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潯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昨夜半個京城都聽到了皇宮傳來的廝殺聲和步兵齊聲跑過街道的腳步聲,一早不少百姓都在暗中討論。
寧錦安昨夜也沒有睡好。
他睡到一半,察覺妻主不見了,惶惶然的翻身醒了,又聽見遠處一陣的喧鬧。
他徹底清醒了,一直睜著眼躺到天亮。
直到宋潯回來。
“阿錦?”宋洵看著端坐在外廳里一臉嚴肅的寧錦安,有些稀奇:“這是干嘛呢?”
寧錦安見了她,就要往她身邊湊。
“等等。”宋潯制止他:“阿錦等一會,我身上不干凈。”
她經歷了一夜的廝殺,身上還竟是血腥味,更何況不久前她還碰了謝華鳴。
寧錦安卻已經不管不顧的抱住了她。
宋潯一愣,反應過來后只能回抱住他。
“妻主去哪里了?”寧錦安埋在她懷里,悶悶的道。
宋潯還是不想用碰了謝華鳴的手去挨他,只能懸著手掌,回道:“去處理了一些事。”
寧錦安沉默了好一會才松開她,道:“妻主害得我昨天晚上都沒睡好,等你沐浴回來要陪我補覺。”
宋潯對他的撒嬌毫無抵抗力:“好。”
寧錦安又乖乖的回床上躺著去了。
沒一會,宋潯就從身后攬住了他。
“阿錦為什沒睡好?”
寧錦安翻了個身,去嗅她身上的氣息:“因為妻主不見了。”
沒等宋潯再接話,寧錦安又捉了她的手,神神秘秘的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妻主,它在動。”
“嗯?”宋潯感受了一會,然而肚子里的小東西并不給寧錦安,她并沒有感覺出來。
寧錦安有些喪氣:“剛剛它動的可歡了。”
宋潯覺得好笑,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
“阿錦。”她看了他一會:“我有一個很討厭的人,今天我對她做了很殘忍的事。”
宋潯沒有用“恨”這個字,因為對于寧錦安來說,他可能從未體會過這種極端的負面情緒,也可能根本理解不了。
“我讓人給她用了一些極刑,她可能會很疼,會流很多血......阿錦會覺得我很可怕嗎?”
她還是有點緊張的,其實這件事她完全沒必要告訴寧錦安,但她還是選擇說了。
她一直以來在寧錦安面前的形象都過于美好和正面了,可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有一天,阿錦發現了她的另一面,那他會不會討厭她?
寧錦安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沒說話。
宋潯忽然有點后悔,早知道不該和他說這些。
就在她想要說點什么岔開話題的時候,寧錦安忽然摟住她的脖子,激烈的和她索吻。
宋潯睜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后將他壓在身下深吻。
兩個人都有些動情。
寧錦安被吻得眼睛濕濕的,他喘了會,才輕聲道:“不怕。”
“什么?”宋潯怕壓著他的肚子,重新側躺回去。
“我說我才不怕呢!”他提高了音量,把腦袋抵在她肩上蹭蹭:“妻主都討厭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他沉默了一會,又輕聲道:“我知道妻主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一些....”他想了一下,才找出一個差不多的形容詞:“與眾不同的事。”
他雖然不聰明,但是感覺還是很敏銳的,他能察覺出冷雨和寒霜與普通侍女的不同,也能感覺出妻主對一些人的抵觸和厭惡。
但他從來不主動去問,因為他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或許他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宋潯是不希望他問的。
“妻主。”寧錦安摸了摸宋潯纖長的睫毛:“從前我跟妻主說,如果妻主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他垂了垂眼,沒給宋潯說話的機會,又接著道:“現在我改主意了,妻主要是有一天不在了,我就把孩子生下來,不管女孩還是男孩,我都把她們養大。”
“我要把她們養成妻主這樣的人,替妻主守著宋家,等她們不需要我了,我再去陪妻主....”
宋潯深吸一口氣,將他腦袋按進懷里,沒再讓他說下去。
她一時說不上什么滋味,只嘆了一口:“你這樣的,將來我便真是死了,化作鬼也得回來守著你。”
懷里的寧錦安聞言笑了一下:“妻主要真是鬼我也不怕,但是云舟膽子小,他肯定嚇死了。”
宋洵無奈:“不是說要補覺?我看你挺精神的。”
“其實也沒多困。”寧錦安又和她抱怨:“但是妻主你半夜出去該和我說一聲的,我醒來的時候擔心死了,外面又亂糟糟的,我胡思亂想了一晚上。”
宋洵這才覺得自己昨晚好像是有點過分,主要是她實在沒有料到平日里睡得和個小豬一樣的寧錦安能在半夜里醒過來。
“我的錯。”她道歉:“耽誤我們阿錦睡覺了。”
寧錦安這才高冷的“哼”了一聲,就要往她懷里鉆。
冷雨卻從外面敲了門:“主子,趙將軍來了。”
剛窩在宋洵懷里準備舒舒服服瞇一會的寧錦安垮了一下臉,自己默默翻了個身,用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宋洵哭笑不得:“阿錦要是睡不著就跟我一起去用午膳,順便認識一下趙將軍。”
“那妻主就先去吧,我好歹得先收拾下。”寧錦安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宋洵也不鬧他,套上了外衣就出去了。
來月閣是寧錦安的住處,趙伊自然不會在這里等著她,等在榮王府正廳也不合適,最終她被冷雨請去了宋洵的云樓。
只是自從和寧錦安成婚后,宋洵就沒再在這住過。
趙伊一眼就看出了云樓的毫無人氣,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主子平時不住這?”
冷雨正將她請去坐著,聞言應了一聲:“主子平日里都住在主君的來月閣里。”
“每日都睡那?”
冷雨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有什么好質疑的,只得答道:“主子和主君感情深,所以主子每日都歇在來月閣。”
趙伊感嘆:“那確實是關系好。”
她之前確實聽到了一些傳言,說榮王十分寵愛家里的正君,惹得整個京城的公子都暗中羨慕,她卻也沒當一回事。
畢竟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的寵愛,也就那樣,高興了就多給點,不高興了就全拿回來。
可如今看來,榮王這邊的情況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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