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在安昭面前站定,看了眼手機里的照片,偏頭對著駕駛座的男人點頭:“是她,沒錯。”
安昭酒量一般,所以平日里從不喝酒,可今晚是個例外,喝了整整一瓶酒,說也奇怪,要換做之前,她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但現在卻也只是微醺而已。
但她不知道,她喝的那瓶酒是出了名的后勁大。
安昭聽見寸頭男的話后,腦袋還有些轉不過來,蹙著眉想往旁邊挪兩步。
就在這時,寸頭男卻突然伸手,攥住她纖細的手腕。
這個動作太突然,安昭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問:“你想干什么?”
聞言,寸頭男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帶著幾分猥瑣:“想干什么?嘿嘿,當然想干點讓人快活的事。”
隨后,他又朝著駕駛座的方向笑道:“是個大美人,咱哥倆今晚真艷福不淺。”
任是安昭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也聽出了幾分危險的意味,她掙扎著,想要掙脫桎梏:“你放開我,放開我。”
此時已經凌晨一點多,外面基本沒人,過往的車輛又被白色SUV的車身遮擋住視線,無人發現路邊發生的驚險一幕。
“放開!放開我!有沒有人,救......唔唔唔......”
寸頭男捂住安昭的唇,挑著唇冷嗤:“你給我進去吧!”
他用力一推,安昭就被他塞進了車。
駕駛座的光頭男人生了一雙三角眼,眼角下壓,猶如毒蛇般陰冷。
他回過頭,咧開嘴笑,滿意地將安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神露骨至極:“不錯,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
安昭生得很美,巴掌大的小臉,秀氣的眉,杏眸桃腮,瓊鼻丹唇,是一幅濃淡相宜的相貌,就連身材都很完美,多一分則腴,少一分則瘦。
寸頭男鉆了進來,“啪嗒”一聲關上門。
“趕緊的,找個地方,我已經憋不住了,”寸頭男舔了舔唇,看安昭的眼神仿佛想將她生吞活剝。
安昭的酒意已經被嚇跑了大半,她未曾想過竟然會遇到歹人,心里涌起濃濃的恐懼。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思考該如何脫身。
然而,在看見寸頭男偏頭過來想親她的瞬間,到底冷靜不了。
“啊!”她尖叫一聲,下意識揚手打過去。
寸頭男沒有防備,被扇了個正著。
“啪”地一聲,十分響亮。
寸頭男怒火中燒,眼神陰郁地盯著安昭看,惡狠狠地說道:“臭婊子敢打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他舉起手,作勢要扇過去。
就在這時,車窗被人敲響,急促的聲音。
寸頭男回頭看去,只看見男人的腰部,他沒管,沖著光頭男說:“快開車,保不齊有多管閑事的。”
光頭男點頭,立刻啟動汽車引擎。
安昭知道這是自己脫身的機會,突然間往駕駛座傾身,抱住光頭男的手,嘴里發出大喊:“救命,有人綁架!”
“媽的,”寸頭男眼神一利,伸手便拽住安昭后腦勺的頭發,朝后一扯,另一只手朝下揮來:“臭婊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啪嗒”的聲音在耳畔綻開。
安昭下意識閉上眼,她有一瞬的失聰感,被打的左側臉頰快速地浮現出五個指印。
隨后是一陣更激烈的“噼里啪啦”聲,仿佛有什么碎了。
她愣愣地睜開眼,視野中,車窗玻璃碎了一地,車外的男人收回腳。
原來是他踢碎的嗎......
她看見一雙遒勁有力的手臂伸了進來,抓住罵罵咧咧的寸頭男的腦袋,將他狠狠地撞在還帶著碎渣的車窗上。
寸頭男被撞得頭破血流,嘴里發出哎喲痛叫聲。
光頭男見狀,正準備下車幫忙,結果一開車門就被人拽了下去。
那只手扳開鎖,拉開車門,將寸頭男給扔了下去,隨后朝著安昭伸手。
安昭眨了眨眼,望著朝自己伸過來的手,五指修長,指節分明,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這是只很符合美學的男性的手,性感,且充滿荷爾蒙氣息。
她下意識抓住男人的手。
纖細白皙的手,落在男人掌中,宛如一支純白無垢的茉莉花。
她被帶了出去,抬眸間,她才看清男人的模樣。
“謝先生......”她不自禁地喃喃。
謝硯辭站在車旁,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寬肩窄腰,長腿筆直。
周身氣質清貴,身披月華,太過耀眼而讓人不敢直視。
有保鏢上前詢問:“先生,這兩個人怎么處理?”
寸頭男和光頭男分別被兩個保鏢反剪著手,壓在地上。
謝硯辭掃過安昭紅腫的臉頰,鳳眼微瞇,危光四溢:“帶回去。”
他的聲線很冷冽,又帶著幾分低沉磁性,此刻說出這三個字,莫名讓人不寒而栗。
安昭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抬眸覷了他一眼。
就是這一眼,恰好與謝硯辭四目相對。
謝硯辭看著她水汪汪的杏眸,眼眶略微紅腫,表情可憐巴巴,倒真令人憐愛不已。
“你的傷需要處理一下,跟我來。”
謝硯辭讓司機開車過來,很快,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便停在兩人面前。
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
車身的底盤比一般的轎車高,安昭扶著車身,抬起腳上車。
忽然,腰間傳來一股溫熱的觸感。
安昭身體顫了下,下意識垂眸望去,才知男人扶住了她的腰。
“害怕?”他似被她的反應取悅了,低低笑了聲,磁性的嗓音帶著幾許曖昧。
安昭莫名聽出了幾分挑逗的意味,還未反應過來,那只手又突然離開,而她也被這陣推力帶上了車。
緊接著,謝硯辭也上了車,坐在安昭的對面。
汽車的引擎聲響起,林肯開始行駛,就在這時,謝硯辭開口:“你和少恒的婚約是否還要繼續?”
這句話很奇怪,仿佛謝硯辭知道安昭今天在酒店房間里和謝少恒所發生的爭執。
但是安昭才從危險中脫身,大腦還沒什么思考能力,并未發覺這句話的不對勁,她沒打算隱瞞,搖頭道:“我已經決定找時間跟謝爺爺說明。”
謝硯辭掃過她明顯哭過的紅腫眼眶,意味不明地說:“幾年的感情,真的打算放棄?”
聞言,安昭沉默了片刻,復而啟唇喃喃:“要不是六年前,他救了我,也許我也不會放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
十六歲的少女情竇初開,要想喜歡上一個救過自己的英俊少年簡直不要太容易。
安昭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謝硯辭捕捉到了,聽清她說的話后,他低低笑了聲,語氣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他救了你......他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