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替嫁后她馬甲掉落A爆全場 > 第92章 這么怕我死?
  “盡……盡力了?”

  她輕聲重復了一遍醫生的話,怔怔地站起身來。

  醫生點點頭,嘆了口氣,“節哀吧。”

  溫知瑤突然發現眼淚沒有輕易地落出來,她抬手摸了摸眼角,那里干澀得發疼。

  “為什么?”她叫住醫生問道。

  “你父親年紀太大,手術本來就是一場豪賭,而且腫瘤擴散得快,已經轉移到肺了。”

  溫知瑤一愣,她大口呼吸著,心里忽然松了下來。

  有護士快步走過來找到醫生,指著剛剛趕過來痛哭流涕的患者家屬,醫生才明白自己找錯了人,連連對著她說了幾聲“不好意思”。

  溫知瑤望著他的背影,試圖為了這場烏龍笑一笑,但剛勾起唇角,眼淚就滑落出來。

  陸云川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他手里提著兩份晚飯,神色復雜地站在不遠處的拐角。

  從前他多多少少對溫知瑤有些戲謔之心,畢竟能在世家爭斗中活下來,并分一杯羹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在明知外界那些傳言的情況下,仍然上趕著來嫁給傅宴深,又能安得什么好心?

  不過一個人悲傷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陸云川走過去,從袋子里拿出一杯粥遞給她,“喝點墊一墊。”

  溫知瑤低頭接過,把它握在手里,溫熱的觸感由手指傳到心里,讓她方才如墜冰窟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手術中”的燈光熄滅,醫生走出來,兩人趕緊迎上去。

  “沒什么事了。”醫生摘下口罩舒了口氣,“手術還算順利。”

  傅宴深被推到單獨病房,麻藥藥效還沒過,他也還沒有醒來。

  溫知瑤坐在一旁看著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發白的嘴唇,過了良久,才輕輕把自己的唇湊過去,和他貼在一起。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陸云川身后跟著兩個警察。

  這次事情鬧得這么大,竟然有人因為口角就敢在公共場合持刀傷人,算是惡性事件。

  廬星山莊的負責人也趕了過來,是一個四十幾歲干練的中年男人,他滿面堆笑地對著陸云川說著什么,見到溫知瑤走出來,更是快步上前,對著她連連鞠躬。

  “傅夫人,這次的事都是我們的疏忽,是我們的安保防御工作做得不夠到位,才發生了這樣的沖突和意外。”

  溫知瑤聽得冷笑,“沖突?意外?我先生在你們山莊就餐途中,被來路不明、有備而來的男人捅傷,這樣的事故在你眼里,只是個意外?”

  負責人點頭哈腰稱是,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個文件夾,“警察同志也都在場,希望傅夫人大人有大量,能跟我們私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鬧大,畢竟廬星山莊作為一個主打安全和隱私的高端度假村,出了這樣的丑事,對品牌形象的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溫知瑤神色淡淡看著他,“我先生剛剛脫離危險,人還沒醒,你就急著來收買我?”

  她頓了頓,“你想怎么私了,等我先生恢復好了,你再登門拜訪來找我們談吧。”

  說罷,也不再看他,轉而看向兩位警察,“請問行兇的人抓到了嗎?”

  警察對視一眼,一人掏出自己的警官證給她看了下,“你好,我是海市刑警支隊隊長秦景山,這次的案子由我來負責。”

  “我們調查了四周的監控,多數沒有拍攝到嫌疑犯的身影,只有少數監控畫面中他出現過,但不能構成有價值的線索。”

  “中餐廳的攝像頭呢?不是已經拍到了正面?”溫知瑤蹙起眉,“如果沒有,我大概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可以畫一幅肖像圖出來。”

  秦景天笑了笑,安撫她先不要著急,“傅夫人,這個倒不需要,我們根據監控畫面和目擊者描述,已經還原了嫌疑犯的相貌,發布了通緝令。”

  “但是從他能避開攝像頭的行動來看,這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我們認為這個案件的抓捕難度會很大,所以來找你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要怪就怪你姓傅。】

