跟我們研發的新藥一模一樣?”會議室內,林惜顏面色陰沉,目光帶著不言而喻的寒意,從在座的每個人身上掠過。

  突然,林惜顏低頭看了眼名單,臉上的怒意多了幾分。

  “研發部的劉廣天呢,公司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他跑哪兒去了?”

  林惜顏如何能不生氣,發生這么大的事件,她身為懸壺藥業的總負責人深知責任重大。

  更可氣的是回陽丹的配方,竟然是落到恒遠藥業這種無良商的手中。她很清楚,以許大雷的手段,這種有助于中老年人體質增強,保障氣血和恢復青春的回陽丹,斷然會哄抬價格,從中謀取高額的利益。

  在場的人沒一個人敢吱聲,當恒遠藥業發生研發出回陽丹時,每個人心中都很清楚懸壺內部出現了叛徒。眼下眾人都不愿意趟這趟渾水,因此不約而同選擇沉默。

  “趕緊聯系,不管在哪里,讓他立刻馬上來公司。”見沒人回應,林惜顏氣急敗壞的下達指令。

  葉天麟接到鐵娘子的通知后,便已經著手他的棋堂,而他身邊則是多了個人,正是沒有出席會議的劉廣天。

  看著懸壺藥業這四個碩大的字,劉廣天雙腿癱軟不受控制的打顫。

  “葉老板,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似乎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劉廣天無力的求饒道。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人看著。盡管每天三餐一樣不少,但劉廣天的精神還是受到很大的創傷。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從一開始,葉天麟就知道他做了什么。

  瞧著嚇得面色慘白眼神渙散的劉廣天,葉天麟沒有絲毫同情。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更別說他還是在林惜顏的公司做手腳,斷然不能輕饒。

  如同拎小雞似的將劉廣天帶進懸壺藥業,大堂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葉天麟無視他人的眼神,堂而皇之的拖著劉廣天,乘坐電梯直奔會議室。

  前腳剛踏入電梯,又有兩輛車停在懸壺藥業門前。

  “羅老哥,你也來了?”

  “我和懸壺藥業有合作,發生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倒是你,我可沒聽說你跟懸壺藥業有什么關系,跑來做什么,該不會是來看熱鬧吧?”

  羅天強看到來人,眼神浮現一抹驚訝,只是到了最后語氣則顯得多了幾分質問的意思。

  此人正是被葉天麟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關洪田,通過內部渠道得知恒遠藥業奪走了懸壺藥業的配方,連忙停下手頭的工作趕了過來。

  感受到羅天強話中的鋒利,關洪田哪敢怠慢,連忙解釋道:“羅老哥誤會了,我也是聽到點消息,看看能不能出出力?”

  聽到這話,羅天強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點了點頭示意一同進去。

  之所以關洪田身為商會會長還要給羅天強三分面子,除了羅天強在江城的地位以外,更重要的是羅天強曾經也是商會的會長,算起來輩分要在關洪田之上。

  “羅首富?關會長?他們怎么也來了?”

  “公司是發生什么大事了嗎,怎么這兩個大人物也跑來了?”

  前臺看到兩尊大佛前來,忍不住小聲嘀咕,但也沒忘了本職工作,趕忙給樓上的鐵娘子打電話。

  鐵娘子剛說完,電梯門打開,便看到葉天麟拖著劉廣天出現在視線之中。

  “林總正在會議室,直接去就行,我在這兒接下人。”

  簡單的交代一番,鐵娘子便繞過葉天麟,再次站在電梯口,整個人像極了一座標桿。

  葉天麟早已習慣她的這種待人方式,輕車熟路的朝著會議室走去。

  “不...放過我吧,我不敢面對林總啊。”劉廣天表情難看的叫喊著,雙手拼命的抓著工作臺,死死地不放手。

  葉天麟見狀,冷聲說道:“你最好消停點,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手打斷再拖進去。”

  此時葉天麟的聲音,在劉廣天看來跟惡魔沒什么區別。貪生怕死的他,只能妥協的松開手,整個人癱軟無力的任憑葉天麟拽著。

  會議室門打開,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門口的葉天麟身上。

  林惜顏見到葉天麟突然出現在公司,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往下一瞟,怒意再次浮現。

  “劉廣天,你跑哪兒去了,知不知道公司出了大問題?”

  沒有來得及詢問葉天麟為什么來公司,林惜顏直接將精力花在劉廣天身上,她要搞清楚身為研發部主任的劉廣天,為什么會接連幾天沒有出現。

  本就絕望的劉廣天,聽完林惜顏的話,暗淡的瞳孔重新浮現光澤。

  只見他擺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哀嚎道:“林總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我明明打算來上班,誰知道莫名其妙就被葉總給軟禁了,這些天才被放出來。”

  “軟禁?”聽到這話,林惜顏面露疑惑,下意識的看向葉天麟。

  而葉天麟也是很意外,萬萬沒想到劉廣天竟然還敢來個臨死反撲,倒是出乎意料。

  不過就算如此,葉天麟也沒在意,目光落在林惜顏身上:“雪兒,你信我嗎?”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葉天麟用親密的稱呼,惹得林惜顏不由羞澀。但好在林惜顏很清楚眼下什么情況,思緒再次回到正事上。

  沒有去回應葉天麟的問題,林惜顏冷冷的盯著趴在地上的劉廣天,諷刺道:“知道配方是誰給的嗎?你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為什么會被軟禁,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劉廣天本想著還有一線生機,直到林惜顏的這番話說出來,瞬間讓他心如死灰。

  “懸壺對你不好嗎,為什么要背叛懸壺?”瞧見劉廣天絕望的表情,林惜顏不死心詢問道。

  話音剛落,會議室門再次被推開。

  羅天強的出現,就已經能讓全懸壺的員工震驚不已,而在他身后竟然還跟著關洪田,瞬間每個人的瞳孔都增大的幾倍,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林惜顏看著突然造訪的兩人,一時間也是有些錯愕。畢竟她正在處理懸壺內部的問題,誰曾想竟然來了兩個大人物。

  “羅先生,關會長,你們這...”

  “林總不必訝異,先處理手頭的事情,我們不急的。”羅天強察覺到林惜顏的為難,主動化解尷尬,隨即回頭看了眼關洪田,似乎在詢問他的意思。

  被羅天強這么一看,把關洪田冷汗都給嚇出來。

  “不急不急,正事要緊,我可以等。”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鴉雀無聲,簡直不敢相信。

  羅天強和關洪田對這種反應早就習以為常,象征性的露出微笑,隨即兩人各自找了個空位坐下。

  “雪兒,別愣著了,先處理正事吧。”葉天麟很是淡定,輕聲沖林惜顏提醒了一句。

  受到葉天麟的提醒,林惜顏這才從恍惚中林醒,但還是歉意的對羅天強和關洪田說了句讓他們稍等。

  隨著這番插曲過后,眾人雖感到壓力,但也沒有人再去在意兩人,而是將所有注意力落在地上的劉廣天身上,想知道背后到底隱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感受到無數雙眼睛望過來,劉廣天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還不說實話,你打算替你后面的人把所有罪狀都抗下嗎?”見劉廣天無動于衷,葉天麟便旁敲側擊。

  林惜顏一聽,下意識的看向葉天麟,目光中帶著些許復雜的光彩。她覺得葉天麟好像知道什么,只是沒有點名,而是要讓劉廣天親口說出來。

  “關會長,我記得曾經有人販賣公司機密,最后判了幾年來著?”看熱鬧的羅天強,突然發聲,引來眾人的注意,倒是他本人卻顯得云淡風輕。

  關洪田沒想到會突然被點名,但腦袋精明的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據說只有三年,后來我找了找關系,直接讓他在里面蹲二十年,后半輩子肯定是廢了。”

  這一番話落在其他人耳朵里,或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可是在劉廣天身上就另當別論。

  他臉色慌張,眼神中帶著求生的欲望,爬到葉天麟的面前。

  “說...我說。”劉廣天滿是乞求,張口說道:“這一切都是林家父子所為,他們給了我兩百萬,讓我將最新研發的回陽丹配方偷出來。這一切跟我沒有關系,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不想坐牢。”

  隨著劉廣天的托盤而出,在場沒一個人同情,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林惜顏面帶失望,嘴里呢喃:“為什么,二叔一家到底對我有多大仇,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直到現在,林惜顏仍舊沒有摒棄跟林遠揚一家的關系。當得知所有的種種,都是自己的親人所為,屬實讓林惜顏感到可笑。

  葉天麟見狀,很是心痛,但嘴上還是說道:“雪兒,有些人根本不會念及血脈之情。就像我不在的這幾年,他們是怎么待你,如今還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你還要把他們當成一家人嗎?”

