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學望向四周,一股寒意和恐懼從腳底升起。
只聽張玉然正聲道。
“他的心臟問題很好醫,扎幾針,精氣耗損也就是喝幾服藥的事,但靈體的事情不解決,他最終還是會躺回病床上。所以我才問你,你有把握嗎?”
看著淚眼漣漣的唐悠,鐵漢真情的唐巖山,蘇學最終還是點頭應下。
蘇學多少也明白了,以后身邊可能少不了出現各種靈體,也算是提前準備。
就在蘇學向張玉然了解情況的這點時間,幾位外國醫生就在唐巖山的要求下開始了檢查。
他們翻閱了唐天文從發病到現在的所有的檢查結果和治療病歷,商量幾句后,個個都陷入了眉頭緊鎖的模樣。
“你們說話啊,怎么做?”唐巖山低聲問道。
“唐先生,我們也不避諱了。因為你們大縝所謂的傳統醫學治療導致的后遺癥,病人雖然是個簡單的心梗,可現在的身體狀態被搞得非常糟糕,已經沒有了手術的可能性指標……你提前做好準備吧。”
唐巖山的心臟在這一刻仿佛被人重重地敲上一錘,心膽欲裂。
唐悠表情看上去似乎要堅強得多,但顫抖的手臂,梨花帶雨的模樣,顯然已經陷入了極度悲傷的狀態。
“放你們的屁。給我滾開!”
蘇學將面前的醫生直接推到一邊,醫生也不敢反抗,只在嘴里小聲嘟囔著野蠻人之類的話。
他回頭看向唐悠和唐巖山,表情嚴肅的說道。
“信我嗎?”
“蘇學,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醫生也說了……”
“我說……信我嗎?回答我!”蘇學一字一句再次重復道,語氣不復之前的友善。
幾人之間出現短暫的沉默,還是唐悠開口應道。
“我信。”唐悠淚水充盈的眼眸讓蘇學心疼。
可她知道,也許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病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甚至沒有時間再去找張璨幫忙。
唐巖山看著有些回光返照般模樣的唐天文,最終也是心疼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位蘇先生,我覺得不要去折騰病人了。”還是有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醫生,自持正直地站了出來,頂著壓力反對道。
“閉嘴。就你,過來一下!不管是引流管還是尿管全給我拔了!小心點,但動作要快!”
史蒂夫為首的其他人,則抱著手臂,一副戲謔的表情。
引流管拔了,如果內部出血沒有辦法及時導出,那將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唐悠拉住準備阻止的唐巖山,小聲說道。
“大伯,如果你相信我,就相信他一次。”
唐巖山一愣,和唐悠一樣轉過身,他看不得那些插在他父親身上無數的管子。
蘇學深吸一口氣,在腦海里默念道。
“張叔,交給你了。謝謝。”
蘇學閉上眼,轉念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在看一場第一人稱的電影,內心無比震撼。
“久違的感覺。”張玉然動了動自己的四肢,望向一名護士。
“多拿幾套消毒徹底的銀針給我。”
“哦哦……馬上。”護士一愣,立馬拿來了幾套銀針。
張玉然熟稔的施針入體,那種微妙的感覺很玄妙,他自然也知如何用西醫的方式治好唐天文的病。
但現在這種情況,傳統醫學更加有利于病人的病情恢復。
史蒂夫幾人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們自然知道在東方這個神秘古老的國家有一種被稱為針灸的技法。
但在他們眼中,這與女巫治病一樣,不靠譜。
唐家同樣請了一些古醫醫生進行輔助治療,此時,他們也站在身邊觀摩。
起先看到不年輕的蘇學,自然是嗤之以鼻,傳統醫學講的就是經驗和手法,在他們眼中乳臭未干的蘇學,甚至沒能入得了傳統醫學的門。
他們彼此小聲議論著。
“哎,如果能請個國手過來,還能讓這些老外開開眼界,現在只能砸了傳統醫學的牌子。”
“是啊,我們這些人學醫半輩子了,他們還真以為有那種小說里學成歸來的神醫?”
“而且你看他拿針的手法,額,還算專業,可你看他落針的速度……我擦,怎么越來越快了!”
