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二百六十章 反手乾坤(十二)
  桑伶看著韋鴻那慢慢根據人聲轉向陸朝顏的方向,同時手中的劍柄因為恨意捏得很緊甚至發白。桑伶微微一笑,沒有出聲提醒的想法,只道:

  “城中消息說藥材都被修士富商壟斷,其實都在你的手里吧?”

  韋鴻已經慢慢站了起來,像只挫敗的困獸。

  陸朝顏沒看這廢物一眼,只淡淡答道:

  “是又如何,藥材全被我焚燒干凈,你不用費心思從我手中奪走。”

  桑林苦笑,之前她費盡千辛萬苦才搜集到了一些藥材,救了一些人,卻也親眼看著更多的人死在了面前。

  現在藥材匱乏,剛才那被韋鴻打破的藥爐中,就是她手中僅剩的最后一點藥材,若是吳家侍衛沒到,她現在聽了陸朝顏這話必定是欲哭無淚。可惜,這好人侍衛活不久,壞人陸朝顏遺千年啊。

  桑伶冷眼看著韋鴻一步步向著渾然不覺的陸朝顏走去,沒有半分提醒的意思,只又牽著陸朝顏開口,方便那韋鴻定位:

  “曾經我以為天道宗只對妖族壓迫傾軋,為的不過是修士的修為增長,宗門名聲。不想,你們現在對凡人也是一般的狠毒。云落城地處要害,又是牽涉世家,你們的目標怕不是只為了一城之主的位子這般簡單吧。”

  陸朝顏已經沒了什么耐心,慢慢拔出了劍:

  “這云落城城主骨頭太硬,總要一根根的敲斷,才能讓他認清,讓世人認清,這鯤侖大路到底是誰為主。”

  桑伶看著陸朝顏將那柄雪白的劍尖遙遙對向自己,挺直的脊背沒有半分懼怕,腳卻是在悄然向后退去。

  陸朝顏只以為她裝腔作勢,更是不屑:

  “我本找不到你,可你那小弟子在城主府后門鬧得那場太過明顯,早有人注意到。懷夕一動作我就知道了消息,吳家侍衛出了城主府便一路跟上,這才找到了你。你這個罪魁禍首馬上就要命喪當場血債血償,這場禍事該是有個結尾了。”

  桑伶微微蹙眉,看著那韋鴻已經站在了陸朝顏的身后。桑伶眉心頓時一松,面上還像是不解般繼續開口:

  “你們肯定還有另外的安排吧。”

  “是啊。”陸朝顏抬步走來,一雙眸子氤氳上一層日光,帶著難以言說的美感:“這個計劃是師父定下的,其中乾坤你一個小小醫修了解不清楚的。”

  “哦,是嗎。”

  桑伶一個聳肩,像是喪氣般嘆了口氣:“唉,陸朝顏其實你不知道一件事,比起我,你才更是惹人厭煩,讓人痛恨。”

  “什么?”

  陸朝顏一怔,一雙眼眸抖動,其中冷意未出,忽然“嗡”的一聲,一陣細鳴聲從背后傳來,她周身一滯,猛然調用靈氣護住后背,側身一讓。

  不想,旁邊忽然撒來了一把白色粉末。熟悉的惡臭感迎面撲來,讓人聞之欲嘔,渾身震顫。

  她猛然閉氣,可已經鉆進了鼻腔的氣味,讓她停滯片刻,背后那刺來的招式太急太猛,一個眨眼已是趕在靈光前捅了過來。

  韋鴻恨得咬牙切齒,兇狠一叫:

  “賤人,你去死吧!”

  她冷冷一笑,反身一掌打向身后,韋鴻只感覺面前刮來一道勁風,側頭一避,手中的劍招已是緩了一瞬。

  在這瞬間,她手中靈劍破風而出,迅速割開凝滯的空間,眨眼間已是突破韋鴻的防守,狠狠劃了韋鴻小臂一劍。

  韋鴻緊咬住想要口吐鮮血的沖動,手中靈劍轉開半圈抬起,狠厲地向著女子頸部切了過去。

  不防,那劍招一與肌膚接觸,自己的心口立即灌進一道大力,在愕然劇痛間,被這一記重掌打了出去。

  陸朝顏剛松開半口氣抬手去摸脖子上的血,不防面前又打來一招,對面的桑伶已是抬手攻來。

  “不自量力!”