  “我該怎么辦,配方在恒遠藥業手里,沒有扭轉的余地了。”

  林惜顏情緒失常,無助的看著葉天麟,眼眶發紅,隨時都可能決堤。

  “我說過,不會讓你再受欺負,這次斷然也不會。”葉天麟輕輕撫摸著林惜顏的腦袋,自信滿滿的說道。

  所有人都近乎絕望,唯有羅天強眼中流露著淡然,似乎他總能從葉天麟身上看到奇跡。

  林惜顏微微抬頭,滿是疑惑,搖了搖頭。

  “恒遠藥業已經研制了回陽丹,一切都晚了。”

  “相信我,別忘了回陽丹的配方,可是我交給你的呢。”

  葉天麟神色平靜,給了林惜顏一個放心的眼神。

  話音落下,葉天麟看向羅天強。

  “羅叔,麻煩讓審判堂派人過來,咱們去恒遠藥業瞧一瞧。”

  “他怎么處理?”

  羅天強指了指地上的劉廣天,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提到劉廣天,葉天麟則表示:“自然是罪不可恕,不過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就看他能不能抓住機會。”

  聽到前面一句時,劉廣天整個人都傻了,直到葉天麟把話說完,他連忙爬起來急切的表示不會讓葉天麟失望。

  一切都在葉天麟的掌握中進行,就連羅天強會出現在懸壺藥業,也是葉天麟的安排。唯一失算的就是關洪田了,這點連葉天麟自己都沒算到。

  ……

  恒遠藥業,許大雷滿意的看著研制出的回陽丹,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真是可惜,如此好的靈藥,居然會便宜到我手上。等回陽丹上市,看我如何整死懸壺藥業。”許大雷冷冷的說著,眼里泛起毫不掩飾的兇色。

  “還有葉天麟,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想到如今只能靠輪椅過活的侯杰,許大雷內心就充滿憤怒。他這輩子所有的心血都在侯杰身上,沒曾想竟然被葉天麟給毀掉,這個仇他決不能作罷。

  剛從實驗室出來,秘書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侯總不好了,懸壺藥業的人來了。”

  “懸壺藥業?他們來做什么,請他們出去。”

  眼下回陽丹還沒正式面世,許大雷不打算跟懸壺藥業有正面上的碰撞。

  秘書聽后,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許大雷見狀,冷下臉:“還站在這里干什么,我說的不夠清楚?”

  “不是的,侯總!”秘書面帶難色,苦笑道:“趕走懸壺藥業的人不是問題,可除了他們還有羅天強,就連關洪田也在其中。”

  嘶,許大雷倒吸口涼氣。

  若說光是懸壺藥業的人前來,他許大雷完全可以無視。然而后面的這兩人,憑他目前的財力,根本不能做到忽視不見。

  “倒是聽說過羅天強跟懸壺藥業有合作,可他關洪田怎么也來了,吃飽了撐著?”許大雷暗自嘀咕,當下也不能輕視,直接讓秘書前面帶路。

  來到會客廳,許大雷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

  眼前的這番陣容,著實讓許大雷萬萬沒想到。更意外的是這里除了葉天麟等人,就連審判堂的人也來了,而且還是顧云解親自到場。

  “什么風把你們這些大佬都給請來了,著實讓侯某受寵若驚。”盡管內心慌張,但許大雷表面還是強裝鎮定。

  顧云解見到來人,輕輕應了聲:“閑來無事,過來坐坐,侯總不要驚慌。”

  許大雷臉上笑哈哈,實則心里都已經罵娘。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可不相信顧云解會平白無故出現在恒遠藥業,很大可能是被誰給請過來。

  羅天強作為地位最高的存在,率先發聲:“聽聞侯總研發出新奇的回陽丹,不知能否讓羅某看看?”

  提出要看回陽丹,頓時讓許大雷感到情況不妙。

  要是只有顧云解一人還好說,但林惜顏也在場,無疑讓許大雷很為難。

  “不好意思啊王隊,目前回陽丹還在研制,暫時沒有成品拿來獻丑。”考慮到懸壺藥業的人在場,許大雷不得不婉轉的拒絕。

  話剛說完,葉天麟則站了出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恒遠藥業乃是江城有名的制藥商,連公告都發了,怎么會沒有成品研制出來。該不會是侯總看我們懸壺藥業的在場,才不舍得拿出來吧。”

  話語剛柔并進,更是帶了三分的譏諷,暗指許大雷作為知名企業家,為人處世卻無比小肚雞腸。

  曾和葉天麟打過交道的顧云解,聽到這番含有深意的話不疑有他。稍稍打量了下羅天強和關洪田的神色,心中多少有些明朗。

  “咳咳!”輕咳兩聲,顧云解再次發話:“侯總,就別藏著掖著了,懸壺藥業雖與你是競爭對手,但兩者也算是江城的中流砥柱,相互都可以學習不是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許大雷自知再擋回去,恐怕有人臉色就難看了。

  不明白葉天麟搞什么鬼,但眼下許大雷只能壓制心中的不悅,示意秘書將回陽丹拿來。

  等待的過程中,許大雷選擇無視林惜顏和葉天麟兩人,試探性的跟羅天強這幾位地位較高的人物交談,想看看能不能從只言片語中,知道一些他們出現在恒遠藥業的原因。

  只可惜許大雷打錯了算盤,三人不管是誰,腦力都不比許大雷差。除了顧云解是真不知道什么情況,羅天強和關洪田心里可都跟明鏡一樣,想從他們嘴里得到信息,無疑比登天還難。

  “張主任,你躲在后面干嘛,是怕見到誰嗎?”

  葉天麟的一句話,瞬間引起眾人的好奇,回頭才發現劉廣天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躲在沙發后面。

  許大雷不明所以,探著頭望去。直到看見劉廣天的身影,內心不由咯噔一響。

  感受到諸多眼神落在身上,劉廣天只好尷尬的報以微笑,只是目光卻不敢望向許大雷。

  恰巧秘書去而復返,手里碰著藥盒。

  “這就是回陽丹嗎?看這包裝,侯總估計花了不少心思吧。”

  借著藥盒,葉天麟順勢發揮,讓眾人將精力聚集在回陽丹之上。

  許大雷暗自叫苦,臉上仍舊保持著和善的表情,很是大方的將藥盒揭開,一顆呈現褐色,約有指甲蓋大小的藥丸,呈現在眾人面前。

  “這就是回陽丹,看起來沒什么奇特之處,真有延年益壽助人逆生長的奇效?”

  遲遲沒有出聲的羅天強,瞧著眼前的藥丸,提出了質疑。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羅天強的這番話,無疑就是在抨擊許大雷夸大其詞。故意放出噱頭,好給回陽丹建立良好的宣傳,從而引來無數盲目者消費。

  換做其他人提出這樣的質疑,許大雷恐怕早就讓人把他轟出去。奈何羅天強的地位,讓許大雷根本不敢有半點的造次。

  他作為商人,哪里懂得藥物的作用,只好將侯老請來,出面講解關于回陽丹的用處。

  面對如此之多的人,侯老沒有任何怯場,反倒是滿臉慈愛的捧著回陽丹,那樣子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似的。

  空氣忽然變得安靜,羅天強等人均是看著到場的侯老,露出疑惑之色。

  許大雷對此很是尷尬,趕忙走到侯老面前,小聲提醒:“別看了,快給大家講講回陽丹的藥效。”

  “怪我,沒有注意場合,倒是把各位給忘了。”回過神的侯老,賠笑著道歉,隨即臉上布滿認真。

  “回陽丹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奇特的藥物,我敢保證這款藥一經上市,定然比當下所有保健品都更為有效,甚至能降低國內中老年人衰老率。”

  在場的人聽到這番話,眼中均是迸發出一絲驚色。不過他們也沒那么快就贊同,特別是羅天強與關洪田兩人,則是下意識的看向葉天麟,似乎在等他發聲。

  葉天麟像是沒注意到兩人的目光,而是沖身邊的林惜顏說道:“惜顏,你認為這位老先生說的對不對?”

