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認為,你什么都不說,我就該什么都懂得,在你看來別人的情緒就這么不屑一顧?”
自從他們再次相見之后,他也從未呵斥過她半句,面對她的抵觸和抗拒,也給予了最大程度的耐性。
桑年沒想到過蕭靳御會說這些話,一瞬間腦子有些發懵。
她看向那雙深邃凌厲的眼眸,心里沒來由地顫了顫。
蕭靳御生氣了,可是,他在生氣什么?
“我不需要你懂。”桑年像是在藏著什么,別扭地轉過身,不去看蕭靳御的眼睛。
“那你需要誰懂?”蕭靳御厲聲質問,沒來由的情緒來襲讓桑年有些措不及防。
桑年的手腕被蕭靳御抓得生疼,忍不住將他的手給甩開。
“反正不是你,蕭靳御,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你在用什么身份命令我?”
蕭靳御的眸光漸深,低沉微啞的聲音給人些許壓力,“還是你認為我對你就應該沒有任何原則的服從?”
“到底是你對你自己太過有自信,還是你認為我對你太好了?”
蕭靳御說這話的確讓桑年感到錯愕,不由說道:“這都是你自己認為的。”
“那看來,你這輩子都別打算跟我離婚了。”蕭靳御忽然將桑年的身子往自己的面前拉近,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這就是桑年的軟肋,她很想要那本離婚證,跟蕭靳御徹底撇清楚關系。
可現在蕭靳御說的這句話,無非就是故意激怒她。
“兩年合約,這是你說的,難不成你現在是要反悔?”
“你回去可以仔細看合約上的內容,如果乙方不服從或者不配合甲方,甲方有權利延長婚姻時長,最終解釋權也都是在甲方的手上。”
“當然,你要是繼續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我不介意讓你一輩子都用蕭太太的身份生活。”
這種讓別人聽起來是情話的言語,在桑年聽來卻是霸道強權,純屬無賴!
“要我在你面前虛情假意,我做不到,你就這么樂意面對?”
到這里桑年大概才明白,為什么老爺子會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同意。
說到底還是因為是因為老爺子疼愛蕭靳御,才會愛屋及烏,順從了他的意思。
可如果說一開始結婚的目的是為了老爺子,現在他不肯離婚又是為了什么。
難不成就是喜歡玩貓抓老鼠的游戲,故意捉弄她,激怒她?
她從來都揣測不清楚蕭靳御的內心到底是在想什么,但總歸還是不敢往其他方面想。
那些若有似無的暗示,不經意的撩撥,正常人都會誤會對方有那么一點意思。
可是曾經,桑年也是認為,蕭靳御是有那么一點喜歡她的。
她剛搬到蕭家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不喜歡她,覺得她出身低,看不起。
連好臉色都沒有給過,在生活上苛待她。
她的房間里面經常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的時候睡覺被子都是濕的,可那時候的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的繼續生存。
唯獨蕭靳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