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這三天其實每天都會過來,但是江硯一次也沒見,整個人就守在施杳杳的床邊,就跟一個石人一樣。
“讓他進來吧。”江硯到底還是松了口。
“是。”
江硯垂眸看著施杳杳,眉眼間是說不出的疼惜,“這樣坐著會不會累?躺下歇一會兒好不好?”
“沒有很累。”施杳杳乖乖地說,“但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手都抬不起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
江硯眸色沉了沉,他低聲安慰,“那天晚上折騰壞了,別擔心,等你好些之后,我們再好好調養,我一定會把你給養好的,嗯?”
施杳杳想點點頭,但是想到自己脖子上的紗布,她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我相信你。”
江硯看著這樣的施杳杳,眼眶忽然都有些泛紅,但他的眼睛里并沒有淚水。
他在看到她被江聞抱著跳下郵輪的時候,一整顆心都像是被挖空了一樣難受。
現在抱著這樣虛弱的她,他才清晰地聽到自己有力的心跳。
更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他還活著。
就在這個時候,盛世推門走了進來,他看著眼前這一幕,扯了扯唇,拉了一把椅子給坐下,翹著二郎腿,嗓音淡淡,“你們兩個的狀態看起來都還不錯。”
“你來有什么事?”江硯睨了盛世一眼。
“白詩婷,還有你那兩個哥哥,現在都關在警局里,我過來找你們兩個,主要是跟你們說一聲,什么時候有空了,就來警局找我一趟,錄一下口供。”盛世說到這,話語頓住,他凌厲的目光落在江硯的身上,“當然,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得交代一下。”
“當年你對那個人動手的時候,雖然沒要了他的命,但畢竟是故意出手傷人,現在網上的輿論得到了控制不假,可我們警局必須都得給民眾一個交代。”
盛世問,“你到底為什么對那個男人下手?”
還那么干脆利落,直接切了別人的子孫根。
網上的輿論?
出手傷人?
施杳杳聽著盛世說的這些話,腦子有些緩不過來。
盛警官這話是說,江硯出手傷了人嗎?
江硯一聽,眉毛就是一皺,“這件事情我之后會給你一個交代,這起綁架案你查清楚了沒有?關于那三個人的處決,什么時候下來?”
“你那兩個哥哥倒是好說,但是白詩婷……”盛世擰著眉,“她很小心,動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留下什么證據,除了你給的聊天記錄,我們這邊什么都沒有查到。”
“而且,在這三天里,我們深挖了一下白詩婷和你那兩個哥哥的聊天記錄,我們發現了一件事情。”
“是白詩婷先聯系的江聞和江錦州,綁架宋小姐,也是她提出來的建議。”
“但是這件事情很奇怪。”盛世擰著眉,“白詩婷跟你沒有什么交集,更談不上什么仇怨,她為什么要聯合江聞和江錦州對你出手?這說不通。”
盛世查不到,江硯這里就更不知道了。
在白詩婷沒有暴露出來之前,江硯連這號人是誰都不知道。
此時,施杳杳虛弱的聲音落下。
“我想,我應該知道白詩婷為什么要這么做。”
江硯和盛世一同看向了施杳杳。
“宋小姐,你知道些什么?”盛世擰著眉問道,“請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乖乖……”江硯有些詫異地看著施杳杳。
盛世和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會知道?
施杳杳抿著唇,輕聲開口,“白詩婷喜歡江硯。”
“……”
“……”
施杳杳這話落下,江硯臉色沉了沉,“乖乖,你說什么?”
“白詩婷喜歡你。”施杳杳重復了一邊,才解釋說,“的確是白詩婷把我綁走的,我跟白詩婷單獨待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里,她跟我說,她喜歡你。”
“她覺得跟你在一起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我,所以才會聯合江聞和江錦州綁了我,用我來威脅你。”
施杳杳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
江硯下頷緊繃。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么這么多危險,豈不是都是他帶給她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江硯眸子里醞釀著風暴。
“白詩婷喜歡江硯?”盛世眉毛擰著,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宋小姐,我們在白詩婷的家里、手機里都沒有查到任何有關于江硯的信息。在她的社交圈子里沒有查到這些,白詩婷的那些好友,也說了白詩婷在男女關系上玩得很開,她甚至有時候同時會交往好幾個男朋友,是一個時間管理大師。”
“她跟江硯,沒有任何交集啊。怎么會喜歡江硯?”
盛世說著,上下打量著江硯。
他承認,江硯長得的確是不錯。
可是也不至于讓人看一眼就對他癡迷,然后為了他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他們認識。”
江硯握著施杳杳的手緊了緊,他反駁,“我不認識她!”
江硯的語氣里充滿了厭惡和排斥。
施杳杳沒理會江硯,她輕聲說,“白詩婷跟我說,在她十一歲的時候,在孤兒院里遭到了孤兒院廚師的猥褻,是江硯救了她。”頓了頓,施杳杳唇角抿了抿,虛弱的聲音繼續說,“她說江硯為她殺了人,是那個廚師。”
“白詩婷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上江硯的。”
“……”
江硯整個人僵住了。
盛世一直以來糾結的問題也找到了答案。
原來江硯當時對那個人動手,是這個原因啊。
“你出去。”江硯在這個時候,抬眸看向了盛世。
盛世默了一秒鐘,其實他還想留下來問些問題的,但是想要剛剛施杳杳說的那些話,還有現在江硯現在的反應……
盛世從心地站起了身,朝著門外走去,開門的瞬間,他腳步頓了頓,“有什么話好好說。”
盛世就走了出去,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乖乖,我不認識她。”盛世剛出門,江硯就迫不及待地跟施杳杳解釋。
他怕施杳杳誤會些什么。
“嗯。”施杳杳應了一聲,“我不相信白詩婷說的話。她跟我說的,是她想象的版本。”
施杳杳忍著脖子上的疼痛,仰頭看向江硯的臉,眸光沉靜又溫柔,“我現在想聽聽你說的版本。”
江硯聽到施杳杳的話,怔了一兩秒鐘,旋即勾唇笑了。
讓他說什么好?
她怎么能這么好?
她怎么能這么招人疼啊?
他指腹摩擦著施杳杳的手背,語調很輕,“我十三歲那年,江家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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