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且以深情共此生 > 第1171章 浪子回頭
  扁梔在怎么也不可能在李玉的身上扎針。

  她淡淡說:‘回去吧,’她從兜里拿出手機,也研究院的人打電話,讓人離開接。

  “小師妹,你是不是……”李玉說話的時候,始終不敢看人,他說話總帶著稚嫩的腔調,跟小孩一般:“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扁梔看著眼前的人,有些想法沒有緣由,無端的很。

  又或者她戒備心太重,以至于有些時候,對李玉或許過于嚴苛跟疏離。

  不過那一日,五師兄說的話,扁梔還是聽進去了。

  在暫時……之前,他是病人,她是醫生的話,就不應該用無端的想法去臆測,起碼目前應該是這樣。

  扁梔抬手,把脈的手在李玉的手腕上探了一下,沒得到什么結果。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對李玉說:“人跟人之間,是有緣分在的,喜不喜歡的,并不重要,”扁梔也沒理會李玉能不能聽懂,“你現在應該過的不錯,我覺得,挺好的,你不用來討好我。”

  這話對于一個傻子來說,有點不留情面。

  跟上來的師兄聽了,也覺得有點過了。

  可扁梔卻不覺得,她審視的眼神始終落在李玉的身上,從頭至尾的看著。

  “我,我沒有,”李玉在扁梔的目光卻快要哭出來,身體發抖的越發厲害像是真的害怕極了,“我,我真的沒有。”

  沒有兩個字落下后,大滴的眼淚砸下來,落在地板上。

  李玉長得很好,書生模樣,沒什么攻擊力,但是漂亮的五官很容易吸引人,這會兒落淚,總容易叫人心軟。

  “我,真的,沒有……”

  “我喜歡小師妹,”李玉的眉頭皺起來,說了喜歡,但是又不敢靠近,一副又愛又怕的模樣,叫人瞧了不忍心到極點。

  上來的師兄也心里難受,走到面前,牽住了李玉的手,嘆了口氣,“小師妹,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考慮的,以至于對李玉的偏見這么大,他真的就只是一個小傻子,他喜歡你,你給他一個棒棒糖,他就會開心好久的那種,你上次送他的紙飛機,他留了許久都不舍得丟,下雨天打濕了,哭了好久呢。”

  “老師走的時候跟我們說了,你做事總有緣由,叫我們別問,多服從,今天這事,我不問,也服從,但是還是希望你看在老師的份上,對李玉好一些,他真的,真的就是個傻子而已。”

  “來,李玉,跟師兄走。”

  扁梔沒說話,也沒應這話,看了眼李玉,跟周歲淮朝餐廳里去。

  沙發上桌的時候,電梯門再度打開,扁梔看過去,李玉又折回來了,手里捏著創可貼,心里怕,但是還是走到了扁梔跟前,遞出了手里的創可貼。

  怕扁梔不懂,指了指她袖扣里的傷,小小聲的說:“貼,痛痛。”

  扁梔好久都沒接,就這么仰頭看他。

  李玉就這么固執的遞著,等扁梔接過了,才小小的抿唇,很輕的笑了一下,心滿意足的走了。

  周歲淮看著李玉離開了,才偏頭看了眼扁梔,問,“你懷疑他么?”

  扁梔聞言,才從深思中回神看向周歲淮,而后笑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要問,我對他是不是太苛刻了呢。”

  周歲淮搖搖頭,“你做事,總有你的理由。”

  扁梔也笑,低頭吃沙拉。

  那張粉色的創可貼放在桌面上,扁梔最后也沒有拿走,最后被胖子隨手放在了餐桌上的小盤子里上。

  創可貼小小的上面還有圖案,挺好看的,說不定之后誰用的上,丟了可惜了。

  扁梔這里的針灸大軍排了個隊。

  房間外頭掛了一張表格,自己給自己填上名字,對應上號數了就輪到誰進來給扎針。

  霍天耀一個人給自己寫了一張紙,說這輩子也沒把名字簽的這么規整過。

  被周歲淮通知說,一個人一個月只能來一次,供大于求了。

  也不知道誰泄露的消息,說扁梔這里需要給人針灸,門口貼著的紙忽然就寫了一大堆滿滿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顧言跟林靈說是來看診的病人,也跟人家說了,這不是治病,就是扎針練習穴位呢。