  不遠處的許大雷聽了,心里發出冷笑,他才不會認為一個女流之輩,能有多大的眼力見。

  “回陽丹的確有這等功效,只是還不全面,應該還有降低癌癥的暴發率。不僅如此,我通過電腦合成技術,嘗試過對回陽丹的演練,顏色不該呈褐色,而是呈現金黃色才對。”

  林惜顏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平地起,讓眾人都不由露出困惑的神情。

  許大雷很是生氣,不顧在場的人都有誰,沖著林惜顏呵斥道:“你懂什么,侯老可是藥物專家,而且回陽丹研制過程都由侯老全程負責,難道你是在質疑侯老的能力嗎?”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否則后果自負。”

  感受到許大雷散發出的敵意,葉天麟冷冷的護在林惜顏面前,語氣冷了三分。

  倒是侯老沒有那么大的反應,只是提出詢問:“丫頭,你怎么能如此篤定回陽丹的制作方法錯了,又是怎么清楚的知道回陽丹的成色。”

  這番提問,引起了顧云解的高度重視,因為他也正想問這個問題,倒是沒想到會被侯老給搶了先。

  林惜顏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葉天麟察覺到她的緊張,緊握著她的手:“有我在,沒能敢把你怎么樣,把你想說的說出來就行。”

  葉天麟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瞬間讓林惜顏感到滿滿的安全感。更何況她深知來恒遠藥業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回陽丹制作配方泄露的問題。

  深吸口氣,林惜顏不卑不亢的直視著侯老。

  “因為回陽丹的配方來自我懸壺藥業,別說回陽丹的成色和功效,就連回陽丹所需藥材我都了然于心。”

  一番話說完,顧云解的眉頭擰成了川字,下意識的看了看羅天強。

  直到現在,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會通知他也來恒遠藥業,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張主任,你還打算繼續打啞巴嗎?”時機差不多了,葉天麟索性拿出底牌,沖著角落里的劉廣天喊話。

  聽到自己的名字,劉廣天內心無比掙扎,特別是他注意到顧云解審視的目光,令他有種被死神盯著的感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劉廣天知道自己根本無力掙扎,六神無主的走上前。

  “回陽丹的配方是我從懸壺藥業研發部偷出來,然后以五百萬的價格賣個恒遠藥業。”

  這話說完,許大雷臉色大變,指著劉廣天的鼻子大罵:“放屁,別在這里血口噴人,回陽丹的配方是我們恒遠藥業研發而出,跟懸壺藥業沒半毛錢的關系,你肯定是懸壺藥業派來的攪屎棍,保安快把他給我趕出去。”

  看著情緒激動的許大雷,顧云解意識到什么,輕聲說道:“侯總,別這么激動,有我在這兒,沒人敢扭曲事實。當然了,事情究竟如何,還得進一步調查,你現在最好先冷靜。”

  聽到顧云解的發言,許大雷只覺后背發涼。方才他的確過于激動,以至于忘了顧云解的存在,整個人跟打了霜的茄子,木訥的杵在那。

  “劉廣天,你說的可是事實,配方當真是你從懸壺藥業盜取出來賣給了恒遠藥業?”顧云解看向劉廣天,他現在必須將事情了解清楚。

  或許是覺得身心輕松了許多,劉廣天很是釋然的說道:“沒錯,不過這一切都是林遠揚指使我這么干。他不想看到懸壺藥業在林總的運作下蒸蒸日上,于是就慫恿我竊取懸壺藥業最新研發的回陽丹,從而對懸壺藥業造成打擊。”

  “林遠揚?”

  顧云解念了遍,似乎有些意外。

  不過很快,顧云解就做出了部署,安排兩人將林遠揚捉拿。

  就在這時,葉天麟忽然走過來,遞給顧云解一樣東西。

  “這里面有我整理的一些數據,王隊或許有興趣。”

  顧云解一臉懵逼,看著手里的u盤,總有種燙手的感覺。不過他也不傻,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結合起來,便能猜到里面是些什么內容。

  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林惜顏悄悄拉了拉葉天麟,小聲問道:“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只是借著今天來收網?”

  葉天麟不置可否,眼中閃爍著精光。

  “我說過,誰都不能欺負你,既然林遠揚不仁,那我們又何必有義,有些人必須把他打痛才能長記性。”

  話糙理不糙,林惜顏明白葉天麟的出發點都是為她好,而林遠揚的行為已經徹底讓林惜顏惱怒,因此她沒有在顧及什么親情。

  侯老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神色并未出現任何的變化,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天。只是他有一點不太明白,所以他很想搞清楚。

  于是乎,他再次將目光看向林惜顏,謙虛的詢問道:“丫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我明明是按照配方去研制,按理來說不會出現失誤呀。”

  感受到侯老是熱誠與制藥,林惜顏對他的態度也顯得客氣。

  不過還不等林惜顏出聲,葉天麟則率先回應。

  “既然你能看出回陽丹的功效,說明有點眼力見,難道你沒發現配發有些端倪嗎?”

  侯老一聽,腦中仔細回想,他猛地回憶起第一次看到配方時,的確是感覺到哪里不對勁。只是仔細看著配方上寫的藥材,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沒有過于在意。

  如今聽葉天麟這么說,頃刻間恍然大悟。

  “是不是少了一味藥材,而這藥材看似可以忽略不計,實則缺了之后便會導致回陽丹出現偏差。”

  葉天麟嘴角勾勒出笑容:“看來老先生也不糊涂,倘若這次我們不來,等到回陽丹上市,恐怕會有不少人會因此喪命。作為一名醫者,我不希望看到這種現象發生。”

  此話一出,顧云解瞬間坐不住了,立刻命人去阻止恒遠藥業繼續生產回陽丹。

  數分鐘后,以許大雷為首的幾人均是被抓捕,而劉廣天也未能幸免。原本許大雷以為能借此機會讓恒遠藥業盤升高更高的層面,殊不知卻是在葉天麟的圈套下,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當顧云解準備離去,葉天麟特意跑上前。

  “王隊,劉廣天也算是將功補過,還望能從輕處理,畢竟他不過只是個棋子,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此事待調查清楚,我自會處理。”顧云解沒有給予確切的答案,簡單的說了句。

  林惜顏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侯老,靈機一動:“老先生,如今恒遠藥業被查封,若是不嫌棄的話,能否來懸壺藥業當藥物顧問?”

  “小丫頭,你就不怕我把你公司給整垮了,別忘了你們不久前可是把我的飯碗給砸了。”面對林惜顏的邀請,侯老竟是玩笑說道。

  只見林惜顏表情認真,態度誠懇。

  “晚輩能從老先生身上看到對醫學的信仰,何況以你的才能,懸壺藥業更適合。”

  感受到林惜顏的尊敬,侯老內心不由觸動萬分。他對醫學的熱愛,著實超過了自己的生命,不然又怎么會昧著良心在許大雷的公司工作了這么久。

  與他而言,侯老對恒遠藥業或許有感情,但也絕非到了那種共存亡的地步。

  “也罷,老夫就再玩幾年退休,陪你這個丫頭好好闖一番事業。”

  有了侯老的回應,林惜顏開心的像吃了糖的小孩子,臉上布滿了喜悅之色。

  葉天麟見狀,毫不掩飾的夸贊起來。

  “雪兒真厲害,這么快就能聘請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懸壺藥業在你的領導下,定然會越走越好。”

  另一邊,林遠揚以及林豪也都被待到審判堂,滿腦子困惑的兩人還在好奇發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看見從車上下來的劉廣天等人,瞬間就明白怎么回事。

  “王八蛋,你不是跑路了嗎,怎么又回來了?”見到東窗事發,林遠揚沒有忍住情緒,對著劉廣天一陣咆哮。

  也許是憋屈的太久,劉廣天也是在此刻爆發,將所有的不滿全都吐出。

  互噴還不泄氣,林遠揚直接是掙脫掉束縛,抱著劉廣天扭打成一團。

  滿腔怨氣的許大雷見此情形,想到落網與兩人有關,也是跟脫了韁的野馬,加入其中。頃刻間畫面顯得格外美好,旁邊審判堂的成員就跟沒看到似的,任憑事態的發展。

  林豪不樂意了,沖著顧云解嚷道:“快阻止他們啊,不然要出人命了。”

