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晉陽很快就察覺到那道森寒的視線,當他與謝硯辭狹長的鳳眼對視時,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想跟去的心愿得落空了。
如果非要跟去,那不僅達不成愿望,還會被記恨。
安昭沒錯過安晉陽眼中的不甘心,但無論再怎樣不甘心,他還是只有擠出笑容:“那行,我不去,昭昭,三爺,你們好好玩,慢慢玩。”
安昭冷眼瞧著他滑稽的笑容,只覺得可笑至極。
她和謝硯辭都沒有理會安晉陽,還是安奶奶和安爺爺老兩口,給了他一個回應,擺手道:“你們回去吧。”
安晉陽只好帶著妻子兒子離開機場。
下午三點多,飛機起飛。
等到太陽落山,月亮爬上夜空,幾人才抵達鄉下。
安奶奶簡單收拾了下房間:“昭昭,你睡這里,小謝睡隔壁。”
老兩口在鄉下的房子是安晉陽娶了梁音之后,花錢找人修的農村小別墅。
兩層樓,樓下是客廳廚房衛生間,還有儲物間。
樓上一共四間臥室,老兩口睡主臥,安昭被安排在次臥,隔壁是客房。
這個房子修好后,當時,也就安晉陽和梁音住過一晚次臥,后來,安晉陽帶李柔和孩子回過兩次老家,不過都沒在這住過,看完老人家當晚就回了市里酒店住宿。
也因為基本沒人住,所以只有次臥放的是新床,隔壁客房的床是安奶奶以前陪嫁的床,比較老舊。
安晉陽強硬地要求老兩口主臥放新床,所以老舊的床就被淘汰了,被工人搬到客房。
安奶奶之所以安排謝硯辭住客房,是因為她這陪嫁的床雖然看著老舊,但寬度夠,足足一米八的大床,而次臥放的一米五的床。
安奶奶想著謝硯辭個子高,所以才會這么安排。
安昭和謝硯辭對這樣的安排自然沒有異議,放好行李后,安昭便忙著跟安奶奶如廚房做晚飯。
安爺爺背著手,讓謝硯辭跟他下棋。
和謝老爺子不同,農村發老太爺對圍棋沒什么造詣,他們一般都喜歡下象棋。
而無論是圍棋還是象棋,謝硯辭的棋藝都很厲害。
安爺爺是個臭棋簍子,和平時的沉默寡言很不同,下個棋不斷地發出聲音有時候是扼腕長嘆,有時候還會干出悔棋的舉動,村里的老頭兒都不愿意跟他下棋。
廚房里,安奶奶一邊洗菜,一邊笑著道:“看不出來,小謝的忍耐還挺好的,要換做村里其他老頭兒,早就開始翻白眼了。”
安昭在切菜,刀刃和菜板相觸,發出一陣“噔噔”的聲音,她聽了安奶奶的話還蠻驚訝。
以謝硯辭現在的身份地位,字典里就不應該會出現“忍耐”兩個字。
顯然,安奶奶也明白。
她笑了聲,語氣帶著幾分打趣也有些許感慨:“我和你爺爺都看得出來,小謝尊敬我們老兩口,那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尊敬我們,所以小謝也尊敬我們,而你和你爸有矛盾,所以即便你爸舔著個臉,小謝對他還是沒個好臉色。”
安昭切菜的動作頓了一瞬,被點破后,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好像真是如此!
她對謝硯辭的影響,有這么大嗎?
安奶奶道:“越是在意一個人,就越會顧忌她的感受,本來,知道小謝的身份時,奶奶還在替你擔憂,但現在看來,也許是我多慮了。”
不得不說,安奶奶的這些話讓安昭心里涌起一陣難以言說的竊喜。
誠然,她和謝硯辭鬧過矛盾,甚至到現在也還沒完全消除那個矛盾,只是和一開始相比,相處要稍微融洽一點。
某些時候,安昭會有一點喪,對于她和謝硯辭的未來,她沒有太大的把把握能走到最后。
但是蔣齡星的話點醒了她。
而現在,安奶奶的這番話,其實也無形中給了她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