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孤舟看了一下已經蒙蒙亮的天空,對身邊的親衛道:“你們去南面把定北王留下的密庫端了。”
眾親衛應了一聲,棠妙心有些意外,他居然知道定北王府密庫的位置?
寧孤舟看著她道:“我從陸二的嘴里,打聽到了定北王密庫的位置。”
棠妙心:“……”
她問了陸二公子那么久,還用了非常厲害的毒,那貨都沒能說實話。
寧孤舟對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什么都說了?
她挺好奇的,卻在見到陸二公子的時候就知道了答案:
他此時已經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渾身是血,身體還一抽一抽的。
她扭頭看向寧孤舟,他面無表情地道:“他剛才試圖蒙騙我,我只能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了。”
棠妙心看了看陸二公子的樣子,覺得寧孤舟這已經不是給他了顏色看看了,而是給了他很多顏色。
因為陸二公子的臉上有青有紫,還有鮮紅和暗紅的血。
陸二公子原本就中了她的毒,已經痛苦不堪。
寧孤舟過來發現棠妙心被困進了陣中,心急如焚,下手自然就會重一些。
他不像棠妙心那樣只是威脅,沒有下重手,而是一根一根地捏碎了陸二公子的手骨。
如果棠妙心還不能平安出來的話,他可能就會把陸二公子其他的骨頭也捏碎。
棠妙心蹲在陸二公子的面前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不要在我的面前耍心眼,你偏不聽。”
“我來定北王府真的只是求財,不想見血,現在好了,你把你自己弄成這樣了。”
陸二公子平時養尊處優,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
他看到她平安無事的樣子,眼里滿是震驚,咬著牙問:“你到底是誰?”
“你怎么可能平安從陣法里出來?”
棠妙心沖他微微一笑:“看來你還是沒有弄清楚自己的地位,居然到現在還在問我這個問題。”
她淡聲道:“現在,我問,你答,若有一個字的假話,就捏碎你一根骨頭。”
陸二公子抖了抖,他以前雖然不至于胡亂殺人,對于人命卻也沒有多少敬重。
在他的眼里,戎州所有百姓的命都是捏在他手里的,他可以對他們做任何事情。
所以,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虐殺個把人,他不覺得是什么大事。
可是當他從施暴者變成被施暴者時,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最可怕是,定北王和定北王妃都死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他哆嗦著點了一下頭。
棠妙心問道:“定北王妃房間下面的陣法是什么時候建的?是什么人建的?”
陸二公子回答:“那個陣法在我出生前就有了。”
“我聽我父王說起過一次,說那個陣法是在他繼任王位之前我祖父找人建的。”
“至于建造者是誰,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從別處請過來的一位大能。”
關于那件事情,定北王在提起的時候,似乎有些生氣,臉臭的。
他再往里細問的時候,定北王就什么都不說了,只說那里十分危險。
他十幾歲的時候因為好奇往里面闖過,差點死在里面。
從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敢進去。
因為吃過這個虧,所以他對那里一直是退避三舍。
他對棠妙心能從里面全身而退的事情,十分意外。
棠妙心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沒有撒謊。
至于陸二公子說的那位請來的布陣法的大能,大概率是蘇靈兒。
這也就意味著,當年蘇靈兒來定北王府的事情,可能只有定北王和定北王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