  那個男人持刀行兇時說過的話猛地跳進她的腦子中。

  這明顯是受人指使,發生口角發生沖突都是他為了動手的借口。

  就算當時她和男人沒有撞在一起,也會發生別的小意外,按照傅宴深強勢暴躁的脾氣,難免還是會發生爭吵。

  這個結果似乎是難以避免的。

  溫知瑤跟著警察回到警局做筆錄,事無巨細地回憶著這兩日的大小事宜。

  【我們前一天才到廬星山莊,但是我問過,廬星山莊起碼需要提前兩天預定,我們的行程,提前兩天就已經被人知道了。】

  【和嫌疑人最初發生沖突的人是我,他如果是出于憤怒報復想要傷人,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也會先選擇成功率更高,相對更弱的女性,但他沒有,他是直接沖著我先生去的。】

  【他最后說,要怪就怪你姓傅,我認為他的上面還有主使。】

  【主使人一定非常了解傅宴深,才會完美地設計好每一個環節。】

  秦景天認真地聽著,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和傅先生結婚以來,有沒有回過傅家?”

  溫知瑤搖搖頭,“從來沒有。”

  “那傅宴深和他弟弟傅南舟的感情如何,你知道嗎?”

  她抬眸直視著他,“你們懷疑是傅南舟?”

  另一個警察翻看著筆錄,“有這個懷疑,嫌疑人進入廬星山莊的時候,刷的是一張無名的黑卡。”

  “黑卡?”

  秦景天點頭,“我們問過廬星山莊,他們的黑卡是至尊vip客戶卡,一共限量發放了十三張,雖然沒有署名,但實際上后臺有編號記錄,嫌疑人刷的那張卡,是傅南舟的權限卡,編號009。”

  “所以我們想問問你,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如何?”

  溫知瑤一時間說不上自己心里的悲切從何而來,到底是心疼傅宴深更多,還是憤恨無力更多。

  她繼以假笑,淡淡道,“水火不容,數次恨不得陷我先生于死地,就像這次一樣。”

  出了警局,她看到靠在車邊等她的陸云川,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走了過去,“陸總。”

  “別這么見外,叫我云川就行。”陸云川把煙扔在腳下踩滅,呼出一口氣,幫她打開車門,“回你家換身衣服?”

  她披著一件并不合身的外套,遮住了里面襯衫上大片的血跡,這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倉促,讓她沒來得及收拾自己。

  “我訂好了,還有宴深的,一會兒會給我送到醫院。”

  這幅樣子回去,吳媽肯定要擔心壞了,說不定連外公和外婆都會知道。

  老人家晚上的睡眠本就不好,沒必要讓他們瞎擔心。

  回醫院的路上,陸云川幾次在后視鏡中觀察著溫知瑤的神色,幾次差點闖了紅燈。

  “你想問什么?”溫知瑤嘆了口氣,側頭看他。

  陸云川把車子靠邊停下。

  “傅南舟做的?”

  “十有八九。”

  “可真是個畜生。”陸云川又點了根煙,打開車窗,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陸總,之前宴深發生車禍那回,為什么傅南舟能逍遙法外?”溫知瑤抬眸問。

  陸云川笑意冷淡了不少,彈了彈煙灰。

  “肇事的人死了,死無對證,沒把他弄進去,便宜他了。”

  當年那件事情并非傅南舟一人的手筆,傅南舟的母親林素梅是個厲害角色,她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讓他們一時間也沒找到馬腳,只能按而后發。

  只是沒想到,她們會這么沉不住氣,才過了這些時日,就再次伸出了手。

  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這次能讓他進去嗎?”溫知瑤問。

  “一定。”陸云川沉聲道,“他奶奶的,再不把這個孫子送進去,我陸云川這三個字倒過來寫!”

  溫知瑤終于露出了這兩天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她力竭地靠在椅背上,“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陸云川點頭,把煙熄滅,合上車窗,重新發動了車子。

  “溫知瑤,我有句話想問你。”

  “什么?”

  “你是不是喜歡上傅宴深了?”

  溫知瑤一愣,“為什么這么問?”

