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體內的疫病也有復蘇的跡象。”
“可是你不是跟我們吃喝一樣的嗎?為何您沒事?
那王爺呢?”
經他這么一提醒,貝雨田有些坐不住了。
她忙起身,跟幾個郎中打了聲招呼,就出了帳篷,直奔炎辰的帳篷。
“姑娘!”
沈一守在帳篷外,看到是她,忙打招呼。
“你們主子可在忙?”
沈一點頭。
看沈一的意思,炎辰正在處理的事情,恐怕她不宜知道。
這可如何是好?
越是不知道,越是心里沒底。貝雨田越是焦灼。
見她如此,沈一上前。
“姑娘,可是有急事找主子?”
聽到沈一的聲音,貝雨田猛然想起,沈一跟炎辰一直在一起,看看他是否中招不就知道了?
“沈一,你把手伸出來。”
聽到要伸手,沈一有些猶豫。
沈一:姑娘突然讓我伸手作何?
這要是讓主子看到什么,萬一惹得主子吃醋,那他不就倒霉了?
想到此,沈一笑嘻嘻應付。
“那個,姑娘,有什么事您直說,這伸手,不太好吧?”
聞言,貝雨田立刻明白他在擔心什么,不由得嗤笑一聲。
“放心,我只是想給你把脈,即使你主子看到,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說完,不等沈一有反應,貝雨田徑直拉過他的手腕,凝神把脈。
……
“姑娘,怎么樣?”
沈一看貝雨田愁眉不展,不放心地問道。
“你的脈象,有絲異常。跟疫病很像。
但是,現在還很輕微。去做好防護再過來。”
沈一心驚。
他也染上了疫病?
“那主子呢?”
想到這里,他沒有忍住,直接問出口。
貝雨田搖頭。
“我要給他把過脈才能知道。”
心里卻存有一絲希冀。
但愿他沒事。
一刻鐘后。
有人從炎辰帳篷里走出來。
那人跟沈一打了個照面,然后很快就在營地失了蹤跡。
貝雨田已經一刻都不能再多等。
直接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看到她進來,炎辰眉眼一揚,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
“你不是在忙,怎么這個時間過來我這里?”
貝雨田沒有解釋,直截了當命令他。
“把你手伸出來。”
炎辰詫異,卻也很是聽話將手伸到她面前。
貝雨田直接把脈。
這次把脈,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時間。
“怎么,還沒好?”
平日把脈,很快就好,今日這是怎么了?
炎辰心里這么想,卻沒敢問出口。
貝雨田收回手,看她臉色比剛才進來好些,
炎辰這才小心問出口。
“我身體沒事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貝雨田將今日把脈的結果全部講給他聽。
炎辰,“你身體沒事,那就好。我呢?”
貝雨田,“你也沒事。”
可是,大家吃喝一樣,為何其他人有問題,而他們倆沒有問題?
這可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等貝雨田想明白,就聽到炎辰揚聲叫著沈一。
沈一應聲進來,拱手行禮,聽候炎辰的吩咐。
“沈一,這幾日我們的吃喝,都是你親手負責。
有沒有什么,是我們吃的,但是別人沒有吃的?
或者說我們有什么跟別人不一樣的?”
聞言,沈一垂首似在思索。
半晌后搖頭。
“主子,您跟姑娘吃喝跟大家全部都一樣,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這是主子一開始就吩咐的。
他起初還不太理解,建議主子和姑娘吃點好的。
可是主子說,在這種關鍵時刻,如果他們在吃喝上搞特殊,勢必會引起百姓的不滿。
那時,極有可能會引發暴亂。
為此,他謹遵主子的吩咐。
炎辰揮手示意他離開。
看著異常安靜的貝雨田,炎辰沒有打擾,知道她現在需要思考。
一刻鐘后。
貝雨田終于有了動靜。
“想到了?”
貝雨田遲疑了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疫病想要通過吃喝傳染,除非是有染病的人接觸了食物。
想來士兵那里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吧。”
貝雨田看向炎辰。
炎辰雙眸一暗,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那么疫病不可能通過食物傳染。
你我沒有任何問題,這就說得通了。
可要是我的藥出現問題,那為何沈一有了病癥,我們倆卻沒事。
除非……”
炎辰急忙追問。
“除非什么?”
貝雨田抿了抿唇。
“除非,我們吃了共同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剛好能對疫病起了作用。”
炎辰擰眉。
“我們最近的食物都是一樣的。這個恐怕很難知道吧。”
貝雨田露齒一笑,搖頭,“難嗎?
你想想,我們在這里的食物是一直一樣,但是大家也跟我們一樣。
這就說明我們吃的相同的,不是在這里。
你就將時間推到從皇城出來以前。
在皇城,我們基本沒有接觸到藥物。
除了去幻海谷時吃的藥丸,那就只剩解毒丹了。
找人試試這兩種藥就知道了。”
說完,貝雨田再次將沈一叫進帳篷。
沈一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他就是一奴才,主子說什么,他聽著就是。
貝雨田不疾不徐地從藥箱里拿出兩個瓷瓶。
她先是倒出一粒玄炎幻草的解藥給沈一,示意他吃下去。
沈一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扔進嘴里,吞咽入腹。
須臾,貝雨田掐算著時間,覺得藥效差不多開始發揮作用。
示意沈一將手伸出來,她好把脈。
“怎么樣?”