可隨著蘇學施針的速度越來越快,落針提手。
揣、爪、搓、彈、搖、捫、循、捻八種手法輪番使用,根據穴位和氣血程度不多,使用方式也更有差異。
他們的眼睛都花了,這種手法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
護士目不轉睛地觀望著,瞥到一眼監護儀驚喜地說道。
“心率趨近正常,血壓正常,血氧飽和度從90升至98正常。”
原本已經悲傷過度的唐家叔侄二人,一聽,猛地轉過身,只見短短幾息時間,唐天文身上扎了許多細細的銀針,或深或淺。
唐天文的呼吸也漸漸變得粗壯平穩,面色居然也在由灰轉紅。
最后,張玉然立法收針,速度不快,但似乎在病人的身體上畫符扣命,在場的古醫醫生無不嘆為觀止。
將最后一根針收回針袋后。
一聲巨大的嗝聲從唐天文的口腔中打出,肉眼可以的濁氣霎時間消散在空氣中。
“巖山,你回來了?”唐天文開口說話,除了有些虛弱,字字清楚,意識明朗。
“我……我回來了,爸。”唐巖山強壓喜悅,緊緊地拽住唐天文的手。
蘇學拍了拍手。
“好了!等會我寫個方子抓點藥。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見眾人沒有回應,張玉然看了一圈,所有人目瞪口等地看著自己。
“我完事了!找個人把傷口包扎一下。”
“omg!whatdidyoudo?”
“i……算了。”張玉然自然是多國語言精通,但自己任務完成,沒必要跟這些黃頭發的人講解,直接將身體還給了蘇學。
深藏功與名。
蘇學也看神了,作為參與感十足的第一人,完全蒙了。
一不小心手臂碰到旁邊放置的尖頭上,手上瞬間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哎呦,麻煩哪位醫生給我包一下。疼!”
看著蘇學到處找繃帶,諸位醫生面面相覷。
下一秒,所有人都沖了過去!
“我來,讓我來給你包扎。”
“別跟我搶!我包扎得非常好。大師,收我為徒吧!我們傳統醫學終于又出現了一位領頭人了!”
“大師,我雖然是西醫,但我覺得我可以學,只要你愿意教我,西醫書我都可以回去就燒了。”
……
蘇學一臉黑線,這些國人非常激動。
一分鐘后,蘇學的手被每一個醫生都纏了一次,又快又多,別說流血了,都快堵了。
史蒂夫等人也從頭到尾見證了一個奇跡,他們的驚訝不比國人小。
畢竟這個病例放在他們眼中,基本就是判了死刑。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巫術!肯定是巫術!他連自己的手都治不好。”史蒂夫嘴硬道。
蘇學還沒有搭腔,那些國人醫生全部沖了上去。
一人一拳,拳拳到肉。
他這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個人人都會武術國家的熱情。
“大家太暴力了,不好不好。”
蘇學說著,按照張玉然的指示,在他身上點了幾下。
本來狼狽不堪抱頭呻吟的史蒂夫突然就感覺不疼了,他瞪大了眼睛,指著蘇學說道。
“絕對是巫術!”
“粗鄙蠻夷之人,怎么懂得傳統醫術的奧秘呢。”蘇學自然不是好心,他只是想讓這輕視自己國家的外國人看看。
什么才叫神技!
話音剛落,蘇學分別在不容、關門兩處穴位輕輕一點,史蒂夫又抱著傷口大聲喊疼,疼感此剛才更勝一籌。
最后只能像狗一樣爬到蘇學的面前,求他幫幫自己。
蘇學退到一邊,唐悠滿眼星星,崇拜地望著他。
“吵吵鬧鬧的,給我帶出去!好好款待款待,讓他感受一下我大縝真正的武術!”唐巖山冷冷地說道。
一群手下將外國人統統架了出去,至于下場不是蘇學關心的范疇。
先前唐家請來治療唐老爺子的醫生分外不舍。
蘇學只能打了個廣告,歡迎他們來錦瑟會所討論學習。
眾人不解。這會所學醫?
但很快又自我攻略,覺得身居鬧市方能修成正果,承諾定會到場后離開了別墅。
唐天文又依次跟蘇學和唐悠打了招呼,狀態比之前更好,在聽到自己是蘇學治好后,陷入了沉思。
“少年可期呀。可我剛才好像看到老師了。”
“對了,爺爺。”唐悠挽著蘇學的胳膊,好奇地問道。“你剛才說的老師到底是誰啊。”
“張玉然教授。我……我模模糊糊感覺到是他給我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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