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自己的小包,掏出一些尋常人沒見過的工具在地上擺開,嘴里念念叨叨。
其它人圍成一圈在周圍看著,沒人敢說話。
場面變得莊重而肅穆。
半晌后,王師傅站起來,剛才的事情算是做完了。
“柳女士,濁氣清理過了,希望原主不會嫌棄她自己的東西。”
老太太這一天眼圈就沒干過,
“好,好,我們天黑開棺嗎?”
王師傅回道,
“等太陽落山。”
許之漾看了下時間,
“外婆,您是不是在這待很久了,要不要先回車里休息一會兒,到時間我去喊您?”
老太太在墓前坐下,衣袖輕輕擦著碑上的照片,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陪著煙煙。她小時候最粘我,上中學了還經常要和我一起睡。下雨了要找我,做夢也要找我,每天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先喊媽,我的孩子,我的心肝肉啊......”
老太太今天把嗓子都哭啞了。
許之漾聽著心疼,
“外婆,您先喝點水吧,別把自己身體搞壞了。”
霍庭深取來一瓶水擰開,給老太太遞過去。
老太太沒有拒絕,接過去,也沒有喝,
“你這次的事情做得不錯,我暫且相信你對我家漾漾是一片真心,至于許家的門你暫時還踏不進去,我會一直觀察你,看你的表現。”
霍庭深蹲下與老太太平視,
“外婆,先喝水吧,您嗓子啞了。”
熬了一個下午,終于迎來天黑。
這是許南煙的墓第二次被挖開,上一次是把她帶回家鄉,這一次是還了她完整的尸體。
那顆被保存完好的心臟從冰箱取出來,放進棺材,黃土蓋上的那一刻,老太太懸著的一顆心也落地。
這件讓她時不時想起就心痛不已的事算是有了結果,她終于幫自己的孩子把屬于她的東西找回來了。
回去路上霍庭深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前段日子為許之漾和Burry做的鑒定結果出來了,確定是姐妹。
這個結果現在出不出已經不重要,有了范文芳的口供,已經可以確實,Burry就是許之漾的親姐姐。
車里寂靜無聲,霍庭深接完電話回頭,
“外婆,我會想辦法把Burry帶回來,您放心。”
老太太眼神里升起一抹希冀,嘴里默念著,
“一定要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車子開回市里,霍庭深先下車。
他心里記掛著爺爺,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家里的地址。
到小區,他在爺爺的那層下了電梯,按指紋開門。
客廳只開著一盞燈,霍子晉在看著無聲電視。
“爺爺呢?”
霍子晉壓著聲音道,
“生病了,剛剛睡著,別吵醒他。”