  “站在你的角度,你是被迫嫁給他這么個……失去繼承權的落魄世家子,圖什么呢?圖他脾氣差?還是圖他沒情趣?怎么說,他要是掛了,你不就恢復自由身了?”

  恢復……自由身嗎?

  溫知瑤微微失神。

  合作婚約,離婚跑路,這樣的想法已經多久沒有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了?

  也許從某一個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刻開始,她已經把他當做自己人,當做自己的老公了。

  他滿身是血倒在自己眼前時,她滿心想著的,都是神佛保佑,讓他能平安渡過此劫。

  “也許吧。”就在陸云川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副駕駛的女人輕輕開口。

  ……

  病房中,莊青摘下口罩,蹙眉看著老大躺在床上,遞給他一杯水。

  “阿鬼怎么下這么狠的手?”

  傅宴深喝了口水,淡淡道,“秦景山不是傻子,傷口輕了,瞞不過去。”

  “這么干我們付出的代價是不是有些大了?”

  “婦人之仁。”傅宴深睨他一樣,把杯子放回桌子上。“都是皮外傷,老鬼下刀有分寸。”

  莊青嗯了一聲,好像想起什么,輕咳道,“老大,老鬼讓我帶句話給你。”

  “什么?”

  “他對天發誓,對嫂子一點覬覦之心都沒有,昨天出言挑釁,全是情景需要。”

  傅宴深嗤笑一聲,沒有接話,“送出去了嗎?”

  “出去了,我們的人小心的很,尾巴都處理的很干凈,剛剛收到消息,老鬼已經到香港了。”

  傅宴深點頭,“以后先讓他在香港和波士頓分布活動,如果有回內地的需求,再做身份。”

  莊青了然,“我知道,都說好了,這段時間讓他先避避風頭,別被秦警官看出什么端倪來。”

  “我們這次留下的證據很完美,秦警官應該已經查到傅南舟和林素梅頭上了,要是能把他們一網打盡,那我這次收獲就大了。”

  傅宴深靠在病床的軟枕上,那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戾氣,但那雙夜色般深沉的眼眸,冷漠到讓人心驚。

  “林素梅還早得很,但是我的好弟弟,這次是跑不了了。”

  “知道了,我會派人盯著傅家,如果他們一有動靜兒,就想辦法讓秦警官知道。”莊青匯報完,合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他看著面露猶豫神色,說話吞吞吐吐,“嫂子那邊,就一直瞞著嗎?”

  傅宴深面色稍緩,難得的出現了一些不忍神色,但很快如同電光火石稍縱即逝。

  他勾了勾唇角,“你想讓我怎么跟她說?我雇兇刺殺我自己,好嫁禍給我同父異母的好弟弟?”

  聽起來倒是刺激。

  莊青也知道這樣說不現實,嘿嘿了兩聲不再說話。

  傅宴深抬腕看了眼時間,重新躺回病床上,“他們快回來了,你趕緊滾吧。”

  “老大,你這卸磨殺驢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莊青嘴上調侃,但也怕真的和陸云川他們打照面,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那我就先走了,老大繼續在這里裝病弱美男吧。”

  在傅宴深用眼神把他殺死之前,他快速閃出病房。

  關好門后,他重新帶上口罩,混在人群中,很快消失在醫院里。

  溫知瑤重新回到病房時,看到傅宴深已經醒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天花板,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進來。

  “你醒了?”她有些驚喜,仔細用消毒洗手液洗干凈手,才坐到他旁邊。

  傅宴深坐起來,輕輕咳嗽了幾聲,溫知瑤忙扶著他的手臂,小心地在他腰后放上一個軟枕。

  “小心點。”

  “沒事,皮外傷。”傅宴深看著她,語氣低沉。

  “什么皮外傷?醫生跟我說了,有一刀差點傷了肺動脈,要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垂下眼睛,眼眸中似有沉沉霧靄,讓她的神色朦朧不清。

  要是老鬼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好,可以不用活了。

  傅宴深挑眉,眼眸中帶上些笑意,伸手拂去她眼角濕意。

  “這么怕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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