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被帶上樓去了，婁半城忍不住大喘幾口氣，身后的保鏢趕忙上前給他順氣兒。
稍微平復了下心情，婁半城看著易軍，“小易同志，讓你見笑了，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應該不僅僅是告訴我這件事吧？”
易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婁叔叔，我們這次來是把東西送還你的。”
婁半城看看易軍，又看看易忠海，心里就懂了。“不用了，小易同志，這次揪出了家賊，多虧了您和易師傅，那些就當我婁半城送給二位的見面禮了。”
易軍也不客氣，“那就多謝婁叔叔了。”
正事兒辦妥了，易軍起身就要走，婁半城也顧不得面子，上前拉住他，“小易同志，我還有事想請教你。”
易軍淡淡地開口。“婁叔叔說笑了，我才六歲，恐怕給不了你什么意見。”
婁半城咬咬牙，“我只問一個問題，只要小易同志回答了，我另有厚禮、”
婁半城這么識相，易軍也不為難他，“婁叔叔，你說吧。”
婁半城盯著易軍的眼睛，“這次的變故，我婁家能不能挺過去？”
易軍很直接地搖搖頭，婁半城一下子神色衰敗，癱在沙發上。
好一會兒，婁半城才緩過氣來，“小易同志，我知道你和冶金部還有外貿部關系親密，如果你能幫我婁家一手，我婁半城一定感激終生。”
易軍笑了笑，“婁叔叔，你太高看我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升斗小民，沒有那個能力幫你。”
婁半城聽懂了他的意思，也沒有再強求。
他進了書房，拿了個小木箱出來，親自交到易軍手上。
易軍把箱子遞給易忠海，兩個人起身就要走，剛要走出門口，易軍又停住了，“婁叔叔，現在還不是風浪最大的時候，壯士斷腕才是更好的選擇，不然到時候你想走怕是都脫不了身了。還有，聽說許大茂要和婁姐離婚，許大茂現在是工人糾察隊隊長。”
說完易軍和易忠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聽了他的話，婁半城有點失神，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語。
身邊的保鏢有點氣憤，“老板，他們不僅沒還咱們家東西，還大放厥詞，你還送他們那一箱子東西干嘛？”
婁半城揉揉眉心，“老吳，你跟了我多久了？快十年了吧？”
婁半城躺在沙發上，目光有點空洞，“十年了啊，老吳，他們說是還東西，你看他們帶了東西來嗎？他們已經吃定我了，如果是十年前，他們出不了這個門，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我們家就像砧板上的肉，誰想來一刀都可以，就看誰先動手了。”
老吳沉默半晌，“老板，那就這么算了？”
婁半城閉上眼睛，“還能怎么樣呢？老吳，易家那小子，才六歲，六歲時你我在干嘛？那小子不是池中之物，現在我們都惹不起他，以后更惹不起。他的態度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我是他，我的手段不會這么溫和。”
婁半城想起易軍臨走時說的后半段話，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老吳，你去找幾個人，盯著許大茂，看看他最近在干什么。”
說著，婁半城臉上露出一絲狠辣，“如果許大茂敢去舉報我們家，你就帶人把他...”
看著婁半城的手勢，老吳點點頭，“老板，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易忠海騎著車，他的腦子有點迷涂，“軍子，這婁半城對咱們怎么這么客氣，一個問題就是一箱子謝禮，箱子里是啥啊？”
“小黃魚吧。”
自行車嘎吱一下就停了，易軍好懸沒栽出去。易忠海轉過頭來，“這一箱都是？”
易軍白他一眼，“大差不差了。”
易忠海重新把車騎上，“軍子，咱們收了他們東西，是不是得幫他們一手啊。”
易軍戳戳他的背，“舅舅，幫什么幫，你啥身份啊？婁家現在已經是籠子里的兔子了，已經有幾百只眼睛盯著這只兔子，你想分一塊肉還行，你想把兔子給放了，你覺得可能嗎？”
易忠海撓撓頭，“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
易軍有點無語，“舅舅，你不好意思啥？你以為他婁半城這么好相與的？他手里沾了多少血，你不知道而已，這要是以前，我們已經被他扣下來了，舅舅，你要搞清楚自己的階級立場，你是工人，是干部，他是資產階級，咱們和他不是一個路數的。”