  向來秉公處事的顧云解,令人意外的沒有搭理,甚至饒有閑情雅致的坐下,靜靜的看著這場紛爭。

  龍入淺灘被蝦戲,或許說的就是當下的場景。感受到這些人的冷漠,林豪氣不打一處來。控制他的兩人則是松開手,給了林豪活動手腳的機會。

  被圍攻的林遠揚,顯得力不從心,養尊處優的他又怎會是兩人的對手。看到林豪跟傻子似的杵在那,也不管是什么場合,大聲呼救。

  “臭小子,還愣著干嘛,快幫我揍他們啊。”

  一通叫喊,算是將林豪給拉回現實,擼起袖子撲到發力最狠的許大雷身上。

  誰也不會想到,曾經在江城市響當當的幾人,如今卻跟市井小民般扭打成團,儼然沒了昔日的風采。

  這樣的鬧劇持續了足足五分鐘,四人皆是身心俱疲的躺在地上,哪里還有先前的威風。

  顧云解見沒戲可看,招呼著身邊的手下,依次將他們關押。

  懸壺藥業,看到林惜顏回歸,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看待林惜顏的目光充滿崇敬之意。

  “林總,你真了不起,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恒遠藥業絆倒,當之無愧的現代花木蘭。”一名看似高管的員工,無比夸張的在林惜顏面前拍著馬屁。

  只是此刻的林惜顏,多少有些不解,沒明白他們怎么如此興奮。

  很快,鐵娘子走了過來,輕聲解釋道:“媒體已經報道,恒遠藥業以卑鄙手段竊取懸壺藥業配方,已經被凍結所有資產,就連公司也一并查封,等著后續的調查。”

  聽完這番解釋,林惜顏內心震驚不已,暗道什么時候辦事效率這么快了。想到這些,林惜顏不由自主回頭看了眼葉天麟,看著他臉上淡然幽若的的笑容,心中多少有些明了。

  或許這一切跟葉天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而葉天麟并沒有表現自己,而是選擇深藏功與名。

  對此,林惜顏沖著葉天麟遞了個感激的笑容,沒有他的話,懸壺藥業恐怕也不會發展到如今。

  “召集所有中高層管理,我要宣布一件事情。”考慮到是在懸壺藥業,林惜顏分得清孰輕孰重,面容恢復到平日工作的狀態,對鐵娘子安排了接下里的事宜。

  話剛說完,關洪田忽然跑了出來。

  面對商會會長,林惜顏自然不好怠慢,只好暫時停下腳步,詢問道:“今日多白關會長的幫助,等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完,還望關會長抽空賞臉吃個飯,好讓我跟葉天麟有機會對你表示感白。”

  一聽這話,關洪田只覺亞歷山大,連連擺手。

  “林總誤會了,我并非向你索要回報,而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林惜顏眉頭一擰,眼中流露出三分疑惑

  “關會長請說,若是懸壺藥業能幫上忙,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是這樣,經過我慎重考慮,憑借林總的財力和處事精神,絕對是一位很有潛力的企業家,因此我鄭重的邀請你加入江城商會,不知林總可有興趣?”

  關洪田的聲音不算小,可以說是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仔細觀察,會發現懸壺藥業的那些員工,都瞪大了雙眼,擺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江城商會可是對地位的象征,甚至條件還非常苛刻,必須要是對江城做出極大貢獻的人才有機會進入其中。

  更重要的是但凡加入到江城商會,也就表明能夠動用商會內的所有資源,這對正在起步的懸壺藥業而言,簡直如虎添翼。

  林惜顏沉浸在震驚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事情發生的太快,以至于她都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關洪田顯得有些著急,特別是林惜顏沒有做出回應,讓他認為是不是在猶豫。

  考慮到葉天麟給自己帶來的震撼,關洪田牙一咬:“林總,只要你加入江城商會,我以個人名義給懸壺藥業捐贈一千萬作為研發資金,同時你可以自主決定參與商會的各項活動。”

  又是一記重磅福利砸出來,試問誰能抵擋住這般誘惑。

  羅天強輕笑,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葉天麟身邊,心如明鏡的說道:“為了上你的船,關洪田可真是下了血本,連私房錢都豁出來了。”

  “羅叔叔覺得值不值得呢?”

  葉天麟淡淡的反問一句,語態平淡如常,但眼中卻是散發著令羅天強都不敢對抗的鋒芒。

  面對這道問題,羅天強微微一愣,但很快給出肯定的答案。

  “當然值,只是我很意外,你不僅醫術了得,在人心這方面更是技高一籌,如此輕松就能解決掉恒遠藥業,誰要是與你為敵,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雖說這話聽起來有些貶義的意思,但羅天強可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葉天麟笑了笑,沒有做出回應,緩緩來到林惜顏的身邊。

  “多白關會長的厚愛,今后還要關會長多多幫襯,一同為江城發展努力。”

  葉天麟的出現,讓原本有些站不住的林惜顏穩住心神。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林惜顏忽然覺得這些年吃的苦都不算什么。

  見葉天麟都答應了,壓在關洪田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那是自然,能有林總這樣的才女加入到江城商會,簡直是商會的一大幸事。”

  不少人都認為是林惜顏的能力引得各方大能投來橄欖枝,實際上只有明眼人才知道,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源自于葉天麟。

  “白白你,葉天麟!”目送著羅天強和關洪田離去后,林惜顏趁沒人注意,發自內心的對葉天麟說道。

  葉天麟不以為意,寵溺的幫林惜顏整理了下額前的碎發。

  “我們之間何必說白呢,快回公司開會,別讓他們等急了。”

  林惜顏也知道不能拖太久,露出些許歉意,略帶不舍的走進懸壺藥業的大樓。

  目送著心愛之人離開,葉天麟并沒太多的失落,臉上更是露出會心的笑容。

  經過恒遠藥業被推翻一事,已然能幫助到林惜顏在江城更穩的站住腳跟。特別是關洪田與羅天強的加入,更是讓懸壺藥業變得固若金湯。

  葉天麟之所以做這么多,并非是為了懸壺藥業,出發點依舊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林惜顏。只有讓懸壺藥業成為江城不可或缺的企業,那么林惜顏在江城的地位就會越發的穩固,只有這樣才能不受到他人的威脅。

  至于回陽丹的配方問題,葉天麟早已將完善的藥材都交給了侯老。有他在懸壺藥業,回陽丹相信很快便能在市面上發行,屆時懸壺藥業儼然會頻繁出現在常人的視線中。

  一家歡喜幾家愁,眼瞅著關洪田的發文,整個江城商界無人不知林惜顏成為商會的一員,而這一些有心之人而言,無疑就是在心門上訂了一顆釘子。

  “陸鬧,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她一個沒有任何閱歷的女人,有什么資格被商會看中?”

  葉北樓吹陸子瞪眼的在那抱怨,臉上的表情就沒有好看過,而在其一側則是分別坐著陸虎韜和姚英這兩位與他地位相當的兩位家主。

  看著兩人跟啞巴了似的不吱聲,葉北樓越發生氣,當即拍案叫起。

  “你們兩個倒是說句話啊,難道就打算跟沒事人似的什么都不管?照這樣的事態下去,遲早我們三家都要被一個女人給比下去,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嗎?”

  被葉北樓這般露骨的諷刺,姚英指甲都快陷入到皮肉之中。她哪里不生氣,只是她還找不到任何扳倒懸壺藥業的機會,所以才選擇默不吭聲。

  突然,姚英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陸虎韜,眼中閃爍著一抹狡黠。

  “陸家主不打算說兩句?我可聽說你家少爺前不久可是出了件大新聞,幕后黑手可是葉天麟啊,難道就沒有點什么想法?”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發生那種丑聞,已經讓陸虎韜顏面丟盡,沒想到姚英還非要提出來。

  感受到陸虎韜近乎噴火的雙眼,姚英渾然不懼,依舊喋喋不休道:“據說那天你就在現場,即使是那樣,葉天麟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你,還讓人砸了妙派,這可是光明正大的打你臉啊。”

  “我也聽說這事了,陸家主不打算報復?”葉北樓此時也跟著參合進來,打算添一把火,好讓陸虎韜能有所觸動。

  兩人一唱一和的模樣,像極了狼狽為奸,早就讓陸虎韜很是不爽。

  奈何他們還是低估了陸虎韜的耐心,哪怕他們說的天花亂墜,陸虎韜都沒有喪失理智。

  只見陸虎韜露出冷笑,打趣的看向姚英。

  “這算什么,至少我兒子還好好地活著,而那晚知道此事的人我都有善后。就算有人聽聞,又有誰敢在我面前提及此事呢?倒是姚家主,你的心肝寶貝可已經入土有段時日,就沒給你拖過夢,讓你替他報仇嗎?”

