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眼看著就燒到自己身上，白雨齊有點慌。
他連忙站起來表態：“我不干涉雨欣的事情，只要她愿意，就讓她和顧時遠在一起！她想去M國也行，我們大不了把那邊的業務好好發展發展，保證不會讓人欺負她！”
“嗯，這還有幾分做哥哥的樣子。”白老夫人淡淡點頭，又看向大兒子：“你呢？”
白雨淙性情比白雨齊穩重，向來不輕易做決定。
即便面對白老夫人的威壓，他也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母親，讓不讓雨欣去M國這件事，我們說了不算。我和雨齊只是說我們的意見，您也只能代表您自己，雨欣還有小顏這個女兒，關鍵，還要看小顏的態度，再說......”
白雨淙瞥了一眼樓上的方向：“如果那個顧時遠真的對雨欣有心，他為什么不能舍棄M國的一切留在華國，非要雨欣跟他走呢？如果他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雨欣也未必會跟他走。”
換句話說，他妹妹之前只是年紀太輕遇人不淑，又不是真的戀愛腦傻白甜。
白雨淙這話說完，白老夫人也點了點頭。
也罷，雨欣自己還沒做決定，他們說了都不算。
她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換了一身紫色長裙，站在二樓扶梯處的小女兒，嘆了口氣。
“先讓雨欣看清楚那顧時遠的真心如何，再說下一步吧。”
等安顏陪著白芍從花園里閑逛回來的時候，客廳里的氣氛已經恢復如常。
但是之前白雨齊的那句話，所有人都聽在了心里。
吃過晚飯，戰墨辰和宋境在一旁閑聊，仨小只圍著白芍玩鬧，安顏就趁機去找了白雨欣。
“媽，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安顏精致的眉眼間隱隱有些擔憂。
白雨欣看在眼里，莞爾一笑，點頭答應了。
顧時遠的事情，也的確該跟小顏說清楚了。
母女兩人手挽著手走進了后花園，在花園里白玉石板鋪成的小路上緩緩漫步。
月光如水，花香縈繞。
兩人沉溺在這清涼愜意的夜色里，遲遲沒有人開口。
最后還是安顏先提起了顧時遠。
“媽，我聽說顧叔叔出院以后，就要回M國了，你們......以后還會在一起嗎？”
白雨欣笑笑，誠實地搖搖頭：“不知道。”
安顏詫異：“你這段時間天天去醫院陪顧叔叔，難道沒商量個結果出來嗎？”
“他想讓我跟他去M國，我還拿不定主意。”
白雨欣之前當著兩個哥哥的面，很多話都不好意思說，但在安顏面前，她覺得很放松，毫無隱瞞地把心里話一一說來。
“到了我和他這個年紀，難得遇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我承認很喜歡他，我也能看得出來，他對我是認真的。可是，我如果去了M國，就不能時常見到你和你姥姥，還有仨小只，我舍不得你們。”
白雨欣緩緩說著，明亮的眼眸中有著清晰可見的矛盾和猶豫。
“我不知道該不該再一次為了愛情離開家人，不是怕賭輸了，而是......我害怕讓愛我的家人再受一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