  陸朝顏心里清楚,青黛現在挑動了韋鴻一起對付她,不過是想要耗死她,這兩個修為低微的家伙,不過是癡心妄想。

  她手中劍勢一變,立即朝著桑伶雙手砍去,桑伶微微一笑,左手從袖中拿出,以手握拳大力轟向那刺來的劍身,“砰——”一聲輕響,劍招已是拍開一寸位置,頓時陸朝顏空門大開,毫無防備。

  時機就在一瞬,韋鴻已是趁機就上,手中的劍招帶著極致的憤恨和無窮的氣力,似是最后一招,全力的捅向了陸朝顏的后背心口位置。

  桑伶靈氣灌掌,配合著一起激出,摁在了陸朝顏的心口之上。前后用力,雙面夾及,陸朝顏根本插翅難逃。

  一息,陸朝顏只感覺后背被冷劍刺中,麻癢冷痛,同時心口一痛,血氣上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著碎肉的心頭血來。

  兩息后,疼痛感加劇。她只感覺渾身呆僵,難以動作,傷勢成倍增加。

  瀕死感傳來,她面上是無盡的惶恐。在反應過來后狠提了一口氣,同時手中一拍腰側,用盡全力狠狠一捏!腰間的法寶“砰”的一聲崩裂炸開,下一秒,一個極致耀眼的光圈,護住她的周身,向外狠狠彈去。

  桑伶立即雙手抱頭護住要害,同時靈氣瘋狂調出,帶動身形,立即向后退去。眨眼間已是幾十米開外,可這般的速度也比不上光圈彈來的速度。須臾之間,周身已感覺靈壓扣住,肌膚刺痛紅腫滲出血絲,似乎馬上就要被整個撕裂。

  她眼睫一眨,須臾間,已是不顧一切調用鏡能護住全身,可那詭異強大的力量還是在時間差之前,全壓了過來。

  “嗡——”。

  耳邊是近乎真空的嗡鳴聲,渾身劇痛,血珠不斷滲出,高壓下即使已經是修士被淬煉得堅韌如金的肌膚也受不住那強大的力量,皮肉如絲帛裂開的聲音此起彼伏。鏡能被全部調出,危險臨頭下,力量調用到了極致。牢牢護住心脈,對抗那近乎天壓一般的力道。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豆大的汗珠不住從額角滑落,她感覺已經快撐到了極致。

  時間緩慢流逝,可那力量還有小部分已經沉悶壓來,根本沒有完全對抗消化完。

  她微微苦笑一聲,將那護住心脈周身的最后一絲靈氣和鏡能調出,灌入掌心,擋住了那一直壓過來的力量。

  肌膚龜裂僵硬,更多的血液從身體冒出,喉頭腥甜,吐出更多的血沫子出來……眼前慢慢黑了下來。

  她無力地眨動了下眼睛,眩暈感瞬間襲來,手掌慢慢脫力,那最后一股力量轉眼就要全部壓來,碾壓死這個竟敢反抗他的螻蟻。

  然而就在此時,腰間的儲物袋中一樣物件忽然躥出,柔然的白色布料擋在身前化作一堵白色銀墻,將那僅剩的一點威壓全部擋住,化作波浪,用水一般的柔軟形態卸去了那道極具恐怖的力量,轉瞬間,那攻來的力量不甘的消失。

  死里逃生的桑伶只感覺心肺劇痛,血氣不住上涌翻騰,靈氣勉強調息幾下后,還是又吐出了一大口血來,接連幾口后,才感覺那胸腔的悶痛感少了許多,腿腳卻只能無力地半跪在了地上。