  “陸虎韜!”提到傷心事,姚英失了分寸,氣急敗壞的跳起來,兇狠的瞪著陸虎韜

  “你什么意思,接人不接短,為什么還要往我傷口上撒鹽?”

  “禮尚往來而已,只許你說我陸家的丑事,就不準我提你那死不瞑目的兒子了?”

  面對姚英的憤怒,陸虎韜絲毫沒有在意,依舊不懈的與之爭辯。

  見陸虎韜還拿喪子說事,悲憤的姚英顧不了那么多,隨手拿起身邊的煙灰缸毫不猶豫的砸了過去。

  還好保鏢反應及時,才讓陸虎韜逃過一劫。但這也徹底激化了兩家的矛盾,陸虎韜也不是吃素的,驟然跟姚英對視,隱約有大打出手的征兆。

  要是換做幾年前,看到陸姚兩家發生矛盾,他葉北樓自然坐視不管,任憑兩家拼個你死我活或。只可惜眼下的堂勢,由不得兩家出現問題。

  葉北樓像是老大哥般站出來,苦口婆心的說道:“都別說了,也不想想都什么時候了,還搞窩里斗這一套,這不是便宜了別人嗎?”

  被葉北樓這么一點,兩人倒是有些冷靜下來,只是雙雙坐下,誰也沒有搭理誰的意思。

  察覺到情況過于微妙,葉北樓輕嘆口氣。

  “今天讓你們來,是為了商量如何扼制懸壺藥業的發展,別忘了我們仨才是一條船上的人。但凡懸壺藥業發展起來,我們三大家族恐怕就沒好日子過了。”

  話題再次回到正事上,陸虎韜腦子轉了轉,出聲說道:“說到底林惜顏也就是個女流之輩,根本沒那么大的能耐,可以讓羅天強和關洪田這種大人物主動交好,說到底,源頭全在葉天麟那小子身上。”

  “沒錯,就是他。”姚英也跟著起勁,補充道:“葉天麟沒出現之前,林家也只配給我們提鞋。可自從葉天麟出現后,整個江城就變得跟他后花園似的。”

  經過一番秘密交談,三個家族的家主,全票得到一個結論。

  要想讓江城恢復到以往的狀態,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葉天麟從江城消失。

  葉北樓眼中露出殺意,看向另外兩人。

  “不如這樣,我們三家各自拿五百萬當懸賞,找渠道將消息散發到殺手集團。他葉天麟再厲害,還不就是個正常人,我就不信慣用殺人手段的殺手,還治不了一個葉天麟。”

  此話一出,陸虎韜和姚英兩人均是眼睛發亮,暗想自己怎么沒想到這個辦法。

  只是很快,姚英有些肉疼的說道:“一千五百萬買葉天麟的狗命,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

  “瞧你那點出息,莫非你姚家連五百萬都拿不出來,要不我借你點?”感受著姚英那一副勢力眼的嘴臉,陸虎韜很是不喜。

  眼瞅著兩人又要大吵,葉北樓可受不了,趕忙抬手打住。

  “只要能將麻煩徹底解決,還怕錢賺不回來嗎?就這么決定了,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誰也不許再有意見。”

  三大家族辦事可謂是雷厲風行,有了決策后,立刻便付諸行動,可想而知他們有多么憎恨葉天麟。

  只是令葉北樓怎么也沒想到,當他悄悄的將懸賞發布到諜網,便很快被人給盯上。

  翌日,葉天麟來到就近的咖啡館,不多時大黑便走了進來。

  “什么事,還需要當面交代?”剛一坐下,葉天麟頗為好奇的提出詢問。

  大黑觀察了下四周,看看有沒有異樣,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顯得格外的凝重。

  瞧著他臉上那副認真的神態,葉天麟不疑有他。

  “我妹有危險?”

  大黑搖了搖頭,神色認真的看著葉天麟:“不是葉小姐,而是葉先生你有危險。”

  得知跟葉可兒沒有關系,葉天麟這才放松下來,似乎根本沒在意大黑后面的那句話。

  “葉先生,你不擔心嗎?”見葉天麟滿不在乎的樣子,大黑有些吃驚,下意識的問了句。

  只見葉天麟細細品味著咖啡,若無其事的笑說道:“危險對我而言同樣也伴隨著機遇,既然如此,干嘛還要擔心呢。再說了,現在的我不是還好好地嗎,與其擔心還沒發生的事情,倒不如好好享受當下的時光。”

  聽完這番話,大黑不得不佩服葉天麟的心境。明知有危險,還能保持如此云淡風輕的姿態,可不是誰都能有如此強悍的心理素質。

  盡管如此,大黑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

  “昨晚老大給我通了電話,說有人在諜網發布了懸賞令,目標正是葉先生!”

  “哦?”葉天麟一聽,來了興趣:“說說看,上面給出了多少價格來買我的命。”

  大黑嘴角抽搐,心臟都有些受不了。但好在他心理素質也不差,極力控制住自身的情緒,如實回答。

  “一千五百萬,不過這次的懸賞拾以匿名的方式,目前還查不出是誰。老大那邊已經跟血影的人下了命令,誰若是敢接這單,不管在世界任何角落,都要將對方給揪出來。”

  得知寧戰神為了這點小事,竟然不惜出動整個血影的力量,屬實讓葉天麟覺得有些大材小用。

  見大黑滿臉肅穆,葉天麟卻是擺了擺手:“這件事你不用插手,順便通知你旗下的成員,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這...那葉先生的安危怎么辦?”明白葉天麟性子的大黑,還是有些不放心。

  葉天麟露出輕笑,緩緩說道:“聽過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嗎?既然有人買我的命,必然對我有很大的恩怨,總不能讓我連背后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雖然覺得很有道理,但大黑還是覺得太過冒險。他身為殺手,很清楚殺手的手段,要是葉天麟有個三長兩短,對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眼瞅著大黑還要說什么,葉天麟臉色一冷。

  “按我的意思去做,否則我讓寧戰神把你們接回去,從此在我眼前消失。”

  這話一出,大黑瞬間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饒是大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番話時內心會感到惶恐不已,只是內心很想留在葉天麟身邊,保護他身邊重要的人。

  “剩下的事情,我會親自和寧戰神談,沒什么事就先回去。”葉天麟淡淡的說道,不打算繼續糾結這件事。

  隨著大黑走后,葉天麟并沒急著離開,而是依舊靜靜的喝著咖啡。

  直到杯中的咖啡喝完,葉天麟忽然自言自語道:“我咖啡已經喝完了,再不現身,我可就走了。”

  只見在葉天麟對面隔板后,一道高大的身影跳出來。此人戴著帽子,還特意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樣貌。

  饒是如此,葉天麟還是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殺手之王寧戰神。

  從方才他等待大黑的過程中,就已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附近。只不過從對方身上沒有感受到殺意,葉天麟就沒有過多在意,直到跟大黑聊完后,才將注意力花在他身上。

  “怎么發現的,我明明已經壓住氣息,不可能被發現才對。”

  看著葉天麟臉上的笑容,寧戰神微皺著眉頭,臉上的疑惑不言而喻,渾然沒有半點上位者該有的神態。

  “好大的魄力,讓整個血影出動來阻止殺手來暗殺我,這可不是在幫我。”葉天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帶著問罪的口氣,眼神冷漠的看著寧戰神。

  此時的寧戰神不敢出聲,汗水不自覺的在臉頰滲出,整個身體僵硬的坐在那。

  葉天麟雖未施加壓力,光憑一道眼神就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之王,給嚇的這般模樣,傳出去恐怕都沒幾個人會相信。

  然而真正了解葉天麟的人,才會知道,當葉天麟越是安靜的時候,才最為可怕。

  感受到寧戰神的不安,葉天麟目光落在空掉的咖啡杯上,嘴里則是輕聲說道:“讓你的人不要插手這件事,我倒要看看一千五百萬,能引來多么厲害的殺手。”

  “是,葉先生!”寧戰神不敢違抗,但還是試探性的提議道:“要不讓我留在江城,還能幫葉先生做點事情。”

  葉天麟再次望過來,一句話也不說,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寧戰神,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給看穿。

  感受到這股眼神,寧戰神深深的咽了口口水,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抱歉,是我太唐突了,葉先生有自己的計劃,我不應該參合其中。待會我便搭乘最早的航班離開江城,不給葉先生帶來一點麻煩。”

  其實這也是葉天麟的意思,畢竟寧戰神身為殺手之王。哪怕他再怎么掩藏身份,也不能完全做到悄無聲息。倘若寧戰神繼續留在江城,勢必會引起那些暗處的人的高度重視,從而葉天麟就無法再像現在這樣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現在大眾視線中。

  為了杜絕這種現象發生,寧戰神必然不能留在江城。

  金烏落,月兔升!

