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既然來了客人,那我就不打擾了。”
桑枝見狀攔在跟前,笑吟吟地對桑年說:“這么著急走干什么,我知道妹妹跟靳御有過過節,但事情都過了這么久,犯不著一看見他就落荒而逃吧?”
桑枝這會兒溫柔可親,極力挽留,桑年卻明白她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原因顯而易見。
她僵在原地,半響,就在桑枝以為她要憤而離去時,微微一笑,“既然堂姐盛情邀約,那我也不好拒絕不是?”
桑年收起情緒,故作輕松地答應,仿佛對他們兩人的關系毫不在意。
眾人在客廳落了座,但氣氛嚴肅沉重,蕭靳御坐在主位,周圍散發出一股低氣壓,他若是不開口,一旁陪著的人面面相覷,也不敢輕易出聲。
倒是桑枝殷切的目光全程在他身上,含情脈脈。
桑年沉默了一會,忽然起了身,“我去趟洗手間。”
尷尬的氣氛似乎有所改善,潘莉目光看向桑枝,內心也很好奇她跟蕭靳御之間的狀況,兩人怎么會突然一同回來,還留下吃飯?
潘莉還尋思著,是不是女兒把蕭靳御給拿下了?
但在桑年走后,蕭靳御身上冰冷的氣息有增無減,她又有些不確定了,只能讓人先上菜。
桑年去了洗手間,冷水讓她清醒了幾分,站在洗漱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卻出了神。
在國外五年,她不知道,桑枝是如何跟蕭靳御扯上聯系的。
蕭靳御生性淡薄,不喜與人接觸。
桑枝雖長得漂亮,身材高挑,但以蕭靳御的身份,等閑是看不上的,可如果不是因為桑枝的關系,蕭靳御又怎么會對桑家上下這樣優待?
桑年不會自作多情往自己身上想。
她懷著他的孩子都能被視而不見,這么多年也從不曾過問一句。
就這樣,他怎么可能是為了她,才對她的叔叔嬸嬸好?
包括上次在餐廳,估計也是看在桑枝的面上才讓人去解圍。
桑年自嘲地笑了,為什么那么多人他不喜歡,偏偏要喜歡桑枝?
在國外那么難,不就是拜她的叔叔嬸嬸所賜么?
嘩嘩直流的水龍頭突然關上,桑年側著身,只覺得空間逼兀了幾分,抬起頭,蕭靳御站在她面前,高大偉岸的身子擋住了去路。
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撞到洗漱臺后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后仰。
蕭靳御反應極快拉住她纖細的手腕,不料桑年卻像碰到臟東西似的迅速甩開他的手,略顯慌亂地整理自己的頭發,臉上閃過一抹慍色。
蕭靳御眉頭微蹙,將那細的過分的手腕放開。
桑年意識到自己反應強烈,強壓著內心躁動看著他:“麻煩讓讓。”
鎮定的像是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瘦了。”
他鋒利的薄唇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桑年一愣,臉色卻沉了下去。
當初懷孕的時候營養跟不上,難產撿回一條命已經不容易,身體極大程度的損害還不能再生育,即便這些年經過調養,也始終未有太多變化。
那時候,面前這個男人在做什么?
“我胖了瘦了,跟你有什么關系。”
冷冷丟下這句,轉身往外走。
對當年的事她無法釋懷,重逢以來那些所謂的灑脫和不在意,全都是她的偽裝罷了。
蕭靳御注視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
下樓時恰好碰見桑枝,桑枝看了她身后一眼,忙將人拉回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