  剛才的光圈只是一個前浪撲來,自己這點修為竟是半點抵不上作用,只能僵硬著任由那強大的靈氣摧毀。

  這熟悉的手法做派,讓桑伶很容易就聯想到之前禁忌之地,曾經對自己出手的玄誠子。他為了保護陸朝顏的性命,竟然將自己的一招攻擊存在法寶里,給陸朝顏防身。

  她微微苦笑,如今鏡能全空,她剛才釋放了鏡能全力抵抗,再拼上所有的運氣,現在也只是撿下半條殘命來,玄誠子當真是修真界第一人啊。

  她再睜眼,眼前那白色似綴滿了珠光的鮫紗已是失去了大半的寶光,對著她旋轉一圈,暗淡無力地重新鉆進吳家侍衛遞來的儲物袋里。

  桑伶查看了一眼那鮫紗存放的位置,明白這東西是夫人給來的寶物,因為是混在晶瑩剔透的靈石之中,她剛才竟是第一眼沒有發現。

  此時,場中已是一片廢墟,原本就已經被時光侵蝕的破敗野廟,如今更是被那強大的靈力,毀成了一片廢墟,徹底無用。

  而陸朝顏卻臥倒在廢墟中央,嘴角帶血,傷勢嚴重,從桑伶聯合韋鴻的殺招之中逃出生天,讓她的臉色還有微微發白,手指微顫。睜眼間,觸及桑伶看來的視線,已是冷了一雙眼睛。

  “你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挑動一條狗去咬她的主人!”

  “他也是你天道宗弟子,你何必罵人家是狗呢。”桑伶試了兩下,發現自己都站不起來,只能無力地對著陸朝顏不遠處的廢墟一角點了點下巴,示意道:“死者為大,韋鴻還躺在這里呢。”

  陸朝顏已是徹底沒了偽裝的心思,眉目圓睜狠狠瞪去,帶出無盡的火氣來:

  “還想殺我,該是讓你碎尸萬段!這般死了,才算是便宜他了。”

  桑伶微微嘆氣,只覺得玄誠子那堪比原子彈威力的法寶放在陸朝顏的身上,才真是浪費了。不過一個宗門師徒出不了兩類人,玄誠子的秉性脾氣和陸朝顏也是一脈相傳的自私霸道。

  “窸窣”聲后,桑伶終于是調息得差不多,忍痛站了起來。

  陸朝顏遠遠瞧來,只覺得不對,不由心頭猛跳,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青黛!你可要想清楚,我若是死了,我師父定不會放過你,天道宗定不會放過你!我被師父點了長明燈,你就算天涯海角躲了,師父也能找到你,親手殺了你!”

  一連串的警告像是雨珠連串般咄咄逼來,桑伶看了一眼陸朝顏那因為過度恐懼和憤怒變得通紅腫脹變得很難看的臉,淡淡一笑,仿佛什么都沒察覺般從她身邊經過,然后走向了破廟廢墟的位置。

  桑伶其實心里都清楚,對于陸朝顏說的一切,關于殺了對方那一切的后果。玄誠子在,天道宗在,陸朝顏便有無數可以任性的資本。不管是葉家算計,還是謝寒舟的法陣對付,陸朝顏都會安然無恙。而她呢,礙于那長明燈,根本不能出手,所以剛才她才去挑唆早就被仇恨毀了理智的韋鴻去干,可惜對方還是沒殺成。

  從始至終,她都不能動手,也不能挑破馬甲,邙山霧林,大毛,懸夜,阿染這些無數妖族子民都在她的身后,為了他們她不能任性。

  陸朝顏一怔,用靈劍撐著站起來,只是到底是傷勢嚴重,動作遲緩混亂,好半天她才能完整地站立,而桑伶那邊已是挪開了幾根橫木,從破廟里撿了什么東西出來。

  陸朝顏一愣,然后立即去摸腰間的儲物袋,卻發現空空。

  剛才的打斗中,她竟是落下了這東西,里面裝著那毒粉的解藥!

  “青黛,這儲物袋被我下了單獨的法訣,你休想打開它!”

  “我知道啊。”

  桑伶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漫不經心地笑著答道。畢竟在葉家那次的圍堵攻擊中,桑伶曾經想要破解陸朝顏的儲物袋,反而受了傷。這般厲害的東西,她早就領教過了。

  而這次,她卻不想這般做了,畢竟現在還有更好的法子就在眼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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