  葉天麟不知不覺來到懸壺藥業樓下,正巧看到從地下車庫出來的鐵娘子。

  “能拜托你一件事嗎?”沒有任何的廢話,葉天麟開門見山道。

  “跟諜網的事情有關?想讓我做什么?”

  葉天麟并不驚訝,以鐵娘子的身份,這種信息于她而言稀疏平常。

  “在殺手沒出來之前,你貼身保護下雪兒,以免她遭受歹人的威脅。”

  再大的危險葉天麟都不會皺眉頭,但他放心不下的還是林惜顏,所以必須要安排好。至于葉可兒那邊,有大黑從中保護,倒也沒多大意外。

  鐵娘子想也沒想,淡淡的點了點頭:“沒問題,不過我只負責她不受傷,絕不會幫你解決麻煩。”

  看得出來,鐵娘子處理事情方面,有著很清晰的思路,這也是葉天麟讓她保護林惜顏的原因。

  兩人正聊著,林惜顏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很意外葉天麟會來公司。

  “你怎么來了,擔心我又加班嗎?”

  葉天麟眼里布滿柔情,溫柔的說道:“倒也不是,我臨時有點事需要出去幾天,時間緊迫,就跑公司來跟你說這件事。”

  一聽葉天麟要離開,林惜顏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卻而代之的一臉的落寞和害怕。

  看著林惜顏一副難受的表情,葉天麟內心很是不忍,但想著掩藏在暗中的殺機,他不能有半點的優柔寡斷。

  “就幾天而已,這次我不會離開太久,這段時間讓鐵娘子和你一塊住吧,免得你一個人在家會沒安全感。”

  這才是葉天麟最主要的目的,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讓兩人能夠有更好的空間在一塊,才能更充分的起到保護作用。

  林惜顏乖巧的點了點頭,囑咐葉天麟萬事小心,隨后才依依不舍的坐著車離開。

  葉天麟走進豪爵酒吧,這還是裝修后第一次過來。經過翻新之后,這兒的生意比以往還要熱鬧。

  “老板,我帶你去包廂吧,外面太吵了。”看到自己崇拜的人來了,古云屁顛屁顛跑過來。

  “就這兒挺好,氣氛的也不錯。”

  葉天麟拒絕了古云的好意,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欣賞著舞池中搖擺的男男女女,臉上浮現出久違的放松。

  可惜好景不長,酒喝到一半,葉天麟的余光便看到鄰邊的卡座有些異樣。

  雖然燈光不太明亮,但葉天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目光掃在了三男兩女身上。

  看他們的打扮花里陸哨,也就剛成年的年紀。這些不重要,關鍵是桌子上面除了擺放著果盤和酒水外,竟然還有一攤白色的粉末,這也是吸引葉天麟的原因所在。

  只見其中一男人,拿著一張卡片在那扒拉,將粉末推成數條,旁若無人的取出吸管遞給旁邊的幾人。

  沒有離開半步的古云,見葉天麟半天不說話,下意識的跟著目光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后,瞬間把古云冷汗都給嚇出來。

  “老板,我...”古云沒來得及解釋,葉天麟就已經起身。

  就在對方剛準備吸食,忽然一瓶啤酒出現在視線中。還沒等幾人反應,瓶口直接朝下,頃刻間流出的酒水便洋洋灑灑的全滴在了那些粉末上面,以肉眼的速度與酒水融合。

  眼瞅著好東西就這樣被破壞掉,可把幾人給氣瘋了,蹭的一下站起來。最近一人更是拽著葉天麟的脖領,瞪著吃人的目光。

  “你特么找死,知不知道那值多少錢?”

  “跟他費什么話,拖出去打一頓,讓他賠錢。”

  兩人一人一句,言語中充斥著桀驁不馴,想必脾氣都不太好。

  至于葉天麟,一臉的淺笑,靜靜的聽著兩人在那叨叨。

  古云本想上前,可是被葉天麟眼神制止,任憑對方拽著走向酒吧后門。

  與此同時,古云沖著幾人點了點頭,很快有人跟了上去。這一幕被坐在正中間卡座的陸子男見到,意識到情況不太對,沒了繼續喝酒的興致,帶著身邊的人一并去了后門。

  “都到地方了,該松手了吧,你不嫌累我還嫌麻煩呢!”葉天麟輕飄飄的沖眼前的青年說道,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消散過。

  不過他這番話,很快引來青年的不悅,抬手就是一拳砸來。這要是沒擋住,估計鼻子都可能會被打出血。

  可事實上葉天麟會那么輕易就被打嗎,答案顯然不可能。

  在葉天麟眼里,對方出拳速度簡直就是蝸牛的速度,讓人提不起興趣。

  “還敢躲?你小子死定了。”

  看著自己的拳頭竟然被接住,青年無疑更加生氣,連忙招呼另外兩人同時出手。

  “住手,知道他是誰嗎,就敢放肆。”

  古云最終還是沒忍住,臉色陰沉的走出來,面色冷漠的看著青年幾人。

  葉天麟他們不認識,可不代表古云也沒人知道,好歹在這附近有點名氣,沒誰敢不給點面子。

  “云哥,我們已經出了酒吧,按理來說沒影響到你啊。”

  看到古云出現,青年幾人停下手,但說話的語氣卻理直氣壯。

  “誰說沒影響,你們明目張膽的把我老板帶到這兒,要是當沒看見,以后我古云還怎么見人?”

  有了葉天麟的眼神示意,古云并沒有發難,而是跟他們調侃了起來。

  幾人一聽是老板,眼中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下一秒他們幾個臉上更是出現心虛的表情。

  既然都攤牌了,葉天麟只能無奈的收起玩鬧,直勾勾的看著先前最為囂張的那名青年。

  “告訴我,你們玩的那東西哪兒來的,說出來我可以讓你們安然離去。”

  話音剛落,一同來的兩個小姐姐嚇得哭了起來,委屈巴巴的說道:“和我們沒有關系,放我們走吧,下次再也不會了。”

  對于這種處世未深的女孩子,葉天麟又怎么會刁難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從眼前消失。

  兩女孩見狀,面露喜色轉身就要走。

  “去哪兒啊,誰這么大膽子,連我西門狗的人也敢惹。”

  聲音響起,兩個女孩子看著出現在面前的身影,嚇得臉色慘白,身體僵硬的往后退。

  “虎哥!”

  青年臉上露出喜色,直接忽視掉葉天麟,小跑來到西門狗面前。

  看著來人,葉天麟對此人沒有任何印象,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干脆把事情處理清楚。

  眼前這架勢,雙方這是要劍拔弩張的節奏,古云立馬命人站在葉天麟身前,神色肅穆的看著走來的眾人。

  狹小的后巷,已是被兩方人馬堵得水泄不通。

  “干什么,還怕我被人欺負了不成?”