  人病人一個比一個豪爽利落,“扎唄,怕啥。”

  時間到了,人真來,霍家人要往里沖,人病人指指墻上的小本子,“排隊哈。”

  霍無尊,霍天耀兩四五十歲天天發號施令的人,被人一句話懟回去,乖乖的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往里看呢。

  還是不放心,怕人多問,也怕人受不了痛。

  可這是他們多慮了,這些病人這些年的病痛,那吃痛可比他們強多了,扁梔銀針進去,一個表情都不帶有的。

  霍無尊跟霍天耀在門口摸鼻子,之前他們可是忍痛忍的一腦門子汗。

  扁梔現在把脈能力不行,但是施針,根據對方說的癥狀,也能找到一些辦法,一邊找穴位,一邊給人嘗試治療,連藥都不用吃。

  進房間之前以為給人扎針用的呢,出來的時候,豎起大拇指,“真神了!我二十多年肩周炎了,好了,看我的腿,瘸著來的,好了!哎!!!太牛了!”

  幾番之后。

  霍家,周家,胖子幾個,毒蝎,再也輪不到他們來扎針了。

  人病人的號,寫滿了那一大摞的紙。

  “什么意思啊?用不上我們了么?”霍無尊無語了。

  “神醫啊!”病人從房間里出來,搖頭晃腦,“我的偏癱都給我治療好了!”說著,轉頭又再厚厚的一落紙后面又加了個自己的名字。

  霍無尊都無語了,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一個月一次,你干嘛呢?寫啥名呢?”

  那人嘿嘿一笑,指著上面的日期,“這都排到兩個月后了,你們還不知道呢吧,再說了,現在不排,以后怕是排不到了。”

  霍天耀撓頭,“這事還有人搶著來呢。”

  “可不呢。”那人又在后頭簽了個女性的名字,說是他妹妹,“你們不知道,扁梔大夫厲害啊,藥都不用吃,直接針灸就看好病了,現在我們都不敢在外頭傳,怕人來搶號啊,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這要是傳揚出去,這門口這本子可指不定得厚成什么樣子,你們沒病沒痛的,自然不覺得,我們可好用著呢,”

  那人踹了踹腿,“看,我這腿,瘸二十幾年了,都要廢了,好了!你說神不神?!我找多少醫生都看過,都說不行了,一輩子就這么瘸著吧,我自己都覺得沒希望了,結果,扁梔大夫,就給我扎了三針,”

  那人“啪!”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好了!哈哈哈——厲害吧?我就沒見過這么厲害的醫生,”

  那人進去之前還一臉萎靡,這會兒眉飛色舞了,“你們是不知道這條腿耽誤我多少事,媳婦都沒娶,現在不自卑了,咱回去就討老婆,回頭請你們吃喜糖啊。”

  說著,那人還要往上再簽一個老娘的名字,剛寫完呢,周歲淮從房間里頭出來了。

  霍無尊跟霍天耀,“哎,這還寫呢,家里人能不能輪到了,我兩呢。”

  周歲淮“啊”了一聲,“不用你們了。”說著,等那病人寫完名字,把登記本取了下來。

  那病人跟霍無尊,霍天耀都愣住了,“什么意思啊?”

  “夠用了,”周歲淮說:“我都輪不到,爸,叔,你們趁早回吧,目前就這些了,超負荷了都。”

  說完,周歲淮要往里走,霍無尊把人拉住,“啊,不用我們了?夠用么?要不,我也簽一個,走個后門?”

  周歲淮搖搖頭,“爸,走不了后門,您回吧,這里忙著呢,前幾天的病患今天還得會診,忙。”

  “哈哈哈——”霍天耀這里還沒說話呢,剛剛那病人嘿嘿樂了的,摸著自己的大光頭,“賺了,賺了!賺大發了,”說著,掏出手機給家里去電話,“哎,你們知道么?最后一個號被我給寫了!人都收本子了,哎,真厲害,你們兩個月之后來吧,這里都輪不上了都,哎,村口的李桂花,您幫我說一聲,我回去就上門提親!”

