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說了，絕無可能。”顧言深拒絕了。
“因為傅大哥的關系嗎？你不想輸，所以你寧死也不可能放手？”姜寧在質問顧言深。
顧言深看著姜寧，很安靜：“這個問題不要再談。”
之前的氣氛，好似一下子就變得僵硬。
但和昨晚比起來，現在的顧言深并沒和姜寧動怒的意思。
“最近我很忙，醫院那邊要交接，要回到顧氏，至于別的事情，等這些事情忙完以后在討論。”顧言深淡淡開口。
是在交代自己的行蹤，但是更多的是在警告。
姜寧沒理會。
但是對于離婚的想法，姜寧并沒遲疑。
她要去找顧展銘，就如同之前一樣。
她想，顧展銘不會為難自己。
“先去吃飯。”顧言深轉移了話題。
他主動牽起姜寧的手，但下一秒，就已經被姜寧掙脫出來了。
姜寧站起身，并沒抗拒，她不至于和自己過不去。
飯還是要吃的，她要處理的事情依舊很多。
所以很快，姜寧走在前。
顧言深就這么看著姜寧離開的身影，安安靜靜。
等了一陣，顧言深才跟上了姜寧的步伐。
飯桌上，姜寧吃的也很沉默，說話的人倒是顧言深。
“媽的情況穩定下來了，現在在療養院。”顧言深應聲。
姜寧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就這么看向顧言深，眼底帶著警惕。
總覺得顧言深還會做什么。
顧言深倒是淡定：“你乖，我不會動她。”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她的情況，你比我清楚，不算穩定。很容易出事，甚至都不需要借助外力，我在找史密斯教授，他是這方面的權威。”顧言深淡淡把話說完。
姜寧覺得顧言深卑鄙，但是在顧言深的城府里，姜寧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不老實，那么面對的是鐘美玲出事。
她老實，面對的就是顧言深的所有。
左右不是人，左右為難，終究是自己。
姜寧抓著碗筷的手緊了緊，而后他放下碗筷。
“我吃飽了。”姜寧站起身，轉身離開。
顧言深不動聲色的看著姜寧，全程沒說話。
公寓內的氣氛說不上壞，但是絕對稱不上好。
……
入夜的時候，顧展銘心臟病發，被送到了瑞金。
這也徹底打斷了姜寧的計劃。
姜寧尋思著周末要和顧展銘攤牌這件事，但不管怎么說。
姜寧對顧展銘還是尊重的，不可能凡事都不考慮顧展銘。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的，這件事到嘴邊，就自然被姜寧咽了回去。
凌晨三點多，她和顧言深趕到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姜寧看見的是周蔓蔓在手術室里面。
反而顧言深沒進去。
周蔓蔓穿著綠色的手術服，透著門板看過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干凈專業。
姜寧想，其實很難有人會不被周蔓蔓喜歡。
不管是對待生活，還是對待工作，周蔓蔓都很認真。
更何況是顧言深。
顧言深注意到了姜寧的眼神，這一次他主動解釋。
“醫生極少給親屬做手術。”顧言深應聲。
姜寧就只是在聽。
“越是親近，就越是容易出現問題，要萬一出了任何的意外，或者就算是明知道手術后都不會成功，你還是硬著頭皮去了，那么最終這件事就會在你心里變成陰影。”
顧言深說著：“而你面對任何一個病患，都會帶著這種陰影。這意味著你的手術生涯結束了。”
這個道理，誰都懂。
就好似你遇見家人出事，你永遠是慌亂的，而外人永遠是冷靜。
“蔓蔓一樣是心外科的權威，蔓蔓在，不會有事。”顧言深把話說完。
但是字里行間是對周蔓蔓的信任。
絕對的信任。
而這樣的信任，卻極少出現在姜寧面前。
姜寧沒說話，安安靜靜的站著。
顧言深也沒說什么，偶爾會有護士出來，顧言深低聲問幾句，全程都沒任何干預。
姜寧很清楚，顧言深對顧展銘的尊重。
能這么一句話不過問，把顧展銘交給周蔓蔓，就可見兩人之間的信任絕非一般。
顧展銘的手術持續了七八個小時，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九十點鐘，才結束。
周蔓蔓出來的時候，很冷靜的看著顧言深。
“手術很成功，別擔心了。但是爺爺的肺部有問題。這個手術本來不應該做，但這樣的情況下，沒任何選擇的余地。”周蔓蔓解釋。
顧言深擰眉：“肺部？”
“對，應該很久了。老太爺可能不想你擔心，隱瞞你了。”周蔓蔓說的直接。
顧言深沒說話，安安靜靜。
兩人的眸光在空中碰撞。
“你到我辦公室。”顧言深說的直接。
“好。我檢查完老太爺的情況就去。”周蔓蔓應聲。
顧言深嗯了聲。
周蔓蔓這才看向了姜寧：“顧太太，老太爺很惦記你，昏迷到醫院，念叨的還是你的名字。”
這話，一下子就把姜寧說的心口堵住了。
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敢再和顧展銘提及了。
“首都的事情，老太爺知道了，他很擔心你們吵架，我安撫了很久，老太爺現在要在icu觀察72小時，等他醒了，你進去哄哄他，心情好，對病情有幫助。”周蔓蔓笑著說著。
很溫柔的口氣，一點都沒咄咄逼人的姿態。
但是在周蔓蔓的字里行間里，就好是她和顧展銘的關系一樣很好。
“我先去辦公室找言深，他不喜歡等人，等下要罵人的。”周蔓蔓淡定開口。
“麻煩您了。”姜寧淡淡開口。
姜寧站在原地，看著周蔓蔓離開。
周蔓蔓字里行間都是和顧言深的熟悉。
不需要很刻意，但是卻可以用各種事情告訴姜寧。
他們的關系不一般。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心塞。
所以姜寧覺得周蔓蔓厲害，江怡璐根本不在周蔓蔓這個層次上。
很快，顧展銘也被送到了icu里面。
沒多久顧展銘就從麻醉里面清醒過來，雖然很虛弱，但依舊要見姜寧。
姜寧全身消毒后，跟著醫生一起進去了。
這個icu專門是為了顧展銘準備的，所以并不大，但是設施應有盡有。
也不會被其他的病人影響到。
在這樣的情況下，姜寧一進去就看見顧展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