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計劃進行的怎么樣了?”
薛安盯著江祈年的尸體,頭也不回的出聲詢問了一句。
聞言,觀月似乎是在猶豫著什么,等過了一會兒后,才語氣沉重的回答道:
“抱歉,薛大人,計劃失敗了。”
“失敗了?”
聞言,薛安感到有些震驚,他先是抬手設置了一道結界,接著就轉過身來望著觀月。
“怎么會失敗?難道是我們的推測有誤?”
“不是,只是對方實在是太狡猾了。
他們控制住我們的人,然后故意用其當炮灰,使得我們不得不自相殘殺,而其他人在看到我們殺了人之后,反抗的情緒就更加高漲了。
事態正逐漸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敵暗我明,而我們又不可能親自出手殺了自己的人,一旦走漏了風聲,那我們幾個也要跟著陪葬。
在這場沒有神境的戰爭中,任何人都可以是犧牲品。”
“死人了?誰殺的?”
薛安的注意點顯然是在這上面,他的想法與觀月等人不謀而合,那就是這些人可以死,但千萬不能死在他們手上。
一旦事情被捅出去的話,那上面的人為了平息眾怒絕對會將他們拋棄。
可手下的人不服從管教同樣也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大戰在即,真要發生嘩變導致戰事失利,上面同樣不會放過他們。
一時間,即便是薛安都感覺到有些頭疼。
“吳老,不過這怪不得吳老。
本身吳老是沒打算殺他的,我們料到了對方會在我們安撫手下之際使絆子,所以吳老最開始的打算是誰鬧事就控制住對方。
這本來是沒問題的,但應初梅顯然是比想象中的要狠辣許多,吳老剛一控制住那個人,那人就自己死了。
我們試著解釋過,但用處不大,他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們看到了吳老殺死了鬧事的人,因此對于我們的命令也是處于拒絕服從的狀態。”
“不要因為江祈年和應初梅年輕就拿他們當涉世未深的孩子,別說如今我們是敵人,就算不是,為了勝利他們也會不擇手段!!
他們自詡為為人族而戰,但很多事情考慮的也都是大局觀,說到底,我們和氣象局之所以征戰不休也不過是因為理念不同而已!!
那幫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真是悲天憫人的活菩薩也不可能抵御我們這么長時間。
實際上他們殺的人比我們可要多得多!”
聞言,觀月不禁嘆了口氣。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說完之后,薛安并沒有馬上給出答復,而是在低頭思索著什么,等過了好一會兒后,似乎是才下定了決心。
“視情況而定,若是混亂仍舊無法爭執,那就以最快的速度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觀月顯然是被這種瘋狂的想法給震驚住了,只見她用像是看陌生人眼神看著薛安,而后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可是……這樣做的話會不會………”
“我們別無選擇。”
話還沒說完,就被薛安開口打斷了,此時的薛安背負雙手望著窗外,渾身上下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死亡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了,如今我們身上的肉已經被咬住了,你要知道,現在的江祈年和應初梅究竟有多可怕。
應初梅倒還好說,可江祈年……
我這么說也許會有些打擊士氣,但事實就是如此,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單打獨斗的話沒有任何一人是江祈年的對手!”
聞言,觀月心頭一震,她并未說話,而是眼神復雜的望著薛安,似乎是想要將對方看穿一般。
“他已經成長到了所有人都忌憚的地步,所以不能再讓他這么成長下去了,如果就這么放任他這么成長下去,那么對于我們神侍一脈來說,他就是一個災難!
而就是這么可怕的人,如今卻咬在了我們身上,雖說很不愿意承認,可事實上想要避免被毒蛇殺死的最好方法就是將被咬住的肉割掉。
死亡在所難免,我們需要做的是不走露一點風聲,所有參與到這件事的人都無法置身事外。
你放心,到時候我也會下場參與屠殺的,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誰都跑不了。
至于那些人……他們可以死,但江祈年和應初梅也必須死!
只有這樣才能堵住悠悠眾口,并且不被追責!!”
薛安很冷血,可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些人信任著他,但是如今的他卻在這里計劃著如何將所有人都殺死。
慈不掌兵,那些神境的大人之所以讓他擔任椿城據點的統帥,其原因就是因為他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斬斷一切,即便是朝夕相處的手足他也不會手軟!