易忠海砸吧砸吧嘴，“軍子，你這讓舅舅沒有一點養孩子的樂趣啊。”
易軍又戳戳他，兩個人一路鬧著就回了四合院。
閻解放正在門口踱步呢，看到易忠海來了，趕忙迎上去，“一大爺，我從醫院出來就去廠里了，他們說今兒你沒去，我就請假回來了。”
易忠海點點頭，等易軍下車了就把自行車交給閻解成，“你先把車推回去，然后到我家來。”
閻解成接過自行車，易忠海跟易軍就回了自己家，剛把箱子放好，閻解成就來了。
“解成，醫院怎么說？”
閻解成撓撓頭，“一大爺，醫院說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我發現了許大茂另一個秘密。”
易忠海很好奇，“什么秘密？”
“一大爺，許大茂好像不能生育了，醫生說他那啥本來活力就弱，下體還多次受創，估計是不太行了。”閻解成一開口就是王炸。
易忠海有點麻爪，“是因為早上傻柱那兩腳？”
閻解成擺擺手，“一大爺，傻柱可不止早上踢了許大茂，之前還有好多次呢，反正這事兒跟傻柱有關是沒得跑了。”
易忠海摸摸后腦勺，“許大茂知道不？”
“一大爺，許大茂肯定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沒醒呢，我跟醫生說讓醫生別告訴他，免得他傷心。”閻解成嘿嘿一笑。
易忠海從許大茂箱子里摸出一根小黃魚給閻解成，“管好你的嘴，知道不，好好上你的班，別的你就別管了。”
閻解成嗖一下接過小黃魚，就往褲兜里塞，“一大爺，你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我嘴是夠硬的。”
易忠海擺擺手，閻解成就跑了，還貼心地把門給帶上。
看他走了，易忠海跟一大媽就進了易軍的房間，三個人理起今天的收獲來。
一大媽數著小黃魚，就有點發愁，“軍子，這些東西咱們還是藏起來？”
易軍拿出兩根大黃魚，給了一大媽和易忠海一人一根，“舅舅，舅媽，這兩根權當我們家的報酬了，剩下的，咱們捐了。”
易忠海瞪大眼睛，“捐了？全部？”
易軍點點頭，“舅舅，這些東西來得容易，但也拿得燙手，剛好上面也需要儲備，捐了反而安心。”
易軍都做決定了，易忠海也就沒再過多糾結，比起錢，他還是更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軍子，咱們怎么捐啊？咱們也沒路子啊。”
易軍想了想，“之前周副司長不是說讓我有空去他家做客嘛，明天讓楊叔送我們去吧。”
易忠海點點頭，“周副司長為人還是挺正派的，可以信任，那明天你跟我去廠里吧。”
看他們商量完了，要把這些東西捐了，一大媽也安心了，“吃飯吧，飯都做好了。”
吃過飯易忠海就去睡午覺了，易軍則出了門在院里溜達消食。
傻柱剛從外面回來呢，看到易軍，趕忙湊上來，“軍子，許大茂咋樣了？你知道不？”
易軍白他一眼，“你那兩腳你自己不清楚啊？你想知道咋樣了自己去醫院問。”
傻柱也不惱，他提了提手里那刀肉，“今兒我做肉，你來吃點兒？”
易軍擺擺手，傻柱提著肉就往后院聾老太太家去了。
聾老太太正使喚何雨水給她洗衣服呢，看到傻柱帶了肉回來，笑得咧開了嘴，“柱子，今兒又吃肉啊？”
傻柱笑笑，“老太太，你要想吃，咱們以后天天吃肉。”
聾老太太連說幾聲好，倒是邊上的何雨水憋不住了。
何雨水把傻柱拉到一邊，“哥，你哪來那么多錢啊，還天天買肉，每次你做肉我都沒吃上一點兒。”
傻柱不以為然，“你不用管我錢哪來的，反正你的嫁妝錢我沒用，給你留著呢，平時你多照顧照顧老太太，她是老人，咱們多讓讓她。”
何雨水一臉的不情愿，聾老太太完全把她當丫鬟看，平時吃好吃的看到她還會藏起來，要不是傻哥一直要自己照顧她，自己又沒個工作，她才不愿意照顧這老太婆。
自己得去求求一大爺，這院里能給自己找工作的只有一大爺家了。何雨水嘟囔著就往中院走，后面聾老太太喊她她也當沒聽見。
何雨水一進中院就看到了易軍，“軍子，你舅舅在家嘛？”
易軍看了何雨水一眼，問的是自個舅舅，怕是來求舅舅辦事兒了。
“雨水姐，我舅舅午睡呢。”
何雨水被易軍看了一眼，感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臉上有點發燙，“那一大媽呢？”
一大媽剛好洗完碗，準備出來陪易軍遛圈兒呢，就聽到了何雨水的話，“雨水啊？你這是碰到什么難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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