  “哈哈哈——”

  那人的聲音闖的好遠,霍天耀跟霍無尊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兩個人一臉懵逼。

  隔天。

  酒店住了個華佗在世的消息不脛而走。

  整個酒店被團團圍住,酒店的老板笑的合不攏嘴,可二樓住了個財神爺,他今年賺大發了。

  扁梔這里在給人針灸的時候,門都被擠壞了,摔了一地的人。

  研究所的人過來,急吼吼的把扁梔圍在中間,神情也太戒備了,“你們都后退啊,別,別傷到我們所長了。”

  燈光下,扁梔面容明艷,俯身手里捏著一根銀針,嘴角掛著一抹笑,跟病人細細確認下針后的感覺。

  這一幕被不知道誰拍了放到網上。

  一時之間。

  全網沸騰!

  “我去!!!!這華佗我看著怎么有點眼熟啊?!”

  “什么眼熟,擦亮你的狗眼看看,是誰!”

  “啊啊啊!!!是我們家扁梔!!!”

  “什么?你們家,你搞搞清楚,是我家老婆好么?!”

  “呸!是我家老婆!”

  “啊啊啊!!!我家老婆重現江湖,之前不是說去研究所做所長了么?還一堆人說她為了錢不顧之前病人的死活,我當時就說了,我家老婆心底善良,怎么會是貪戀那點財產的人!”

  “啊啊啊!”阮玲玉也不知道湊什么熱鬧,“你們都閃邊,是我家小可愛回歸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林野:“姐,回來啦~歐洲出差呢,回頭找你聊天呀。”

  陳冰:‘老大,求約!’

  “……”

  一時間,所有人新聞服務器都炸了。

  在之后,又是一張照片被放上網絡。

  全網再次陷入沸騰。

  “我說周歲淮去哪里了呢!原來去給扁梔做護花使者了!”

  “牛逼啊!這兩人站在一起就四個大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樓上,你那是四個字嗎?不過我說,周歲淮眼光毒辣啊,扁梔這天仙他屬實高攀了。”

  “哈哈,誰說不是么?我是周歲淮的后援會會長,這波嫂子,我們認了!”

  “我就說之前周歲淮那么多緋聞女友呢,怎么忽然之間就消失了,原來是被我們扁梔大神醫給收服了呢,看照片那服服帖帖的樣子。”

  “扁梔治病救人有一套,收拾浪子回頭也有一套嘛。”

  網上眾人無數調侃,祝福的聲音起此彼伏。

  扁梔所在酒店的那一條街,終于還是受不了負荷了。

  扁梔很多地方都有房產,這里也不例外,之前懶得收拾,現在卻不得不收拾了住進去,因為之前覺得可以順便照顧老師,所以買的房子距離李老的房子不過一條道的距離。

  搬過去之后,李玉來的時間變多了。

  家里房子大,別墅區里頭地界多,扁梔也沒限制他出入。

  李玉的存在感放的很低,大家也一般不太會注意他。

  偶爾吃飯的時候,會跟著研究所里的師兄一起過來,也不上桌,自己抱著自己的小碗,小狗一般頓在一邊,菜都不敢夾,埋頭只吃白米飯。

  別人喊喊了也不敢上桌,眼神怯生生的往后退,飯都不敢多裝了。

  扁梔也不是心硬的人,次數多了,也會招呼著位置叫李玉過去坐。

  或許是因為傻,所以臉上的小表情很多,被叫過去的時候,眼睛很明顯的亮了一下,可還是不敢看人,嘴角輕輕的扯,帶著克制的愉悅,步子小小的,一點一點走過去。

  坐下也坐不踏實,就坐了凳子的小邊緣,低頭依舊吃飯。

  扁梔用公筷給他夾了菜,他老老實實的都吃了,師兄們笑著說,這家伙現在只聽扁梔說話,之前叫上桌都不上來,貓在角落里,跟小狗一樣。

  “吃吧,想吃什么自己夾。”

  李玉點點頭,可還是只吃自己碗里的,扁梔夾多少,他就吃多少,從不敢自己放筷子出去。

  時間久了,扁梔也習慣了給他夾菜,時間久了,傻子也膽子大了些,偶爾扁梔在書房里看書,或者在樓下就診,他就安靜在一旁呆著,眼巴巴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

  又病人進出看著他的模樣會笑笑,不知道他有病的還以為他是扁梔家里的人,這個時候,李玉會靦腆的露出笑臉,笑意明朗,晃了來看病的少女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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