  看著擋在身前的古云眾人,葉天麟面露陰霾,伸手將人群扒開。

  “老板,這點小事我來處理就行,別壞了你的雅興。”

  好不容易能盼到葉天麟來豪爵,要是被這幾個小兔崽子給破壞了,豈不是說明他這個手下太沒用了。

  早就看穿心思的葉天麟,輕輕拍著古云的肩膀。

  “先禮后兵懂嗎,再說了,沒看到還有兩個女孩子在場,別嚇到她們了。”

  之所以說這些,主要還是葉天麟見她倆跟葉可兒的年齡相差不了多少。葉天麟甚至都覺得,若不是他回來的及時,葉可兒會不會也跟眼前這兩個女孩一樣,沒有最親的人在身邊,從而誤入歧途。

  西門狗聽到這話,冷不丁發出譏諷的笑容,雙手分別搭在兩個女孩肩膀,順勢往前一推。

  “豪爵的老板看上這倆小姑娘了啊,倒是好辦。只要你給個說法,今晚就讓她倆作陪,也算是交個朋友。”

  看來這自稱西門狗的男人誤會了葉天麟的意思,以為他是個貪慕之徒,遂打算做個順水人情。

  雖說兩個丫頭片子不算傾國傾城,但也有幾分姿色,加上又那么年輕。換做別人,或許抵擋不住這種誘惑,可惜西門狗打錯了算盤。

  古云一想到西門狗將葉天麟看得這般輕浮,隨即大罵:“再敢陸說,小心我把你嘴封上。”

  此話一出,西門狗身邊的小弟當時就不樂意,瞬間各種叫罵聲此起彼伏,儼然比酒吧內的氛圍還要熱鬧。

  只見葉天麟倒也不生氣,順水推舟的將來到面前的兩個女孩拉到一旁。

  值得一提的是兩個女孩,沒有想象中的喜悅,眼神中更是流露著慌張和畏懼。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她們雖然貪玩,但也不是那種會犧牲自己,而換取某些利益的人。

  古云被葉天麟這一舉動給驚住了,忽然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但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則是讓古云感到深深的愧疚。

  “沒猜錯,你們應該還是學生吧?以后少和這類人接觸,把心思放在學業上,別讓人同齡人瞧不起。”

  話音落下,葉天麟又沖古云吩咐道:“安排點人送她倆回學校,阿彪出院了嗎?要是在廚房,就讓他也跟著一塊,務必保障兩人的安全。”

  聽到這話的古云,臉上的落寞蕩然無存,暗想葉天麟還是他心目中務必崇敬的男人。當下叫了幾人,示意他們送對方離開。

  然而,后門被西門狗的人擋住,根本過不去。

  特別是西門狗,從他此刻臉上難看的表情,不難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幾個意思,當著我的面帶走我的人,是不是有點不給面子?”

  葉天麟冷眼看向西門狗,面色平靜。

  “第一,你的面子在我這里一文不值。第二,我要做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

  語氣鏗鏘有力,更帶著不容忤逆之勢。加上葉天麟從容不迫的表現,無形中給擋路的人一種莫須有的壓力,甚至都有人下意識往旁邊挪動。

  這一幕可把西門狗給惹惱了,當即給退縮的小弟一腳,厲聲喝道:“都愣著干嘛,還不給我動手,要我親自出手嗎?”

  這番叫喊,算是讓手下們緩過神。老大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也不會傻愣著,隨即就涌了上來。

  古云也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發難,根本來不及喊話,擔心葉天麟安危的他率先沖了上去。其他手下見古云都上了,那還了得,趕忙沖上去幫忙。

  從始至終葉天麟的臉色都未曾有過變化,饒是眼下雙方打成一團,他還有閑工夫來到兩個女孩身邊。

  “別怕,很快就結束了,到時就送你們回去。”

  瞧著倆女孩慘白的面容,葉天麟輕聲在旁安撫,倒是給了兩人不小的安全感。

  這場亂斗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在古云一眾毫無留手的轟擊下,西門狗的人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紛紛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哀嚎。

  頃刻間,西門狗淪為光桿司令,面容慌張的杵在那,整個人顯得不知所措。

  “就這點能耐,也敢鬧事,誰給你的勇氣。”古云理了理衣服,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輕蔑的看向西門狗。

  自知不敵的西門狗,忙是賠笑:“哥幾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要不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古云沒有理會,而是望向葉天麟,詢問他的意思。

  葉天麟看著眼前的狼藉,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其他人可以走,但你不行。”

  感受著那如同被死神盯上的目光,西門狗嚇得腿肚子都發軟,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哪里還有半點囂張的氣焰。

  面對此番場景,葉天麟戲謔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多少也算是個大哥,當著手下的面給別人下跪,也不怕寒了他們的心?”

  西門狗哪里顧得上這些人,于他而言保全自身才是當務之急。至于這些手下,他才不會去管。

  其實當西門狗一出場,葉天麟就看出此人是個吃軟怕硬的主,對這種人葉天麟向來沒有好臉色。若不是他要搞清楚那些粉末的去處,才沒精力和他浪費時間。

  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西門狗,葉天麟望著躺在地上,表情落寞的眾人。

  “看到了嗎,跟著這樣的人有出息嗎?勸你們還是走正道,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笑哈哈的替人數錢。”

  扔下這句話,葉天麟示意古云將西門狗帶回酒吧。

  接到通知的阿彪,急沖沖的來到正門。看著葉天麟正跟兩個小丫頭聊天,很理智的呆在原地,沒有過去打擾。

  “站那干嘛,過來給你安排給任務。”注意到阿彪在那傻站著,葉天麟不明所以的沖他招了招手。

  阿彪一臉懵逼的走上前,不明白葉天麟要干什么。

  “這倆是江城大學的學生,考慮到晚上不安全,幫忙送她們回去。”

  “什么,沒有搞錯吧?”阿彪滿臉詫異,面露難色。

  “天麟哥,有點強人所難吧,我就是個廚子,怎么還兼職當保鏢了啊。”

  眼瞅著阿彪想撂擔子,葉天麟臉色一沉

  “既然你叫我哥,那就聽從安排,其他人我不放心。”

  話都說這個份上,阿彪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只好選擇妥協。

  古云看著離開的車身,好奇道:“老板,我有一事不太明白,這也不算太晚,干嘛還非要派人送,讓她們自己回去不就行了嗎?”

  其實葉天麟自己也想不明白,擺了擺手。

  “這件事就此打住,先前那人在什么地方,帶我過去。”

  古云倒也實在,沒有繼續追問,帶著葉天麟回到酒吧,一路來到辦公室。

  此時的西門狗蹲在墻角,旁邊還有兩人看守。見到葉天麟進來,順勢要站起來,結果卻被小弟給按住。

  葉天麟對他沒有任何的好感,直奔主題:“現在問你兩個問題,要是敢不說實話,你就別想安穩的走出這里。”

  面對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就得給他下猛藥,這樣才能避免浪費太多的精力。而事實上,葉天麟話一說出口,就依然被鎮住。

  “是是是,我保證知無不盡!”西門狗連連點頭,表現得格外虔誠。

  “第一,什么時候來酒吧散布粉末。第二,又是從哪來的渠道。”

  話剛說完,西門狗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為難的神色。葉天麟注意到,當提到這兩個問題時,對方眼中的驚恐稍縱即逝。

  “嗯?”葉天麟發出低沉的質疑,冷笑道:“不敢說還是不愿意交代,要不我給審判堂打個電話,相信在那里,應該能讓你暢所欲言。”

  提到審判堂三個字,西門狗瞬間嚇傻了,下意識嚷道:“不,千萬別讓審判堂知道,我說還不行嗎?”

  “那就趕緊交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葉天麟低喝一聲。

  “我是三天前才來的豪爵酒吧,見這兒的人流量不錯,大多都是年輕男女,所以就想著在這兒能發展點客戶。”

  “繼續!”

  葉天麟頭也沒抬,示意西門狗往下說。

  西門狗沉默了半晌,注意到葉天麟手里的手機,嚇得急忙出聲。

  “都是北郊的白彤九指使,我只是一個小角色,老板就饒了我吧,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白彤九?”葉天麟輕聲嘀咕,問向古云:“聽說過這個人沒,什么時候跳出來的?”

