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一怔，倒是沒想到她會問云卿的嫁妝去哪兒了，不過是她臨時瞎編的一句話，以前在云家的確看到過有這么一副雙針繡的作品，但也沒有給云卿做陪嫁她還真不知道。
“抱歉啊言言，我不清楚。”
沒得到答案，姜言舒也沒有很沮喪，云卿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所有在姜家的東西，除了那串翡翠項鏈，連她的衣物都沒留下一件，以前她總是覺得是云卿寒了心不想再跟姜家有任何瓜葛。
現在想來應該她從來都沒有把心留在姜家過。
“沒事，你不知道很正常。”
“阿姨，這副刺繡是我繡的，繡的不好您要是不喜歡也沒關系。”姜言舒就要把繡帕拿回來，她突然很懊惱，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要送給許茹這個東西。
許茹手撫著繡帕上的花卉圖案正是她喜愛的海棠花淚眼婆娑問道：“言言，這是你特意給我繡的？”
姜言舒起初在繡海棠花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去想，下針的時候不自覺就繡了海棠花，縱使以前她沒有待見過許茹，也知道她鐘愛海棠花。
“阿姨，我當時繡的時候沒想那么多，但這是我完成的最好的一副繡品，恰巧也是你喜歡的海棠，屬于誤打誤撞了。”姜言舒沒有為了說哄許茹開心就說場面話。
許茹仔細看了下針腳，略顯稚嫩，盡管花朵繡的栩栩如生，但內行人能看得出來是剛學不久，姜言舒能繡到這個份上算是天賦極高的人了。
“言言，針腳可以再壓密一些，在繡的時候不需要考慮那么多，隨意點你下針也會收放自如。”許茹打量著她的作品給出的建議突然就讓姜言舒豁然開朗。
她一直在看明月的書籍自己琢磨，都說刺繡要聚精會神，可繡出來的東西雖然像是那么回事但死氣沉沉缺少了靈活性，立體性也差了些。
就像繃著的弦太緊了就會容易斷，那么刺繡也是一樣。
姜言舒笑出來，困惑她多日的問題忽然有了答案：“阿姨，您在雙針繡上像是內行人。”
“哪有的事，我就是閑的時候喜歡看刺繡方面的視頻，蘇繡蜀繡這方面的我都看過，我想著就算種類不同，大致都有相同點。”
許茹將繡帕收進盒子里解釋：“言言，我說的也不一定對，都是聽視頻上的人說的。”
“哦。”姜言舒看著許茹：“沒想到您還關注這方面。”
“你也知道，平時那些夫人們聚在一起就喜歡談論這些，每次組織聚會的林家夫人最熱愛刺繡了，我也耳濡目染了許多。”
“所以我也要努力學習不丟姜家的臉才好。”
許茹說完看了看墻上的時鐘：“言言，累了一天了上去歇息吧。”
“嗯，晚安。”姜言舒掛念著喝多酒的岑霄，在下面呆的時間是長了，于是起身上了樓。
許茹坐在客廳里又拿出了繡帕，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散落一地：“對不起...我辜負了您。”
二樓。
岑霄還保持著她下樓前靠在床頭的姿勢，修長的從長腿搭在床沿上像是睡著了。
姜言舒輕手輕腳走過去生怕吵醒了他，走到他身邊慢慢給他脫掉拖鞋。
“阿霄，外套脫掉再睡好不好？”
男人閉著眼睛嘴角彎了彎弧度很是配和她，姜言舒捏上了他的鼻子：“沒睡著啊！”
他霍然睜開雙眼，一把把她壓在身下：“岑太太不回來，我自己睡不著。”
姜言舒看著他脫掉了一只袖子的外套眼神又開始不正經起來：“喝了酒還不老實！”
“快起來，我去打點熱水給你擦擦。”
說著就要推開他，岑霄直接把她抱起來直奔浴室：“不如洗個鴛鴦浴。”
姜言舒勾著他的脖子驚慌道：“岑霄！能不能把你腦子里的亂七八糟過濾掉！”
反抗的話還沒說出來一會兒，岑霄抱著她抬手擰開了水龍頭，放水的期間也沒松開：“老婆，以前都是我幫洗澡，今天換你幫我。”
“我看你根本沒醉，自己洗！”姜言舒掙扎著要從他身上下來。
“誰說我沒醉？你爸今天拿出來的白酒度數有多高你心里不清楚么？我現在這樣純粹是我酒量好，要是洗熱水澡，我就容易昏昏欲睡，要是被水嗆到怎么辦？”
岑霄打算把耍無賴的意圖進行到底：“岑太太，你忍心么？”
姜言舒看著浴缸里的水放滿了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還特意點了個香薰，她裝模做樣的拿著毛巾：“岑總，請。”
“這么快就進入角色了？”岑霄脫掉衣服進了浴缸。
姜言舒清了清嗓子繼續扮演下去：“這位顧客，水溫還合適么？”
“您看您還需要按摩服務么？”姜言舒巧笑嫣然道。
岑霄捧著她的臉啄了下紅潤的嘴唇：“岑太太，cosplay玩上癮了？”
“這位顧客，我們這里沒有不正經的服務，請您放尊重點！”姜言舒拍開他的手，強行將他轉了過去，拿過花灑就給他洗頭發。
岑霄的發質很好，濃密烏黑的短發沾了水珠，劍眉下是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他閉著眼睛淺淺一笑，太過于蠱惑人心。
姜言舒戳了戳他的臉頰：“岑總，要是覺得我的服務滿意，請多多給點小費哦！”
岑霄抓住她的手，將她手上的洗發露泡沫弄了點刮在了她的鼻子上：“真的不下來一起洗？”
“乖乖躺好，不許動！”
姜言舒滿手的白色泡沫，她靈機一動，圈在岑霄的唇邊，像是白花花的胡子般。
玩了好一會兒才給他沖洗干凈，搓背的時候又看到了他后背上的傷疤，可惜了，他白皙的皮膚上硬是被這條傷疤破壞了美感：“你的這條傷疤還好不在臉上。”
聽到她提起傷疤，岑霄沉黑的眸子里染上了幾分涼薄，幾秒鐘后又恢復如常：“要是在臉上，岑太太是不是就嫌棄我丑了？”
“或許嫁都不想嫁給我了是么？”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看重外表的人？”姜言舒下意識反駁，就算他毀了容也還是她心里的岑霄。
岑霄轉過身來，勾起慵懶的笑：“也就是說我要是個丑八怪岑太太也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