炎辰緩緩開口。
貝雨田看了他一眼,搖頭。
“不是這個藥。”
接著,她又將另一個瓷瓶的藥給了沈一一顆。
沈一仰頭,再次服下藥丸。
貝雨田指尖放到沈一的脈搏處。
炎辰和沈一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忽然,他們倆同時看到貝雨田眸光一閃,臉上表情有了細微變化。
看著她的表情從嚴肅到驚喜。
炎辰很是高興,“是這個藥?這是什么藥?”
貝雨田沒有隱瞞,“解毒丹。”
炎辰驚愕。
“解毒丹?解毒丹竟然對疫病有用?”
他話剛一出口,忽然就明白了所有。
眼睛緊緊盯著貝雨田,聲音滿是不可思議。
“那大家得的不是疫病,而是中毒。”
貝雨田點頭。
“而且這毒應該是放在水源里面。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確保每個人都能中招,而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不過,究竟是誰,會對整個扶西鎮的人下手?”
貝雨田和炎辰互看一眼,想來心里都有了答案。
“之前抓的人,沈一可問出了什么?”
“沒有。那人要么嘴很硬,要么,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直在說,他只是負責傳話的,還有就是監督我的。
沒有人安排他做其他事。”
“那有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人?”
“暫時還沒有。”
貝雨田起身。
“你要去哪?”
炎辰跟在她身后,低聲詢問。
“去井邊。那里是水源,要動手,肯定是在那里動手。”
“我跟你一起去。”
炎辰趕忙跟上。
……
兩人來到離帳篷不遠處的一處水井邊。
剛走進,貝雨田就看到有兩名士兵守在井邊。
他們顯然也看到炎辰和貝雨田了,忙低首行軍禮。
炎辰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貝雨田指揮他們從井中取了些水。
然后拿出自己研制的可以驗證毒藥的藥水。
取了一個碗,將井水倒到碗中一些,接著又將藥水倒進去。
很快,那藥水就變了顏色。
這正驗證了他們剛才的猜測。
炎辰一臉威嚴,聲音更是透著一股威壓。
“你們可有離開過這井邊?”
兩名士兵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支支吾吾開口。
“回稟王爺:從您讓我們守在井邊,我們基本沒有離開過井邊。
除了前日,我們不知道吃錯了什么東西,忽然拉肚子。
但是我們保證,離開也只有一會兒,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從那以后,再沒有離開過。”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但是對于有心人來說,足夠在井中下藥了。
看來這井水不能再用了。
貝雨田淡淡開口。
“除了這口井,附近可還有其他水源?”
另一名士兵點頭。
“有,只不過離這里比較遠。
從營地到那里,大概要走四五里的路程。”
貝雨田點頭,向炎辰招了招手。
炎辰很有默契地跟她來到一邊。
貝雨田示意他附耳過來,然后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陣。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除了他們兩人,沒有人知道她說了什么。
臨走前,她吩咐兩士兵繼續看守著這口井,不容任何人靠近。
兩人重新回到帳篷。
炎辰命沈一安排人,必須是自己信得過的人。
每日做飯的水,不要用營地附近的水井里的水,而是從幾里外水井運過來的。
但是,營地那邊的水井,也要照舊取水。
只有這樣,才不會引起動手人的懷疑。
三日后。
“唉,大哥,都這么久了,這幫人怎么還是沒有動靜?”
灰色短衫男子窩在草叢里,問著身邊黑色短衫男子。
“你問我,我哪知道。
不是,我讓你干的事,你到底干了沒有?不會是害怕,糊弄我的吧?”
黑色短衫男子咬牙切齒地指著灰色短衫男子質問。
灰色短衫男子那頭搖得跟和浪鼓一樣。
一邊搖頭,一邊舉起一只手對天發誓。
“大哥,我對天發誓,您讓我干的,我絕對干了。”
“行了行了。”黑色短衫男子失了耐心,揮手打掉灰色短衫男子高舉的手。
“我就是這么一問。
可是沒道理呀。之前的藥都起作用了,這次藥為什么沒有起作用?
還是說,那女人給他們吃的藥,剛好克制住了咱的藥?”
“有可能。”
灰色短衫男子很是狗腿地附和。
黑色短衫男子瞥了他一眼,忍住發癢的手。
“你再去給井里下一些藥,這次多下一些,我就不信了,她的藥能一直管用。”
“好嘞,大哥,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是夜,天上的一輪彎月被云遮住,只余點點星光,微風徐徐。
忽然,一陣煙霧從不遠處的草叢飄出。
順著風,被吹到了井邊。
“噗通噗通!”
是肉體倒地的沉悶聲。
一男子的身影從草叢里出現。
只見他走到井邊,用腳踢了踢昏倒在井邊的兩士兵,確認他們是真的昏迷,這才放心的開始做事。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還有一條布巾。
先是用布巾將他自己的口鼻捂住,然后將紙包打開。
剛要伸手將紙包里的東西倒進井里,忽然被一人握住了手腕。
男子很是驚恐地看向手的主人。
接著微弱的星光,待看清來人,男子極力想要掙脫那只手。
可他哪里是沈一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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