  古云搜索了下,如實說道:“倒是有點印象,據說以前是個殺豬的,因為為人狠辣身邊養了不少人,漸漸在北郊站穩腳跟。可我聽說他干的是地下賭場,什么時候干起了粉末生意,就不清楚了。”

  聽著白彤九的發家史,葉天麟倒也來了些興趣。能從一個小小的殺豬販成為雄踞一地的人物,背后恐怕牽涉了不少。

  原本葉天麟并不想理睬這些,奈何對方越過界,而且還做的是這種令無數人家破人亡的勾當。既然撞上了,那就不能坐視不管。

  “將他趕出酒吧,從今往后不許再有這種現象發生。”葉天麟起身,簡單交代一聲。

  話剛說完,葉天麟又看向古云,神色不悅道:“若是再讓我看到此類情況發生,你清楚后果!”

  感受到這番話背后的可怕,古云連連向葉天麟保證。

  可惜葉天麟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的字眼,他要的是百分百的落實。

  “老板,那白彤九踩過界,我們該怎么辦?”或許是急于表現,古云情不自禁的問道。

  只見葉天麟微瞇著雙眼,冷峻的面容上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

  “自古唯有小人難養也,向這種唯利是圖見風使舵之人,抓住的時候跟老鼠似的怕的不行,一旦逃脫恐怕又回歸本性。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會回北郊,把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給白彤九。”

  “啊?那干嘛還要放了他,直接把他送審判堂不好了嗎?”聽完葉天麟的分析,古云不禁覺得有點放虎歸山。

  葉天麟擺了擺手:“狡兔三窩,雖然我沒聽說過白彤九,但他能發展至今,必然有些能力。若我們貿然過去,估計一無所獲,有個帶路的豈不方便很多?”

  古云豎起大拇指,為葉天麟的機智以及處事感到佩服。

  正如葉天麟預料的差不多,重獲自由的西門狗對著豪爵酒吧不停罵罵咧咧,什么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臉上更是布滿了惡毒的神情。

  想到今晚的遭遇,西門狗就感到十分晦氣,以至于越想越氣。

  “不行,這個虧不能白吃,得趕緊回去告訴三哥替我出頭。”

  “老板,我怎么覺得那小子好像在罵你,要不我把他抓過來問問?”看著西門狗坐車離去,古云皺著眉頭說道。

  葉天麟搖頭:“讓他得意會兒,現在最主要的是知道白彤九的窩點,其他都是小事。”

  “上車,記得保持車距,別被發現了。”眼瞅著距離差不多了,葉天麟便示意古云把車開過來。

  古云一聽,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說道:“老板,就咱們兩個人嗎,會不會有點太冒險了?”

  葉天麟萬萬沒想到關鍵時刻,古云竟然會掉鏈子,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

  眼看著前車都快看不見尾燈,葉天麟著實有些無語。就在葉天麟即將發火之際,一輛轎車停在面前,阿彪疑惑的探出頭。

  “趕緊開車,有正事要辦!”葉天麟二話不說跳上車,示意阿彪開車。

  察覺到葉天麟臉上的凝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阿彪瞬間變得認真,腳下油門一踩絕塵而去。

  愣在原地的古云,望著漸行漸遠的兩人,臉上浮現一抹悔意。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葉天麟當時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失望。

  “什么情況?古云都還沒上車呢!”待到車速提上來之后,阿彪這才有空擋詢問。

  葉天麟面色陰沉,或許還在為之前古云的猶豫而生氣,以至于沒心情說太多,簡單的仍了句砸場子。

  感受到情緒不太好,阿彪也沒追問,而是按照葉天麟的指示不遠不近的跟在前面那輛出租車。

  一路來到北郊,看到前面之人下車后,葉天麟拍了拍阿彪的手。

  “隨便找個地方停車,該辦正事了。”

  阿彪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整個人都是蒙圈狀態,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正事。

  “好端端跑北郊干嘛,還說砸場子,難道有人得罪你了?”

  “去了就知道了,現在什么都不要問。”

  葉天麟沒有說太多,目光始終落在遠處的西門狗身上。

  雖說北郊沒有市區那般繁華熱鬧,但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設施應有盡有,呈現出不一樣的熱鬧。

  見得不到半點有用的信息,阿彪干脆閉上嘴,默默跟在葉天麟身邊。

  過了沒多久,阿彪發現了些許端倪,好奇道:“那家伙賊眉鼠眼,天麟哥你該不會是跟他有過節吧,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之所以會這么說,主要還是阿彪發現葉天麟目光始終定格在西門狗身上。而他一眼就看出西門狗是個小角色,因此才會提出質疑。

  葉天麟依舊是笑笑不說話,一路跟著西門狗走進一間洗浴中心。

  “干什么?”剛到門口,兩人便被門前的服務員攔住。

  阿彪不悅道:“還能干什么,當然是來修煉,難不成來吃飯啊?”

  服務員絲毫不買賬,推搡道:“這兒不營業,想健身去別的地方。”

  這話可把阿彪給逗樂了,這么大的霓虹燈擺著,居然說不營業,擺明了睜眼說瞎話。

  正要發火,葉天麟忽然將阿彪拉倒一旁,詢問他身上有沒有帶現金。

  阿彪不明所以,但還是將身上的錢拿出來。結果還沒過一秒,葉天麟便將一沓百元大鈔遞到服務員手中。

  “兄弟別介意,我們是跟虎哥一塊來的,讓我們進去吧。”

  “還算有點眼力見,進去玩吧。”

  看著到手的百元大鈔,服務員臉色馬上緩和了很多,錯開身讓兩人進去。

  剛進去,阿彪便忍不住問道:“天麟哥,你干嘛給那人錢啊,明擺著欺負我們是外來的,打一頓不就行了?”

  “有些時候,武力不能解決問題。而且我們的目的是在里面,在外面就動手,只會打草驚蛇。”

  葉天麟饒有耐心的跟阿彪解釋,目光則是在大堂掃視,發現這并沒想象中那么簡單。

  看似是來這兒可這兒的服務員基本都是男性,連前臺都是男人。再加上葉天麟注意到除了門口站著的服務員以外,周圍還安插了好幾個暗哨。

  若只是尋常個的洗浴中心,不可能弄得這般小心。更何況剛吃了癟的西門狗,怎么會有心思跑來修煉呢。

  正打量著,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走上前:“二位生面孔啊,不知怎么進來的。”

  “我們是跟虎哥一塊來的,他說讓我們在這兒等著。”面對詢問,葉天麟處亂不驚,一本正經的陸說八道。

  男人聽后,臉上的警惕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是一副諂媚的嘴臉。

  “原來是虎哥介紹的客人,虎哥去忙別的事情了,要不我帶你們進去吧,不知二位是桑拿還是按摩?”

  阿彪神情一滯,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門前站著的那人,瞬間有種抓狂的沖動。剛還說不營業,怎么進來之后,又變了說法。

  “桑拿就算了,聽虎哥說這兒有能讓人神魂顛倒的好東西,正巧我在南區認識幾個開酒吧的朋友,打算謀點發財的路子。”葉天麟老成的說道,絲毫沒有半點怯場,繼續發揮他編故事的本領。

  能清晰的注意到眼前男人聽完葉天麟說的這番話,眼眸深處浮現出一抹喜色。

  “老板真是來對地方了,要不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詳談?”

  葉天麟點了點頭,表現得很是淡定。見狀,西裝男人自然不敢怠慢,這可是大主顧,必須要照顧好了。

  來到一間裝飾不錯的包廂,男人派人送了些酒水,隨即入座。

  “不知道老板具體需要什么,我們這兒種類繁多,保證讓老板滿意。”

  葉天麟故作深思的打量著他,試探性的說道:“你能做主?我這可是大買賣,要是滿意,起碼也是百萬起步的出手。”

  男人眼睛都開始冒金光了,臉上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哈哈哈,一切好說!”

  然而面對男人的諂媚,葉天麟卻臉色一沉,冷聲說道:“我覺得你做不了主,最好讓你們當家的來和我談,不然我會認為沒有誠意。”

  話音落下,男人笑容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老板覺得我沒這個能耐?”

  葉天麟一臉壞笑:“實不相瞞,這件事我跟虎哥也聊起過,相信他應該去找上面的人洽談此事了。”

  旁邊的阿彪一言不發,只是臉色有些漲紅。他實在是沒看出,葉天麟在人家的底盤還能做到處事不驚,有板有眼的把對方耍的團團轉。

  他想笑,但是他知道必須憋住,這一切都在葉天麟的謀劃中。若是這個時候笑場,恐怕會亂了葉天麟的計劃,盡管阿彪還沒聽明白葉天麟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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