而觀月則是良久未動,不知道是在思索著什么
見狀,薛安也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兒,他轉過身來,有些疑惑的問觀月:
“觀月,你怎么了?”
“沒事。”
薛安有些不接,同時還皺了皺眉。
“趕快行動吧,距離氣象局的大部隊總攻只剩下兩個小時了,到時候我們這邊還會有新的增援到場,必須要在他們來之前解決這件事!”
“可只是犧牲他們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薛安已經察覺出觀月的異常了,他后退兩步,而后眼神警惕的盯著觀月。
“此話何解?”
“無解,一支隊伍,若是想要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凝聚力和戰斗力,難道不是應該由統帥身先士卒,鼓舞人心嗎?
可你為什么寧肯犧牲那些人也不肯犧牲自己呢?
他們那么信任你,即便是在剛剛鬧事的時候,還有人揚言要請你來做主,殊不知屠殺的命令就是你親自下達的。”
“你不是觀月。”
“我自然不是觀月,真正的觀月早就死了。
但這件事和我的身份無關,我只是作為一名旁觀者,由衷的認為你應該以身作則才對,既然你想通過犧牲自己的屬下來殺死我們,那你身為統帥,自然是應該先死為敬!”
在觀月剛剛表現奇怪的時候薛安就已經開始懷疑了,不過如今被其親口承認,他還是感到震驚。
畢竟觀月在據點中的職位僅次于他,和吳老洪越山等人平級,幾人朝夕相處,認識的時間不算短。
若真是觀月被調包的話,那么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但事實證明,觀月……不,現在應該叫應初梅了,應初梅一直活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他們就連半點蹊蹺都沒發現,反而還將所有的情報都透露了出去!!
震驚過后,薛安便重新恢復了理智,他向后退了幾步,警惕的盯著應初梅。
既然對方已經混進了高層之中,那么就意味著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失去了作用,除非是救援在此刻抵達,否則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這樣想著,他也是將手放進了懷中。
既然對方已經自曝身份,那就意味著局勢已經呈現出一邊倒的境地,對方敢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么就肯定是有著反制手段。
即便是祭出符咒也不一定有作用。
所以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用符咒拖延時間,然后將消息傳遞出去!!
想到這兒,薛安不敢猶豫,取出符咒之后,便是想要向外面的人傳遞情報。
“所……”
“噗嗤……”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只從胸膛中鉆出來的手臂給打斷了。
望著那只白皙的手臂,薛安的表情也是由最開始的震驚變成了恐懼。
“你……”
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已經沒機會知道了,那只手臂在貫穿他的胸膛之后,便是附上他的脖頸之處,水流環繞,只聽“咔嚓”一聲,薛安便被扭斷了脖子,變成一具尸體摔倒在地上!!
薛安不該去觸碰江祈年的,江祈年身上有著冥河之水的痕跡,一旦薛安觸碰江祈年,那么江祈年就可以借此機會將冥河之水注入其體內。
由于其本身的特性,再加上劑量太小,所以自然是能躲過神識感知。
但哪怕是只有一絲,江祈年都能夠借此重生!!
當然,被寄生的人自然是活不了的,江祈年借助冥河之水實現了從無到有的一個過程,那么也就是說在江祈年重生的那一刻開始,其身上的全部力量都會在被寄生之人的體內匯聚交織。
而這么多的強大能量匯聚到一起,即便是東方鬼帝都飲恨西北,那就更別說還不如鬼帝的薛安了。
就這樣,薛安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江祈年手中,帶著不甘和怨恨,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江祈年活動著筋骨,然后笑著對應初梅說道:
“我不在的時候沒有受傷吧?”
此時應初梅已經恢復了本來的樣貌,在這之前江祈年利用復制能力將觀月的容貌性格以及氣息都復制了出來,從而改變了應初梅的模樣,而如今隨著他重生,舊時維持著觀月容貌的力量自然也就消失了。
聞言,應初梅搖了搖頭,接著就拉起江祈年的手說道:
“好了,既然據點已經被攻陷,那我們也沒要再逗留了,將薛安的符咒收起來吧,楚嬰現在應該是已經殺死了洪越山他們。
這樣一來我們手中有五張符咒,應該足以對抗神龕中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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