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天命為凰 > 第1418章 霍慎之:你希望我面對你的勾引無動于衷?
  “那我就是不吃!”云姒轉過臉去。

  霍慎之:“意思是還得接著鬧?”

  云姒咬唇,瞪著他,張開了口。

  入口的魚肉,沒有腥味,里面混雜了不少的草藥,她吃得出來。

  對比那些人參跟鹿肉,鮑魚燕窩,那些大補的,這魚是喂藥喂出來的,對她這種身子的人,是最好的。

  而且喂給別的東西,都不如喂給魚,讓魚吃了人再吃魚補,來得有效果。

  這不是魚,是藥。

  云姒緊繃的身子,有一瞬間的松弛。

  霍慎之感覺到了,方才開口:

  “你以為那是作踐,且只是因為我身上披著攝政王的身份,做了不符合攝政王身份的事,那便叫作踐。但在我眼里,這是一個丈夫應該為妻子做的。只要你看見我,只要我就在你眼前,那你所見到的便不是什么攝政王,只是你的男人,只許你一人驅策的夫。”

  云姒心底顫了顫,氣焰低了幾分,可看著他,還是直白地開口:“那我要個孩子。”

  霍慎之睨了她一眼,淡淡道:“現在還不行。”

  “是現在還不行,還是你不行?”云姒骨子里面的尖銳,又出來了。

  霍慎之抬眼,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嗓音里纏繞著薄笑:“你確定要聊這個話題?”

  云姒知道,她現在要是繼續挑釁,這個男人馬上就能把她抱上床。

  她剛要開口,腰身就被他握住,往更靠近他腰腹的地方拉進。

  原本坐在約莫是他膝蓋的地方,現在……

  “你……!”云姒詫異地看著他,見他神色平靜,自己又那樣激動,開口便道:“你現在這樣,老了之后,容易腎虛,掉頭發!”

  說到頭發,云姒看了一眼他銀白的發絲。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銀白的發絲里面,已經夾雜了幾根黑色。

  這是他看見她葬身火海之時,一夜白頭……

  云姒的心口酸澀了一下,又很快被她強行壓下去。

  霍慎之漫不經意地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拭著指尖:“否則你希望我在面對你的主動時,無動于衷。”

  云姒一怔,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可是剛才在馬車上……

  霍慎之低頭,仿佛窺見了云姒的心,溫聲道:“方才我沒有反應,你很失望?”

  云姒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真是……”真是壞透了,讓人討厭透了!

  從骨子里,都是壞掉的!

  “我吃飽了,放我下來!”

  霍慎之按著她,將菜送到她嘴邊。

  她吃多少,他會不知道?

  被他逼著喂了不少,云姒才終于是飽了。

  而院子最外面,也終于響起了聲音。

  皇帝傳召。

  霍慎之松開她,摸了摸她的臉:“收拾好,同我進宮。”

  “我不去。”云姒固執地開口:“你是我的暗衛,憑什么要我跟在你身后。”

  好半天,身后沒有聲音。

  云姒轉頭去看。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她道:“我現在就是這樣的人。”

  這種“我就是要這樣你能拿我怎么辦的”嘴臉,非但沒有惹怒霍慎之,反而令他更是平和下來:“隨我去一趟,晚上回來給你個孩子,行嗎,云大夫?”

  云姒看著他波瀾不起的眉眼,張口又辯不明白,只抓起筷子朝著他砸過去:“你給我走!”

  霍慎之微微偏頭,躲開了過去,他轉身,去將筷子撿起來,用帕子擦干凈,放在桌上,看著她的臉,方才開口:“說要孩子的是你,說不要我的是你,說讓我走的也是你,怎么還一副要哭的樣子。”

  云姒坐著不動,僵持了好一會,終于轉身去收拾衣服。

  “主子,云大夫如今這……”霍影一時有些回味不過來。

  他們離得遠,這里好像鬧起來了,好像又沒有。

  男人方才的溫和冷了下去,暗沉沉的眸子睨了一眼天色,方才道:“這幾天,別讓她見云家的那些人,還有孩子,也別叫她見。”

  霍影不太明白這種做法的含義。

  不讓她見這些人,是要逼著她留在自家主子身邊嗎?

  可他家主子不是這種人,這種手段,太低級了。

  思來想去,霍影不明則問:“讓王妃見一見孩子,其實也挺好,她都沒有怎么見過嬴棣。”

  霍慎之緩緩收回目光,半垂著眼,整理著衣袖,似乎是漫不經心的開口:“她現在就如同個幾歲的孩子一樣叛逆,歸根到底,是心里缺了實在的東西,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表達出來,所以越不讓做,越要去做。突然之間想起往事,是非對錯與否,是個人,都沒法很快接受。人發泄的方式有很多種,她這樣性子的,若是再加上幾個云家的人給她‘疏散心結’……”

  忽然間,他默了默,輕嗤淡笑:“云家的人會說讓她放下,重新開始,或者說,誰又為誰做了多少,讓她體諒。這樣的話,看似是疏導,實則是綁架。至于孩子,景昀哭兩句,說想要團圓,就會讓她痛苦,不知抉擇,讓她為難,進退無路。”

  一片綠葉從枝丫上落下,霍慎之伸出手。

  看著掌心的一點綠,他漠漠開口:“讓她在我身上發泄,讓她在我身上,找到缺失的那一塊。”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因為最愛,所以太傷,這些傷,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愛,才能被撫平,填滿。

  霍影猶豫了一下,道:“王妃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想說,是不是可以跟云姒講講道理。

  但是才轉身,便看見云姒朝著這邊過來了。

  霍慎之遙遙地看向了她,淡淡道:“人餓了,總歸是要哭鬧的,吃飽了,就安心了。”

  霍慎之看得到。

  云姒“餓了”。

  他們的一切都太倉促,她的內心,從未得到過真正的滿足。

  那些金銀玉器,只不過是情愛之中錦上添花,她要的,是情,是他日日夜夜眼里心里有她,時時刻刻愛她。

  跟餓了的人,不滿足的人,講什么道理?有什么可講?

  鬧好,鬧便是餓,內心深處,依舊渴望被愛滿足。

  哭鬧聲,能引來厭惡,也能引來真正想要哄著止慰情緒的人。

  馬車上,云姒開始當著他的面易容。

  即便霍慎之說不必,她依舊一句:“我不要你管我,我想妥了,做不做自己其實沒有什么緊要,只要能達成目的就行。不過是個小小的身份,我一點都不在意。怎么樣,我都能活。”

  她滿口的不在意,像是渾身都在說:你現在想給我了是不是?可惜現在我就是不要了,你能拿我怎么辦呢?你能打我嗎?

  霍慎之察覺了她的意圖,靜靜看著她,提前提醒:“在你認知里,只要愛你,就要做半點性子都不能有的圣人。”

  云姒:“那你會怎么樣?”

  霍慎之對她只有一個要求:“一哭二鬧都可以,唯獨別拿你這條命鬧,如果你敢,我當真不知會做出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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